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未知

被“愿望之神”到访后，这场生日宴自然是草草收尾了。托尼急着回纽约看美国队长的情况，尤金妮娅超想跟过去的，但蝙蝠老爹不允许。

        好吧，想也知道，他们肯定要研究她的魔法超能力。

        嘿嘿嘿，传奇魔法少女尤金妮娅的故事就要在今天起航！

        蝙蝠侠的心情可没有她那么轻松惬意——想想吧，有这个一个神秘的人或神，能在韦恩庄园来去自如，能引导神盾局找到美国队长，还能在他们一无所觉的情况下，对尤金妮娅的身体做些什么。

        在很多带有奇幻色彩的故事中，许愿往往是要付出代价的。蝙蝠侠不相信天上掉馅饼，“祂”满足了尤金妮娅的愿望，究竟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

        客人们都陆续被他请走，只有扎塔娜留了下来。尤金妮娅被推到她面前，乖乖地任由她抚摸脸颊、揉捏手掌、还配合地转了几个圈。

        布鲁斯眉头紧皱：“妮娅的情况怎么样？”

        “大概是她身体里隐藏的魔力被激活了。”

        和外行人解释魔法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扎塔娜想了想，用布鲁斯能听懂的话和他说：

        “你可以理解为隐性遗传。你和妮娅的妈妈，其中有一个人携带着魔法因子，你们无法觉醒，妮娅本来也不行，但她受到外界的某种刺激——应该是对她进行了魔力灌溉，现在她可以使用魔法了。”

        好耶，原来她不是天生麻鸡！

        尤金妮娅激动地搓搓手，渴望能搓出了火球什么的，但除了手心里流出的汗，什么也没有。

        “妮娅，不要心急。”扎塔娜怜爱地摸摸她的头，“魔法的体系千差万别，你要找到属于你的方法。”

        “那我该怎么找？”

        “你能把她的魔力重新封印起来吗？”

        尤金妮娅和布鲁斯的声音同时响起。

        “爸爸！”尤金妮娅简直难以置信，“你不能这样！你不是说过，我会成为最厉害的魔法师吗？”

        那些……都是哄孩子的话。

        尤金妮娅之前缠着扎塔娜教她魔法，结果自然是什么都没学到，布鲁斯那时就确信，妮娅是普通人。

        如果是她自己将打破了这层魔力桎梏，那还好说，现在明显是有人对她的身体做了什么。谁知道这股灌溉进去的魔力，会不会成为某天轻而易举控制她、杀死她的利器？

        “很遗憾，我做不到。”扎塔娜耸耸肩，她知道蝙蝠侠对神秘侧有偏见，应该说他不待见任何他控制不了的事情，特别还涉及到了他的孩子。

        她还是解释道：“这股魔法很强，不是我能压制的。如果我想强行将它驱逐，先不提我会不会被反噬，妮娅的身体肯定承受不住两股魔力打架。”

        “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但我还是要说，它给人的感觉是光明、温和而纯粹的。它不会害她。”

        毫无意外地，蝙蝠侠并不认可：“这只是你的感觉。”

        尤金妮娅是真的着急了，她都急到跺脚，拉着布鲁斯的手臂不停摇晃，希望他能像以前无数次那样改变主意。

        “爸爸，扎塔娜阿姨说得对，我身体里的魔力明明就很舒服啊。”

        这显然不足以让蝙蝠侠回心转意，他没有理会尤金妮娅，而是对扎塔娜说：“既然强行封印做不到，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

        什么嘛，还是不肯让她用魔法，都听不到她在说话吗！

        尤金妮娅生气了，她重重甩开布鲁斯的手，“你不能这样，我成年了，我自己说了算！”

        她的眼泪随着大喊的声音往下掉，卡珊德拉走到她和布鲁斯中间，用后背挡着，给她擦眼泪。

        “没事的。”她轻声安慰道，“别哭，妮娅，布鲁斯不是那个意思。”

        扎塔娜其实有些尴尬，她往后退了几步：“b，我无意插手你们家庭内的事，但我的态度很明确，我不建议。我先走了，希望你在做关于这件事的决定前，至少要取得当事人的同意吧。”

        她离开后，现在花园里就只有蝙蝠家族自己人了。

        几个男孩面面相觑，只有达米安直接来了一句：“父亲，尤金妮娅也没说错什么。虽然她脑子有点迟钝，但不影响她作为成年人的正常判断能力。她愿意接受魔法，就让她慢慢探索呗。”

        尤金妮娅一边擦眼泪，一边哽咽着：“就、就是！你之前都很支持我的，难道都是骗我的吗？”

        这真是令人头大的场面——以前，包括今天送礼物，都是为了哄家里爱幻想的女孩开心，谁也没想到她真的有魔法。当白日梦变成现实，要考虑的事情太多了。

        她的魔法从何而来，背后之人有什么目的。在搞清楚这些问题前，蝙蝠侠能接受她的魔法才是怪事。

        蝙蝠侠又不开口了，看不下去的迪克只能干巴巴地说：“妮娅，布鲁斯肯定也是为你好……”

