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互相挖坑

秦无涯现在表现就像是一个贪得无厌的小人，那么这类人的标准确实是，他们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赚钱的机会。

宋局长自然是清楚，因为他也是这样的人，只是不同的是，他这个人喜欢主动，不喜欢被别人胁迫。他觉得他是局长，该怎么做事，应该是他来安排，而不是秦无涯教他怎么做。

“局长，你看？”白家洛自认为他自己无法独自侦破，就有心想要促成此事。

“行了，你先去查案吧！你有这个时间，你也找到不少有用的线索了。”宋局长不耐的挥着手，他感觉白家洛很过分，居然帮着秦无涯一起对付他。

白家洛闻言，苦涩的一笑，随即站起身。“那局长，你先忙，我去查案了。”

宋局长只会抱怨别人不努力，也不想想，他自己都做了什么。要人要物资不给，要权力也不给。那么大的范围，就让他们三个人找，怎么可能短期内找到。

宋局长目送白家洛离开，他琢磨着，必须要想办法强迫秦无涯接手此案才行，而且还是他不用花一分钱的那一种。

想来想去，宋局长想到了一个主意，他立刻拿起电话。

裴家三个房间，三个女人，秦无涯忽然发现没有一个是好对付的，他没有办法，就待在客厅里，一边看着电视，一边活动着身体。

“咚咚！”有人敲门。

秦无涯皱了皱眉，难道是那个徐能阳不死心，又来了不成？

秦无涯迟疑的去开门，门刚一打开，他就看见门口站着一堆人。摄像机，话筒。他们是记者？他们来干嘛？秦无涯的心中有一个不好的预感，只是他刚要关门，众人却已经涌了进来。

“秦顾问，我们听宋局长说，你主动接下冰中美人一案，不要任何的报仇，并且破案之后的奖金，也会给受害者家属是不是？”一个女记者问道：

这个女记者，秦无涯有印象，就是之前在警察局，故意为难他的那一个女记者。

“秦顾问，谢谢你，你的大恩大德，我们没齿难忘！”李晓曼的父母，再一次给秦无涯跪下。

“秦顾问真的是好人啊！”其他记者，围观的人附和着。

秦无涯眯着眼睛，看着众人，他略一琢磨，就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了。

宋局长，一定是宋局长搞的鬼，想要舆论胁迫他，让他低头。这一点雕虫小技，也太小瞧他了。

“诸位，诸位，你们能不能安静一下，听我说两句。”

众人都是闭嘴，等着秦无涯说话，不过话筒都是送到了他的嘴边。

“诸位对于我，可能不太了解。我从云海市来落云市是为了查刘伟失踪一案，并非是为了冰中美人一案而来。刘伟一案尚未侦破，我是不会插手其他的案子的。”

“不是，宋局长不是说你要查冰中美人一案的吗？”李晓涵有些急了，他听的出来，秦无涯是在否认。

“这是宋局长说的，不是我说的，有什么问题你去找他。毕竟他当初可以立下过军令状，案子他破不了，他主动引咎辞职的。现在他舍不得官位，可不能把所有的责任都往我头上栽。”

“什么？你是说宋局长说，他破不了案，他就会主动辞职？”一个记者很是诧异，宋局长这个魄力可以啊！

“是的，这是他亲口跟我说的，在警察局里当着所有的人面说的，不过我估计你现在去问，他是不会承认的，其他的同事碍于他的关系，也不会说的。不仅如此，宋局长还说，只要我帮忙，不管案子是不是破了，他私人都会给我五万块钱。我们两个人立下了君子之约，不过宋局长现在还没有把钱给我。若是他把钱拿出来，我愿意分出一半，给予受害者家人。”

不就是坑人吗？秦无涯他也会。

“分出一半？宋局长不是说全部吗？”李晓涵很是不满。

“这位记者，我不明白你跟我有什么仇有什么怨，非要处处针对我。我只能是说一句，自古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你让我饿着肚子去找凶手吗？我再说一遍，我不是在职的警员，我没有固定的收入。我查案索要一点费用，作为生活费，启动资金不过分吧？还是你天真的以为，我什么都不做用，眼睛一睁一闭就可以瞬间破案了？查河道碎尸案我用时一个多月，花了一万多，这个钱到现在还没有报下来呢！我又不是富二代，我贴不起。”

秦无涯说的是实话，他相信只要不是故意针对他的人，都是可以理解他的。

“谁针对你了，是你自己贪钱，嫌钱少，不想接而已。”李晓涵自然是不会愿意认输了。

“我嫌钱少？呵呵，那你是谁啊！我在想什么，你怎么会知道？你回去告诉宋局长，我不管他跟你是怎么说的，就凭他现在算计我这件事，这个案子，我是不会管了。他要是想存心弄臭我那也行，大不了大家鱼死网破，他那个局长也别做了，反正是他自己说的，破不了案，他就主动离职的，又不是我强迫他说的。”秦无涯冷冷的盯着李晓涵，这个女人，属实太过分了。

