第2章 三兄弟

苏父擦了擦脸上的泪，高兴地坐在床边，招呼他们三兄弟，向女儿介绍。
  裴璟把裴卓扶了起来。
  “渔儿，这是你的正夫裴季，今年十九岁。”
  “妻主。”
  “这是你的二夫郎裴璟，今年十七岁。”
  “妻……妻主。”
  “这是你的三夫郎裴卓，今年十五岁。”
  “咳咳……妻主。”
  “他们仨是一父同胞的亲兄弟。”
  不得不说苏父的眼光还是很好的，这三个男子虽然身形消瘦，但是骨相都很出色。
  尤其是老大裴季，即使他穿着布衣也掩不住周身温润如玉的气质，一身风华端得是君子无双。他狭长的眉眼微微低垂着，让人瞧不清里面的神色。
  老二裴璟说是面容有瑕，其实只是眉骨到眼角的位置有一块月牙形状的疤痕，这块疤痕并不影响他精致的面庞，反而为他增色不少。许是因为脸上有疤，他神色间有些自卑闪躲。
  老三裴卓还未完全长开，但也能看出是个很漂亮的男孩子，一双湿漉漉地大眼睛忽闪忽闪，像极了末日之前的可爱小狗。他因着长年病弱，一身气质也更惹人怜爱。
  三个人帅的各有千秋。
  哦，原主如今多大来着？唔……好像是十六岁吧？十六岁在现代还是个高中生，这里就已经成亲娶夫了……
  当然，末日那个礼崩乐坏的世界除外。
  “爹？”
  “哎！是爹爹。”
  “爹，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不记得正常，都怪那天杀的歹人，伤了你的头……只要渔儿能醒过来就好，其他的事爹慢慢告诉你。”
  苏父絮絮叨叨讲了一大堆，荀渔也大概明白了是什么情况。
  原主的记忆之所以断断续续，是因为三年前脑子受了伤。如此也好，她不用担心穿帮了。
  “瞧我！璟儿，你快去请林伯来给渔儿看看。”
  裴璟点点头，快步走了出去。
  “季儿，你去煮些吃食。”
  “我……我去给大哥帮忙。”
  裴季跟裴卓出去了，屋子里只剩下荀渔和苏父。
  “爹，他们三个以后还是放他们自由吧。”
  虽然他们仨长得都很帅，但是荀渔实在没兴趣，念在他们这段时间对原主和苏父还不错，以后还是各自安好最好。
  “渔儿可是不喜欢？你若是不愿，他们仨只能送回官府，重新发落……”
  苏父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这段时间和他们也处出了些感情，到底心疼他们兄弟三人的命运，只能苦口婆心劝自家女儿。
  荀渔从苏父口中得知，官奴与普通奴隶不同。普通奴隶因为身份生来低微，多半都是做苦力，稍有姿色的都是伎子。
  他们仨曾是官宦人家的儿郎，因为家里出了事被贬为官奴，官奴一般都是送到军队或者卖给别人做夫婿。
  这里是女尊，军队里也都是女子，男子进了军队可想而知后果绝不会太好。而做人夫婿则是全凭运气，要么官府给你分配妻主，要么被人看上买回去做夫婿，妻主的好坏全看天命。
  普通百姓想买女婿基本也是买官奴居多，毕竟大户人家出来的少有歪瓜裂枣；因为他们身上有罪，妻家可以随意打骂磋磨，日后若被妻家抛弃，他们也只剩充军这一条路，妻家不必担心后续的麻烦。
  “爹，我知道了。”荀渔心里叹了口气。即便她不是什么好人，也被这吃人的世界吓了一跳，看来三兄弟的事只能日后再说。
  这边裴璟带着林伯进了屋子给荀渔看病。
  那边厨房里裴季和裴卓正在做饭，裴卓看着面无表情的大哥忍不住开口。
  “大哥，她……她会不会不要我们？”
  裴季手一顿，继续手里的活。
  “真要走到那一步，我们兄弟三人也是绝不分开的。不过……若是能够留下来……”裴季唇边忍不住挂上一抹苦涩，若是留下来便是为人夫，日后相夫教子。
  妻主若是温和些还好，若是那脾气不好的，怕是也没有好日子过。
  只恨那些害了他们的人，不知今生有没有机会能够报仇。
  “咳咳……大哥，只要我们不被充军，就算……就算是讨好她也没关系。”裴卓低垂着头，隐去眼角的泪意。
  “别怕，说不定……说不定妻主是个好人呢？”
  “大哥，以你的姿色和才情，其实不必和我们……”
  “卓儿！你记住我们兄弟三人无论怎样都不能分开！”
  他们生在那样的人家，就算容貌如何绝色，也抵不过是个男儿身。他们的父亲半生荣宠，直到接连生下他们三个，也还是一样如泥般被磋磨而死。
  若是他们仨分开了，就再无相见之日。爹爹九泉之下，怕是不能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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