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教堂医师李

杨晓怔了一下，这样的怪人还真的少见。杨晓无奈，只好把自己的话匣关上，呆呆望着成小诗的好坏。不能改变现状的痛苦简直是对自己的煎熬。

        年轻医师看到杨晓毫无幽默细胞，用手压住了自己的额头，长叹了一声摇着头：“尊夫人身体的月亮部位出现了一点点的病变，主要体现在尊夫人的冷湿粘液浓度出现不同，胃肠和左眼也有不同程度的异变。”年轻的医师娓娓：“最重要的是……”

        杨晓听到医师称呼成小诗为自己的贤内助，连忙伸出双手咿咿呀呀解释，随即医师对成小诗病情的叙述让杨晓彷如被别人泼了一盆冷水。因为书中的知识一遍遍告诉着所说病情的严重性，除此之外对医师的检查表示了钦佩。杨晓期待着医师的继续，希望能有救治成小诗隐患的可能，对于医师带来的神秘感反而觉得是正常的。

        “最重要的是，我还没有自我介绍！呃，你的表情不要变化太大啊。”年轻的医师清了清喉咙，“我就是这所教堂唯一的医师，风华绝代，举世无双，一时无两，闭月羞花，沉鱼落雁，嗯……”

        年轻的医师似乎词句匮乏，停顿了一下，低着头搔了搔脑瓜子：“奇怪了，以前就练习好多遍的啊，为什么想不起下一句了？”年轻的医师思索了良久，终于打消了思考的念头，“我叫做医师李，你们不可以无礼貌地叫我做小李，或许你们可以谦恭地称我为李先生。”

        杨晓呆呆看着医师李，沉默了一会，随即扭转过头，呆呆望着成小诗的安静，奇怪着她面上的安详。

        “啊，其实尊夫人并没有什么大恙，稍稍休息一下，再服下我那七七四十九种配方，不外传，家族至密，不苦人人爱喝，奥古斯丁在世也弄不清的灵丹妙药，保准尊夫人必定又会生龙活虎的。”医师李差点手舞足蹈：“其实看到你这么担心你的夫人，我觉得没有这种必要。”医师李依旧滔滔着言语。

        “没有必要？”杨晓非常疑惑：“医师您的意思是什么？”

        “其实人类的生病可以看做是一次休息。即使是死亡，也不要过于悲伤，因为那是主对灵魂的召唤。生下来就注定了死亡，这是亘古不变的原则，而原则是要坚守的。”医师李面容似乎一下子变得神圣起来：“很多时候，任何事情的两面性是不允许失衡的，就像婴儿接受主的祝福降临人间，接受着尘世间的洗礼，尔后自己慢慢孤独地死去，这个过程本应该是安安静静的。”

        医师李小心安置好了成小诗，接着便没有理会杨晓，自己忙活自己的事去了：“让尊夫人好好休息一下，你慢慢的等待。小心了，因为等待是非常可怕的。”

        杨晓恋恋着成小诗的一切，不愿放开她的气息，突然之间一股巨大的信念让他觉得自己应该有责任保护她，毕竟她曾经让他那么无所适从。

        医师李摇着头叹息着离开了，想着世间的一些痴情缘分，觉得情感方面自己是缺失的。有些东西确实是要深入。

        直到夕阳的美丽洒进了教堂的空虚处，温暖的酡红慢慢蔓延直至每个角落，奇幻的粉红感觉融合着渐渐暖和的心情跳跃着。

        杨晓还是直愣愣对着成小诗，时间在他们的身上流逝得毫无意义。

        成小诗在无尽的关心中缓缓睁开了眼睛，一切毫无预兆。

        “你饿了吗？”杨晓终于等出了希望的火苗。

        成小诗望了望四周，好久后，微弱的语气：“听我说，赶快离开这里！”因为本身的无力，话语软软的。

        杨晓根本听不到成小诗微弱的语言，只有自己对她醒来的喜悦。

        “离开！”成小诗卯足底气大声了出来。

        杨晓一惊，稍稍平静了一下心情，“傻瓜，我怎么可能离开你呢？好好休息吧。”

        杨晓坚定望着虚弱的成小诗，坚守着自己的意念。她现在不稳定的气息一直在紊乱，这让杨晓十分的自责。

        成小诗知道眼前的杨晓因为担心自己而丧失了自己的思考，觉得再次提醒他也没有什么意思，这个时候防备敌人也没有什么意义，因为有他在自己的身边，现在应该好好享受和他难得的这一刻。