若不是她胡闹，秦无涯早就接下冰中美人一案了，并且也不会跟他们索要任何的报酬。

秦无涯说着，低下头，看着李晓曼的父母。

“我本来是想帮你们的，只是你们找的这个记者不靠谱，她跟宋局长一起对付我，那么不好意思，为了自保，我只能是袖手旁观。你们要怨，就怨他们吧！”

“什么？”两个人都是一愣，有些诧异。

“我来落云市，找到刘伟的尸体之后，本来是想接你们女儿这个案子的。可是宋局长看我不顺眼，处处针对我，还故意说我是嫌钱少不接的，他现在又来诋毁我。行，没有关系，他就继续作吧，反正案子破不了，倒霉的是他，不是我。而且我今天也就把话给你们挑明了，这件事他不给我一个说法之前，这个案子我是不会管的。”

“这——”两个人都是傻眼了，他们实在是想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他们来之前不是说好了吗？只要他们再一次给秦无涯跪下，秦无涯就会接手此案的吗？

“好了，诸位都请回吧，麻烦你们回去转告一下宋局长，我不是警务人员，他那套东西对我没用。他有这个时间，还不如想办法，去另请高明呢！反正就算是我，也不一定可以破案，你们这样缠着我，根本没有意思。”秦无涯说着，也不管众人是如何反应，直接把人往外哄，然后关上房门。

“咚咚！”

“秦顾问，我们求求你了，你就帮帮忙吧！”李晓曼的妈妈，哀求着。

“阿姨，犯错的人不是我，你再这样强迫我妥协，只会是让我更加厌烦你。而且你这样强迫我接手，我也可以接手之后，不用心查案。解铃还须系铃人，你想要我帮你，那就让宋局长出面。他当着众人的面，给我道歉，这件事就算了。”

秦无涯说完，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裴听雨，他真的是服了，她居然可以跟宋局长共事那么久。

“秦顾问，秦顾问，我求求你了，我给你磕头了！”李晓曼妈妈也不管秦无涯是不是看得见，认真的在磕头。

“秦顾问，你就帮帮忙吧！”很多心软的看不下去了，纷纷出言帮忙。

秦无涯并没有搭理他们，直接来到阳台，吐出胸口的闷气。

真的，他就没有见过宋局长这么恶心的人，比袁石还过分。想让人帮忙，不给好处就算了，还去搞臭别人。

即便是这一次，名声真的臭了，以后也无法当警察了，秦无涯也不会屈服的。现在已经不是面子不是面子的问题了，而是原则的问题了。

他可以不要报酬，但是宋局长没有权力替他去做决定。他这一次可以不要报酬，还能每一次都不要？那他以后生活靠什么？用意念去喝西北风吗？

裴听雨来到阳台，她站在秦无涯的身边。

“宋局长这事做的是有些过分，可李晓曼的父母是无辜的，他们失去了女儿，只要有人说愿意帮他们，他们肯定是会选择相信的。”

“他们无辜？难道我就不无辜？他们自己所托非人，难道就一点责任都没有吗？还是说，身为受害者，他们就有权力任意去伤害别人吗？”秦无涯对于这件事是非常抵触的，明明不是他的责任，还非要整成是他的责任，属实过分。

他不是警察，没有义务免费替他们查案，他也确实是没有固定的工资。就算是请一个私家侦探，也要花钱的是不是？凭什么轮到他，就不应该要？一个个又凭什么替他决定，这个钱他要送给李晓曼父母？

“你，哎！”裴听雨不知道该咋说了，宋局长这次做的属实过分了，秦无涯又不是那一种肯低头的人。两个人要是谁都不让一步，这件事只会僵在这里，倒霉的还是李曼的父母。

“秦无涯，要不然这样吧！案子我去查，你帮忙照顾一下我妈妈，钱我给你，就当是请保姆的钱了。”裴听雨终究是有些心软，外加觉得她身为警察，抓凶手，是她义不容辞的责任。

秦无涯闻言，很是奇怪的看了裴听雨一眼，觉得她就是一个傻子，不然为什么要替宋局长来解决麻烦。

“他们失去了李晓曼，我不希望他们变成跟我妈一样的人。”裴听雨很是认真，有些伤害，一旦形成，不是一句对不起，就可以解决的。做了坏事，就必须要受到惩罚，而她的职责就是抓到这个凶手，让他接受惩罚。

将心比心，裴听雨是一个好女儿，秦无涯自然也不会表现的太差。

“照顾妈是我的责任，我不要你钱，不过你还是要小心一点，这个凶手肯定是擅于伪装。杀人也不会用一般的搏斗，器械。”

“我知道，你放心好了，我心里有数。”裴听雨点头，从尸体身上没有伤痕的时候，她就知道，这个凶手不好惹。

裴听雨决定接下此案，但是她并没有直接出去，跟那些记者说。而是拿出手机，拨打了宋局长的电话。

“喂！”宋局长懒洋洋的应了一声。

“宋局长，是我！”裴听雨主动打招呼。

“裴顾问，是不是那个姓秦的，让你给我打电话的？那你就告诉他，这个案子，随便他查不查，反正我是一分钱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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