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陈伟的把戏

杨晓知道不能过分使用法术，相对于整个世界，速度的快慢是微不足道的。再快的移动术也只是消耗能力厉害而已。到时间的深夜，杨晓慢慢知道要休息了。

        前方简单的阁楼房子烛火摇红，还透漏着不眠。杨晓和成小诗慢慢走近了这所黑暗之中可以依赖的灯火，靠在了房子的墙壁，借着微弱的光芒平复自己微微涟漪的心情，有光的温暖真的让人很安心，舒心的感觉油然。

        成小诗绕过了杨晓，径直向着房门走去。

        “小诗，不要去打扰里面的人。”杨晓艰难站了起来，伸出手想要挽住成小诗的去势。

        “嘣嘣嗙。”成小诗还不是一般的力气。

        “难道里面的人会忍心看到我们辛苦的跋涉吗？”成小诗回转过头回绝着杨晓。

        一下子变得很安静，似乎虫鸣风撩也由此止住了动静。这么长时间了，气氛还是不能转过来。杨晓也不知道自己和成小诗到底是处于什么关系之中，好像有点亲近却又十分有点距离。

        突然之间门吱吱呀呀开了，一线线的光慢慢交合成一面温暖，顿时感觉就那么来了，是那种甜甜有人问候的感觉。慢慢有一个脑袋探了出来，左右摇晃着，找到了对象：“不好意思哦，我一直在看书，忘记了有人敲门，让你们久等了。”门被秀气的主人打开了大半，迎候着来客。

        成小诗堆着笑脸：“打扰啦，我们不客气了。”说着用手挽住杨晓的手臂，几乎是直愣愣冲进了屋内。杨晓只好一直陪着笑脸趔趄跟着成小诗，脸上的表情说不出是自愿还是被迫。

        成小诗新奇蹦跳着四处打量，屋内陈设极为简洁，自然得体的摆设透漏着主人简单的品味，有种大方细节中见真知的意味。几张椅子围着一张干净的楠木桌，旁边橱柜上的整洁映衬着房间的幽谧，许多的风景画作张设在墙上一直连接到了厨房，厨具也有致地摆放，看不出油烟。厨房旁的楼梯延延伸了更多的新奇，或许等待着人的发掘。

        “休息的地方在楼上吧，你不会让我们在牲口棚里看星星吧。”成小诗侧着脸笑着妩媚主人。

        “蓬荜生辉，蓬荜生辉啊，小姐的容颜欢笑照耀着这间房的灵魂，令鄙人的整个心跳荡着。”主人嘻嘻着，不似一般读书人的木讷。

        杨晓望着主人翩翩君子风范，莫名一种怪怪的感觉占领了他的心头。

        “我叫陈伟，多多指教。”主人的热情一下子消褪了杨晓的疑虑。

        成小诗不再理陈伟，拉着杨晓上了阁楼，楼梯由于成小诗的兴奋和杨晓的不自在顿时吱吱呀呀着，似乎老大不愿意了。

        二楼长桌椅子上随意放着几本书，床上安静躺着被单枕头。

        摇烛曳曳，陈伟说笑着在地板上铺设着床单，“我一定会好好珍藏小姐睡过的香味，以后每次疲惫的时候正好醒醒头脑。”

        “希望不会留下酸臭汗味。”成小诗一下子躺在了柔软，闭上眼恋恋着放松的感觉。杨晓望着陈伟调弄着烛台继续着翻阅，呆了一会闭上了眼睛。

        烛光投射出了读书人孤单的剪影，孜孜不倦的动作抵抗着内心的无适与孤寂。

        成小诗转过了身子，用右手止住右脸颊，十分怀疑望了望陈伟的努力，最后摇了摇头把视线集中到了杨晓的安静上。

        眨眼离合，清晨的阳光慵懒地投射进来，带着赤橙黄绿青蓝紫绚烂地开在了小阁楼的窗户。杨晓睁开了眼睛，呆呆着望着窗边，窗棂上雕刻着优美的曲线，波浪般的线条滑在了欣赏者的视线，只有惊叹。慢慢回过头，看着成小诗清秀的脸，想着以后的危险路途，不觉莫名的紧张。

        支起了身子，拿掉盖在身上的被单，趿拉着鞋子下了楼，杨晓才觉得早上的空气不再属于爱丽丝学园，晨曦温柔着这栋奇妙的房子。

        “我入色者，因外识之功，才有生命之力，岂不知‘吸火担山’？自觉呼吸之力沉重，便说是吸火，自觉骨肉之身粗笨，便说是担山。其实心生恐怖，并非外力，尽是自心吓自心而已。”陈伟拿着一本书在房子外的椅子上默默喃喃着。

