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当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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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马车,三个人谁也不挨谁,坐成了三角之势。
晏凉抱臂靠在马车壁上,闭着眼睛假寐。
卷翘的睫毛随着马车的颠簸而微微颤抖。
长街上的喧嚣零碎地裹挟着马车。
顾言正看医书看得起劲儿,书页翻得“哗哗”作响,使马车内平添了几分聒噪。
晏凉撩起眼皮轻轻踢了顾言一脚,示意他小点声。
余光瞥到了坐在另一侧的顾止,他左手把车窗前的帘子掀起了一角,目光很专注,像是看到了什么感兴趣的东西,或人。
晏凉看似不经意地飞快扫了一眼他的侧脸,扭回脖子继续垂眸补觉。
顾言放下医书揉了揉被晏凉踢了一脚的小腿,刚呲牙咧嘴地抬起头,就从顾止掀开的窗子一角看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
他心里紧绷的琴弦仿佛突然被拨了拨。
“看什么呢?”他把头凑了过去。
顾止“啪”地放下帘子,扫了一眼坐在对面闭目养神的晏凉,声音很轻,“没什么。”
“哦。”顾言无趣地坐了回去,再拿起医书手指就有些轻微的颤抖。
晏凉抱着胳膊的手指一下一下扣着关节,听着剩下那俩人有一些没一下的搭话。
她其实也挺想知道,他在看什么。
眼神专注,眉心微皱。
如果不是看到了什么值得放在心上的人或事,他永远都是一派淡然从容的样子。
原文是主受视角,所以她得知的剧情线都是围绕着主角受秦苏展开的。
她所读到的顾止,也是秦苏视角下的顾止。
或真或假,多情又无情,和他纠缠不清又相互折磨的顾止。
她只知道他那些被提到的经历,却一点都不了解这个人。
权势,能力,抱负,还有,玩弄人心的驭人之术,他一样都不少,和所有金手指大开的男主角一样,开场即云端。
但是晏凉感觉自己一点都看不透他,哪怕知道了他的结局,知道了他即将搅和进去的虐恋,她还是感觉自己在雾里看花。
马车停在了济世堂的门口,晏凉睁开眼睛就看到了同样在打量自己的靖王爷。
“多谢。”她目无表情地点点头。
“举手之劳。”顾止唇角弯了弯,笑意却不达眼底。
顾言干干笑了笑,抓着医书便和晏凉一起下了车。
“你们俩怎么回事啊?”顾言一脸莫名其妙地拉了拉她的衣袖,“一日夫妻百日恩,刚分开不到三天,怎么就剑拔弩张的。”
晏凉嘴角一抽,快准狠地打掉了他的手,大步就往药房里走去。
神特么一日夫妻百日恩,明明是逢场作戏,装腔作势。
也不过是某些人在玩自己屡试不爽的暧昧把戏而已。
今日上午是陆大夫坐堂,他以针灸之术闻名京城,一大早就有不少人坐在堂上等待。
他们俩进门的时候,孟雎正好掀开内室的帘子,笑眯眯叫道:“下一位。”
话音未落,木凳上就同时起了两个中年妇人。
说时迟,那时快,左边穿蓝衫子的女人眼珠一转,抬脚就往里面去。
而另一个穿着花格子的女人也不示弱,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另一人的袖子,眼睛一瞪,嘴里大骂:“你这婆娘好不要脸,老娘一大早就巴巴儿来这儿等着了,你是哪个旮旯里钻出来的臭婊子,敢抢在老娘前面!”
蓝衫妇女哪里听得别人这般辱骂,腰一叉横在当路上,拔高了音调就喊:“你这丑娘们儿骂谁呢!”
孟雎显然是当惯了和事佬,赔着笑脸就迎上去。
晏凉看得眉头直皱,扭头就见顾言一脸无可奈何地耸了耸肩。
“春寒交替,看病的人多,也就这几天。”顾言解释道。
晏凉摸着下巴想了想,提议道:“怎么不做几个号码牌,以后直接到了领号,先来的先看病。”
直接把挂号那一套搬过来不就得了。
顾言这才想到这一茬。
济世堂的声誉极好,他以言大夫的身份享誉京城,所以之前,人们只要见他在店里,必是不敢这般蛮横无礼的,而孟雎孟鹤又都不是好事的,这种事情都是自己默默受委屈处理,他也是头一遭了解到这么个情况。
思索了片刻,他觉得晏凉的提议极为合理,点点头道:“就这么办。”
顾言端出几碗冒着热气的姜茶,一碗一碗送到了坐在外面等候的百姓的手里。
一来驱寒,二来安抚。
晏凉把两个小徒叫到一边,告诉他们下次直接拿纸条写号,分发给病人,到时候叫到谁谁进去。
孟雎比腼腆的孟鹤更为开朗一些,听懂了之后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梁先生,您可真厉害。”
晏凉心中颇为汗颜,干干笑了笑,手指却是情不自禁地戳了戳孟雎脸蛋上窝窝。
没办法,她对可爱的小梨涡简直毫无招架之力。
孟雎一愣,看着长相俊美,行事散漫为人又随和的梁先生居然上手摸他的脸,两颊上飞快浮上了两朵红云。
