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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飞鸟与光


守夜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困倦倒是其次,首当其冲的就是无聊。黑暗当中,松田阵平小幅度动了一下,为了掩藏自己,他和诸伏景光分别躲在厨房的两个角落里,没法看时间,只能安静的等待着"猎物"上门。

        厨房角落里因为电线被割断,可拉开的小门处多了一个漏风的小洞,,门外的寒风和室内过于温暖的温度相中和,反而更容易让他压下困意,他们在守夜前还喝了老板娘煮的咖啡,现在倒是还算精神。

        诸伏景光听见自己好友的位置传来轻微的赛寨窣窣的声音,忍不住苦笑了一下,莫名泛起一种同命相连的无奈感。

        在之前的商讨过后,他们一行人假装和旅店里的人吵了几句嘴,说明为了安全起见他们都会在自己房间待着后,除了因为要去检查旅馆房间所以先走的伊达航外,作为候选的其他五个人都偷偷摸摸溜到了厨房,用春日川格吾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签子抽签决定到底是哪两个倒霉蛋要留在这里静候歹徒。

        即使月山朝里再三强调自己身体真的很好,还有那个戴眼镜的小孩在旁边证实他确实曾经一脚踢开过门,还过肩摔过发怒的嫌疑人,但是因为过于柔和的气质还是被排除在了蹲守歹徒的候选人范岭

        不管怎么说,他们一群现役警察在这里,反而最后让应该被他们保护的人抽中签在"前线"蹲守也大奇怪了。

        运气一向很差的诸伏景光抽到了第一个红签,松田阵平不爽的举起自己的红签,坚定认为自己运气不好是因为刚好坐在了诸伏景光旁边。

        诸伏景光和松田阵平留在厨房,看着耕原研二先被安室透拽了出去,正在冰箱里找提神饮料的春日川格吾完全没注意到这个预示着自己也会遭殃的信号,还乐呵呵的打趣诸伏景光向来如此的坏运气。

        看着他最后离开的背影,松田阵平嗤笑了一声,果不其然在不到几分钟后就接到了安室透打来的问罪电话。

        其实他本来也没打算替那个家伙瞒着,但是用这个在安室透那里再捞一笔也不错。

        回想起这件事,松田阵平有点烦躁的抓了把头发,没来由的想抽烟,即使现在不能点燃,放在嘴里咬着也是好的。男人下意识将手放在口袋上,发现并没有摸到熟悉的盒子后才想起来自己之前和人做了约定,估计以后口袋里再也不会有这种东西了。

        可能因为蹲守实在是太无聊了,只能靠想些杂七杂八的事情打发时间,男人在黑暗中看了看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又想起春日川格吾被他们围着泣不成声的样子,和之前在走廊上对着安室透拍照的找打模样简直是天差地别。

        当时就应该乘胜追击再问出点什么,但是…还能问什么,心理问题这个事情他已经妥协去看了医生,身上大大小小伤疤的来源在游轮之前早已被那个公安卧底全套了出来,录音一字不差的发到了自己手上,小时候的经历或是其他事情在警校时期也没瞒过,那家伙大大咧咧在街上说出自己父亲是雇佣兵的场面他到现在还记得。

        不过总感觉还瞒着什么事情…

        老实说,春日川格吾并不是一个不在乎其他人感受的家伙,恰恰相反,有的时候他就是因为太在乎朋友才把自己弄得一身伤,明明已经说开了,知道他们会担心,还是干什么都莽上去实在不像是他了解的春日川格吾这个人会做出来的事情。

        比起因为心理原因或是其他什么,更像是有不得不为之的理由。

        不知道为什么,男人下意识感觉这个理由和他们有关系,但是又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只感觉一阵子烦躁。

        还没等松田阵平把这个事情理清楚,就听见隐约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男人连忙屏息凝神,调整到最好发力的姿势,等那个黑影抱着一个不大的箱子来到厨房,打开厨房背面的小门后,他和诸伏景光迅速跳出来将人按倒在了地上。

        厨房的灯随后被按开,倒在地上的人穿着黑色冲锋衣,除了帽子外还戴着护目镜,松田阵平把他的护目镜一把扯下来,下面是一张很陌生的成年男人的脸。

        "抓到了吗"

        厨房的动静迅速将楼上本就一直没怎么睡,注意着这边情况的众人吸引了过来,丰川纪香看见被诸伏景光按在地上那人的脸后瞬间惊呼出声。

        "丰川小姐认识他吗"

