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章 破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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昼夜在悄悄交替,黎明已然到来。
恒安王带来的两万精锐与弓箭手虽然很厉害,却抵不过随后而来支援萧怀仁的南阳王,只因他带来一支强有力的火药军队。
南阳王带来的炸药,虽不是刘弃疾的改良版威力也不够强大,可比起血肉之躯的人来说,那就是毁灭性的打击了。
远处隐藏在树枝上偷窥的凌未希,被眼前这血流成河、尸体堆积如山的场景给震得头皮发麻,万蚁噬身般的不适感布满全身,她不敢想象若是萧怀庄再狠心一点,也让人用上炸药的话,那将又是什么场景。
身旁的莫东风见她神色很难受,于心不忍,多次提出要悄悄送她回府,可她始终摇头拒绝,死死盯着战场上浴血厮杀的哥哥凌景德,满身的血迹早已分不清是他的还是别人的了。
其实,目前的战局已经很明了了,圣上没预料到萧怀仁的号召力比想象的还要强上几倍,而沉浸了多年的南阳王,布阵打仗的实力比年轻时还要精准。
就在擒王的一瞬间,一支穿云箭破空而落,生生折断了南阳王手上的大刀。
接着就在仅仅几个呼吸之内,南阳王与萧怀仁以及又其他所有重量级的将领们,全都被刀剑钳制住了脖子。
一时间,周围其他的士兵纷纷愣住了,停下了手里的厮杀,不知所措望着这突发一幕。
而萧怀庄便在此时,披了件厚实的玄色披风,华丽又霸气的从远处腾跃而来,如战神一般现身于广场正中央。
“侄儿救驾来迟,望圣上恕罪!”他单膝跪地,抱拳请罪,掷地有声。
突然得救的圣上,也是被他此举给愣了几秒,他还没来的及开口便听得南阳王破口大骂。
“逆子!你竟敢对亲生父亲刀剑相向!你知道自己救的是什么人吗?他勾结朝臣、陷害先太子、残杀兄弟,是个忘恩负义的小人,你以为你冒死前来救他就会有好下场吗?”
萧怀庄淡定看着被两把剑架着脖子的南阳王,面无表情的劝着,“父王,儿臣只知古往今来,举兵造反的没一个有好下场,你实在不应该啊。”
南阳王不屑的大哼一声,“逆子,什么举兵造反?本王这匡扶正义、拨乱反正!再有几个时辰,十万霍家军就要攻城了,看你还能嚣张几时?”
“父王,你命人暗中偷盗的虎符,已被儿臣转交给了霍老将军的嫡长孙霍元鑫了,而小霍将军已拿着虎符出城阻止了。”
萧怀庄一改往日的卑弱,“父王,你说你的人没了虎符,还能调动十万军队吗?”
这话一出,远处的被刀剑钳制的萧怀仁立刻就泄了气,深知已无活路可走。而南阳王则是挣扎过去杀了那逆子,可惜身侧两个超一流高手不允许,脖子上锋利的剑刃更不允许。
此时,被德胜扶着的圣上,帝王的威压与气场全开,“来人!将这个逆子和南阳王绑起来,其余十几个罪魁祸首全部就地斩杀!”
此刻,就在现场所有目光聚焦在帝王身上时,没人留意到一个鬼魅的身影闪现在萧怀庄的身后,悄悄的递给他一个荷包。
“萧世子,这是郡主让我给你的,说是待会你应该能用上。此外郡主还说,让你事成之后不要忘了对她的三个承诺。”
萧怀庄没由的心跳加速,淡定的暗中接下,轻声道,“她此刻在现场?”
可惜回答他的只有一阵晨风,莫东风在他接过荷包的瞬间,就消失了。
黑夜悄然隐去,天边翻出白白的鱼肚,一丝阳光透过云朵倾泻下来,广场上的梳理工作正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此次在圣上暗箱默许下的造反,无论萧怀仁与南阳王还是圣上自己,双方都付出了血的代价,没有一个人是赢家。
主谋萧怀仁与东宫谋臣、南阳王与兵部尚书、工部尚书等人全被打入了天牢,面临着抄家问斩。
圣上的另两个儿子,萧怀谨身受重伤还在抢救,年仅七岁的萧怀辰已然殒命,连带着为保护他的明妃也身消命殒。
原本在御书房议事的八个朝廷重臣,因为后来跟随在圣上身后,死了三个,伤了五个。而被关在紫宸殿等候召见的其他官员反而没有人员伤亡,圣上特意点留了几个人之后,剩下的全被打道回府了。
至于参与造反的霍家军因萧怀庄而逆风翻盘了,说是兵符被盗,率领十万大军的参将是被忽悠入京的,霍老将军本人还因旧疾发作卧病在床,对此完全不知情。事后的究责也只会因玩忽职守而被降职罚俸,兵权什么的影响不大,毕竟北疆压境的十万大军还没有撤退。
而南阳王嫡长子萧怀庄,只会得到圣上的亲自封赏,不过他提出了一个要求,想与圣上单独一聊。
御书房里。
圣上忍着早已透支无力的身躯,坐在案前,身边只有德胜一人伺候,
他看向萧怀庄,语气温和,“庄儿此次救驾有功,有什么要求尽管提,不管什么皇叔都会尽力满足你。”
“是吗?”萧怀庄浅浅的笑着,“若是侄儿想要的是皇叔身下的椅子呢?”
“放肆!”
圣上顺手拿起玉盏就砸过去,可萧怀庄只微微一侧身就躲了过去,气得圣上又将玉盏底托也砸了过去,不过对方还是轻松躲了过去。
他很想唤人进来将这混账压下去,可更悲催的是,圣上不知此刻外面哪些萧怀庄的人手。
而且悲催的是他突然意识到,太医曾说过他的身体亏空严重,恐很难再生育,若是萧怀谨救不活的话,他的皇位还真找不到儿子来继承了,现在的局面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窘迫。
圣上一股恶气涌上心口,“朕倒不知,你竟然也有如此狼子野心!”
萧怀庄余光瞟了眼正贴心为圣上顺气的德胜,想了想,还是决定走近到案前。
他晓之以理,“皇叔,并非是侄儿非要夺位,可如今你仅剩的五殿下一人,先不论他是否能医治得好,哪怕他痊愈了,可他本人无心皇位,即使强迫他坐上去这江山也不稳啊,总不能将咱们萧家的天下拱手让人吧?”
圣上轻笑一声,“怎么,难不成朕往后就不会再有亲生血脉了?就非得让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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