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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情深不寿


晋王放下了手里的茶盏,猛地看向她,这让周若彤吓得茶碗差点都端不稳了,那凌厉的一眼简直要看到自己的内心里去了,难道他还能看出来自己不是这具身、体原来的灵魂不成。

        她摇摇头,心中苦笑,还是自己太多心了。

        “本王想知道你到底是谁,京中传言右相府的大小姐出生便没了母亲,所以懦弱胆小,及至及笄,都未曾出过右相府门,哪怕是宫宴或者是一些京中贵女们的聚会。”

        被萧成渝那灼灼的目光盯着,周若彤慌乱的心反而渐渐的安定了下来,她浅浅的啜饮了一口茶,白皙修长的手指缠绕在茶碗上,露出一截洁白的皓腕,跟身上的那不太干净的衣服有些不相称。

        “如果我不是右相府的大小姐,那敢问王爷我是谁?”

        “没错,这就是本王疑惑的地方,能够让宫里的皇后娘娘都另眼相看。”

        周若彤明显的感觉到他眼里有什么微弱的光芒一闪而过,茶碗盖便从自己的耳边飞过,斩断了自己的几根发丝,而茶碗盖已经深入了自己背后的木质墙壁。

        晋王身子前倾,额头都要挨着周若彤的额头了,冷冷的看着他:“给本王自荐枕席的女人多了去了,本王真的是不稀罕,另外你以为本王真的就在乎你的身份,你可以嫁到晋王府,但是你要准备好面对我这样的一个男人。”

        晋王萧成渝拂袖离去,隔间里只剩下了周若彤一个人,还有两只静静的在冒着热气的茶碗。

        她有些失神,晋王是把自己当成了皇后的耳目,所以才这样疾言厉色。

        从茶馆里出来,天色已经暗了,晋王的人已经没有了踪影,“小姐,王爷给我们留下了一辆马车。”

        顺着青黛的手指,她看到了茶馆外面的角落里一辆豪华的马车,上面是晋王府的徽记,他刚刚还在对自己疾言厉色,眼神里满是恶心,却刻意留下了马车,是什么用意。

        萧成渝急匆匆的赶在宫门下钥之前进了宫,到了七皇子的云水殿,八公主刚好也在,看到他进来,整个身子都扑上去了,巴掌大的小脸上梨花带雨。

        躺在床、上的七皇子又是一阵咳嗽,贴身伺候的宫女有条不紊的拿痰盂,拿帕子还有茶水。

        萧成渝走到床边坐下,按住了要起身的七皇子:“你别起来,躺着吧,我已经请了黄老先生,他这两天便到京城,你不会有事的。”

        七皇子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希望。

        萧成渝满眼温情,全然不像是外面冷冰冰的样子。

        “哥哥,等七哥哥好了,外面一起去狩猎好不好,我已经好久都没有跟哥哥们一起出去狩猎了。”

        迎着少女温柔的笑脸,他点点头,伸出手抚摸了少女的发髻:“天晚了,你该回去了,我去见父皇。”

        待少女消失在殿中,萧成渝将这殿里伺候的宫人们扫视了一遍,那迸发出来的杀意和敌意让这些宫人们都一下跪倒在了地上。

        “好好的照顾七皇子,如果七皇子有任何的不好,我要让你们还有你们的九族全部陪葬。”

        冰冷的声音似乎是来自地狱的恶鬼,宫人们吓得磕头如捣蒜。

        他又温柔的替七皇子掖被角,“我去见父皇,晚些时候过来你这殿中住。”

        轻轻的摸了摸七皇子的脑袋便出了云水殿。

        右相府里,柳姨娘特意到了女儿的梅花苑陪她一起吃晚饭,桌上美味佳肴,周若兮满脸都是笑容。

        “我就知道娘一定会替女儿出了这口恶气的,只有她死了,我心里才会舒服。”

        “是吗,可惜妹妹只怕是打错了算盘了,你这口恶气这辈子注定是出不了了。”

        人未至声先到。

        周若彤风尘仆仆的进了门,她换了一件浅绿色的衣裳,那是从上次进宫的时候皇后娘娘赏赐的布料,即使是那样浅的绿色,却仿佛一抹清新,将周若兮和柳姨娘衬托的无比的恶俗。

        周若兮的腿还没好,看到穿着自己想都不敢想的料子做成的衣裳,还有身后那看着几个不好惹的丫鬟,她气急败坏的就要扑过去,柳姨娘一把拉住了她,将她按在了椅子上。

        “大小姐来梅花苑下人怎么都不通报,看来每个月的月例,他们都嫌多了。”

