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十章

商业洽谈啊！

        对组织作风一无所知的顾北北瞬间想到的就是在玫瑰楼的时候与其他势力进行利益分配的谈判。虽然金三角黑色势力猖獗，但大家内部关起门来还是要好好做生意的，毕竟一门心思光想着砍人根本就不可能赚到钱。

        虽然与正规公司的谈判比起来，这些带点颜色的公司谈判环节会多出辱骂、恐吓、武力威胁等一系列程序，紧张气氛下弥漫在屋里的硝烟味也可能从一个比喻变成真正字面意义上的硝烟味，但总体来说这还真算是不错的差事，最起码当时在玫瑰楼，每到有这种洽谈时，争着要去的人总是很多。

        像这个势力看上去大得多的组织，估计内卷会更严重。想到这，顾北北就对将任务派发给自己的琴酒格外感激。

        总要对这位对自己格外提携与关照的前辈好好表达一下感谢才行啊。顾北北陷入了思考当中。

        “莱伊，你说如果要对一个人人表达感谢的话，怎样才能显示出真诚与郑重呢？”

        在之前的人生中从来没能成为感谢和被感谢之中任意一方的顾北北发挥了不懂就问的优点。

        莱伊：？？？

        “真诚与郑重的感谢？”莱伊在重复这几个字的时候，与平日没什么变化的音调里莫名感觉透出几分茫然。

        顾北北觉得是自己敏感了，茫然什么的和莱伊根本就不搭的好吧。

        “嗯，想感谢一个前辈。”

        基安蒂吗？虽然不知道这个女疯子做了什么要被顾北北感谢，不过这不为一个缓和关系的契机，作为一个新人被代号成员惦记上总归有些危险的。

        这么想着，莱伊仔细的想了想道：“那就送个可以表达自己心意的礼物吧。”

        看到顾北北仍是一脸茫然，从来仗着自己一张俊脸只有收礼物份的莱伊皱起眉头回忆道：“比如说便当、饰品、书籍、水果、花之类的。”

        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在组织里会谈到正常的礼物，一般那群家伙嘴里的礼物最大可能会是炸弹或者枪子吧。也没有经验的莱伊一口气把各种身份各种场合可以送到的礼物都提了一遍。

        反正是给基安蒂那个女人，送什么都无所谓吧，反正最好的结果是握手言和，最大的可能是根本不会被接受。

        顾北北听了莱伊的建议，认真的思考了一下：便当不行，自己是感谢来着，不是杀人，没点亮这部分技能就别去祸害别人了；饰品，咳，想想琴酒脖子上或者手上带个金链子的样子，太挑战品味了还是算了；书籍，琴酒这个劳模已经很累了，再拿出所剩不多的时间去看书也太强人所难了；水果，唔……显得太不走心了。所以果然只能是花了，最起码多看看美好的事物还可以调节眼睛和心情！

        想到这里顾北北下定了决心。

        伏特加看见对面抱着一大束包装精美的花束的顾北北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花束由一半向日葵与一半玫瑰组成，明艳的黄色与鲜艳的红色碰撞出夺目的美丽，也再一次碰撞出伏特加原本已经渐渐沉寂的八卦之魂

        ——黄色的向日葵代表琴酒那一头金发，红玫瑰代表深沉的爱意。话说审讯的时候顾北北就夸过琴酒大哥的发色了吧！

        只是因为觉得向日葵会让人心情变好并且觉得只有黄色太过单调的顾北北：

        ……不，你真的脑补太过了伏特加。

        “这是送给琴酒前辈的，请务必收下。”

        顾北北将手中的鲜花直直的递到冷着脸的琴酒面前，一点也不介意对方的冷淡，反而笑的漂亮大方，脸颊若隐若现的梨涡都透出一份甜来。

        伏特加目瞪口呆，他看看顾北北，又悄悄看看琴酒，再看看顾北北。这么大张旗鼓的展开攻势，追求的人还是琴酒大哥，这个少女可真是个因爱勇敢的勇士。

        估计活着这么多年也是第一次被人送花的琴酒并没有接过面前的花束，他抬起眼静静地看着面前的少女，琢磨着到底是把枪怼在对方的脸上还是嘴里。但又想起对方了不起的各项检测成绩单，破天荒隐隐升起几分看到东方不败不去祸害武林却拿着绣花针刺绣讨好小白脸的恨铁不成钢来。

        当然，琴酒是不可能知道东方不败的，更不是什么小白脸。

        于是琴酒收回了拔枪的想法，他走上前一步，并没有理会胸前那一大束鲜花，而是狠狠地捏起了少女的下巴，冷冰冰的提醒道：“不要做多余的事情。”

