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反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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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听雨闻言双眸一亮,随即点头。
“确实是有这一种可能,那凶手又是在什么地方杀人的呢?又是如何抛尸的呢?”
秦无涯转过头,看着陈力。“陈警官,你们赶到现场的时候,有没有发现陈师傅的车子?”
“没有,我们到的时候这里已经围了一堆人了,我们也没有关注这个,只是联系人,打捞尸体。”陈力摇头。
“那看来,我们要去陈家看看了,若是车子不在,我们还要找一下车子。”秦无涯说着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泥土。
“你是说通过车子轮胎印,寻找停车的地方是吗?”裴听雨皱着眉,这个车子,除了这个用法,应该是没有其他用处了。
“是的,其实只要凶手真的是在这条河里杀害了陈师傅,我们沿着河岸找,总会找到蛛丝马迹的。而且不管怎么说,车子也是陈师傅的,不能便宜了外人。若是我们运气好,车子是凶手开走的呢!”
“嗯,那就查查!”裴听雨也觉得是应该查一下,赌一下运气。
“陈警官,陈师傅生前怀疑是谁杀了刘伟?”秦无涯觉得陈师傅要是真的因为这个口供而死的,那就应该是说出了人名。
“两个人,一个是钱大富,他说他看见过刘伟跟钱大富争吵过,钱大富还威胁刘伟说,‘你再胡说,我就杀了你!’,我们立刻传讯钱大富,然后陈师傅就死了。”陈力很是无奈,死的太过于巧合,所以他起疑心的。
“那另外一个人呢?”秦无涯是怀疑钱大富有问题,不过也不能武断的认为他一定是凶手。
“另外一个人是周硕,他跟陈师傅因为孩子彩礼的问题,闹过别扭,吵的很凶,两家跟仇人差不多。平时两个人见面,连话都不说。而且是周硕跟陈师傅跟要彩礼,正常的话,就算是因为彩礼,那也应该是陈师傅杀周硕才对啊!”陈力斟酌一下用词,客观道:
事情的反过来的,周硕作案的概率是不大,但是为了安全起见,还是要查一下。
三个人准备去陈师傅家里询问,就在这个时候,秦无涯的手机响了,他拿出来一看,是柳念初的,他很是无奈的接通。
“姐夫,你跟姐姐婚纱照还没有拍好吗?饭都做好了,我跟妈在这里等着了!”柳念初强压下心中的不满,柔声说着。
“你们先吃吧!我们不回去了!死人了,我们要查案子。”秦无涯很是无奈的说着,不过他估计柳念初是不会相信的。
“你真的假的,你们不是去拍婚纱照的吗?怎么又跑去查案了?”柳念初直接咋呼上了。
“行了,你别抱怨了,我们要赶紧去受害者家里,你要是再这样没完没了的问,我们今天晚上是回不去了。好了,就这样了,挂了!”秦无涯说着,直接挂了电话。
“小雨,你姐夫他怎么说?又是去查案了吗?”高月如很是不满,不能为了查案,饭都不吃吧!
“嗯,查案去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呢!”柳念初很是郁闷,他们本来是说好的,要去开房的,看来今天是没戏了。
嗯,实在是不行,她晚上再去秦无涯的房间。
“秦顾问,是你老婆的电话吗?”陈力等秦无涯收好手机,问了一句。
“不是,是妹妹。”秦无涯说着,下意识的扫了一眼裴听雨。按照关系论来说,裴听雨现在才是他的老婆。
“哦!”陈力有些疑惑的看了秦无涯,妹妹吗?他为啥感觉那是跟老婆说话的语气呢?疑惑归疑惑,陈力还是很识趣,什么都没有问。
三个人兵分两路,沿着河岸寻找着,确实是找到了一个可疑的地方。
泥土表面柔软,留下了拖拽,摩擦、打斗的痕迹。水里也有打斗的痕迹,杂草很凌乱。
“只要这个鞋印,在抛尸现场出现过,那他就应该是凶手。”裴听雨歪着头看了秦无涯一眼,她现在承认,秦无涯的破案能力,确实是比她强。
“就是不知道这个鞋印的主人是谁!”陈力拿出手机,拍照。
“你们说,他杀人就杀人了,为什么非要费事重新找一个地方抛尸呢?”秦无涯疑惑的看着两个人。
“不就是为了洗清嫌疑,制造意外的吗?”裴听雨反问,这个不是他们之前达成的共识吗?
“是,我想问的是,杀人的方式很多,为什么非要用这一种冒险的方式,毕竟一对一,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换作是我,动手之前,肯定是要确保万无一失才行。”秦无涯感觉这个有些蹊跷。
“你是说,他们这个打斗是意外,不是蓄谋已久的?”裴听雨眉头微皱。“可是既然是意外,正常的人应该都是会惊慌失措,选择逃跑才对。就算是想到处理案发现场,消灭痕迹,那也很难想到更换抛尸现场,伪装成自杀的。”
“那会不会是,这里是凶手选择的抛尸现场。我们假设一下,凶手提前谋划好了,先把陈师傅灌醉,然后推入河中,让他淹死,制造意外的假象。”
“对!”裴听雨点头,凶手确实是这样做的。
“可是陈师傅忽然苏醒了,或者是他根本就没有喝醉,然后从河中爬了上来,跟凶手发生了争斗。”秦无涯觉得陈师傅只要是一个正常的人,从水中上来,都会跟凶手动手的。而且凶手既然是决心要杀了陈师傅,那没有道理会放过他,一样是会继续下手的,也就是说这个争斗不可避免。
“那你想说什么?是先打斗,还是先入水,这个有什么区别吗?”裴听雨有些疑惑,她不明白秦无涯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有,如果先入水,还有可能是两个人开一个玩笑,毕竟朋友之间打闹是很正常的。但是先打斗,那就百分百是一个谋杀。”秦无涯不希望这是谋杀,一方面是他有责任,另外一方面则说明,刘伟这个案子,比他预料中的还要难缠。
“玩笑?”裴听雨有些无语,秦无涯的这个推论,确实是有些搞笑。
“不过不管是那一种,那么大概率凶手都是这个村子里的人。”秦无涯指着河对面的村子,陈师傅的家就是那边的。
“你就这么确定?”裴听雨有些诧异,秦无涯这也太自信了吧!