        一个老妈子上前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夫人,冤枉啊,是大小姐不让说,要不然就要掌嘴,奴婢不敢啊。”

        周若彤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柳姨娘面前:“姨娘,这么多年我母亲去世之后,你让我在相府里平平安安的长大,可是你要清楚,即使是我嫁给了晋王,我也是周家的女儿,你如此不识大体,今天如果不是青黛,此时此刻死的就是我。”

        柳姨娘惊恐的要张嘴反驳。

        “那人现在在晋王的手里,姨娘还有什么要说的。”

        周若彤提到了晋王,柳姨娘如同一滩烂泥一般委顿的倒在了地上,晋王从不徇私,他以铁腕治军,京中无人敢惹。

        柳妈妈一巴掌扇在了自己的脸上,对着柳姨娘跪了下去:“夫人,是老奴,老奴糊涂啊,老奴从小看着夫人长大,掌相府中馈这么多年,为相府劳心劳力,却在大小姐这里讨不了半点好,老奴实在是看不过眼,所以才派人。”

        她的话还没说完,美景上前就是一巴掌,那一巴掌的力道很大,打得柳妈妈的发髻都散开了,披头散发的她,嘴角还有一缕血丝,形如厉鬼。

        “你睁眼说什么瞎话,大小姐这些年怎么过的,你以为太夫人心里一点数都没有吗,大小姐不仅是相府的大小姐,也是国公府的大小姐。”

        柳姨娘心中一震,她没有想到计划不仅失败了,还让人抓住了把柄,要是晋王插手,这事就不好办了,如果晋王和国公府闹到皇上面前,根本是讨不到半点好。

        她权衡了一下,干脆施施然的坐在了椅子上。

        “大小姐想要什么?”

        周若彤嫌恶扫了一眼这梅花苑,柳姨娘还真是舍得在自己的亲生女儿身上下血本,几乎把真个相府的三分之一都搬到了这梅花苑里,古董花瓶,还有字画,甚至是那半人高的珊瑚树。

        “姨娘错了,不是我要什么,是你做的事爹爹自有公断。”

        周若彤自信周霖宜知道怎么处理自己的后院,牵扯到晋王和辅国公府,周霖宜绝对不会保柳姨娘。

        “相爷那里,我自然有办法,难道你还能一手遮天不成。”

        反正已经被揪住了小辫子,干脆就破罐子破摔了。

        周若彤露出了一抹古怪的笑容来,她突然退后了一步。

        “爹爹,您可以进来了。”

        柳姨娘气得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看到周霖宜和徐姨娘进来的那一刻。

        她扑上去一把抓住了周霖宜的袖子,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相爷,事实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啊。”

        周霖宜嫌恶的甩开了她的手:“你这个毒妇,居然居心叵测,若彤已经是圣旨赐婚的晋王妃,你居然敢胡来,从今天起,这相府就交由徐姨娘和大小姐来管,你就搬到南苑去吧。”

        南苑是相府早些年的老房子了,荒废了许久,被告知要搬到南苑去,柳姨娘歇斯底里的甩开了柳妈妈的手,上前就要对徐姨娘动手。

        周霖宜嫌恶的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你这个疯妇,闹够了没有,我相府的脸面都让你给丢光了。”

        下人们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将失了势的柳姨娘薅起来就要拖出去,原本坐着的周若兮一把将面前的珍馐美食扫到了地上,扶着贴身丫头的手挣扎着走到了周霖宜面前,“爹爹,娘不会做这样的事情,您要相信娘啊。”

        周若兮的腿还没有完全复原。

        她瘸着腿站在周霖宜面前,毕竟是自己最疼爱的女儿,周若彤生怕坏事,给了徐姨娘一个眼色,徐姨娘会意,上前轻轻的扶起了周若兮。

        “二小姐,您是不是忘记了,姐姐她只是您的姨娘,夫人可是早就去世了,您喊姨娘可是很失礼呢,再说了,柳姨娘连大小姐都敢害,现在大小姐宽宏大量,但是晋王可不是好惹的人。”

        周霖宜本来就不多的胡子抖了抖,硬是没去看这个从小捧在手里的掌上明珠,如果是从前,她喊柳姨娘喊娘,他根本无所谓,柳姨娘对自己的大女儿动手,如果真的能够将二女儿嫁进晋王府,没准自己也可以接受,毕竟二女儿这么机灵,可是如今把柄落在了晋王手里,他觉得很被动,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回到紫荆阁,春华给她倒了杯茶端过来,“小姐,青黛的伤势大夫看过了,已经控制住了,没事的。”