        "我曾经见过他和我前夫见面………"丰川纪香连忙向前几步将落在旁边的箱子捡起来,"原来真的是为了偷这个东西。"

        "丰川小姐,这里面装了什么东西啊"江户川柯南几步过去抬起头熟练的卖萌,末光苍介在人群的最后面看着小男孩闪着光的眼睛,有些无奈的用手捂住了脸。

        真是越来越会用小孩子的身体展开攻势了,训练的时候怎么没见他有这么强的悟性。

        "哎我不知道……其实我也是在荻原先生问了之后才想起来有这么一个箱子。"最受不了小孩子眼神攻势的女人弯下腰来解释道,"其实这个应该不能算是我的,是离婚后搬家时一起搬走的,之后就一直和其他杂物放在一起了。"

        "里面会不会藏着和你前夫有合作的人的罪状啊"

        听到小男孩的问题,松田阵平挑挑眉毛,看向躺在地上那人,露出了一个笑来,"问问他不就知道了。

        说罢,男人活动了一下手腕,蹲在了对方身边,语气中满是威胁,"你是准备自己说,还是……"

        荻原研二看着这幅场面,忍不住在旁边小声嘀咕,"小阵平真是像□□啊……"

        喂…你一个警察看上去为什么比地上那个人还可怕啊。江户川柯南在心里吐槽道,随后又想起在轮船那次春日川格吾严刑逼供的黑老大模样。

        该不会就是和松田警官学的吧

        那人不知道周围这几个家伙都是警察,只感觉刚才面前这个黑色卷发的男人把自己按倒在地上的力气也大,笑的也渗人,应该不是…什么口□吧,刚好来旅游什么的。

        被一伙人团团围住的倒霉小偷下意识躲闪开松田阵平的视线,颤颤巍巍的将目光投向周围,却看见一个黑皮肤金发的男人身后一点站着的栗发男人冲他笑了笑。

        男人虽然长着一张人畜无害的脸,但是眼神十分吓人,敞开的衣领露出了喉咙上纵横的一条狰狞的伤疤,见他看过来后,栗发男人扯出一抹冷笑,眼中却全然没有任何情绪,头上暖黄的灯光打下去,卷发投下的阴影遮住了那双弧度圆润的眼睛。他抬起胳膊,手微握成拳,用拇指对准自己的脖颈,暗示性十足的划了一道。

        那人瞬间一个激灵,"我说,我说!"

        江户川柯南看看收起刚才那副模样的春日川格吾,又看看马上可以上位当老大的松田阵平,忍不住露出半月眼。

        这就是现在的警察吗

        "我、我们是前几天过来的,住在半山腰的一个木屋里,那里原本是村里猎户为了应对突发情况搭建的,很早就荒废了。"地上那人结结巴巴道,"其实我本来没想把这些东西取回来,我和他的交易不多,被发现了顶多就是赔一大笔钱…是前几天有人找到我,说发现丰川纪香现在在哪里了,问我要不要一起去把东西拿回来…"

        "然后你就答应了"

        见几人脸色都不好看,那人连忙转向旁边沉默不语的丰川纪香,"…我本来没想答应的!自从你前夫被抓了之后我就再也没怎么干过那些事情了,但是他们给我说就来取个东西,这些东西销毁了才安心,而且我们趁着封山上来,就算他们当场发现我们也能跑掉,警察在这种时候根本没法上来,谁知道…

        我和其他两个人在木屋休息,他们先去观察情况,谁知道那个找我的人谁都敢往队伍里带,居然雇了两个通缉犯一起过来,路上倒霉遇到了刚好上山的人,被一起送进警局了。"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像探照灯一样照向站在后面的栗发男人。

        春日川格吾挠了挠头发,碍于还有不知道他身份的旅馆其他人在,只能在众人的视线下笑道,"运气好运气好,我开车到一半刚好看见有人在旁边,还以为是需要帮助的旅客,没想到看着他们几个面熟,刚好在不久前看过他们的通缉令,就报警了…说起来这里的警察出警速度真快啊哈哈……"

        那人听见这句话反而脸色更加惨白了。

        果然,那一队人就是被这个脖子有疤的凶残男人提前解决掉的,现在居然还能装出一副只是碰巧遇见的样子,真是深不可测!

