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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你真的很小


行雪将旧道覆盖,大凉山那崎岖的山道坑壑被填平,石敢当躺在郡守府内那柔软的床榻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夜深之时,窗外传来唰唰的声响,他知道,那是细竹不堪雪重,被压弯,或被折断了。他合着衣裳起身推开了窗子,望着那素白的一切,眼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一骑在城外停下,马缰拉起,雪蹄高抬,马儿的尖啸声撕裂了静谧的雪夜,惊醒了城楼上的守城将领,他定睛一看,遥遥的,似一白袍女子停于城下。

        “你是何人?为何深夜到此?”城上将士喝道。

        风乍起,吹乱一头佳人发,她抬眼望去,高叫道:“上面的,可是天凉郡守石敢当?”

        那将士见城下女子提起郡守姓名,换了一副较为柔和的声音说道:“我乃守城将领是也,你有何事要见郡守?”

        城下女子哈哈大笑,“你既不是石敢当,与你说了有何用,快快叫石敢当来见我。”

        城上之人勃然大怒,“你这泼妇,我家将军也是你想见就能见到的。”

        那女子并不在意守军的态度,继续叫道:“你与那石敢当说,就说他老东家来人了。”

        若是遇到别人,断然以为此女子疯言疯语,不予理会。但此人乃是石敢当自中原带出来的老人,自然知道女子口中的那位老东家是谁了。

        他急匆匆的赶去了郡守府,连招呼也没打一声,推门就叫道:“大哥,你老东家要见你。”石敢当抬头,不解的望了他一眼,他赶忙改口说道:“不是,是你老东家的来人要见你。”话说完,他顿觉不妥,“也不是,该是晋王来人要见你。”

        女子跟着将士来到了郡守府,却见到空荡荡的院落里搭起了一只帐,篷,石敢当正坐在帐,篷口烧着篝火取暖。这个新任的天凉郡郡守也是怪人,那女子心中暗自腹诽道。

        石敢当抬头,细细的打量起这个女子起来。只见她一袭白袍,粉黛朱额,眉眼间自带富贵之气,显然是大家出身。但她的眼神全然不似女子,大胆,狂放而热情似火,英勇之气不亚于男儿。石敢当断定自己并不识得此人,就懒懒的说道:“我不认得你,你是何人?”

        女子又是哈哈一笑,“我乃是当朝镇国公少夫人,老秦家次女,晋王妃姑母秦光华。”#@$&

        石敢当点了点头,伸手指了指身旁淡淡的说:“坐。”

        少夫人秦光华也颇不拘谨,一提下袍,大大方方的坐下了。石敢当望了一眼身旁的将士,将士会意,悄悄地退下了。少夫人见石敢当望着劈啵作响的篝火出神,也不介意,直接开门见山道:“你想让谁做皇帝?”

        石敢当望向他,脸上显示出了农人的坚毅与隐忍,秦光华自他的脸上看到了兄长的影子,不禁欣慰,秦朗后继有人了。

        石敢当轻轻地说:“那是皇家的事啊。”

        秦光华摇了摇头,“不对,这是天下的事。”%&(&

        石敢当沉思了一会,点了点头,“对。”

        “所以,你打算怎么做?”秦光华直接追问道。

        石敢当抬头望向了前方的夜,悠悠的说:“皇帝死了没?”

        “没有。”秦光华说,“所以你还活着。”

        石敢当直接站起,也不理秦光华,直接朝外走去,秦光华问道:“你去哪?”

        “召集兄弟们,去京城看看。”石敢当转身,露出了憨厚的笑容,“选皇帝这么热闹的大事,自然要去看看的。”

        秦光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也站了起来,“不着急,你得再等等。”

        “为何?”

        “我得去趟塞外,回来的时候在捎上你。”秦光华说道。

        石敢当的笑容收住了,他看到了前方的翠竹被厚厚的积雪压弯,终不堪负重,啪的一声断了。“好大的手笔啊!”

        “可不是嘛,毕竟是选皇帝这么大的事。”秦光华说。

        镇国公府的少夫人走后,石敢当心里暗想,老秦家真厉害,生的女儿一个比一个了不得。

        天微晴,积雪已经成冻,天气显得更为寒冷了。太子侧妃早早地出了府,太子并没有阻拦她,因为太子更早些已经去了凤仪宫。

        太子侧妃回娘家,按理说该是件大事,但右相周霖宜也一大早入宫去了,右相府显得有些冷清。徐姨娘亲自迎接,跪在地上连头也不敢抬,“恭迎太子侧妃回府。”

        周若琳叹了一口气,世事无常啊。她此来并非为了叙旧,就说道:“姨娘不必拘谨,此番原是想家而来,我自己随便看看,你自行忙碌去罢。”

