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章 后悔

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得到光的眷恋。――题记

        “怎么？不愿意。”见零落并没有跟上来，白索回头，微笑。

        “没有。”零落跟上去。

        遥迟随意的观看着四周，“你为什么跟其他的骨碟不一样。”

        “……”

        “真是没礼貌的家伙。”晨澈用圆溜溜的眼睛瞪他。

        “没什么的。”白索温婉的笑了，“我其实很希望别人这么问我呢。然而，”他语言又止。

        “？”

        “没什么。”忧伤在他的眼里闪烁，“我一直以为，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往往会有很大的傲性。没想到，除了我，还会有人会如此的谦卑有礼，为别人着想。”

        “你是在夸奖我吗？算你有眼光。”晨澈傲娇的撇了遥迟一眼。

        “是所有人呢。”白索笑弯了眼睛，“真是好可爱的小家伙。”

        “这么说，你就是那个以一己之力将分裂数千年的风絮大陆合并为一的骨族族长白索了。”遥迟说出了内心所想。

        “呵呵，真没想到我这么有名。连修罗族族长都听说过我。”他用开玩笑的口吻说着话。

        “我只听说过，你会操纵生长在阴阳交接处，由灵魂铸就的彼岸花。”遥迟和他搭话，“听说，两千年前，你和星帝木子逸的养子涟璃是一起在‘浮生’长大的。”

        “两千年前？”零落并不知道这些事。因为她今年只有三百多岁。只是她好像在婆婆那里听到过父亲还有个养子的事。

        “是啊。”白索也不避讳，“那可真是一场浩劫。”

        “两千年前，要不是我执意要去找我的家人。他也不可能化作着无情的尘埃就此搁浅在这荒芜之地。”

        “……”零落下意识的保持沉默。

        “呵呵，”白索笑了起来，“不提了。因为我一直相信，只有穷途末路的人才会对过去眷恋不以。”

        “是吗？那么穷途末路的你，又何必装作自己不是穷途末路的人呢？”遥迟讽刺他。

        “……”白索好笑的摇摇头，“我是一个有自知之明的统治者。所以，你说的话，我不否决。”

        零落像是没有在听，一直都观看着四周的风景。

        “我还有一个妹妹。”他突然没头没尾的说。

        “你的穷途末路是和这个妹妹有关吗？”零落突然问他。

        “呵呵，”他不回答，只是笑。

        “对了，刚才。”零落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你好像不能见阳光。”

        阳光。

        白索突然将手伸到了阳光之中，“呵呵。”

        随着伤疤的蔓延，他却渐渐从笑转为了哭泣，悲伤的泪水源源不断的从面庞上滑落，“呵呵。”他却发笑。

        “……”

        “他有点反常。”遥迟下意识的挡在了零落的面前。

        “呵呵。”他一路笑着，走向了遥远处的那座城。

        哈雷彗星回归的时候，会有一辆红色巴士从人间呼啸而过。

        二百年前，白索就是乘坐着这辆巴士被流放到人间的。

        那时，他才只是刚出生的孩童。母亲告诉他，哈雷彗星76年回归一次，让他不要错过回家的机会。

        然而，世界上没有无所求的帮助。乘坐巴士，要求以物换物。

        于是，交换物就是他的翅膀。

        翅膀而已。不要也罢。那时候的他，就做了这样愚蠢的决定。他并不知道，翅膀对于骨族来说有多重要。

        没有翅膀，不仅仅不能飞翔，而且此生，再与光亮无缘。

        无缘。

        即使是后来，在痛苦的灼伤中知道了这些，他都不曾后悔过。

        然而……

        白索落寞的放下了手。他终于，还是后悔了。

        是什么时候开始后悔的呢？

        也许是发现自己是被流放的时候，也或许是母妃离世的时候，又或者说，他一直都是后悔的……

        谁知道呢？

        不知不觉，已然来到了花祭城。整个繁华的城市，都是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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