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天赋【gift】

程衍没有说话，他只是沉默，良久的沉默。

        他看着自己曾经最爱的人坐在他面前，带着将死之人的豁然。

        “我不请求你的原谅，我也知道你不会原谅我，我只是抱着一些自私的想法，想要完成我最后的愿望。”

        程衍点燃了一根烟，烟雾在阳光的照射下飞快地散尽。他最终还是轻轻地叹了口气，玻璃折射出阳光好看的晕影，他不自觉地向外看，橘子树逐渐变得茂盛，他突然想起最初见到季驰时，他站在阳光溢满的橘子树下，回头冲着他笑。

        那一刻，程衍突然释然了。

        “周可，我接受你的道歉。”

        他说。

        周可似乎在默默地流泪，他没有抬头，但后背微微地颤抖。

        “我希望你能幸福。”周可的声音也在颤抖。

        “我现在很幸福。”程衍回答。

        他不知道这句话到底对于周可来说是好是坏，他总是不能很好地猜测别人的心思，但他看到周可抬起头，看着他扬起一丝笑意，他想，那大概证明刚刚自己做了个对的决定吧。

        ·

        周可很快离开了，程衍没有送他，也不知道他最后去了哪里。他送走周可的时候，季驰还没有回家。但他看着周可的背影离开的时候，心里的某一个弦似乎也绷断了。

        他明白，周可不仅仅完成了自己的愿望，也给了他一个结局，一个属于周可和程衍两个人的纠缠与记忆的结局。

        那张曾经被涂满墨迹、揉皱然后撕碎的白纸，终于完完全全地被程衍扔出了他的人生。

        ·

        季驰回家的时候，习惯性地抬头看。程衍今天没有站在书房的落地窗边。他穿过花园进门，刚拐进客厅，扑面而来一阵饭菜的香味。

        “衍哥？”季驰有点讶异，“你……会做饭啊？”

        “回来了？”程衍的眼神躲闪了一下，而后才道，“之前不会，只是试了一下，感觉还不赖。”

        “怎么突然……”

        程衍犹豫了一下，最终没有说话。

        季驰没有再过多地提问，他把西装外套扔到沙发上，而后坐到了饭桌前。

        程衍并没有尝试太多，只是煲了一锅冬瓜排骨汤，是季驰平时喜欢的。

        “尝尝好喝吗？”

        季驰盛了一口汤，温热的汤顺着食道流进胃里，一股暖流顺着由此灌注全身，他轻笑：“很好喝，衍哥，这就是优质alpha的天赋嘛？”

        听到季驰带着笑意的打趣，程衍突然有点不好意思。除了他的书，季驰鲜少用这样类似的言语来夸赞他。

        “对了，衍哥，你生日快到了，有什么想要的生日礼物吗？”

        程衍愣了一下，而后幽幽地说出两个字：“你吧。”

        “……”季驰似乎已经对程衍的话免疫，只轻轻“哼”了一声，而后盛了口汤喝了。

        程衍自知季驰不会再搭茬儿，便含着一脸笑意低头吃饭了。

        温热的汤蒸腾出热气，混在餐厅的空气里，快速散去。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但都满含笑意。程衍今天一直烦躁不安的内心突然地平静了下来，季驰坐在他对面，似乎什么都不知道，但程衍清楚，季驰什么都知道。

        季驰能够给他足够的信任，给予他属于自己的空间，也对他足够依赖。

        他的记忆突然闪烁起来，身体里属于季驰的那一部分信息素也顺着血液躁动起来。

        “衍哥，你信息素露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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