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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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太学院就是不一样,吵个架都要引经据典。”
谢昀看那边互相争论不休的几个学子,高谈阔论半天也没有争出一个让对方服气的说法。
这时谢昀才注意到,有一名小厮模样的少年正站在他身旁,此时他正低着头,一副请他过去的样子。
他这才想起自己这次来的目的,于是便起身跟在那小厮的身后,绕着长长的走廊离去。
只是在经过转角之前,谢昀回过头去看了那边争论的人群一眼,他的目光落在了那名慷慨激昂的男子身上,目光之中颇有深意。
大儒柳玄峰如今已是五十岁的模样,头发和胡子已经变得灰白,他的眉目很是深邃,层层的皱纹也没有遮挡住他威严的气场,此时他正看着谢昀。
房中此时只剩下了他和谢昀二人,行了礼后,谢昀静静地站在一旁。
“过来。”太师柳玄峰冲他招了招手,示意其坐在自己对面的座位上。
二人之间的桌上正放着一壶茶和几只洁白的茶碗,太师将一碗茶推到了他的面前。
谢昀恭顺地道了谢,随即轻轻抿了一口。
太师柳玄峰看着他,目光之中似乎闪过一丝赞赏之色,随即开口问道:“侯府的世子谢昀?你为何要想到入学?”
“身为男儿,自然是要为家国所用,我想进朝堂。”
对方显然没有想到他会这么答,他的面上很明显浮现了一丝讶异:“你可是认真的?”
谢昀点头,轻轻“嗯”了一声。
“那你对如今朝堂的局势有什么看法?”
谢昀想了想,随后便将方才那顾清言所说的话叙述了一遍,再加上自己的见解,一同说与对方听。
知道他的话音落下为止,太师都不曾出声阻拦,只是末了,脸色忽然变得阴沉。
房间之间忽然变得异常安静,这里的隔音极好,谢昀甚至都不曾听到外面的喧嚣之声。
“真是不知所谓!”太师忽然猛地将手中的茶杯在桌上重重一放,些许碧绿的茶水溢了出来。
一直流到了谢昀的面前,他的衣衫被微微的打湿。
面对太师的愤怒,对面的谢昀稳如磐石,他的呼吸甚至都不曾乱过,目光直直与之对视。
场面一时有些难堪。
终于,太师那愤怒的面容缓缓地沉寂了下来,他的目光变得前所未有的漠然。
他说道:“若是按照你之前所说,那万一北伐不成功,惹怒北戎南下,战乱又起,还当如何?”
谢昀微笑,却是不语。
在他看来,在北伐之前,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自然是不敢有所动作。北戎就像是一颗钉子一般,一直以来深深地钉在南齐人的心上,既如此,那不如快刀斩乱麻,一劳永逸。
若是做任何事情都畏首畏尾,各种顾忌,那自然是非君子也。
他之所以没有与太师解释一番,那是因为谢昀已经看出了这太师内里迂腐怯的本质,既然如此,那又何必?
谢昀的沉默并没有让太师的怒火消减半分,反之,他愈发的怒不可遏:“果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当初答应陛下赐的这桩婚事,可是打算着未来终有一日拿江山社稷冒险!”
谢昀的目光陡然变冷,他陡然站起身:“以战制和,有战才有和!若无抵抗者,今日我等怕不是早做了亡国之奴!”
从不曾有人这般顶撞过太师,他怒极反笑,随即便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显然已经是气到了极点。
他连声呵斥道:“滚,你给我滚出去!”
谢昀再不看他,已然转身大步离去。
门外小厮扶余正跟太学的人说着话,眼角忽的一瞥便见到自家主子大步地走过来,他吓了一跳,急急忙忙迎了上去:“小侯爷”
却还没说完,只听谢昀道:“走!”
于是小厮也来不及和人招呼,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跟了上去。
此时夜幕将至,太学外的人已经少了许多,就这么稀稀拉拉几个。
一路上都在注意着小侯爷脸色的小厮这时试探着开口:“小侯爷,我们回府还是?”
谢昀此时已经没有那么的激动了,心绪已然平复了些许,他想了想,随后道:“不急,我们去找一个人。”
小厮也不敢吱声,他也不敢问拜师的结果如何,毕竟从他家主子的脸上便看出来了。
想起方才见主子出来后,那先前与自己交谈的小厮急急忙忙跑回屋里,小厮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谢昀一路漫无目的地走着,虽然拜师已经泡汤了,但他对刚才高谈阔论嗯一人有人兴趣。
打听一下才知道人名叫顾清言,先前曾在朝堂待过一段时间,因为人刚正不阿,看不惯各种官吏背地里的贪图钱财,欺压百姓。
随即便上了奏折送到皇帝案前,谁知对方竟然反咬一口,于是顾清言的那本奏折送出的同时,一同葬送的是他的仕途。
之后他便被贬到了太学中当了个小小的六品少师,既然太师那边注定是不成了,他心中有个呼之欲出的想法。
最后他在一间屋中寻到了顾清言,二人经过一番交谈之后,谢昀便说出了自己的目的:“我想拜您为师,不知你可否应允?”
