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梦醒

“对了，你玩不玩英雄联盟的？”

    “……”

    太多的片段充斥在大脑里，痛！很痛！

    秋惑不知道该从哪一个片段去回忆，当他醒来之后，空荡荡的房间一如既往让他察觉到被孤寂所包裹。

    这是哪里？

    古色大床，青铜油灯，檀木的味道充斥这不大的室内，十分陌生！

    “我昨晚，还和她连跪了十多场来着……”秋惑记不清楚具体输了多少场，不知道是不是通宵的后劲，让他觉得有些疲累。

    “少爷，该起床了。”屋外，女子的声音打破思绪。

    推开门，是一个盘扎着头发的少女，十分恭敬地站在秋惑的面前，低头微声道：“少爷，小容帮您更衣吧，快到时辰了。”

    “什么时辰？”秋惑诧异。

    “回少爷，现在是巳时。”小容回道。

    “我是问，什么时辰？”

    “啊？”小容大脑飞快转着，竟一时没反应过来，后道，“少爷，是琉小姐上门作客的时辰。”

    “我知道了，你先去做事，我自己会更衣。”

    秋惑把门关上，无力般躺在床上。

    我知道个鬼的时辰？

    巳时，应该是上午九点到十一点的时辰，琉小姐又是什么鬼？

    秋惑无力，但记忆缓缓涌上大脑，有关于，他秋惑的身份。

    秋惑，东圣王朝人，年方十八。

    今日午时，约了城东的琉璃姑娘学习武艺，算算时辰，对方是马上就要来了。

    可他怎么会有这些记忆？

    秋惑只觉得这一切十分地奇妙。

    可他只是躺在床上，去回忆许多事情，琉璃……那个陪他聊了五年时长的网友姐姐也叫琉璃，巧合？

    他不知道，他只知道，如今他的脑子很乱。

    “很不解吗？”

    就在秋惑不知所措，静静躺了又约半个时辰后，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一道熟悉的声音。

    那是他自己的声音。

    “嗯，十分不解。”

    “那便闭上眼睛，我来帮你解除困惑。”

    秋惑原本以为是自己对自己发出了疑问，却没想到心里随便回应的一句，得到了莫名的回复。

    但他照做了，不知是否因为躺床上累了，双眼渐渐闭上，而思绪，却来到了一片光怪陆离的隧道，穿过后，是无尽的混沌。

    “果然穿着大衣的‘我’更好看些。”秋惑看到了呼唤自己的那个人，那是另一个自己，准确说，是以前的自己，一摸一样。

    “嗯，我也觉得华夏买的深黑大衣要比你现在穿的古装好看。”另一个自己回应道。

    片刻沉默，又开口解释：

    “这里，是你的精神世界，也可以称为识海。”

    “我是你，是来自过去的你。”

    “过去的我怎么知道未来的事情？”秋惑提出疑问。

    “只是心理暗示。”另一个自己摇了摇头，轻微笑道。

    “你从很久以前就怀疑自己和她认识了不是吗？”他说道。

    秋惑摇了摇头：“只不过是软件显示的bug，我和她怎么可能在二十岁的五十年前就认识？”

    这里所提到的，是指秋惑曾经所检查的软件上，只有她显示与自己认识了五十多年，而其他人都是准确且正常的。

    并且，秋惑发现自己与她的社交软件缺少了许多东西，许多本应该存在的东西，无法设置他人不可触发的系统，都没了。

    “可无论如何，你都曾经觉得你和她是天赐良缘。”

    “你学过卦，问过卦，你和她的心上人都在彼此相对的方向。”

    “你十分想相信你和她有着缘分，又因为你变态一般的理性，使得你不敢抱有那么多的期望。”

    “可是……”秋惑眉头轻皱。

    “可是现在你穿越了，你所谓的理性不能再局限于过去的种种，你得容纳这个世界。”

    “这个世界是什么？”秋惑问道。

    “这个世界是你的出生地，你原本就属于这里。”

    “对了，另提一嘴，她也属于这个世界。”

    另一个自己在解释完后，轻微一笑，便消散了。

    秋惑也忽然清醒，眼角微红。

    而此时，恰逢小容屋外道：“少爷，午时了。”

    “我知道了。”

    轻微的声音，并没有传到外面小容的耳里，稍微休息了会儿，秋惑才出了房门。

    “琉璃姑娘呢？”秋惑轻声问道。

    “那个，少爷，可能您需要先用了午饭再等上一会儿，琉小姐今日似乎身体有些异样，会晚些到。”

    小容道。

    “嗯，来了后把人带到正堂。”

    秋惑交代后，径直往正堂走去，这个秋家，大抵他是了解清楚情况了。

    “惑儿给爹娘请安。”

    秋家家主，秋无霜与李子清，秋惑的父母二人。

    一人是龙秋镖局的头头，另一人是当今武力高超的女子，二人二十多年相伴，将这个秋家经营得稍有成色。

    对于这二人，秋惑觉得自己来到了一个不错的家庭，但又相对局限。

    比如，规矩是很多的。

    秋无霜想要秋惑日后从手中接过秋家，妥善经营，若是以前，还不知道秋惑是否愿意接过，如今来说，他自然是不愿意的。

    毕竟他不喜欢麻烦事。

    “小惑，怎么今日睡到巳时才醒来？”李子清询问道，招手示意秋惑来到自己面前，伸手摸了摸秋惑的额头。

    “回娘亲，身体有些不舒服，便晚起了。”秋惑说道。

    “不许有下次，这次便罢了，”李子清嗔怒道，“准备一下，等琉璃丫头过来了便一起吃午饭吧。”

    秋惑点了点头，又来到秋无霜的面前。

    “怎么？”秋无霜平日是不喜欢说话的，见他儿如此，定然是有话要说的。

    “父亲，”秋惑作礼，他认为，有些事既然来了，便安下来，安排好自己的后路再说，“在您的印象中，强者是如何的？”

    “强者？”

    秋无霜皱了皱眉头，似乎想从过去三十年间找到答案：“来去自如，做什么都无拘无束。”

    “这般答案有些模棱两可，父亲，我问的是境界。”

    秋无霜似乎知道该说什么了：“天境武者，一剑可毁尽王朝，一刀可劈万里山。”

    “就连他们手里只是拿着一支木棍，都能将这偌大的东圣王朝搅得天翻地覆，杀意轻了，都要养上十数年的精气。”

    秋无霜缓缓闭眼，那曾经，也是他少年时的梦想。

    可如今，却永远地停留在了人王境，此生再不能进武道半步。

    秋惑知道是时候了，轻道：“父亲，孩儿与琉璃学完武艺，便准备离开了。”

    “去哪里？”

    “惑儿不知，但惑儿不想继承家业。”秋惑说道，一旁的李子清，却是眉头轻皱了。

    她抢过话，轻声问道：“小惑，武道世界，弱肉强食，凡人的世界是最好的，生不过七十载，遭遇强大的武者也不过一瞬便死或得生，若是踏出那一步，在外面做什么可就由不得你了。”

    “去吧，你若是不想继承家业，我和你母亲再生一个便是。”秋无霜淡淡说道，去外面走一走，又何曾不是他年少的梦想呢？

    只是，再生一个培养起来要二十年，实在是头疼啊。

    三人交谈就此沉默，恰逢这时，一个身着紫衫，腰佩铃铛的少女随着小容走进了正堂。

    “晚辈琉璃，见过秋、李二位前辈。”

    “秋惑公子，也别来无恙。”

    琉璃轻笑，眼眸清明。

    “小琉璃还是这么礼貌，走吧，随我们一同去吃个午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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