        想到这里,他的语速都快了很多,"我们后面就一直待在木屋里,昨天下午他们两人出去转了一圈,晚上又听见窃听器里说你们每天早上就要报警,我们就想干脆今晚动手……事情就是这样了。"

        春日川吾看着他的反应,又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疤,不住有些得意。

        没想到这个疤还有增加威慑力的特殊效果,不错不错,算得上是因祸得福!

        诸伏景光在旁边看着他手痒痒的在伤疤上摸了一遍又一般,忍不住皱起眉头狠狠给了面前这个大多数时候都像小孩一样的家伙一个爆栗。

        被割喉有什么好得意的!

        "原来是这样……多亏春日川先生路上遇到了他们,要不然还不知道现在会怎么样。"丰川纪香转过身认真向栗发男人道谢,但是面容仍然透着几分疑虑,"可是…既然你们只是想来偷东西,为什么要给我寄恐吓信"

        ……恐吓信我没……"那人正要否认,没想到一转头就对上了松田阵平黑黝黝的眼睛,"不不!这个我真的不知道啊!说不定是他们干的,但是这也说不通啊好端端的寄什么恐吓信……"

        "恐吓信"一直站在丰川纪香身边的佐竹知树一愣,他推了推自己呆板的眼镜,开口问道,""什么恐吓信。"

        "就是前天晚上,丰川小姐在门口发现了一个盒子,里面是很可怕的东西!"江户川柯南仰头道,随后又笑起来,"不过,那其实并不是恐吓信。"

        "过…7  "

        小男孩几步将那个吓人的木雕拿过来,,举起来给周围的大人看,看见这个木雕后佐竹知树瞬间涨红了脸,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

        "你们看,这个是不是很眼熟。"

        听着小男孩的话,几人都露出了思索的表情,随后连连出声附和。

        "是啊,真的很眼熟。"毛利兰和铃木园子凑在一起,忍不住皱起眉头,"感觉见过…但是到底是在哪里看见的

        "就在前台哪里,这个木雕和前台摆放的那个丰川小姐很喜欢的大摆件很像不是嘛。"江户川柯南笑眯眯的解释道,"所以我猜啊,一定是有哪个人想送丰川小姐一个礼物,所以自己雕刻了一个小木雕,等颜料干了以后立刻就放到了门口,这样丰川小姐去门口点灯笼的时候就能看见了。''

        "结果那天下雪,雪把木雕上的颜料全都润开了,本来就有点奇怪的木雕变成了…现在这样。

        江户川柯南吐了吐舌头,他想起之前打雪仗的时候面前这个戴呆板眼镜的男人堆出来的惊为天人的雪人,感觉对方雕这个木雕的时候是真的很小心了。

        至少涂料洗掉以后看上去没有雪人那么惊为天人。

        "居然是……"丰川纪香看看那个狰狞的木雕,伸手接过后不住红了耳朵,她小声道,"怪不得之前荻原研二先生很神秘的和我说恐吓信的事情他已经查清楚了,但是现在还不能告诉我。"

        "因为这个木雕虽然很吓人,但看不出什么恶意嘛。"半长发的男人笑着解释道,他不知道从哪里把那张盒子里的纸条拿了出来,"在小阵平的努力下,这上面的字迹也恢复了哦。"

        谁知道他们两个人一下午研究这个纸条,终于把化开的颜料和原本写的字迹区分开后看见这样一句话时是什么心情,就像是自己追着赶着冲上去主动旋狗粮。

        "还是让丰川小姐自己看吧。"

        接过纸条,短短的一行字却让丰川纪香看了好久,等她抬起头时,从刚才开始脸上的红晕就没退下来的男人连着咳嗽了好几声,道"我…今天大家都辛苦了,我去给大家准备点宵夜。"

        "站住!"

        丰川纪香一把拽住了眼看就要逃跑的家伙,即使红着耳朵仍然气势汹汹的逼问起来,"为什么不自己给我说,而且之前你不是都走掉了吗"

        "之、之前"

        "对啊。"女人将自己卷曲的长发理到身后,有些别扭的移开视线,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指还不忘使劲在对方肩膀上戳来戳去,"我说我爱花钱,脾气又不太好,一身的缺点……说这个就是想让你回应我的意思吧,你居然直接走掉了,之后也一下班就跑,你到底干什么去了!"

