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牺牲，蝙蝠侠的自毁倾向

　　房间里面，坐在床上，拿着窃听器的韦恩抬头一看，就看见了某个浑身发着蓝光的光头在盯着他。

　　他的反应比起布鲁茜好不了多少，就差直接一拳打过去了，不过最后他还是忍住了，主要是打不过。

　　你要是把隔壁宇宙里面那个姓超的，或者姓门的拉过来，估计还能打，但是他一个蝙蝠侠，是真的打不了。

　　“你在找我！但是你又害怕我。”

　　曼哈顿博士说话的语气很平和，听起来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一字一句，一板一眼的，感觉就像是劣拙的演员在毫无感情地朗读台词。

　　不过对于这个几乎已经丧失了所有人类情绪，看人第一时间是数对方脸上有多少只螨虫的神棍而言，他肯用说话这种低效的方法沟通，而不是直接用心灵感应在你脑子里说话，也确实是辛苦他了。

　　“在这之前的每一次战争的轮回之中，你都想找我，但是，在真正见到我的时候，你却又感觉到恐惧，为什么？”

　　也就是说我之前还有无数的前世？我之前也在那所谓的光明宇宙和黑暗宇宙的双柱神的战争轮回里面？

　　韦恩皱起眉，但是现在也没这个时间让他仔细思考曼哈顿博士的话了。

　　“你太强了，强大到动动手指就能毁灭这个世界。你的力量很强，强到不讲道理。

　　我需要你的力量，来帮助我战胜某个我没办法对付的存在，但是对于这件事，我自己也没把握。

　　你就像是一把无坚不摧，锐不可当的双刃剑，既可以帮我消灭敌人，也会让我反噬自身。”

　　曼哈顿博士歪了歪头，这让韦恩瞬间紧张了起来，因为这家伙现在的动作表情跟他杀死罗夏的时候一模一样。

　　不过韦恩不是罗夏，还没有资格让曼哈顿博士亲自动手弄死，说真的，这个越来越不像是个人类的曼哈顿博士，他也许会眼睁睁地看着笑匠杀死一个怀孕的越南妇女，也会在战场上杀死敌人，但是他绝对不会毫无缘由地杀死一个人。

　　“如果可以，我确实会杀了你。”

　　也许是看出了韦恩心中的所思所想，曼哈顿博士缓缓地说道：“就好像我在上一场战争里，把你杀死一样。”

　　韦恩一惊：“你？在上一场战争里面杀死了我？为什么？你不是说在之前的战争里面，我都想找到你，但是一次都找不到吗？”

　　“这……是个逻辑上的问题，在生命的最后，你说了一句‘他来了’，也许就是在那个时候确实发现了我。

　　但时候，是我自己现身，并不是因为你的寻找，所以说，你自始至终都没有主动找到我，最后的那一刻，是我找上了你。”

　　韦恩可不打算管曼哈顿博士的逻辑问题，他现在只想知道在上一场战争里面，他到底是谁。

　　他隐隐约约有个不成熟的猜测，但是这个猜测太荒谬了，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他完全不敢妄下定论。

　　“你会告诉我，在上一场战争里面，我到底在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吗？”

　　曼哈顿博士看着韦恩，眼睛微微睁大：“即使告诉了你，你也没有力量击败修正者，他是和双柱神做交易的人，他之于你们，就好像造物者之于创造物，哪怕是你找上了我，也没办法击败他的。”

　　韦恩突然扯开自己的衣服，露出自己的胸膛：“这幅身体，是N金属构成的，而你口中的修正者，为了要挑起战争，已经亲自入局，加入到了黑暗骑士团里面！

　　N金属有着破魔的效果，我这幅由N金属构成的身体，可以作为击败他的武器！”

　　韦恩言之灼灼，让曼哈顿博士不由得低头思考这件事的可行性。

　　也正因为他开始了思考，韦恩就可以断定，曼哈顿博士绝对是有心想要杀死那个被称为修正者的红眼蝙蝠侠的。

　　他之所以一直都没动手，原因恐怕有好几个，其一就是他不是人，他看宇宙的兴衰就好像看一个故事，融不进去，而且他觉得如果自己插手改变了既定的未来，就等于杀死了原本那个未来的所有人。