        被钳制住的少女并没有什么难过伤心的表情，只是由于下巴的疼痛而微微皱了皱眉。

        ‘我不需要你的感谢，好好工作不要辜负我的期待。’把琴酒的话重新理解了一番的顾北北忍下了下巴的疼痛，大声保证道：

        “是！前辈。”

        琴酒锐利的墨绿色眸子刀子一样刮过少女的脸，仔细的观察着少女的表情，半响并没有看出什么阳奉阴违或者不满，才慢悠悠的收回对方下巴上的手，从鼻腔里含义不明的冷淡的啧了一声，不再看面前的少女，大步向黑色的保时捷走去。

        长长的风衣带起一阵凉风，琴酒的声音也是凉的：“伏特加，走了。”

        “哎？来了，大哥。”几乎被刚才一幕惊得呆若木鸡的伏特加猛地打了个寒战回过神来，小跑着上前追上自家大哥的步伐。

        在经过顾北北身边时，伏特加鬼使神差的顿了一下，顾北北立马很上道的把手里的花束一把塞到这个大块头的手里。

        哦哦，懂了，一般自持身份的大哥大怎么会自降身价的亲手收礼物，这种小事都是马仔代劳嘛。顾北北感觉自己碰触到了真相。

        伏特加却觉得这一束花烫手，话说少女你到底自己理解了什么啊。但又转念一想，顾北北年轻漂亮，能力也强，也算是能配得上大哥了，最关键的是，这小姑娘对大哥痴情啊，琴酒那一身杀气不知道吓跑了多少女人，偏偏琴酒自己一副根本不在意的模样。伏特加真心担心再这么下去大哥会凄惨的孤独终老。而且刚刚大哥居然没有拔枪啊！这难道不是一个再好不过的开端吗？

        这么想的伏特加没有第一时间将手里的花束扔出去，然后他就看到副驾上自家大哥比风雪还要冰冷的视线。

        “伏特加，如果你管不住自己的手去接受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那么就不用要了。”

        伏特加冷汗刷的一下就流了下来，他抱着花束瑟瑟发抖，无助极了。日本的公共垃圾桶少得可怜，放眼望去周围百米范围内根本就没有给伏特加扔花的地方。

        伏特加居然是个不随地乱扔垃圾的好孩子，这点还真出乎意料。

        琴酒把烟头掐灭：

        “既然是自己接受的，那你就抱着它直到找到合适的地方处理它为止吧，上车。”

        于是，在接下来的半个小时，伏特加老老实实的做着专职司机的工作，只不过他坐的端端正正的双腿夹着一束红黄相间的花，可笑极了。

        这边，觉得自己的感谢之情被成功接收，再加上马上就可以投入工作并获得一笔可观薪水的顾北北心情美丽极了。

        她开心的转了两个圈，哼着周红曾经教给她的一首无比欢快的歌：“像一颗海草海草，随风飘摇~”边还配合着歌词双手平举做波浪状，电梯门突然地打开，顾北北与电梯里几个人面面相觑，她抖着肩膀随歌摇摆的身体瞬间定格，慢慢挤出个生无可恋的社死表情。

        “哟，我们王牌新人看来心情很不错嘛，这是在做什么呢？”

        基安蒂愣了一秒，然后稳稳的抓住了嘲讽的机会，她露出一个讥笑的表情，说话的同时还学着顾北北的样子双手平举像波浪一样抖了两下。

        基安蒂的固定搭档科恩，也就是第一次见面时站在基安蒂身旁那个高瘦男人一副阻止不及的尴尬，默默把想拉住基安蒂放下，然后掩耳盗铃的‘咳’了一声来掩饰不小心泄露的笑意。

        这对搭档身旁还有一位顾北北从未见过的年轻男性，金发黑皮，长相出众。这个人站的位置隐隐与基安蒂和科恩拉开一段距离，看起来关系比较疏远，此刻正饶有兴致的看着石化了的顾北北，虽然没有做出什么失礼的表情，但一双眼睛里的露出的饶有兴致可别觉得她顾北北看不到。

        顾北北痛苦的捂住脸，内心无声地尖叫两声发泄难以抑制的羞耻感，然后抬起头一本正经的假装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过的样子：

        “啊，原来是前辈们，可真是辛苦啊，又有任务了吗？那我就不打扰了。”

        说着，还矜持的点了点头，然后侧身走到一旁让出电梯门的位置。与她冷静的表象相反的是心里尖叫道：快走快走，你没有看到我，我现在是不存在的。

        直到几人走远，顾北北都仿佛还感觉到留在自己身上那种打量的视线。

        深深的吸一口气，顾北北悲伤的拖着沉重的身躯回到公寓，看到莱伊正坐在沙发上仔细的擦拭着手中的狙击枪，嗷就是一嗓子：

        “莱伊，我今天丢人丢大发了。”

        莱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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