        周若彤摇摇头,青黛已经不会有危险了,可是她担心的是其他的东西。

        皇帝的寝宫里,萧成渝跟大梁的皇帝相对而坐,两人中间的棋盘战况胶着,大梁皇帝落下了一子,抚了抚自己的胡须,爽朗的笑着开口。

        “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朕觉得你今日心不在焉的。”

        萧成渝颔首:“回父皇,儿臣没事,只是父皇的棋艺最近实在是精进了许多。”

        皇帝再次放下了一子:“你输了。”

        首领太监端进来两杯茶,“皇上的棋艺最近真的是精进了,这可是第一次赢了晋王啊。”

        赢了棋的皇帝反倒没有那么开心,他的眼神透过虚空看向了窗户,“这宫里,从前能陪朕下棋的就是贵妃了,可惜贵妃她走了,怎么就丢下朕先走了呢。”

        他喃喃自语,殿里一片寂静。

        萧成渝上前将茶水递给了皇帝的手上,“父皇,您千万要保重身子,母妃她不希望看到父皇这个样子,更何况儿臣下个月就要大婚了,父皇还要替儿臣主持婚礼,还有潇潇,她还要你替他选一个驸马呢。”

        皇帝这才收起了伤感,眼里才有了一丝笑意:“潇潇这孩子跟你母妃长得可真是像啊,年轻的时候他们两人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她乖巧聪明,朕一定要替她找一个配得上、她的人。”

        大梁的皇帝,这个头发花白,一直被称作万岁的人一直不停的咳嗽,首领太监端着药碗进来,还没有到近前,皇帝摆摆手示意他端下去。

        萧成渝接过了太监手里的药碗,自己先尝了一口,看着对面这个从前伟岸的男人,他脑子里的记忆如同洪水一般扑面而来。

        昭云贵妃从进宫便一直都很得宠,得宠了二十多年,甚至让皇帝废除了后来的选秀制度,寂寂深宫里,昭云贵妃是神话,一个月里,皇上有大半个月都是在她的宫里,连带着昭云贵妃生下来的几个孩子也比别人得宠一些。

        从小父皇带着自己握着自己的小手教自己写字,教自己弯弓射箭,这些其他的皇子都没有,只有羡慕的分,哪怕是那个大哥,他是太子,可是依然没有享受到自己这份幸福,见到父皇总是战战兢兢的。

        眼前这个快要走到生命尽头的男人不是这天下的君主,只是自己的父亲。

        “父皇,儿子知道你一直思念母妃,可是儿臣还未大婚,潇潇还未嫁人,父皇你要好好的保重自己的身、体,这药儿子尝过了,并没有那么苦,父皇快喝了吧。”

        皇帝的眼里有水光在潋滟。

        接过碗一饮而尽:“天晚了,你就宿在云水殿吧。”

        “是。”

        从皇帝的寝宫出来,萧成渝的浓眉紧紧的皱在一起,从小的时候起,所有的皇子和公主都羡慕自己,因为自己的母妃对于父皇而言是不一样的,即使后来的许多年里宫里新人频出,但是母妃依然是头一份的恩宠,她跟父皇是恩爱如初,父皇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保护着母妃还有弟弟妹妹。

        情深不寿,母妃,当初您求父皇给儿臣赐婚的那个人,儿臣见到了,但是儿臣恐怕没有母妃和父皇那样的幸运。

        凤仪宫里灯火通明,皇后一晚上没合眼,琴音上前给她揉捏着肩膀,低声劝道:“娘娘,还是早些安置了吧,那边有什么风吹草动,奴婢已经安排好了。”

        皇后摇摇头,她往皇帝的寝宫方向看过去,自己也曾年轻过,当年进宫的时候,自己满怀欣喜,出身好,进宫几年便被册封了皇后,可是自己从来没有得到那个人的眷顾,他对自己相敬如宾,却从未真正的将自己放在心里,他跟昭云贵妃在一起跟自己在一起完全是两个人,曾经亲眼看到他替昭云贵妃描眉,看到他带着萧成渝骑马射箭。

        一滴落悄然从眼角滑落。

        “娘娘,您要看开一些,宫里的女人哪一个不是苦熬着,为的不就是自己的家族吗?”

        “罢了,服侍本宫去睡吧,那边也要盯紧一些,关键的时刻一点都不能出问题,否则本宫跌下去就是粉身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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