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0章:我家老头叫张甫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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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右手边的耄耋老者先是一抚长须,并不看他二人,像是对着空气说道:“你二人多少年岁,师从何人,读过那些书啊?”
张明和周子峰二人一愣,这老头子对着空气自言自语,说啥呢?周元笑道:“王大儒是问二位公子呢!”
许是姓氏后面加了两个字,这位老年大儒很满意,摸着长须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嘴里却说:“不敢当,不敢当。”
张明和周子峰心里好笑,家里的两个老头子,门生遍及全国,年轻时就号称学问了得,尚且不敢以大儒自居,这个老头倒是有趣。
周元毕竟以礼相待,再加上门口还有个黑脸门神拄着跟大铁棍候着,张明和周子峰自然不敢托大。
张明说道:“我叫张明,没有老师,读过一些启蒙书籍,不算多,因为我娘走的早,我家又请不起下人,所以我得给我爹洗衣烧饭,上街买菜,料理家中琐碎事务,自然没有那么多时间。”
周子峰说道:“我叫周子峰,也没有老师,少时倒是跟着父亲读书,但没什么收获,因为寄居在张兄家中,一切事情有张兄照料,是以得空读书,可能比张兄多读了两本书,但是学问却不比张兄。”
那老人立刻嗤笑道:“你二人这互相追捧,倒是有趣。既然读得书比他多,如何学问不如他。看你二人年纪轻轻,也没有名师指导,所以难蹬堂奥,也是应当。”
张明笑道:“老先生此言差矣,有道是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书读的再多,也不可能穷尽世间的一切学问,佛家的却是说的好,吃饭睡觉,皆是修行”
那耄耋老者气的胡子飘起,“无稽之谈,一派胡言,小小年纪,连儒家学问还未了解,就敢是禅宗之事,说大话,不怕闪了舌头?”
张明对周子峰吐了吐舌头,心想,大梁的人是不是越老脾气越坏。周子峰微微一笑,大梁尊儒抑佛,儒道正统,禅宗邪门,一向有此言,当年张甫之年轻时做学问之时,钻入书海不得出,于江南求学之际,遇高僧指点,当头棒喝,如梦初醒,方有今日的功底修为,这段公案,就是大梁朝廷内部知道的人也不多。
周元摆了摆手,说道:“读书学问,枯坐书斋,终不是我想要的学问,各位先生,不妨谈谈治国之策。”
左手边的齐先生捻着胡须笑道:“治国之策,无非阴阳。天地间生阴阳,阴阳演化万千,此乃天地至理,治国亦当如此。”
张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齐先生瞪了他一眼,周元笑道:“先生所说甚为玄妙,还请详解。”
齐先生依旧捻着胡子,不急不缓的说道:“这阴阳之道,可拆开来看,应对君臣之道。君者,天子也,世间之阳;臣者,臣子也,世间之阴。君主开辟疆土,南征北战,大兴武功,文臣安邦治国,大兴文治,两相结合,开万世之太平。
往下在看,臣与民之关系,也是阴阳。与民言,臣为官,官为阳,民敬畏之,敬畏方能守法,至阴则为水,民便是水,正所谓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就在齐先生摇头晃脑说到兴奋处时,张明和周子峰憋着笑,周元看到了,就说道:“二位有何见解?”
齐先生也见他二人似乎在忍着不笑,冷哼一声,扭过脸去。
张明说道:“既然谈到了阴阳之说,这里面的学问,还是周兄懂的多些。”
周元又将目光落向周子峰,周子峰顿了下,说道:“若说阴阳学说,我晓得也并不多。这阴阳学派,本是以前阴阳家之说法,被我儒家借鉴罢了。阴阳之道,用到治国之策上,说白了,便是平衡之道。以我大梁为例,君臣之间,需要平衡;官民之间,需要平衡;权贵之间,需要平衡;新旧之间,也需要平衡。
《尚书》有言,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执厥中。静观执守,不离自性。君王处于中端,亦手持中端。左右之间,皆有矛盾,上下之间,还有冲突,君臣治国之道,若要守城,平衡之道,便是此理。”
那周元眼神一亮,心中感慨,此人年岁轻轻,便有如此见识,那大黑鬼倒是寻来了个宝。
齐先生冷哼一声,不置可否。
周元就问:“落到实处,和解?”
周子峰笑道:“帝王心术,驭人权术,如何为外人道?”
