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互相利用

“嗡嗡！”秦无涯的手机响了，是陈力，这个电话来的真及时，他立即站起身，接通电话。

“喂，你说！”

“秦顾问，我刚才问了，黄梅说陈师傅昨天没有去做工，是去跟钱大富要工钱的。那么按照道理的话，李师傅跟张师傅，应该是见过他们的才对啊！他们应该是撒谎了吧！”陈力觉得他们撒谎，是有问题的。

“嗯，这个我知道了，你尽量问问，看看能不能找到，昨天晚上是谁跟陈师傅一起吃饭的。”

“好的！”

挂了电话，秦无涯回到位子上，裴听雨立刻转过头看着他。“怎么说？”

“陈师傅昨天没有去工作，而是去工地找钱大富要工钱的，李师傅跟张师傅昨天在工地上做工，所以他们两个人撒谎了。”

“他们撒谎，是因为这件事跟他们有关？”裴听雨眉毛一挑，这些人胆子真大，公然的骗警察。

“这个暂时还不好说，也许他们纯粹是怕惹事。”秦无涯也不好说什么，毕竟他不知道实情的真相，不能轻易的下结论，需要其他的线索作为支撑。比如他们两个人昨天晚上是半夜回去的，或者是有人看见他们跟陈师傅聚餐了。

“是有这一种可能！”裴听雨也清楚这个人性，她以前遇到过。

“他们说钱大富克扣陈师傅工钱了，那么理论上就是，陈师傅在无法拿到全部的工钱之后，在工地上闹了，并且说了一些威胁钱大富的话。与钱大富个人有关的，或者是与工地的那个秘密有关的，因此招来杀身之祸。”

“你之前不是怀疑那个周硕吗？怎么现在又扯到钱大富了？”裴听雨歪着头，疑惑的看着秦无涯。

“借刀杀人，或者说，合谋，又或者只是我们怀疑错了方向。”秦无涯也不好说，因为说到底，他现在所有的结论都来自于分析，没有具体的证据。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裴听雨很想知道秦无涯怎么打破这个僵局。

“说到底，还是这个工地上的秘密引起的，我们只要知道这个秘密就行了，一切就迎刃而解了。”秦无涯觉得单纯的查人太费劲了，要另辟蹊径，秘密对谁最有利，自然谁最有动手的嫌疑。

“那我们去探探工地？”裴听雨不太确定的说了一句。

“我们不知道秘密是什么，去了也有可能是白去，而且他们人多势众的，我们必须要想一个办法才是！”秦无涯摇头，要是真的有这么简单，他早就提议了。

不管工地上那些人是不是在做坏事，他们都不能随意的开枪，赤手空拳，他还真的没有信心对付那些人。

“也是！”裴听雨点头，很多人根本不讲法律，打架都是往死里打的。

“那你们找个理由，把工地封了，直接进去查不就是了！”柳念初觉得两个人很是搞笑，这么简单的问题，还需要考虑吗？他们是谁啊！警察啊！难道连这一点特权都没有吗？

秦无涯跟裴听雨闻言，一齐看着柳念初，弄的她很是紧张。

“怎么了？我说错了吗？”

“没有，你没错，我们可以跟上一次一样，把所有的人带到警察局去，然后我们进去排查。”秦无涯点头，这个主意还是可行的。

“哼，我就说嘛，这件事很简单的。”柳念初很是得意，她不是没用的累赘。

“那我们什么时候开始。”裴听雨有些跃跃欲试了。

“这个不急，毕竟说到底这个案子不归我们两个人管，我们的计谋再好，他们不愿意执行，我们也没有办法。”秦无涯很清楚，上一次他的计划，陈力还是考虑过了再试的，然后出了人命，肯定是不敢随意尝试了。

“那我们跟宋局长申请一下就是了。”裴听雨觉得这个简单，只要他们有权限，那一切就是听他们指挥。

秦无涯闻言，苦涩的一笑。

“你觉得宋局长要是知道我们现在有空，想查案，那他是会让我们查什么案子呢？”

“冰中美人？哎！”裴听雨很是无奈的叹息一声，这个宋局长，应该是不会相信他们两个人可以同时兼顾两个案子的。而且柳念初这个人有些不靠谱，她也不敢真的整天不沾家。又是两个地方的案子，秦无涯一个人，着实精力有限。

“那现在怎么办？你们啥也做不了是吗？”柳念初很是好奇，秦无涯不是馊主意特别多的吗？怎么现在哑火了。

“其实我们也可以从一些侧面的情况，去证实，这个周硕，跟陈师傅的死，是不是没有关系。”秦无涯用手挠了挠头。

“嗯，你说！”裴听雨来了兴趣。

“你看啊！李师傅跟张师傅两个人，因为担心会遇到危险，离开了工地。那是不是就可以说，他们的人身自由是没有受到限制的。”

“是！”裴听雨点头，这个好理解，也就是工地上的秘密，不是谁都知道的。或者说他们不会为了控制秘密，而什么人都杀。

“那假定，周硕作为钱大富的打手，为了保住秘密，维护他们共同的利益而动手，那么理论上，他们两个人是利益共同体，他是不会离开工地的对不对？”

