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5章:你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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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豆粒般的雨珠子打在地上,噗嗒噗嗒的声音很大。
东西宫墙的喧嚣声遮盖住了雨声。
“两位王爷,各退一步吧,莫要伤了和气!”陶言围着两方转了一个圈,差点把自己转晕。
顾之章扶着一个御史惨叫道:“你们禁军在刑部面前围杀朝廷命官,大梁的律法还在不在?”
顾之章一声呵斥,彻底的将正在劝架的陶言逼上了死角,他都快哭了,“两位殿下,各退一步吧。”
杜明也帮腔叫道:“两位殿下,人命关天。烦请泰山王回府,我等愿替泰山王面圣求情,恳请圣上召见,也烦请萧将军让禁卫撤离,好让太医们进来。”
萧克定怒笑道:“今日,本王见不到圣上,绝不离去。”
萧保梁握剑在前,怒斥道:“没有圣旨,谁人都不准入勤政殿,否则视同擅闯宫闱,按大梁律当斩!”
顾之章咆哮道:“萧保梁,你让人逼死我御史台命官,你也配谈大梁律法?!”
顺王冷声道:“顾之章,你不要血口喷人,这么多人看着,那两个不知死活的东西自己寻死,与我等何干?”
顾之章怒声道:“你们禁卫逼死我都察院的人,却推脱干系,王法何在?”
顺王咆哮道:“你之前带人强闯我镇府司诏狱,可曾想过大梁律?”
顾之章不甘示弱的说道:“都察院奉旨监察百官,你镇府司行冤狱,我都察院岂能坐视不理?”
“你哪里见到我镇府司行冤狱了,讲话凭证据,你这老匹夫越活越回去了。这数十载光阴,你活到狗身上去了?”
“顺王,你是皇室的王爷,出口成脏,你可还要面皮。”
场间喧嚣,甚嚣尘上,各家说各家的话,互不相让,说道理的有,骂人的有,拔剑的有,撞墙的有,劝说的有,威胁的有
相王端着细嘴小茶壶,搬着黄花梨木太师椅,坐在某个靠近都察院的屋檐下,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一幕宫廷大戏。
各方角色,敲锣打鼓,粉墨登场,好不热闹!
这时,一声独属于太监的尖锐的声音传来,“圣旨到!”
相王眯起的眼睛睁了开来,萧成渝果然坐不住了么。
场间喧嚣的众人立刻一片安静,六部劝架的尚书们松了一口气,就连两个撞墙装死的御史也悄悄的睁开了眼睛。
“烦请禁军的兄弟们让让刑部尚书陶言陶大人在吗?”
陶言皱眉,心里咯噔了一声,这道旨意按理说不该给自己,该给顺王或者泰山王两边其中一边啊。
禁军的人群敢挡御史大夫,敢挡泰山王,但不敢挡传旨的太监。黑色的人潮让出一条小道来,等到那传旨的太监走入人群后,人们惊讶的发现那太监的身后跟着冯保保和春华。
勤政殿和翠柳宫终究要表态了!
众人的心悬了起来。
萧克定冷冷的望着传旨的太监,他并不相信萧成渝会真的把两位殿下拿下给自己一个公正的说法。
陶言躬身上前,对冯保保说道:“冯公公,圣上是何旨意?”
面色苍白的冯保保平静的说道:“咱家目前是戴罪之人,传旨的并非咱家。”
冯保保声音不大,但大家都能听清楚,在场的不管是哪个派系的,都倒抽了一口凉气。
顾之章心里有些快活,这第一步看来是要拿司礼监开刀了。
陶言望向那传旨的公公,然后跪下,恭敬的说道:“臣恭听圣域!”
那公公瓮声瓮气的说道:“司礼监转承上谕,倾月殿一事,朕痛心疾首,盖因司礼监太监所起,现将司礼监掌印太监冯保保暂免一切官职,交发刑部受审。”
陶言心里苦得快要哭出来,这烫手的山芋丢来丢去,还是丢到了刑部来,审问冯保保,自己怎么审?
冯保保恭声道:“罪奴冯保保甘愿领旨。”
见冯保保如此表态,陶言无奈,一挥手,刑部的侍郎上前,对冯保保恭敬的说道:“冯公公,得罪了。”
冯保保点了点头,昂首挺胸的朝刑部衙门走去,颇有一副慷慨就义的表情。
顾之章皱眉不语,圣旨里没有提及东宫太子,自己要不要将从镇府司带出的那个太监一同交给刑部?
这里面关键的是,刑部是否可靠?
而刑部是否可靠,要取决于相王的态度,想到这一点,顾之章抬头朝某个屋檐下望去,发现相王已经消失不见。
看到圣旨问罪司礼监,顺王叹了一口气,然后对萧克定说道:“圣上英明,此事必定会给中原王府一个交代,泰山王,你若不愿退下,可去刑部旁听。”
萧克定冷笑道:“刑部,本王不会去。此事有司礼监参与,奴才们忤逆犯上,他冯保保本该受罚,但是幕后的主谋,太子殿下又作何说法?”
顺王气的浑身发抖,怒斥道:“萧克定,你莫要得寸进尺,做人做事留一线余地,日后见面才好说话。”
萧克定寒声道:“顺王也是在威胁本王?本王一向好说话,但不怕任何人的威胁,若要日后想见,沙场相见本王也绝不皱眉!”