        尤金妮娅委屈极了，偏偏蝙蝠侠又不肯退让。卡珊德拉多次用眼神暗示他说点好听话，也都被无视或者回避掉了。

        伴随着众人的沉默，气氛逐渐变得焦灼。阿福将蛋糕刀递给她，尤金妮娅也只是象征性切了第一刀。

        她本来想把第一块端给爸爸的，可是他今天太过分了！

        尤金妮娅吸吸鼻子，又觉得在这么多兄弟姐妹面前哭成这样有些丢脸，随便找了理由就匆匆回房间了，甚至拒绝了卡珊德拉和她同行的提议。

        过生日的主角都跑了，从刚才就在忍耐的杰森终于能放肆地翻个白眼。

        “不愧是你，蝙蝠侠。”

        要不是怕火上浇油，他从刚才就想骂老蝙蝠了。这可是尤金妮娅的生日啊，哪怕晚一天说都会要了他的命吗？

        被杰森阴阳怪气的蝙蝠侠并没有理他，而是拿起了被尤金妮娅丢下的蛋糕刀，切下带有巧克力生日牌的那一块，盛到一次性盘子中。

        “我去看看她，你们自便。”

        众人：……

        唯有阿福淡定地接过刀，“那么，谁想吃第二块？”

        布鲁斯端着蛋糕，在尤金妮娅的房间外敲门。不出意料地，他在门外等了五分钟，间歇性敲门十二次，才等到这扇门被按下开关打开。

        其实他的指纹可以解锁——但总要给尤金妮娅一些出气发泄的地方。这是布鲁斯哄孩子的经验之谈。

        他走到床边，看到尤金妮娅像一团茧似的，将自己紧紧地卷在被子里。

        布鲁斯将蛋糕放下，耐心地一层层剥开她的“外壳”。她大概是卷了三床被子，有的地方还会打结，但这难不倒心灵手巧（？）的蝙蝠侠。

        到最后一层时，尤金妮娅紧紧攥着被子不肯放手，布鲁斯怕弄伤了她，又不敢太用力。

        “至少出来透透气吧。”他叹息着劝道，“妮娅，你会把自己闷坏的。”

        “不要你管。”来自尤金妮娅又委屈又生气又伤心的声音，“爸爸是骗子，你不想让我成为魔法师，怎么会有你这么坏的爸爸……”

        布鲁斯一时无言，本来想等她情绪下去后再和她好好说，谁知道没过几分钟，她又开始哭了。在花园里还是克制着流泪，现在可以说是嚎啕大哭。

        “呜呜……你上来做什么，你都不哄我……哪有你这么讨厌的人，我好不容易才有的魔力……”

        她蜷缩在被子里，小小的软软的一团。布鲁斯看不到她的脸，都能想象出她红肿的眼睛。尤金妮娅小时候还是挺爱哭的，后来沉迷于英雄梦，每次想要掉眼泪时都会强迫自己忍住，觉得英雄是不会哭鼻子的。

        “妮娅。”他隔着被子，大概找到了她的头揉揉，“我没有反对你学魔法，我只是对这个来历不明的愿望之神表示怀疑。”

        尤金妮娅将小脑袋探出来，嘴巴撅得高高的：“你就是对魔法有偏见！我知道的！你对我也有偏见！”

        “我没有。”

        布鲁斯先给她擦眼泪，再抬手整理她额前的碎发，“我对你和魔法都没有偏见，我只是考虑得更多。妮娅，在获得任何东西前，我们得知道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尤金妮娅还是不高兴，她侧过头去不肯让他碰，眼泪接着啪嗒啪嗒往下掉。

        布鲁斯没有其他办法了，他卡在喉咙里酝酿了许久，才略有些别扭地开口：

        “妮娅，爸爸爱你。不要再生气了，我们认真谈谈关于这件事，好吗？”

        “我承认，我在下面的时候太心急了，爸爸给你道歉。我不是对魔法有偏见，我只是……担心你会被未知的东西伤害。”

        尤金妮娅倚靠着床头板坐起来，手放在布鲁斯的脉搏上，“真的吗，爸爸真的是这样想的，没有骗我吧？”

        这孩子，难道真以为能根据心跳测试他的真假话吗？恐怕她连脉搏都不会数吧。

        “嗯，我不骗你。”

        “你也不反对我学魔法，对吧？”

        布鲁斯眯起眼睛，察觉到事情不太对劲。

        他不动声色：“首先我们要弄明白，你身体里的魔力是怎么回事。”

        尤金妮娅放松了，爸爸这是答应了吧。她得到了想要的回答，高兴地扑进布鲁斯怀里。

        “呜呜，我就知道，爸爸还是爱我的！”

        “当然，爸爸最爱你了。”

        布鲁斯轻拍她的背，在尤金妮娅的注意力集中在自己身上时，从她的枕头底下抽出什么东西——

        一本厚厚的书，封面上是被锁住的带有羽翼的金狮，太阳图案熠熠生辉。

        “theclow（库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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