        “是。”徐姨娘毕恭毕敬的答道。

        出了正厅大门,周若琳望到了门口户部尚书送的两只珐琅彩大瓶和吏部尚书送的两株万里青,不禁心里笑道,物也未变。

        一出门,刚好遇见了周子峰,周子峰见到了周若琳,先行了一个礼,接着就说道:“若琳姊姊,我好歹也是周府独苗,现在你富贵了,万不可像那周若彤狼心狗肺,可要多多提携我一番。”

        周若琳心里又笑,人也未变。她轻声的说道:“弟弟客气了。”接着,也不理会周子峰,独自一人款款离去。

        周府侧院,这里昔日乃是周若彤的住处,海棠苑。取名海棠苑,但院子里实则只有一株病恹恹的海棠树。昔年,周若琳曾遥遥的望过这里一眼,那海棠树枯枝败叶,奄奄一息,正如树下的女子一般。谁曾想,病树前头万木春,都是命运使然。

        那女子嫁入晋王府后,愤怒的周若兮曾亲手以斧斫断,恩怨就是自那时候开始的。现在,这里又重新栽上了一株海棠树,是居住在此处的柳姨娘亲手种的。但老树已死,新树再美,毕竟不如老树那般曾陪伴过那个少女走过无数的凄风苦雨。

        “这树早该一把火烧了去,烧它个干干净净,眼不见心不烦。”一个咬牙切齿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周若琳想都不用想,这就是那个和自己同为庶出的道姑姊姊了。

        “既然心中不喜,如何不毁了去?”周若琳笑着问道。

        “我那娘亲倒是越老越糊涂了,整日价吃斋念佛,越念越是扰的我心烦。”周若琳语气中颇为不屑,但不是对柳姨娘说的,而是对那佛陀说的。

        周若琳说:“我当你出家入道,早已六根清净,六亲不认,原也非如此,内里到还有丝人性在的。”

        周若兮听出了她在嘲讽自己,但念她乃是太子侧妃,还有用得着的地方,不宜得罪,就冷笑道:“富贵在天,谋事在人,成王败寇罢了。”

        周若琳知道此人早已病入膏肓,也不愿与她多做无用之辩,就冷声道:“我且问你,那‘神仙笑’和‘鬼见愁’可是你送到晋王府上的?”

        周若琳一听此言,两颌的牙齿顿时磨的咔嚓咔嚓的响,“那贱,人,竟然这样都没死成!”

        “混账东西!”周若琳直接骂道:“你心肠歹毒至此,不怕天打雷劈吗?”

        周若兮露出了冷笑,“天打雷劈?你周若琳又是什么好鸟?以为攀上了太子爷,就飞上了枝头变凤凰了,若是能杀得周若彤,只怕你心里比我开心百倍万倍!”

        周若琳怒目而视,“你真是无药可救。我也不与你多言,若是你胆敢再行此歹计,我定不饶你!”

        周若兮对妹妹的威胁不以为意,反倒有些好奇,“你这人也是奇怪,我帮你除了周若彤,乃是天大的好事一桩,你怎的还埋怨起我来。”

        “我要的是打败她,而不是杀了她。”对于周若琳而言,周若彤是个值得用尽一生去对付的老对手。真正的敌人,恰恰是知己,彼此之间才能够互相了解。正如秦朗与胡日和一般,虽然两人手上都有无数精通暗杀之道的人,但彼此心照不宣。

        战场上拉开阵势,诡谲兵法,勾心斗角。私下里却从未想过暗害,这是真正的对手,是一生都难遇到的知己。周若琳对周若彤就是如此。虽然周若彤并不这样想,周若彤始终将目光放在了皇后那里。

        胡日和与秦朗也是如此,胡日和始终视秦朗为真正的对手,为真正的朋友,秦朗却将目光对准了老皇帝。秦朗的游刃有余让全力以赴的胡日和感到了愤怒,那愤怒不是嫉妒,更多的是不甘,正是不甘,才有赶超的意义与证明自己价值的意义。这点上,周若琳又像胡日和。

        可惜,这些周若兮这样的人不能懂,周若兮很精明,但太小了,心小,不能容人,亦不能成己。周若琳知道对周若兮说道:“你就如鞋底的蜈蚣,动来动去,令人作呕。你的行为妨碍到我了,若是再有下次,我绝不轻饶。”

        “哼!”周若兮重重的冷哼一声,“你当你是什么东西?不过机缘巧合罢了。你说我妨碍你?真是天大的笑话,反倒是你若敢妨碍我,我连你一并除了。”

        “你真的很小!”周若琳不屑的说道,说罢,就头也不回的走了,那是无视。

        周若琳的无视彻底的激怒了周若兮,她自柴房偷来了斧子,对着那新栽的海棠树就是一阵狂劈乱砍。“贱,人!贱,人!都是贱,人!都该死!”

        屋内的柳姨娘转动佛珠,那砍在树干上的每一斧头都像是砍在她的身上,砍入她的内心,“作孽啊!作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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