“两个人是一个村子的,回家的路才是顺路的。”
“那不可能是凶手一直尾随陈师傅过来的吗?”裴听雨觉得秦无涯太武断了。
“你不要忘记了,陈师傅喝酒了,那他应该是跟工友喝的。只有半夜动手,才不会有人看见,也只有工友才能把他留到半夜,然后两个人一起回来。若说是尾随,那就有个前提,凶手身为外地人,不会了解附近的地形地况。这里,跟那个抛尸的地方,都有可以下去的路,你觉得不是本村的人,会这么巧的全部选择对吗?”秦无涯淡淡的看着裴听雨,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他是不会轻易下结论的。
“这——”裴听雨有些无语了,她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秦无涯可以根据案发现场的情况,分析出她看不出来的东西,因为秦无涯是综合所有的环境因素做出的决定。
“而且最主要的是,路上那两辆摩托车的轮胎印,没有急刹车的痕迹,说明两个人是减速之后停车的。如果你发现有人一直跟着你,你会加速前行,还是停下来呢?”秦无涯看的非常仔细。
“好吧,你赢了!”裴听雨很是干脆的竖起一个大拇指。“然后你现在想跟我说,凶手是那个周硕吗?”
“暂时还不清楚,那就要看陈师傅的村子里,还有没有其他的工友了。”秦无涯觉得
“切!”裴听雨直接翻了一个白眼,她还以为秦无涯会说,就是的呢!
三个人进了村,陈力带路,来到了陈师傅的家。
尸体躺在院子里,用白布盖着。弥漫着一股子冷清的气息,凭空多了几分凉意。房间里隐隐传来,一个女人的哭声。
“那个,有人在家吗?”陈力喊了一声。
“嘎吱!”房门开了,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妇女,从里屋走了出来,她用已经红肿的眼睛,迷茫的看着三个人。
秦无涯转过身,默默的关上大门,隔断外人。
“你好,我们是县局的,我们有些问题需要问你!”陈力说着拿出证件。
“问什么?”黄梅疑惑的看着陈力。
“阿姨,是这样的,我们想知道一下,村子里是都有谁,跟陈师傅在一个工地上的。”陈力继续问。
“你们问这个干嘛?”黄梅更加的疑惑了,她现在哪里还有心思管这些,她要准备棺材,准备葬礼。
“阿姨,是这样的,我们——”陈力刚要问,不过被秦无涯给打断了。
“阿姨,先不说这个了,陈师傅上班用的那辆摩托车,在家吗?”
“不在,也不知道哪个天杀的,把车子给偷了。”黄梅摇头,他们赶去的时候,只顾着看着尸体了,根本没有心思去管车子,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再去找车子,车子已经没了。
“阿姨,刘伟是不是也是这个村子的?”秦无涯忽然想起一件事,他还没有去过刘伟的家,他们既然是工友,弄不好是一个村子的。
“是啊!”黄梅点头。
是,那就好办了。
“阿姨,我们怀疑刘伟是村子里的人杀的,那个麻烦你跟我们说一下,村子里还有哪些人,跟他是在一个工地上干活的,附近的村子也要说。”秦无涯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说出陈师傅死因蹊跷。
裴听雨跟陈力闻言,疑惑的看了秦无涯一眼,不过并没有当场质问。
“有啊!我们村的有老李跟老张,隔壁村的有那个姓周的。”黄梅提到姓周的,也是一脸的怨恨,天杀的,要那么高的彩礼干嘛。
“那个阿姨,麻烦你能跟我们具体说一下,这个老李跟老张的家住在哪里吗?”秦无涯潜意识的觉得杀死两个人的是一个人,那么他只要确定了凶手是谁,接下来就好办多了。
“老李在我们家东边第三家,老张在我们家后面那一排,从西边数第二家。”黄梅没有迟疑,直接说了出来。
秦无涯确定自己记住了,然后继续询问。
“那他们跟刘伟之间,有什么矛盾吗?”
“他们之间能有什么矛盾,都是一起干活的,顶多是平时吵吵两句,警官,他们应该不会杀人吧!”黄梅不安的看着秦无涯,老李跟老张,看起来很好的人啊!不像是会杀人的样子。
秦无涯见黄梅提到两个人,脸色毫无变化,语气也是一样,琢磨着陈师傅跟他们两个人没仇。确实,正常的情况下,关系不好的两个人是不会一起共事的。除非是为了钱,不得不忍让。
“那阿姨,老李跟老张家,条件怎么样,有没有外债,最近是不是缺钱?”也不排除是为了钱而杀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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