        稍微恢复了一点气力，成小诗展开了笑容，看着杨晓的疲惫露出了自己的心疼。

        “你说你自己是植物的白痴，那你还记得今天早上我给你介绍的那间庭院里的植物吗？”成小诗并不期待杨晓能正确辨别出那两种植物。

        杨晓自信地笑了笑，“我当然记得，因为那是你教我的啊。”缓着语气：“那个庭院见到的那棵有比较大片的叶子，顶端是几朵黄色花瓣的就是传说中的天仙子了。sememhyoscyam，功效是解痉止痛，你胃痉挛吗？去摘几朵吧，哈哈。还有安神，治疗喘咳，癫狂的作用哦。”杨晓原番不变地说了出来，试着露出戏谑的表情，试着使自己的心坚强起来。

        成小诗忍不住，小声笑了起来，身体微微颤抖着。

        “还有你最欢喜的希腊爱神木，greekmyrtle。那时你蹦跳着拉着我的臂膀，想起来可真……”杨晓得意睁开眼睛看着成小诗，突地一惊，“你怎么……怎么流鼻血！”

        一行刺眼的鲜红从成小诗的左边的鼻孔流了出来。

        杨晓一时着急，用自己的左手很快拭去成小诗流出来的血。

        “没事，我从小就身体不好，经常无缘无故流鼻血，很怪吧。”成小诗越来越微弱着语气。

        杨晓的心一阵刺痛，身体深处传来一阵电流，然后鼻子一酸，眼眶湿润，终于忍不住大声训斥起成小诗来。

        “你少来骗我，躺着根本就不会流鼻血，除非毒气攻心……”杨晓的眼泪终于离开自己的伤心，滴在了成小诗的衣服上：“到底是怎么回事？知道你怕我担心，但是我很坚强的，不然……不然我这个没有双亲的小孩怎么能活到现在？”杨晓哽咽着自己的悲哀，泣不成声，面庞已经被泪水占满，自己的小手不甘心紧紧握着成小诗那似乎稍纵即逝的右手。

        成小诗泪水迅速决堤：“不要说了……”但是自己无力的身体根本不能把这句话完整传送到杨晓的耳中。

        整个房间逸着悲伤的气息，只是成小诗的鼻血继续流着。

        “小心，赶快离开，有人。”成小诗微弱的语气起不了作用。

        杨晓突然一阵晕眩，一种熟悉的声音飘进脑海。

        “对不住了，看来我们是没有缘分成为朋友，只是我的老师命令我必须这么做。”声音虽然严肃着，但其中的韵味杨晓不会忘记。

        是医师李。杨晓随即失去了意识。

        好久过去了，似乎是好久好久。

        因为谁也不能确定自己睡着时周围会发生什么；谁也不能确定处在黑暗之中周围会发生什么；谁也不能确定自己的真实情况是否和昨天一样。

        所以应该是好久好久的时间过去了。

        杨晓睁开沉重的眼睛。黑暗，一片黑暗，发现自己正躺在那张成小诗休息过的床上。只是是自己孤身一人，还有成小诗那似有似无的香味。

        杨晓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自己只有愣愣地躺在这张和自己一样寂寞的床上，全身无力的额感觉慢慢吞噬着储蓄好的精力，只能望着天花板无尽的黑暗发呆。

        一直到天蒙蒙亮，感觉自己的肚子咕咕叫着，杨晓直起了自己的身子，下了床，离开了这间带给自己悲伤的房间。很奇怪自己能够正确走出这里，穿过寂静的走廊，略微的光芒似乎在温暖着自己。

        走出这间教堂的时候，天已经温和的亮了。

        杨晓走出教堂的这个过程似乎很自然，静静回忆着雨夕和成小诗失去的过程，觉得自己失败透了。慢慢地走到了璐之花园，回忆于是很强烈地冲击着杨晓的头脑。风儿似乎很解风情，一次次撩起杨晓发丝，弥漫了思念，面前尽是深深的寂寞。

        一个黑影横在了眼前，在杨晓的眼球中形成了一个黑点。

        是谁？是谁让自己的世界不干净？风来的更加迅速了，杨晓紧紧攥紧自己的拳头，微微低下自己的脑袋。风吹得更加厉害了，呼呼的刮过两个落寞的人，吹起各自的寂寞。

        “你就是抓走我伙伴的人吧？”杨晓语气变得有点强硬。

        “可以这么说吧。”面前的人阴森着语气，“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来杀死你的，上头只是让我证明一下你的身份，不过……”

        面前的人继续阴森着语气，令杨晓一阵寒冷，“不过如果你不尽全力的话，我是会杀死你的！”

        “随便你，我是不会逃的，即使你杀死我！”杨晓出奇的没有结巴。

        “哈哈，我现在好期待这场决斗。”面前的人阴森笑着，“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维希，黑暗是我的属性。”

        “你说的是不是多了点！”杨晓忍着自己的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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