        即使是精明能干的女老板在经历这么多事情后面对下一份感情也会也会感觉到惶恐,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把自己的缺点说给喜欢的人听,谁知道对方第二天就跑了。

        "真的是很抱歉!"佐竹知树连忙低头,一向说不出话来的呆板男人结巴道,"我、我其实是去兼职了…"

        没预料到是这种答案,丰川纪香瞬间变成了豆豆眼,"哎兼职"

        "是的,是因为…说出来有些不好意思,其实我总觉得自己配不上丰川小姐,刚毕业就一直在四处打工,也没有攒下很多钱。就想着可以多做一些兼职,希望有一天可以有能力在丰川小姐父母面前承诺一定会让你过上更好的生活,会对你很好,请他们把…女儿嫁给我。"男人涨红了脸,但是却没有躲闪开视线,"事实上,那天丰川小姐说的都不是缺点,在我看来你是一个很好的人,很勇敢也很善良,会给来旅馆的小孩子分糖果,也会"

        "行了行了!这个不用说了!"丰川纪香立刻捂住他的嘴巴,脸和对方一样涨红起来,"你是木头吗,居然是跑去打工了"

        她撇撇嘴,随后迅速在对方侧脸上亲了一下,在佐竹知树还没反应过来时晃了晃手上的木雕,笑道,"还有这个木雕,看上去也太吓人了吧,和你堆的雪人真有得一拼。"

        "丰、丰川小姐……"男人彻底失去了说话能力,脸红的像是马上能从上面冒出烟来一样。

        "哇……  铃木园子使劲拽了拽毛利兰的衣服,"看见没有看见没有!说起来你家那位……

        "园子!"长发女孩连忙打断她的话。

        躺在地上的男人感觉自己在这里完全格格不入,他努力把自己蹭起来了一点,小声道,"请问我要一直躺在这里吗呃不,我、我的意思是…报警抓我的话也要等封山过后了,我……

        "哦对,差点忘了你。"荻原研二蹲下去,和松田阵平凑在一起,笑道,"还有两个人呢就是你刚才说的同伙,名字身份总知道吧。为了偷个东西还大费周折在旅馆里按什么监听器,你们还真挺厉害的。"

        "其实…我并不认识他们两人。"那人尴尬道,"虽然说是一起来的,但是他们两个对箱子里的东西没什么兴趣,好像只是过来帮忙的,今天晚上又让我一个人过来拿东西,说他们有其他事情要做……而且监听器也是他们装的,我也感觉太大费周章了……

        "其他事情"

        "是啊,我之前在木屋听他们两人说的,好像是有人让他们在旅店里拿什么东西……事后会给他们付钱。"那人努力想了想,在好几道视线中把自己知道的所有信息都说了出来,"我也不知道电话那边是什么人,只是昨天喝酒的时候他们有说过一句什么…一身黑衣服的古怪家………

        什么!

        本来也站在毛利兰身边,因为铃木园子的调侃满脸通红的男孩瞬间变了脸色,他几步上去拉住对方的衣服着急道,"什么一身黑衣服的人!你再说详细一点啊!"

        末光苍介看着他一遇到关于组织的事情就上头的模样叹了口气,准备回去继续给人加练,但下一秒就和一边的月山朝里一同变了脸色。

        "小雾!"现在才和终于恢复一点意识的马甲那边连接起信号,从飞鸟雾的视角中终于反应过来什么,月山朝里瞬间转头就往楼上跑去。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其他人看他的脸色只感觉大事不妙,和月山朝里一起跑上三楼撞开卧室的门后只看见大开的窗户,床上早已空空如也,旅店提供的拖鞋也凌乱的摆在床边,上面还有半个鞋印。

        安室透走过去在被子里摸了一把,没感觉到任何温度,他冷下脸开口道,"很早就被带走了。"

        江户川柯南爬上窗沿看了眼外面,咬牙道了句"可恶"。来的那两个人显然早有准备,外面的雪地上居然有好几道向着不同方向的脚印,根本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从哪个方向离开的。

        月山朝里阴沉着脸恶狠狠的看了窗外一眼,"分开找。"

        一会儿不见居然就被偷家了!