周元大笑,“先生大才,我周元佩服。周元还有一问,恳请先生教我。”
不自觉间,周元对周子峰的称呼已经从公子变为先生,只有门外的黑脸汉子才知道,先生二字,意味着什么。
“老爷请讲。”
“周国欲与大梁永修同好,这第一步当如何行事?”
周子峰想了很久,眉头皱起,始终不发一言,周元说道:“有人教我,割地求和;有人教我,婚嫁结盟;亦有人教我,儒生治国。但我想了很久,觉得都不可行。”
两排座位之人脸色都有些难看,显然,那些方法都是他们说的。
周子峰苦笑道:“周国和大梁是祖辈积累的矛盾,前些年一场国战,更是血流漂杵,血海深仇,这破冰的第一步,实在太难,我想不出来。”他望向张明,说道:“张兄,你有何看法?”
张明笑道:“我曾听闻我家老头子说过,似乎周国与大梁皆有意冰释前嫌”
周元点了点头。
张明再说:“这毕竟是两国君主的一厢情愿,反倒是两国民众之间不以为然,彼此间的仇恨,早已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两国历代君主,从未有过打算缓解的举措,反倒是借助仇恨引导对外的战争,转移国内的矛盾,谋求自身的稳定”
周元点头的幅度加大,这话简直说到他心坎儿里去了。
张明说道:“第一步,自然是百姓心甘情愿,但百姓愿不愿意,还不是当官的愿不愿意。周国贵族,皆是血性男儿,觉得此举不行;大梁国臣,皆是自诩的忠心儒生,觉得此举遗臭万年。想明白这点,就好办了。”
“如何办?”周元迫不及待的问道。
张明说道:“大梁和周国从边境线上各自退后五十里,这空出的一百里,没有边界,朝廷遣各自的百姓前往居住,朝廷给银子建造屋舍,赠送土地,且规定三年免税,两国各自派遣官吏过去,组建县衙,制定双方都需遵守且切实可行的律法,不出两年,你再看他,矛盾自解。”
周元立刻拍案而起,惊呼道:“先生大才,周元佩服,请受周元一拜。”
张明也是大惊失色,立刻扶住了周元,说道:“使不得,使不得,方才我只是随口一说,当不得真。此中细节,数不胜数,两国抛开仇恨不谈,还有具体的生活习惯,语言交流,还有共同合作的官府衙门,谁人主事,派谁过去,如何制定当地的律法政策,皆是一股脑不得不考虑的事情,我刚刚所言,皆是纸上谈兵罢了。”
周元说道:“先生所言,实属大才,莫要再自谦,我周元在此,恳请两位先生北迁周国,裂土封侯,良田美眷,金银珠宝,自然不在话下,二位先生如此年轻,必然能够在周国大有可为,一展宏图。”
张明愣住了,周子峰也愣住了。
其余人则是心中不满,当时你拉拢我们的时候,可没说什么裂土封侯,最多只是良田美眷,金银珠宝,怎么能厚此薄彼。
周子峰心中暗自吃惊,虽然早已料到此人是塞北周国来的人,但听他的口气,裂土封侯这样的大话都敢讲,而且在看他神色自若,说的恍如理所应当一般,只怕此人绝非寻常的周国权贵,八九是王权之人。
若是大梁来了个塞外周国的王爷,这里面可就大有文章了,如此身份的人蛰居京城,就在皇帝眼皮子底下,难道皇帝真的不知道?
周子峰毕竟比张明知道的宫闱秘事要多些,他知道,皇帝手中有一把藏在暗处最锋利的剑,叫做暗卫。
面对一脸热情,双目充斥着激烈而昂扬的目光的周元,张明想都没想,下意识的脱口而出,“那不行,我要去了,谁给我爹买菜烧饭洗衣还有冬天暖床?”
周元先是一愣,然后笑道:“这有何妨,把你爹一道带去便是?”
张明脑海中没来由的想起了老头子那张拉长的漆黑马脸,打了个寒颤,立刻使劲的摇头。
周元说道:“先生莫怕,若是老先生爱财,我愿以一座银矿相赠,若是老先生喜美眷,我愿以千百美人相赠,若是老先生爱权,我愿以王侯爵位相赠,若是老先生”
张明挥手打断了他,说道:“你说的这些,能不能打动大梁的皇帝?”
周元一愣,“自然是不能的,但是先生,你家老先生总不至于是皇帝。”
张明叹道:“我家老头叫张甫之。”
在场之人皆变色。
要属大梁谁脾气最臭最难搞,不是皇帝萧成渝,不是贵妃周若彤,当属内阁张甫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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