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叶家出场

光明城赌场大厦的顶层办公室，这是澳岛叶家负责赌场业务的总部。
  整层办公楼全部采用全景落地玻璃，办公楼总共分为三间，一间是休息室，一间是办公室，一间是接待室，能来到这一层的人都是非富即贵。
  此刻，在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靠着全景落地玻璃的办公桌上，一个穿着淡青色碎花旗袍，身材曲线诱人，高挑丰满，胸前饱满的成熟美妇全神贯注地盯着电脑屏幕。
  她叫梁秋燕，叶家嫡系二儿子的儿媳妇，正在查看和复盘赌场的每天流水和营业数据。
  作为老叶家二儿子这一脉，老头子把赌场的具体业务都交由他们打理。
  梁秋燕今年三十三岁，她二十八岁嫁入老叶家，已经掌管赌场业务好多年了。
  外人包括媒体都在报导她是幸运的灰天鹅，能够嫁入千亿豪门，当上豪门阔太。其实，外界都只看到表面，梁秋燕能嫁入叶家，完全因为她的个人能力。
  她港大经济系毕业，进入叶家的产业工作，用了五年的时间就从底层爬到叶家中高层，到后面叶家把赌场的日常事务基本都交给她打理。
  她不但把赌场管理做得井井有条，每年几千亿的流水几百亿的进账一目了然，赌场经营状况逐年递增，月月爆表，几乎垄断了澳城赌场的半壁江山。
  这点让叶家老头子非常满意。
  一个女人能够把这么庞大的一块业务管控的密不透风，虽然离不开叶家本身在澳岛的能量，但也看见她的商业手段非常厉害。
  跟其他搔首弄姿，企图靠脸庞和身体上位的女人不同，她是叶家掌权的老头子钦点的儿媳妇。
  老头子可是娶了九房，两房妻室，九房姨太太，子女几十个。
  什么？你说娶这么多妻室和姨太太违法？这事要是发生在别人身上，那肯定就是触碰法律了，但发生在叶家，那就不算。
  当初华国领导人在草根初创期间，初创队伍的吃喝拉撒，叶家可是出了大力的，要钱给钱，要物资给物资，没有老叶，这天下还不知道是谁的。
  只要华国政府老一辈还在掌权，老叶的地位就稳如泰山，谁也撼动不了。
  这也是老叶家几乎能够占澳岛一半的高端酒店、一半的地产业、一半的赌场、一半的娱乐业等，离不开华国政府的默认和暗中支持。
  懂事的人都尊称老头子为叶半城，可见老头子的地位和影响力。
  当初老头子可以说是亲自在众多儿子中给她挑的。
  大儿子？哦，大儿子不行，结婚又离婚又结婚了，据说又在折腾离婚的事了。这一天天闹的，绯闻没个消停，让他头大。
  二儿子？二儿子有女朋友了。
  行，那就换三儿子。
  这可是叶家产业的核心和大头！眼看赌场业务没二儿子份了。
  二儿子当场就急眼了，女朋友？什么女朋友？那是前女友！说分手就分手，二儿子转眼就把女朋友甩了，不带眨眼的，自告奋勇找了老头子，说要追求梁秋燕。
  老头子默许。
  经过叶二公子孜孜不倦的攻势，终于跟梁秋燕成就了好事。
  主要梁秋燕自己也知道，要想进入叶家核心，要么就要叶，要么就要自己变成姓叶的，她权衡再三，叶家儿子虽然风评不好，但他对经营方面并不擅长，这无疑给自己展示的机会，于是就半推半就，顺水推舟得把自己嫁入了叶家这个澳岛最大的豪门。
  等他跟梁秋燕生下了一个儿子，叶老头子放权，把赌场业务正式移交到他们手上。
  赌场不到生死存亡之际，基本上不用找老头子，平时就是他们夫妇俩管理和决策。
  通常每个赌场的数据都会有专门的工作人员整理和初步分析，然后汇总到她这里。
  数据的维度有很多，赌场人数、离场人数、赌场各项收入、支出等。
  每个赌场都会把赢钱后离场的这些人以及对应的监控视频逐个分析和查看，然后再加上总部有专业的运营管理人员和赌术人员复核，给出分析意见后，会把意见连同这些原始数据一起打包发到她的邮箱。
  梁秋燕把赌场的经营数据全部看了一遍，整体看来，数据没有太大问题。赌场的业务太大了，几十家赌场，一家赌场一晚上就有几个亿的流水进账。
