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降临之日

翌日，已经习惯负刀的白余栀，盥洗打理完后，还是背上了那三把刀，来到了四合院，身后跟着一直低着头时不时偷偷看向他一眼，又红着脸低下头去的彦萦香。

        别以为白余栀没注意到，生活在那围栏里的半年，让他时刻保持着对周围的警惕，察觉到彦萦香时不时的小动作，白余栀真想喊出一句，你脸红个泡泡茶壶啊！

        诶？泡泡茶壶是什么，应该是什么不可抗力让他想到了这句话。

        来到了院中，有一间房屋的门开着，白余栀走了进去，见里头摆着十三张书桌，除去最前头的是夫子的讲台，已有十人落座，空在后头紧邻的书桌，应该就是他和彦萦香的了。

        书桌呈四行三列摆放，白余栀在四行二列坐下，朝右看去，姑苏诺璃正满脸喜色的和他招着手。

        至于其他学子原本想和他打声招呼，见他背后负刀，皆是眉头一皱，心生不悦，咽下话去，彦萦香没有察觉到气氛的怪异，于白余栀左手边的桌子坐下，还是时不时偷看着他。

        你来书院上学，还随身带着刀，究竟是在防着谁，还是想要杀什么人？九名学子对白余栀的第一印象十分不好，只是碍于夫子面子，毕竟能入书院的人，皆是由夫子所选，不然早就有人忍不住拍案而起，指着白余栀的鼻子讲起道理了。

        一炷香后，廖离璟捧着一卷竹简来到学室，于讲台前坐下，见白余栀来了，不禁露出了一道笑容，不过见前三排的学子脸黑如炭，倒也是猜到了些什么，便打消了让白余栀等人自我介绍的念头，毕竟终归不是同路人。

        清了清嗓子，廖离璟缓缓道，“今日来了三名新学子，便也不再教新课了，委屈一下老弟子们了，今日我们再讲一遍修行之始……”

        ……

        寒来暑往，自入梦以来，已经过去了两年，夫子说，他已承公孙道青符师之道，不可贪多，哪怕仅是符师一道，就足以让他走到尽头，更何况，他还是个使刀的，所能教给他的，便是引其修行，是为大善。

        此界修行境界，以修行之道为准，不过境界相同，说法不同，修剑为剑师，舞刀为刀客，画符的自为符师，统称气修，汲取天地呼吸，蕴养己身，以剑修为准，初始为剑徒，再为剑士，往上成了剑师，最后凝聚体内丹丸，登堂入室，尊称大剑师，至于夫子的境界，要再往上一层，不可言说，以夫子自己看来，给自己起了个剑仙。

        在此看来，此界修行分五个境界，不同于白余栀所在世界，劫师修行，由低到高为，寻心境、洗心境、砺心境、执心境、御心境、藏心境、问心境，再往上就是那天人不出问心无敌的天人境。

        因之前从未修行，白余栀也不好将气修五境与劫师八境进行对比。

        只是知道，自己花了半年，成就了符师，刀法上成了个大刀客，在夫子看来，自己果真是天人之姿，仅仅花了半年，便走过了许多人用尽半生都走不完的路，送了他一句，“五境不出，你天下无敌。”

        所以在白余栀看来，传说中东光界打开天门的那个女刀客，应当是五境极致，可却还是被那天外之人一剑斩杀，人间，真就没有生路了吗？

        他曾问过夫子，夫子也只是摇摇头，他们能躲在这个小世界内，偏安一隅，已经是人间能做到的极致了。

        姑苏诺璃与彦萦香天资不错，跟随夫子，学了剑道，花了半年时间，两人皆是成就了剑士，倘若行走世间，也算得上是个二流高手了，只不过在夫子看来，大剑师就是她们的终点了，也就白余栀还有机会，朝着五境搏上一搏。

        ……

        原以为就这样修行着，平平淡淡的活下去，没事打趣一下那个爱冒烟的女孩，直至退出梦境，可是天空忽然变了，再度打开了无数道大门，飞下了一道道异色的光芒，变天了。

        一道青色的光坠落在王城，击穿了大阵，将王城夷为了平地，那沉浸在桃色之中的姑苏天澈，连裤子都没来及提起，就化作了一片飞灰。

        从王宫的废墟里，走出了一群生着六耳，皮肤青色的人，他们自称树神族。

        至于那些生着双翼的鸟人，乃是种族所在距离东光界极近，赶在他们前头降临在了这个世界，他们自诩天神，但用天上的话来讲，称他们为翼族。

        随着树神族的降临，躲在书院小世界里的白余栀他们也是被发现了，就见空中浮现了一只大手，撕开了书院上空，为保书院弟子周全，夫子只能飞身应敌，只才发出一道剑一，那只大手一挥，地上有无数藤蔓拔地而起，连同望北山与王城所在，皆陷入了一片绿色地狱，夫子，仙去了。

        白余栀用尽全力布下一道传送阵法，带着书院还活着的人逃离了王城所在，开始了躲躲藏藏的日子。

        天上除早先降临的翼族，与王城的树神族，还降下了其余八支种族，于东光界中割据一方。

        于此又过去了一年时间，白余栀领着书院的弟子们，居于地下，暗中搜存着还活着的人，只才建立了一处不足千人的地下世界。

        那些所谓的神族，在天上建立了一座不知多少层的浮空神城，领着天界降临的族群，于东光界中建立神城，繁衍生息，抹去了东光界原存的历史文字，散播着以神为信仰即可获得力量的理念，捕获着躲藏起来的人族，将他们囚于城中，逼其繁衍，喂以所谓神药，孕妇怀胎一月便可临盆，婴儿一经落地，一日便可长大成人，再被神族植入记忆，进行繁衍，充当底层的奴隶。

        神城挡住了太阳，大地陷入了长久的黑暗，听神族所言，这个世界，不允许有着比他们更耀眼的存在。

        旷野里，一行人身着宽大的兜帽黑袍，只是领头的人忽然停下脚步，拦下的身后之人。

        白余栀从怀中掏出一张手绘的东光界地图，地图上用大大的红圈，标着十块不同的区域，按照他们所行的方向，乃是地图上标注的，铁甲族所在之地。

        【作者题外话】：十大神族分别为，翼族、树神族、铁甲族、人马族、森妖族、人鱼族、岩族、精灵族、兽族及虫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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