        飞鸟雾恢复意识后的第一个感觉就是冷。

        刺骨的寒冷。

        少年努力睁开因为药物过于沉重的眼睛,入眼便是一片雪白,他反应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这是一片雪地,而自己正被一个穿着冲锋衣的高大男人用毫不客气的姿势扛在肩膀上在雪地里行走。

        虽然很不合时宜,但飞鸟雾还是第一时间认真思考了一下自己的体重问题。

        明明平时吃的真的很多,一日三餐一餐不落还都要吃超大份就算了,下午还有甜品加餐,上学时毛利兰会带自己做的点心给他,园子也总会隔三差五带几大包昂贵的巧克力,三人在午休时围在桌边将其一扫而光。

        主要是他一扫而光。

        但是还是轻,荻原研二在医院的那天能一把把他像抱小孩子一样搂着小腿腿弯捞起来,伊达航好几次突然把他背在背上,逗小孩一样转一圈又放下,被割腕那次安室透将他一把抱起来也没有任何压力,看上去都轻轻松松。

        这三个人也就算了,现在随便一个家伙都能扛着他毫无压力的在厚厚的积雪层中行走,对于他来说多少有点被打击到。

        纠结完这个,感觉自己因为发烧和药物过于疲软的四肢就算把另外几个马甲那里学到的格斗技巧搬出来也打不过这两个人,旅馆内的人也发现了这里的情况,正急匆匆的在周围寻找,应该马上就能找来了。飞鸟雾干脆重新闭上眼睛装睡,等着他们来救。

        不过实在是太冷了。

        旅馆内的供暖都很充足,他来时只带了套单薄的睡衣,为了追求舒适选用的布料根本挡不住四周呼啸的寒风,过于冷冽的空气夹杂着雪粒直从夸大的衣领和袖口灌进来,让少年不住打颤。

        感觉不到疼痛,根本无法预估目前身体的情况。飞鸟霉这才重新睁眼看了看四周,试图找出自己所在的大致位置,让月山朝里赶紧抄小路过来。

        四周都是密密麻麻的黑色树干和亮白的雪,从每个方向看过去都是一样的,因为颜色问题他也分辨不出远处的一些景象。

        糟了,我不会成为名侦探柯南漫画里第一个被冻死的人气角色吧好歹从开头就混入了主角团,用这么潦草的方式迅速收尾啊也太逊了吧。

        少年在心里吐槽完后只感觉一阵头晕,分不出是因为发烧还是寒冷,或者只是抗他的人技术很差,老晃来晃去的,就在他纠结要不要干脆开口让这两位大哥给自己加个衣服时,走在前面的那人停下了脚步。

        戴着护目镜的男人扭头骂了句脏话,声音很粗犷,"那个木屋到底在哪个地方"

        …原来你们两个也找不到路啊

        飞鸟雾顿时有些无语的撇了撤嘴。他现在是真的感觉到头晕目眩了,原本就因为发烧疲软的四肢更加无力,害怕再这样下去自己真的要撕卡,他努力睁开沉甸甸的眼睛,在两人没注意到的情况下往下看了看,在其中一人的大衣口袋里看见了露出一小角的手/枪。

        虽然自己对付不了他们两个人,但是可以用手/枪的声音把其他人吸引过来。

        "应该就在前面,继续走吧。"

        "就怕他们发现以后追上来……那个人说的是真的只要抓到一个白头发的就给这个数"

        "当然是真的,他只要白头发的,十六到十九岁之间,只要带过去就给这个数,如果抓到的真的是他要的那个,酬劳可是还要再翻三倍!"扛着飞鸟雾那人粗声粗气道,"我都观察过了,这小子没什么存在感,看起来病病歪歪的说不定他们早盼着他走……而且现在他们都忙着抓小偷,又让这个白发小子在房间休息,哪能发现的了"

        "说的也是,还是你聪明,让他今晚去偷东西,把其他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我们就动手,居然这么顺利。"

        两人聊着,飞鸟雾眯起眼睛努力往下载了一点,伸手去够对方口袋里的□口,谁知道还没摸到就忽然被人抓住的脚腕。

        一直扛着他的人好像终于感觉到不对劲,摘下手套顺手搭了一把少年裸露在外的脚踝,瞬间因为冰凉的触感皱起眉头,"喂,你来看看他,身上凉的厉害,被冻死了。"

        "怎么回事"闻言走在前面的人几步过来伸手撩起飞鸟雾的头发,将取下手套的手贴在额头上,瞬间被过于低的温度冰的一哆嗦,"看着还有意识。"

        飞鸟雾现在也无暇顾及他们发现自己还醒着这件事了,被这两人一拉他的头更量了,连视线都有点模糊,又分不清楚到底因为太冷了还是因为生病。

        显然那两个人也不在意他醒没醒,生病后又吃了药的少年抗在肩膀上,即使醒了也和—头早已失去反抗能力的幼鹿没什么区别,两人毫不在意的继续交谈起来。

        "等找到木屋他早就凉透了,真晦气,早知道出来的时候给他带件衣服。"