  她重点会盯一下那些进了赌场，赢钱后离场的人，同时会跟监控系统做比对。
  一个个视频调出来，逐个看过去，梁秋燕没觉察出有问题。
  不对，梁秋燕看着电脑里的视频，眉毛微皱，美目一凝，只见视频中一个矮矮瘦瘦的少年进入到赌场里，坐到赌桌上，没到一会儿就赢钱走人。
  这个人眼熟，好像在前面的监控湖面里出现过。
  梁秋燕重新翻开前面看过的视频，果然在其他赌场的视频里也都看到了这个人的出现，而且每次出现几乎都差不多，不到一会儿就赢钱走人。
  梁秋燕调出了之前一个星期的视频，全部看了一遍，视频里的这个人在这三天内才进入赌场，在不同的赌场反复出现。她数了一下，这个人去了叶家名下的十七家赌场，赢走了将近四五千万的赌资，她怀疑这个人有可能还去了其他的赌场。

  这个人还有点小聪明，每个赌场都只赢几百万，最多也就是四百万就换场子，绝不多赢。如果换成不是他们叶家的赌场，还真不一定能够发现，赌场里赢一场两场的再正常不过了。
  要说一个人偶然赢一次，她是信的，确实有人从赌场赢走过几个亿的现金，但运气就那么一回，一次赌徒，一生赌徒，果然最后又输回给了赌场，据说下场很惨，被赌场里的叠码仔搞得倾家荡产。
  但像监控里的这个年轻人这样能够在短短三天内，连赢十七次，那绝对是不可能的。稳赢不输！这个人绝对有问题！而且问题非常大！
  赌场上装满了监控相机，而且都是拍摄画面达到一百二十帧的摄像头，回放时能够放慢到每一帧，再快的手速都逃不过摄像机无死角的拍摄。
  她仔细回放了视频里的每个赌钱经过，也调看了不同角度的视频录像，让她惊讶的是，监控画面完全看不到少年做手脚的痕迹和多余的动作，完全没有出老千的行为，表现得跟赌场里一个正常的赌客完全没有区别。
  她又调看了荷官发牌的监控画面，荷官发牌过程也没问题。
  梁秋燕不大相信荷官有问题的，就算串通好荷官，也没人能够串通十七个赌场的这么多荷官，要知道这些荷官都是澳岛本地人，叶家培养多年，给的待遇又高，不可能放弃这么高的收入，出卖叶家，统统会去串通外人。
  他到底是靠什么手段赢的！不过自己看不出来，不代表别人看不出来。
  她拿起手机，给负责赌术和赌具的负责人打了个电话，“叶明，我现在发给你发了三十几段监控录像，你马上看一下。这个人是有问题的，你看一下他用的什么手段。这几个监控视频是已经下载下来了，你先看下，看完再去调监控视频。”
  叶明是光明城总部负责所有赌场荷官技术培训和赌局改良的班长，也是负责监管叶家名下所有赌场的监控中心的负责人，曾拜在澳岛赌王老傅名下，一身赌术非常厉害，精湛的发牌手法炉火纯青，耳力也很厉害，更是懂得听牌绝技。在澳岛，估计也就是梁秋燕敢直呼其名，换别人都要恭敬的称呼他叶老大。
  当年他一手赌术可是纵横尚海市和北平市，还搞垮过好几个赌场。
  “老板，好的，我马上看”，电话另一头，赌场监控中心办公室，一位五十多岁，身材消瘦却又显得精悍、头发和两鬓都有一丝白发的男子。
  叶明，叶家负责赌术和赌具，曾经纵横赌场，闯过尚海滩和港岛，一身赌术精湛无比，后来得罪了尚海滩的大佬，不得已投靠了叶家，替叶家搞破产了很多小赌场和竞争对手，对叶家的发展功不可没。
  他姓叶，实际上跟叶家没有半点关系，他祖上在光南省经商。
  叶家赌场的业务划分到二公子名下，其实就是个二世祖，吃喝玩乐，样样精通，赌场业务根本不在行，实际控制人就是电话那头的梁秋燕。
  叶明边说着话，边用电脑打开传过来的视频，一段段监控录像认真看起来。
  叶明越看，皱眉越深，看不出来，完全看不出来。按理说，自己的赌术在澳岛乃至整个划华国都是数一数二的，就算有比自己厉害的，也不可能厉害多少，不至于自己看都看不出来。
  这个人没问题吗？不可能的，叶明还从没碰到过能连赢十七场的，而且每场赢得钱都控制得很好，都在两百万到四百万之间。明显是有备而来的。
  他到底靠什么出老千？叶明有点抓狂了，在一百二十帧的摄像头下，没有任何动作能够躲过科技
