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随叫随到

到了教授办公室的时候，原清婉连门都没有敲直接闯了进去。

顾弘渊正在换衣服，上衣还没穿。

结实的胸膛和壁垒分明的八块腹肌，再往下，是完美的人鱼线，禁欲的气息里添了几抹性感。

原清婉愣了几秒后仓促的移开视线，脸色涨红。

“顾，顾教授。”

顾弘渊慢条斯理的套好衣服，目光沉静却格外具有穿透力：“有事？”

原清婉紧紧的揪着衣角，脸上写满了焦急和紧张，一双圆润的眼睛红红的，又惨又可怜。

“顾教授，你，你可不可以借我一些钱？是借，我可以给你打欠条，可以带利息，只要你能把钱借给我怎么都行。”

顾弘渊偏头凝视着她，一双幽深的眸仿佛透不过光。

小姑娘发丝凌乱，下唇已经被咬破了，泪水和不要钱似的往下砸，压抑着焦急和绝望。

像是快要崩溃了。

见他不说话，原清婉声音哽咽，艰难从牙齿中挤出几个字：“如果你愿意……我也可以用其它方式交换。”

顾弘渊危险的眯起双眸。

第二次，听到她用出卖自己的方式换钱。

真是不长记性，看来上次还是弄她弄的轻了。

他不自觉的绷紧下颚线，将手里的衣服随手扔进沙发上，眸底深谙：“怎么样都可以？”

原清婉咬唇点头。

顾弘渊轻嗤一声，清冷平仄的嗓音带着一贯的冷静：“做我的女人也可以？”

听到这话，原清婉的脸有红了好几个度，她用力掐着手指，又羞又愤，无地自容。

这样的反应在顾弘渊意料之中。

他淡漠的收回目光：“没想好就别来，我没空陪你浪费时间，滚出去。”

“我可以。”

原清婉语气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只要把钱借给我，我什么都答应。”

大学生和自己的教授搞在一起，这本来就是令人唾弃的关系，一旦被人发现，那以后的路就等于自己走死了。

可她没有办法，母亲是她活下去唯一的支撑，她不能不救。

见她哭的稀里哗啦，顾弘渊莫名的有些烦躁：“要多少。”

原清婉赶紧说：“十万。”

顾弘渊眉眼没什么波澜，摸出手机给她转了二十万。

“以后随叫随到。”

原清婉紧紧的攥着手机，看着屏幕上面的转账记录，手指抖的仿佛不是自己的。

“谢谢顾教授，谢谢顾教授！”

她没敢耽误，急忙跑了出去，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后直奔医院。

……

两个小时后，原母做完了手术。

原清婉坐在张医生办公室，看着母亲最新的化验单。

“目前已经脱离危险，但是很难保证后续的话不会再发生类似的问题，她的癌细胞已经扩散到了脑部，只能是尽力延长寿命。”

原清婉胸口抽痛，泪水滴在化验单上，晕开了几块湿漉漉的点子：“好的我知道了，谢谢张医生。”

出去后，她脸色发白，走的每一步都很沉重，单薄的身影仿佛风一吹就倒了。

两年前母亲确诊癌症，这才多久，就已经从早期发展成了晚期，看到母亲被病痛折磨的生不如死的时候，原清婉多么希望，躺在床上的人是她。

每次来到医院，医生和她说的最多的话就是，做好心理准备。

原清婉心累的呼了口气，可明明抗癌成功的人那么多，万一奇迹也会发生在母亲身上呢。

到了病房门口的时候，耳边忽然闯入几声叫骂，还有各种摔东西的声音，之前空荡的走廊已经聚满了看热闹的人。

原清婉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心头一震，冲进了人群。

“你们干什么！”

看着屋内的几个人正在拔母亲的氧气管，原清婉不由分说的推开他们，扑在地上用小小的身躯护着原母。

她几近崩溃的大喊：“你们这样是犯法的，我可以报警！”

一个膀大腰圆的壮汉冲过来一把薅住了她的头发：“报警？你们家欠了我们这么多钱到现在不还，我们还没报警呢，你这个小丫头片子竟然还敢报警？”

壮汉看着眼底这张清纯干净的脸蛋，咧出一嘴黄牙，赤裸裸的目光，把原清婉全身上下都扫了一遍。

“不过你要是跟我睡一晚，或许我可以考虑给你打个折。”

原清婉被迫仰头，头皮像是要被硬生生的撕下来，火辣辣的刺痛。

父亲入狱前几年公司不景气，他只能去借高利贷，后来房子车子都抵押出去了，他也没能还上和笔钱。

如今他入狱，还款的义务自然就落在了原清婉的身上。

五十万。

这个数字对于原清婉来说简直就是天价。

病房外的人指指点点，却没有任何一个人上前，密密麻麻的议论和谩骂犹如尖锐的刀片，穿透她的耳膜灌入脑海中，无论怎么都甩不掉。

原清婉死死的抓着壮汉的胳膊，艰难开口：“我还钱。”

壮汉直接拎着她的头发把她拽了起来，腥臭的嘴一张一合：“你少在这儿给老子胡说八道，上次你就这么说，我告诉你，你今天要是不换钱，老子就把你妈氧气管拔了！反正也快死了，留下来的钱刚好还给老子。”

“我没有骗你，我真的有钱！”

原清婉一听要对母亲下手，连忙说：“我先给你十万，剩下的四十万我三个月之内都还给你！”

没人会和钱过不去。

壮汉猛的松开她，直接掏出二维码，一脸凶神恶煞：“三个月太久了，一个月，一个月之内你要是还不了。”

看着钱到账的那一瞬间，他冷笑一声：“那就陪老子睡觉去，什么时候还上钱了，你什么时候走。”

说完，大摇大摆的走了。

原清婉无力的倒在地上，像是没有生气的枯木，明明无声，绝望却整耳欲聋。

外面的人群中，赫然出现了一抹高大矜贵的身影，听着周围人的议论，顾弘渊那双狭长的眼眸深沉如墨，

所以……她要钱是因为给母亲治病？

……

次日傍晚，原清婉穿着白大褂和同学在实验室做实验作业。

一旁静置的手机弹出了一条消息。

【桃源居，9幢8002，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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