        "当时哪有空想这个……现在怎么办,他要是冻死可是一分钱都没有了。"站着的男人看了看周围,最后像是想起来什么一样,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一个水壶,"用这个。"

        扛着少年的那人笑出声来,"倒也是个办法。"

        旁边就是快巨大又低矮的石面,他干脆随便把上面的积雪扫掉后把一直扛在肩膀上的人放了上去。

        "喂,这可是个好东西。"男人举着水瓶在他面前晃了晃。

        飞鸟雾努力从混沌的大脑中扯出了几丝清醒,他感觉到有一个冰凉的东西抵在下嘴唇上,随着呼吸一股刺鼻的味道涌入鼻腔。

        像是一种烈性的酒,还没等白发少年努力分辨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就被面前那人不耐烦的一把拽住头发,将水壶里的水液尽数灌进了喉咙。

        "唔——!"

        是白酒!

        被放开之后,飞鸟雾猛地呛咳起来,他刚才被拽着下意识吞咽了好几大口,现在只感觉从口腔、喉咙再到胃全都一片滚烫,不住低下头呛咳起来,生理性泪水狼狈的落了一脸。要是他有痛觉的话,估计这些地方都会是一片火辣辣的疼痛。

        被酒液流经的地方确实升腾上暖意,迅速席卷了四肢百骸,连因为发烧一直晕晕乎乎的大脑也被刺激醒了。男人看着他呛酒的狼狈模样直笑,把装着白干的水壶举到他面前又摇晃了几下,"怎么样,要不要再来几口"

        滚你妈的。

        飞鸟雾感觉那几口酒把他脑袋也一起烧了起来,火气连着一起翻涌而上,他丢下头将自己恶狠很狠的视线投向雪地,然后在对方再次想拽住他头发时顺势往前—朴,抢过男人口袋里的枪在雪地上翻滚了一圈后娴熟的拉开枪栓对着天空开了一枪。

        在寂静的树林里枪响声格外清晰,四周停歇在树枝上的鸟全部被震得展开翅膀向四周飞去。

        男人瞬间变了脸色,还没等反应过来几发子弹就飞射过来,原本准备掏枪的另一个人瞬间被击中了手腕,表情狰狞的发出一声惨叫。

        喊声从远处传来,像是一队人正往这里赶来,两人不敢再停留,只能咬牙切齿的先往另一个方向逃去。

        总算结…

        原本已经松了口气的白发少年忽然拧起眉头。

        头晕,连带着眼前都开始发黑,但是又和之前的情况不一样,眼前的景物好像忽然被揉碎了,连面前的白雪都变得刺眼,心脏的跳动越来越快,几乎快到让人喘不上来气。

        他下意识抓住自己胸口的衣服低下头大□呼吸着,冷风灌进喉咙,疯狂跳动着的心脏被挤压、揉捏,飞鸟雾睁大眼睛,感觉到了从胸腔内那个最重要的器官上传来的,对干这具身体来说完全陌生的

        疼痛。

        居然是疼痛。

        下一秒,他就被巨大的疼痛拉扯着不住弓下腰去,血被喷咳出来溅在面前厚实的雪层上,殷红的色彩刺得少年眼睛酸疼。、

        随后,刺眼的鲜红又被切割成碎片,无数种颜色在眼前呼啸而过,看得人头晕眼花。

        "小雾--!"

        江户川柯南在滑板在雪地上畅通无阻的急行着,在捕捉到雪地上刺眼的红后脸色都惨白下来,男孩直接从滑板上跳下来几步跑到自己幼驯染旁边,着急道,"你没事吧!"

        小侦探走到少年身边的那刻,后者像是承受不住一样将上半身砸在了他身上,江户川柯南连忙去检查那人的情况,只闻见了一股很熟悉的烈酒的味道。

        "什么情况!"没有小男孩作弊一样的滑板,负责和江户川柯南一起走这条线搜索的伊达航和栽原研二紧随其后的跑过来,高大的男人迅速从男孩手里把少年接过来,"小雾,小雾听得清我们说话吗小雾!"

        飞鸟雾死死拽住胸口的布料,眉毛紧锁着,看上去在靠过来的那刻就失去了意识,嘴里还在嘟囔着什么。

        在听清的那刻,在场的人几乎都立刻僵住了动作,不可置信的看向中间的那人。

        "好疼…"

        飞鸟雾说他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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