  他给梁秋燕回了个电话，老板！
  “怎么样？叶明，能看出来吗？”
  “我看不出来。”
  “这就厉害了，还有你看不出来的。能证明他用的是千术吗？”
  “证明不了，监控录像完全没问题，用一百二十帧慢速回放都看不出来。”
  “那就是报警没用咯”，梁秋燕心中思量了一下，提高了语调，“叶明，监控录像你再认真看看，绝对是有问题的。真看不出来，这个人你就看着处理。”
  “晓得了，老板”，叶明吱声道，听着梁秋燕的语气，他心里明白，自己老板生气了。
  多少年了，还没有人敢在澳岛叶家的地盘上薅他们的羊毛。这是在挑战他们叶家的权威，简直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活得不耐烦了。
  赌场对于不守规矩的赌客向来有两种手段，一种是明面上的，交给官方处理，毕竟赌场实在华国境内，要合法经营，不允许打架斗殴等情况，不但退回赌资，还有巨额罚款，再放到局子里踩上几年缝纫寄，哪怕活着出来，也基本上倾家荡产了，另外一种就是非常规手段，找到人，弄到公海，先追回赌资，再搞清楚哪种方式出的老千，把出老千的活计儿给废了，该剁手剁手，该刺瞎刺瞎。
  既不会闹出人命，又惩戒了出老千的人，还震慑了那些想薅羊毛的赌徒。

  这也是澳岛政府默认的方式，在公海里出的事，只要不出人命，睁一只眼闭一眼。
  在面上，老板是不会明着交待的。梁秋燕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就已经很明确地告诉他了，既然在视频中找不出出老千的证据，官方没有处罚依据，只能用非常规的手段。
  叶明明白接下来就是自己出面了，剩下的脏活都需要他来安排。
  毕竟这是见不得台面的，真要是被牵连了，这就是个人问题，赌场和老板是不会出问题的，肯定需要下面有个小弟把事情全顶了，被抓进去背锅的小弟通常吃几年牢饭，大家心里都清楚，他们这些人拿着这么高的待遇，不出事还好，一出事就是他们出面的时候了。
  通常犯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进去也就判个几年时间。叶家有的是深厚的政府关系，有强大的律师团，基本上过段时间，风声一过就保释出来了。
  出来后不但职位提升，连待遇和奖金都高了好几个等级，下面的小弟都抢着做。
  不过这几年这种事情越来越少了，不是出千的人没有，是赌具和监控设备改进了很多，出千的人都没有机会，再好的赌术都抵不过高科技，基本一抓就现行，每年偶偶会抓到几个。
  叶明叫了几个小弟过来，指着监控录像上的人，“你们去查一下他住过的酒店，还有没有在澳岛，还在澳岛的话，派几个人，把他带到东方公主号上，弄清楚他的赌术。要是离开了岛，你们拿到他的名字和地址，找过去，想办法把他带回来。”
  “好的，老大。”
  叶明叮嘱了两句，“华国是法治社会，在内地我们叶家没关系找罩着你们，不比澳岛，如果被执法机构抓到了，你们自己想办法，别指望叶家会出面捞你们。千万要计划好再动手，别露出马脚。”
  “放心，我们是守法公民。其中一个小弟道。我们就算进去了，也绝对哑口无言！”
  “傻逼，守口如瓶！另外一个小弟纠正道！”
  “别瞎BB了，没文化还成天打嘴炮，不干正事，快去快去”，叶明心烦，“多带几个兄弟去。”
  自己好歹也是几十年的老赌棍了，名震澳岛和尚海，这次在老板面前，居然没看出来人家用的什么手法，就这样把钱赢走了，自己这脸可是丢大了。
  “老大，你就等着咱们的好消息，这事咱给您办漂亮了，一众小弟们点头哈腰地出门了。这算哪门子事，这分明就是送功劳！
  老大轻易不发火，发火了，这脸面就得给老大找回来，必须把事儿办漂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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