　　所以他才眼睁睁地看着肯尼迪被笑匠一枪崩了脑袋。

　　其二就是，也许他还真没有确切的可以杀死修正者的方法，韦恩的自我牺牲提供给了他一种可能性。

　　“你真的明白这样做的后果吗？”

　　曼哈顿博士的语气终于有点起伏了：“你会死，毫无疑问，作为兵器的你需要把自己的生命之火燃烧殆尽，才能够对修正者造成伤害。

　　而且，如果我有私心，一旦我犹豫不定，你的牺牲就将会全部白费！

　　你的生命只有一次，这也就意味着你也只有一击的机会！

　　你确定，你要相信我吗？”

　　韦恩扣上衣服，点了点头：“放心吧，即使你故意害我，我还有PlanB！”

　　其实没有，没有任何PlanBCDEFG，只有PlanA，不成功便成仁那种。

　　那个所谓的修正者太神秘，也太强大了，韦恩没有其他任何行之有效的，可以击破他的办法。

　　他只能孤注一掷。

　　能够把他作为兵器的人，在这个世界上也就只有超级女侠克拉拉，但是相比起横跨宇宙的修正者，现在只是处于不义超级别的克拉拉根本就不可能做到。

　　起码的是白银超级别，能够把起源之墙当自己家墙壁的水平，才会有胜算。

　　而这个不存在于任何地方，却又存在于任何地方，能够看见所有宇宙奥秘的曼哈顿博士，算是他最好的人选了。

　　也是最无奈的人选。

　　曼哈顿博士消失了，他应该是答应了，就等韦恩正面对上修正者了。

　　但他不知道的是，在蝙蝠洞里的布鲁茜已经先他一步和曼哈顿博士做了交易了。

　　和之前韦恩打算用自己的命去交换黑水怪军团的覆灭一样，布鲁茜再一次做出了同样的选择——用自己的命来换。

　　历代蝙蝠侠都有自毁倾向，越老的蝙蝠侠自毁倾向就越严重，像是布鲁茜这种身体年龄在三十左右，但是心理年龄估计已经六七十的蝙蝠侠，更是强烈得可怕。

　　这不是因为蝙蝠侠神经病越来越严重，好吧，其实也有这方面的原因。

　　但是更加主要的原因是，暮年的蝙蝠侠已经见过了太多的牺牲，太多自己身边的人离自己而去了。

　　如果有能力保护自己的同伴，保护自己所珍视的每一个人，保护自己一直重视的这座城市，那么蝙蝠侠会毫不犹豫地牺牲自己。

　　而这种自我牺牲是带有一个自以为是的奉献感在里面的，类似于我就是要为了你而死，为了哥谭而牺牲，但是我就是不说。

　　所以她完全不打算跟韦恩说，就好像之前一样。

　　刚才韦恩之所以醒来，就是因为在蝙蝠洞里的布鲁茜切断了他窃听器的信号，这才吵醒了韦恩。

　　当曼哈顿博士再次出现在蝙蝠洞的时候，布鲁茜已经在韦恩的蝙蝠战衣上做了小动作了——之前她能用自己的生物电磁波把韦恩推出自己的身体，那么现在故技重施也一样可以。

　　“你说得对，他说服我了。你们果然是对彼此知根知底的同伴！”

　　背对着曼哈顿博士，布鲁茜收起了手上的工具：“这是信念，曼哈顿博士。”

　　曼哈顿博士其实也有着杀死修正者的心思，但是他不愿意对这个虚无缥缈的未来进行动作。

　　而两个蝙蝠侠坚定的自我牺牲，让他看到了一个未来——一个朦朦胧胧的未来。

　　“不过，我需要提醒你们，哪怕是你们杀死了修正者，战争也不会因此而结束！”

　　“足够了！只要能保住这个世界，保住我所珍视的每一个人，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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