晏凉看见他脸红,就收回了手指,心想古代的小孩子就是脸皮薄。
怪可爱的。
她拍了拍他的肩膀,就懒洋洋伸了个腰,往后院去了。
顾言安抚好众人后,也拿着医书到后院晒太阳去了。
晏凉今日心绪似乎不太冷静,也不知道在焦虑什么,在院子里走了十几圈后终于被顾言苦笑着叫停了:“姑奶奶,您歇会儿吧。”
晏凉也意识到自己可能不太正常,刚找了个凳子坐了一会儿,就一拍大腿站起了身。
她上次这么焦虑的时候,还是在没钱交学费的时候。
很有可能,是因为她现在太穷了,产生了贫穷应激反应。
“我说,你坐不住就出去转转吧,”顾言扶额叹息,“又是被浮华的现代生活毁掉的一代。”
没了电子产品甚至坐都坐不住。
想起自己刚来那会儿的无聊状态,顾言颇为体谅地把自己的钱包递给了晏凉,打发她出去吃点古代特色小吃,排遣一下内心的无聊。
晏凉觉得顾言这人实在能处,想什么给什么,当即不再烦他,自己出了门。
她在这京城里,可以说是个路盲,好在路人都很健谈,不仅给她指路,还顺带安利了附近有什么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说得她颇为心驰神往。
城市里已经坊市相接了,晚上也没有夜禁,商业还算得上繁荣。
走过了几条道后,她停在了一家当铺的门口。
当铺的伙计最会的就是看菜下饭,一看她的衣着和长相,就把人引到了雅室,还沏了壶茶招待者,眉梢眼角的谄媚喜色都要溢出来了。
晏凉八风不动地喝了口茶,虽然没品出什么特别,还是装模作样地夸了一句:“不错。”
刚走进来的品鉴先生一听这话,看向晏凉的眼神里就多了几分欣赏。
“我这平潭雪月,入口平淡,后味清气十足,”那人端起茶盏轻轻啜了一口,享受地微微眯起眼睛,舒适地呼了口气,嗤笑道,“一般人只觉它平平无奇,真是不识货。”
晏凉很会察言观色,还拥有多年在课堂上给老师们捧场的经验,当即就像模像样地附和了几句。
品鉴先生捋着胡子仰头笑了笑,终于言归正传:“公子要当些什么好物什?”
晏凉从怀里掏出那枚小小的玉蝉,递给了那人。
这玩意儿是给死人殉葬用的,她直接就把它当成自己陪顾止演戏所得的报酬了。
那先生细细摩挲着玉蝉,眼睛几乎要贴在上面了,然后不知道是看到了什么,眉头猛然一皱,又很快恢复如常,抬头对晏凉笑道:“公子这可是好东西。”
晏凉故作高深地点点头:“自然。”
“只是——”那先生又叹了口气,赔笑道,“老朽才疏学浅,可估不起这个东西。”
“哦?”晏凉挑眉看他,“此话怎讲?”
那人把玉蝉退还给她,扇子一抖,给自己扇了几下风,“这可不是中原的东西。”
“这生意,老朽做不起。”那人笑眯眯地站起身,招来伙计,道,“送客。”
“这位爷,请吧。”
晏凉收起玉蝉,心中很有点莫名其妙,但她也不敢明晃晃地表现出疑惑,只觉得其中暗藏玄机,便施施然起了身,与人擦肩而过时,还好死不死地硬凹了一句:“先生可不要后悔。”
品鉴先生的身子肉眼可见地僵硬了一下。
晏凉心里没个头绪,自然也不敢在此地久留,揣着自己的玉蝉就消失于人海了。
品鉴先生扶着门框目送着晏凉的背影,直接吩咐人关门歇业。
他眼眸暗了暗,对伙计道:“报给上面,就说,”
“北边又来人谈了。”
晏凉身量不低,在女子里算高挑,在男子里也能混个中等水平。
她从小就在村里的一众小孩里当老大,后来在学校里因为“见义勇为”打过不少架,所以扮了男装也格外自信,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我很帅,我很拽,我超酷”的伪大佬气场,偶尔路过些脂粉摊子,还有胆大的小姑娘要给她扔手绢。
晏凉揉着眉心匆匆离开了那里,不知怎么就拐到了一个较为僻静的街巷旁。
“还跑!”
男人粗哑的声音从小巷深处的阴影里传来。
本来在大街上人生喧嚣,一般人基本听不见,然而晏凉这身体耳力极佳,精准地捕捉到了这个格格不入的声音,脚步登时一顿,停在了巷口。
里面又隐隐约约传来殴打的声音,还有几个不好听的嗓音,叫骂着不入耳的脏话。
她眼睛微微一眯,深深吸了一口气。
在这种古代社会体制下,各种肮脏龌龊的事情层出不穷,仗势欺人,以权谋私等都是常态。
心里仿佛有个颇为冷静的声音,对她循循善诱:不要把现代人那套三观和处事准则带到这里来,这里腌臜事多了去了,你以为你是谁啊,你都自身难保了,怎么去管别人。
的确,这种封建社会就是这样。
她管不了,也管不过来。
所以,就应该袖手旁观,无动于衷吗?
晏凉站在原地徘徊了一会儿,低声爆了句粗口,终于迈出了那一步,走进了巷子里。
起码,她现在这身体是有武功的。
许是从小到大无往不利的打架经历给了她错觉,只要还能打,她就想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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