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人皇

“雨夕风晨你终于出现了啊！”北部有爱继续大叫，又发现了什么，“原来奥古斯丁主教也来了啊，我的兴奋又在上升啊！”

        苍老的身影出现在了北部有爱的面前，伸出了右手，放在北部有爱的额头上，闪闪发着光芒。

        渐渐的，北部有爱狂热的眼睛开始黯淡，似乎疯狂已经远离了他。

        “心灵需要平静，正如精神需要不朽。”奥古斯丁没有张开嘴巴，声音似乎从他的肚子里发出。

        北部有爱低下了头。

        “只有上天的神明和死亡是永续的……”奥古斯丁的声音继续祥和，“而人类，只是一个接着一个创造着历史，在没有神明的指示下，在不断前进的路途。”

        雨夕风晨说话了，张开嘴巴，仿佛清风吹拂。

        “片山愁，好久不见，”雨夕风晨来到片山愁的身边，“你是打算要站在我和他们的中间吗？”

        众人被雨夕风晨的一举一动震慑，除了片山愁。

        片山愁悠悠把自己的气息传入杨晓和片山寒的体内，一边说道：“因为杨晓，你的儿女都受到了影响，我觉得你并不会因为这个而迁怒他。”

        雨夕风晨移动了一下脑袋，但是眼睛还是盯着片山愁。

        片山愁声音不大，但是似乎能穿越人心。

        “在这里，有爱丽丝学园的人，有神圣教堂的人，有梵天胜境的人，有赤县神州的人，在看着我们……”

        东方乐宁靠了过来，直接打断片山愁说道：“片山愁你应该知道现在究竟是怎样的情况，你也经历过黑暗时期，难道你还要护着杨晓吗？”

        “我并没有说要护着他，只是因为先前我和他说过几句话，在一起过，觉得他还不至于想象中会变得那么坏。”

        雨夕风晨说道：“说那么多其实没用了，片山愁你早就变了。”

        片山愁冷酷说道：“我的年岁比你大，雨夕风晨，你得对我客气点。”

        气氛紧张至极，琴弦再拉紧一点似乎就会断。

        “原来是这样，”雨夕风晨叹了口气，“片山寒势必要保护杨晓，而你又要护着片山寒，也即是你不会让我们带走杨晓了？”

        片山愁没有理会雨夕风晨，而此刻片山寒已经看清了片山愁的模样。

        “我来晚了，其实，我应该可以更快到这里的。”片山愁关心之情凸显。

        片山寒流着眼泪说不出话。

        片山愁知道此刻不是重逢温馨的时刻，温柔放下了片山寒和杨晓，站直了身子，对着东方乐宁说道：“前些日子，我终于想明白了，我也不再害怕了。”

        “哦，你明白了什么？”东方乐宁带着认真问道。

        “‘邪恶’这个词并不能说明某个事物是邪恶的，我们把自己的观点摆出来，压在他人的身上，和他人争吵，甚至大动干戈，划分了边界，我们扩大了势力，我们希望自己的声音压倒他人的声音，我们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是正义……”

        “……”

        “但是，我们眼前看到的，不会是‘真相’这个词。”片山愁眨了眨眼睛，“纵观历史，我们只愿意相信已经发生的事情，但是对于那些被掩盖的、被无视的，我们都看不到，不愿意相信。我们所谓的‘正义’，就是应该要被质疑的，要被挑战的。你不能占领正义的最高点……”

        东方乐宁双手十指交叉摩擦着，眼神游移。

        “其实我也明白你想要表达的意思，你是说我们应该换一种思考，我们可以认为我们现在的行为是不正义的，甚至是罪恶……”

        片山愁说道：“我知道现在把杨晓归于‘好人’一类有点勉强，但是我们可以把他试着归于‘好人’一类……”

        “你以为等他变成了‘坏人’之后这个世界还会和现在一样平静吗？”

        “你太高看传奇时代的力量了。”

        “哦，”东方乐宁这个时候斜了斜嘴角露出了点笑容，“你的意思是即使面对传奇战士，你也有对付他的能力了？”

        “我并没有那样的能力，但是，我们可以试着让杨晓自己发展，试看接下来的发展。”片山愁其实已经知道自己的言辞并不能打动任何人，“只有那样，我们现在这个世界才会有更大的进步，而不是只能仰望传奇时代，只能踱步在英雄时代。即使出现了偏差，也好过一直的停顿及愚昧……”

        东方乐宁闭上了眼睛，说道：“看来我们之间还是出现了巨大的裂痕，你就保护好你的片山寒吧……”

        “我也很久没和你动过手了啊。”片山愁平静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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