萧克定说出这样的话,颇为大逆不道,在场之人全部胆寒,但顺王偏偏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真的逼得太急,哪怕杀了萧克定,非但不能解决问题,反而激发矛盾,大梁现在吃不消一场内战。
这时,一直无人留意的春华走向了萧克定。
萧克定不知她是何人,皱眉问道:“你是何人?”
春华说道:“王爷,奴婢是翠柳宫的宫女春华。”
听到翠柳宫三个字,萧克定脸上罩起一层冰霜,冷哼一声,侧过了身子,不肯看他。
顾之章劝说道:“王爷,春华姑娘是贵妃娘娘的贴身丫鬟,在晋王府时代便与贵妃娘娘在一起。”
顾之章此言,就是劝萧克定听听翠柳宫的意见,因为春华是可以代表周若彤的态度的,但萧克定依旧侧着身子,不发一言。
顾之章嘴角一扯,没有说话。
他猜错了,春华此来,是自作主张,不是周若彤的意思。
春华见萧克定不搭理她,也不恼怒,反而平静异常,她当着萧克定的面跪了下来,说道:“王爷,此事皆因奴婢与贵王府的凝冬姑娘所引起,其中是非,想必凝冬姑娘自己心里有数,事情闹得这样大,绝非双方本意,奴婢本是贱命,自然没有淑妃娘娘金贵,好在淑妃娘娘如今贵体无恙,也是大幸”
听到萧紫衣暂时无事,不是顾之章所说的生死未卜,萧克定微微的有些动容,他身子扭转过来,看了春华一眼,但依旧不说话。
春华的脸色愈发的平静起来,像是万丈狂澜临身时发现确实无处可逃后而平静的面对生死那般。
“淑妃娘娘虽然无事,但此事毕竟因奴婢而起,冤有头债有主,恳请王爷高抬贵手,奴婢愿一人承担罪责。”
萧克定冷笑,刚想说你一个奴婢如何能有我女儿金贵,话刚要开口,只听一句“奴婢愿以死谢罪”,众人还未反应过来,春华猛地从地上站起,朝都察院的门柱上撞去。
等众人反应过来后,春华已经倒在了血泊中。
萧克定微微的张开了嘴,他也惊讶到了,未曾想此女子如此刚烈。
场面一时间寂静无语,时间恍如停滞不前,雨声好像停止,众人似乎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顺着石柱流下的鲜红的血蔓延到了离的最近的顾之章脚边,所以他最先反应过来。
“救人快他妈的给老夫救人!”
萧克定有些惊讶,刚刚顺王一口一个老匹夫骂着顾之章,老头子都没激动成这个样子,为了一个宫女,堂堂御史大夫怎会如此失态?
不止是萧克定不解,场间的很多人也不解,因为他们不是老人,没有经历过晋王府时代。所以很多事他们不知道。
顾之章知道,顺王也知道。
顺王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抱起了浑身是血的春华,大声疾呼道:“太医,宣太医,快宣太医!”
见到顺王也如此失态,并且有黑衣的暗卫直接从宫墙上落下,接过了春华,全然不顾宫廷礼数踩墙疾驰,萧克定隐约间明白了些什么。
这个宫女似乎很重要。
在晋王府的时候,周若彤就经常骂春华太单纯,容易吃亏。
一直到了宫里,前后十几年,春华成熟稳重了很多,但仍然很单纯。
单纯的人很简单,想事做事都很简单,在春华看来,这件事已经不再涉及对错,事情发展到了这个地步,娘娘,两位殿下,圣上,大臣们都下不来台。
既然事情如此麻烦,那就从源头上解决好了。
所以,她就打算以死谢罪。
但她没有罪。
简单的人总是容易吃亏,春华不怕吃亏。
此刻,翠柳宫门前,萧君正和萧湘沫趴在地上,脸上,身上,都是泥水和血印子,有些地方已经破裂,流出了血水。
宗养才没有制止,因为他知道,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再制止已经没有用了。
对于孩子来说,这样的惩罚是严厉的,但他知道,周若彤也很无奈,这是出身帝王家的无奈。
所以,周若彤在抽打孩子的时候,也抽打着自己。
等到时候差不多了,宗养才上前说道:“娘娘,泰山王萧克定强闯宫门,目前在都察院和顺王爷对峙。要不要放他们进来。”
宗养才知道,萧克定不是一般的王爷,他有八百万两的嫁妆,有二十万的大军,他是很有分量的王爷。
所以拦是拦不住的。
但是顺王成功的争取到了时间。
这时候,让萧克定来看看娘娘和两位殿下的惨状,难道他还要说什么,还能说什么?
这就是先前宗养才没有阻止周若彤的原因,惩罚和自罚,都不是做做样子,却能在萧克定面前做足样子。
周若彤摇了摇头,说道:“这些,对于萧克定来说,还不够。”
宗养才沉声道:“娘娘,奴才虽然怕死,但也不惧一战。”
周若彤说道:“萧克定是聪明人,他也不想战争,但这个节骨眼上,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有些人以为可以借机谋利,殊不知已经造成了某种大势,想来不久后,此事将传遍中原各路王爷,萧克定如今是骑虎难下,所以才会在宫墙内看似不懂规矩的胡闹。”
宗养才沉声道:“娘娘,臣以为娘娘和圣上已经做得更多了。”
周若彤摇了摇头,说道:“对于萧克定而言,对于顾之章,对于相王他们而言,这还不够。他们要的,是把君正请出东宫太子殿。”
宗养才沉声道:“圣上不会同意。”
周若彤望着远方,沉声的说道:“不会同意,不代表不能同意。他们要借口,要把事情做绝了,那本宫也把事情做绝了,让他们没有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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