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电话

西尔特做了一个恶心的梦。

        她醒来时还有点头晕，脑子里昏昏沉沉的，梦里一个模糊的影子在对她说着些什么，她不知道那是谁，明明睡着的时候还很清晰，醒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她光着脚下床给自己接了一杯水，冰凉的水安抚完沙哑疼痛的嗓子后，脑袋也清醒了不少。

        墙上的钟表已经走到了六点半。

        到工作时间。

        把需要的东西收拾好之后，西尔特背上了一个背包出门，刚好看到隔壁的克拉克也出来了，另一个门却没有动静，她疑惑地瞥了一眼那个门，然后快速地叫住了克拉克。

        “早上好，克拉克。”

        “早上好，爱丽。”

        克拉克转过身来跟她打招呼，西尔特见他也这么早就出来了，好奇地问：“记者也这么早上班吗？”

        正打算去联盟开会的克拉克：……

        “……是的。”克拉克点头回答，对上西尔特毫不怀疑的目光，尴尬地笑了一下，快速转移了话题，“你这么早就要出去上班？”

        “呃，”西尔特再次看了一眼克里特的房门，依旧没有打开的迹象，摸了一下身边的包，“是，但是我忘了拿东西。我得回去一趟。”

        说完不等克拉克作出反应就急急忙忙地回到了屋里，克拉克看着西尔特的背影抬了一下眉毛：“好吧……”

        但他没在意这个小插曲，现在更让他担心的是怎么在会议上躲过这几天来脾气格外差劲的同事的责问和指教。

        那可是地狱。

        ——

        西尔特刚进门，她的电话响了，她没看来电显示就直接接起来。

        要是知道这通电话的来源和以后造成的结果，恐怕西尔特宁愿去死也不会接这通电话。

        “你好？”

        “好久不见，西尔。看来你终于舍得从那个垃圾堆里跳出来了。”

        电话那头的男人用着和一年前毫无差别的趾高气扬的语气，听得西尔特牙根发痒。

        她把手机从耳边拿下，看到屏幕上的陌生号码，缓缓吐了口气。

        “……我不问你怎么弄到我的电话的。卢瑟，有话快说，趁我的耐心没有消磨完。”

        西尔特把自己摔进沙发里，柔软的懒人沙发布料围着她，平日里这东西还能让她舒适高兴起来，现在连让她舒服都做不到，怎么坐都难受。

        那边莱克斯·卢瑟悠悠地回答：“我们很久没见了——我听说你在哥谭那边过得不是很好。西尔，我以为你离开后至少会好好照顾自己。”

        “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这个？！莱克斯·卢瑟！”一听这话，西尔特不仅不买他的帐，还发了火。

        莱克斯的话本意是让她记起之前跟着他的那段时间，西尔特不否认，莱克斯的确给了她跟多她从来没有想过的事物，关怀，还有爱。但紧随着西尔特的记忆而来的是一段非常不美妙的时间，每次回想，西尔特都在后悔为什么要碰上这个疯子。

        她冷笑一声：“别让我重复第二遍。”

        莱克斯在电话这头磨了磨后牙，一年不见，这小狼的脾性越来越大了。

        “一年没见了，西尔。我们叙叙旧吧。”莱克斯抢在她拒绝前补充了一句，“我还订了你最喜欢的那家餐厅。”

        西尔特没有回答他，她握着手机的手慢慢收紧，压得手指尖发白。

        耳边又是一声长叹，紧接着是莱克斯刻意压低的声音：“和我见见吧，好吗？”

        ——

        西尔特挂了电话，为自己刚刚一时嘴快就答应了莱克斯的邀约而后悔。

        去他妈的。

        她按了几下电脑关掉这栋楼里形容虚设的监控，带上工具扯开衣领，直接敲响了克里特的房门。

        门里传来一声怒骂，克里特怒气冲冲地从床上起来开门，看见衣衫不整没有表情的西尔特，很是意外。

        “爱丽？”他揉了两下眉心，依然觉得在这个点来敲他的门的女孩是有毛病，不过介于他对爱丽还算有好感，隐忍着没有发火，“怎么了？”

        西尔特流了两滴鳄鱼的眼泪，直接上手抱住他，克里特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弄懵，很快反应过来，按着女孩的头往外看了看，走廊上没有人，隔壁那个傻大个貌似也没起床。

        他关上了门。

        以前也不是没有女孩对他投怀送抱，他也乐得接受，事后只要给这些小东西一点钱就能轻易打发走。

        昨晚他一见爱丽就知道这是个不安分的小蹄子，说不定经常干这种事，只是隔天早上找过来让他有点猝不及防，但每个人习惯不同，对吧？

        西尔特从他怀里抬起头，微笑：“这是你今天做的最正确的一个决定，贱人。”

        “什么？”克里特被她按到在沙发上，她似乎没听见他的问题，急不可耐地扯开他的睡衣，克里特双手扶上她的腰，忘掉女孩刚才的话，“嘿，慢点，乖孩——”

        他的这句话没有说完。

        而且再也没有机会说了。

        西尔特割破了他的喉管和大动脉，临死前他还是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瞪大了眼睛看着她，西尔特之前趁他不注意时扯了他门口的毛巾，割开他脖子时就把那玩意盖上去，血也没溅多少。

        去洗手间洗掉手上的脏污，她离开了这间屋子，事后会有人来清理现场和这具尸体。

        而她，可以去雇主那里拿钱去了。

        哦，对，她是个雇佣兵。

        虽然通常来说雇佣兵都喜欢暗地里行事，不过西尔特更喜欢给自己安排一个身份，好提前接近对方，看着他们对自己的命运毫不知情的模样过来和自己交谈，上钩，然后下地狱。

        她挺享受这个过程的。

        而且这个家伙，贩毒，盗窃，诱拐少女卖·淫的事没少干，可能某次手长惹到了某个大人物，有人出几十万买他的命。

        这算得上轻松的一次活。

        西尔特哼着歌给自己准备了早餐，虽然卖相不好，但是这是她有史以来做过最好吃的早餐了。

        如果除去早上那通电话，今天会是美妙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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