        杨晓猛地一惊，这不是正在说我的心情吗？仿如一下子挣脱自己以前疲惫的身心，只是朦胧的天外依旧晃亮。杨晓开始猜想眼前陈伟的真实。

        愣怔怔的时候才发现成小诗出现在了身后，就像时间的突然。成小诗不会像杨晓一样想太多，起来后直冲冲走到了陈伟的面前。

        “你好有活力啊，一大清早学公鸡吵醒睡眠。”成小诗嘻嘻嘻着。

        陈伟没有再和她斗嘴，只是默默看着她，看得成小诗有点心慌，毕竟这深情的眼神并不多见。

        “一句离别两行泪，不知何年是七夕。”陈伟自顾自吟着昨天晚上的所得。

        成小诗突然有点感动，真诚的感受真情的内心加上简单的言语，足以让冰山融化。

        天空依旧蓝的让人心徜徉，云朵继续悠闲着自我。

        杨晓收拾好了东西，跟着成小诗恋恋着离开，只是这段回忆暂时不能撇开。

        直到两人渐渐地消失在陈伟的眼前，随着阳光的继续，这栋留下美好的房子渐渐现出了自己的本来。

        阁楼不再，只是一座废弃的教堂，阴森着沉重。

        同时迅速在陈伟身边出现了一个黑影。

        从远处黑暗的角落，或许是不明世界的出口，一下子搅乱了所有美好的可能。

        “嘿嘿嘿，教主好有兴致啊。”荧荧的一点青幽的光芒显示了说话人的存在。

        “生活总不能无聊吧。”青幽的光散发在跟着言语的陈伟身上。

        “成昊天的女儿啊，我们真的十分幸运呢，十八骑完蛋了。”鬼惑的声音持续着。

        远处黑暗的角落，或许是不明世界的出口，说话的两人迅速消失。

        “好戏就要开始了啊，哈哈……”

        只剩风把这样的声音埋葬在了各自的恐惧之中。

        一路向南，穿过晴天小镇就是大片大片的草原，依稀站立的树木高耸着傲立，天空蓝得异常，只是略微的燥热撩拔着行者的心情，唧唧嗷嗷的禽类演唱着一首首的绝响，只为这空寂以及荒凉。一大片的蔓延让人看不到远方的终点。蹦跳蹦跳或者慵慵懒懒的动物稀奇着行走中的两人，而成小诗欢快得犹如穿花蝴蝶，停不下来的喜悦。杨晓只是加紧着步伐，不敢怠慢的决心。

        “你知道吗？我好久没有这么快活了。”成小诗愈加得像一只美丽的花蝴蝶，“我不是被我父亲桎梏就是被父亲搜索，一点都不能放下自己的小心呢。”

        当成小诗欢跳着和自然旋转，杨晓早已赶到她的面前，保持着自己的匀速。

        “臭小子，你有没有听见我说的话？”成小诗跑到了杨晓的面前，“有你这么粗鲁对待淑女的吗？”成小诗面对着杨晓，后退着脚步前进。

        “哦，不好意思，我感觉不出你那种欢快的心情，或许你我的心态不同吧。”杨晓说话的同时不忘露出自己的笑容，毕竟不能在她的面前显示出自己的软弱，希望自己的表现不会令她产生丝毫的不快。

        “那你就要试着学会拥有我这种心态啊。”成小诗跳跃着拍着杨晓的肩膀，“若是整个旅途都是你这种沉默，那多没意思啊。”

        杨晓一怔，缓了缓脚步：“你准备天天教我怎样生活与做人吗？”

        “我又不是管家婆，干嘛要天天教你怎样生活？”

        杨晓想了想，暂时也不知道怎样反驳她，于是另找话题：“其实我很喜欢植物，没有多余的言语只是默默地展示自己的美丽。”杨晓露出了崇拜的神情，“你知道哈利教授吧，他知道很多草药哦，因为他最擅长的是治愈术，所以对各种植物有很深的研究。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像哈利教授一样，能够拥有一颗大爱爱人的心，悬壶济世，能够利用药物对受伤的人进行治疗。”杨晓咽了咽口水，看了看成小诗不相信的表情，“可是，我发觉我是一个植物的白痴，连最常见的植物我都不知道它的属性。”

        成小诗保持了很久的缄默。

        当夕阳像梦中的飞鸟一样拍着翅膀扑哧扑哧迎面而来的时候，终于能够看得见草原的尽头。

        原来，你和我都在不知不觉中走了很远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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