“对，他要是离开，肯定也会是有生命危险的。”裴听雨很清楚，一旦两个人的利益发生捆绑，那就谁也不能离开谁。

“如果周硕跟李师傅他们一样，选择离开工地，另谋出路，那陈师傅的死，多数是跟他没有关系了。”秦无涯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周硕要是没有想要离开工地的打算呢？那我们怎么样知道他的人身的自由的呢！”裴听雨很清楚，不管周硕是不是杀了陈师傅，他会不会离开工地，都是两说。

“那我们可以想办法让他离开工地不是吗？”秦无涯微微一笑，这个不是难题。

“你是说，我们以怀疑他杀了陈师傅为由，无限期的收押他，如果他对钱大富很重要，钱大富肯定会想办法保他出来。反之，两个人没有关系，钱大富就会对他不管不顾。”裴听雨很快就联想到了这一点。

“嗯，不过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我们如何让他们主动把案子交给我们负责。毕竟要是我们主动开口，那个宋局长肯定是会趁机提要求的。”秦无涯不是不愿意查冰中美人一案，主要是宋局长太过分了。而且现在柳念初有孕在身，等孩子出生了，哪哪都要钱，宋局长主动提，他好索要报酬。

“是啊！”裴听雨可是比秦无涯更了解宋局长的为人，宋局长之前是对她穷追不舍，也不管她家里是不是能离开人，一直催促她，让她去查案。她是实在没有办法，才推荐了秦无涯的。

“不是，你们两个人，干嘛非要查这个案子？有这个时间，在家里歇着不好吗？”柳念初很是不解，这两个人是不是脑子有病啊，非要没事找事。

“是啊！你们两个人刚结婚，家里还有一堆事要忙呢！”高月如附和道：她赞赏的看了柳念初一眼，觉得她是说了一句好话。只是很可惜，柳念初没有看到她的眼神，就没有给她回应。

关于这个问题，秦无涯也很是无奈的撇嘴，有选择的话，他当然是希望躺着赚钱了。

“妈，虽然我们才刚开始调查，但是这两个案子的难度，已经超过了我们的预期。也就是说八九不离十，这个案子最后还是要让我们两个人查。我们现在接手查，不仅节省时间，占据主动权，也不会产生更多的死亡。并且我们现在查，可以趁机多要一些奖金报仇。我现在存款不多，需要多赚钱养家。”

“对对，你们两个人都结婚了，赚钱养家是最重要的。不然等过阵子要是初夏怀孕了，到时候生了娃，你们没有钱可是不行的。我是可以帮你们，但是我的存款也不多，根本不够花的。”高月如觉得，她顶多就是帮忙带带孩子而已。

“妈，你说什么呢！谁要你的钱了，你那钱还是留着给你养老吧！”裴听雨很是无奈，得，孩子出生的事情妈妈她老人家都考虑好了，估计再深聊下去，那就是上学，结婚的事情了。

“我攒钱不就是留给你们姐俩花的吗？再说了，我现在还年轻，养老的时候，以后再说。”高月如立刻摇头，她觉得还是姐妹俩，以及外孙的事情重要，她的事情排在后边。

裴听雨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啥了，裴家本身的家底还是比较殷实的，只是为了给高月如治病，差不多就花完了。她婉拒，也就是不想妈妈取钱的时候知道这件事。不然一着急上火，出事了咋办。

“妈，这件事你就不用担心了，我会处理好的，实在不行，我把房子都租出去，或者卖一套就是了。”秦无涯可不敢要高月如的钱，毕竟孩子是柳念初的，不是裴听雨的，他没有资格要。

“卖房子？你房子很多吗？”高月如疑惑的看着秦无涯。

“妈，三套！”柳念初立刻举起三根手指。

“哦！”高月如恍然了，那她就不用担心了。

秦无涯如果要是早知道柳念初怀孕了，说不定柳家村的那个房子他就不再建设了，可是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他不想卖房子，那就只有想办法赚钱了。不然以他的个性，还怎么会想着去查案，早就因为宋局长的为人，直接撂挑子不干了。

裴听雨见柳念初小脸上露出很是满意的笑容，似乎有些明白了，柳念初为啥要缠着秦无涯了。

不是所有漂亮的女人都有资格做凤凰的，相对来说，秦无涯的家庭条件比柳念初老家那些人强多了。嫁给他，柳念初的户口就直接划归市里了。

只要两个人不败家，秦无涯努力破案，收入是稳定的，那么两个人的生活质量也会是不错的。

至于说什么喜欢不喜欢，有病，身不由己那些，裴听雨不是很在意。说到底，还是柳念初没有更好的选择，所以她才赖着秦无涯。而秦无涯也应该是知道这一点，所以才一直犹豫不决，是不是要娶柳念初。

如果柳念初没有孩子，估计秦无涯也不会选择她，只会是把她当成自己的一个女人而已。

想通这个关节，裴听雨对两个人的感情算是有了一个了解，多么现实的两个人啊！

互相利用，他们纯粹就是互相利用。柳念初利用秦无涯的钱，改善生活。秦无涯则是看她外貌条件不错，留在身边，传下后代。

鄙视归鄙视，可是现实生活中又有几对夫妻，是真正恩爱的呢？就像是她一样，因为高月如的病，不得不放弃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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