顾清言大吃一惊:“为何如此这般,我如今与你的年纪也相差无几,再者我还没这资历,能担当得起你一句老师。”
谢昀却微笑:“你我二人相识一场,我对您的见解多有认同,您不必如此谦逊。”
顾清言苦笑:“如今我只是区区一六品少师,怕是”
“你自己都不曾在意这些有的没的,我自然也是如此。”谢昀很是真诚。
见他心意已决,顾清言便应允。
当下二人便在这略显昏暗的房屋中一同饮酒,畅谈一番。
在交谈中谢昀才得知,对方在国家局势的见解上与自己一般无二,便愈发感叹真乃相见恨晚也。
外面的月色薄薄的一层覆盖在大地之上,庭院中的树木和房屋都被笼罩在了灰沉的夜色之中。
谢昀从顾清言那边告辞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左右的光景,此时太学中已经点亮了一盏盏的大灯笼,配上这山水的景色,很是赏心悦目。
谢昀正欲要返回,却在此时,只听一人道:“呦?还真是你啊谢昀?我还以为我看错了呢!”
从一旁的走廊下走来了几个少年,说话的正是当先那人。
他约摸十八九岁的年纪,身上穿着金色的长袍,腰间系着一块成色极好的玉佩,头发高高束着,再配上那不甚友好的神情,赫然是一个跋扈的小公子。
脑中快速的思索了一番,谢昀十分确定自己的确不认识对方。
此时只见一穿着灰袍的少年从那些人的身后走了出来,唤了一声:“兄长。”
随即谢昀便瞧见了他的模样,李姨娘的儿子——谢愉。
谢昀对他的印象不深,加上以往这个弟弟平日里深居简出用心读书,而原身却风流荒唐,两人根本不是一路人,以往他们在府上遇见,谢昀的神情也只是淡淡的。
既不过于疏离,也不过于热情。
“兄长是来见柳太师的?你可是要入太学?”谢愉问道。
谢昀应了一声,随即便欲要离去。
谢愉自然是已经习惯了他的无事,可旁边的小公子却是不忿了。
忍不住呵道:“谢昀,你未免太过傲慢。谢愉就是脾气好,才会容忍你这么嚣张。”
一旁谢愉忙阻止,“子明一时冲动,大哥莫怪。”
这要是换了原主,说不定会不饶人,可谢昀的确有些无奈,他委实不知道该如何与他们搭话罢了。
“无碍,我还有事先走了。”
谢昀出了太学,随后上了马车疾尘而去。
夜间的京都寒风瑟瑟,在浓厚夜色下空无一人街道冷清之至。
却在这时,一些不太和谐的声音夹着风,悠悠地吹进了谢昀的耳中。
随着距离的拉近,那些声音渐渐清晰,仔细一听,还能听到几声模糊的叫骂声,配合着话语,听那声音分明就是拳□□加打在身体上的声音。
在这样的寂静的夜里,竟然有人当街伤人?
谢昀皱着眉叫停了车夫,他刚一撩起帘子,便在不远处看到了几道人影。
车夫很快将马车行驶到了近前,那几个施暴的人一愣,随即看了看那马车之上,属于京都世家特有的族徽标记,很快便散了。
在墙角处躺着一个奄奄一息的少年,看那身形分明就还是一个小少年。
谢昀皱眉,以前在学校的时候学生之间经常发生一些校园暴力事件,大多都是以多欺少,因此谢昀对那人有一种莫名的怜悯之心。
他走过去,看了看那少年,见他似乎还有生息,于是便试探着将他扶起来。
尽管被打得鼻青脸肿,脑子甚至都有些不清晰了,但少年还是在迷糊中看到有人救下了自己。
他顺势搭着谢昀的手,但刚起身到一半便觉得方才被踩踏的肋骨出钻心的疼,他索性便靠在了墙边,这时在看清眼前这位公子的面容。
在月色之下,他如墨的长发熠熠生辉,那如玉的面颊之上是一双如星般璀璨的眸子,在他认真地注视别人之时,竟会让人的内心奇异的安定下来。
他有些自卑的低下了眼睛:“多谢公子的救命之恩如有他日,周康必会报答。”
还没说几句,他就轻轻地咳嗽了起来。
尽管他的声音已经压抑得极轻,但谢昀还是听出了其中的痛苦之意,想必是方才伤了根本。
谢昀也在看着面前这个小少年。
他浑身充斥着一种颓废之态,头发已经打结,上面不知沾满了什么污浊之物,整张面孔也显得黑不溜秋的。
尽管他浑身上下的显得是那么的凌乱不修边幅,但他周身的气质却是很干净的,那双漆黑的眸子中透露的是隐忍的、压抑的痛楚。
谢昀问道:“你身上的伤势可要紧?我帮你寻个大夫吧。”
周康低着头,却是轻轻摇了摇头:“多谢公子搭救,我们便先行在此别过,他日若有机会必定登门拜谢。”
他说着就想自己倚靠着墙,站起身来,可还不曾站稳,身子便往前一趔趄,幸好他身旁的谢昀及时扶住了他。
“你可有去处?”谢昀心中一动,眼前这少年虽然一副落魄样,但谈吐却十分的文雅,应当也是一个识字之人。
只是他怎么会落到这样下场?
周康收回了自己的手,身子仍旧有些不稳,听闻谢昀的话,他沉默了良久:“我家住湖州,逃难至此。家中的人除了我之外,全都命丧于戎兵的刀剑之下。”
湖州地处南齐北戎征战要塞,双方一旦火拼,那遭殃的自然就是这里,难怪。
谢昀轻轻叹了一口气,战争一旦掀起,那必定是非要争个你死我活了,不知这场拉锯战还要持续多久。
最终,这小少年便被谢昀带回侯府中,无论怎样还是暂先安定,日后的时日后再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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