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北斗的询问

被老鸨叫来的女生一共有5个，加上老鸨和北斗三人一共9人一起出现在一个屋子里，屋子瞬间显得有些拥挤了起来。

不得已，5位女性只能整整齐齐的排坐在床上，然后北斗三人则和5人面对面站着，空出来的那个椅子则是由老鸨坐着。

“人都在这里了，你们想要问什么事情就直接问吧。”

老鸨这么说着，拿起一个烟斗点燃，然后在那里抽了起来。原本那些进来的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性身上都充满了廉价香水的味道，再加上老鸨抽的水烟味，直接熏得人有些脑袋都有些发昏。

　　而等到需要询问的时候，黑夜烟火和苏安娜都直接看向了北斗，直接将询问的机会让给了北斗。

　　北斗倒也没有推辞，毕竟，这也算是北斗的专业了。

　　“我就先开口询问了。大家都可以放松一点，放心，我不会问什么太过分的问题。”北斗先是这么开口着，让自己面前的五位女性先放松了警惕，然后才继续开口道：“那么，我先问一个最基本的问题，在昨天晚上的时候，你们都在哪里做什么呢？”

　　“做什么？还能做什么，当然是在接客咯。”其中一位女支女这么说着，而其他的几位也都没有回应，显然，其他人在这个时候所作的事情都是一样的。

　　“那么，你们认识这个人吗？玛丽·查普曼。”北斗这么说着，掏出了一张画像展现在了其他人的面前。

　　这个画像，是在莫里斯用金钱的帮助下，从警察总局获得的，正是那第一个受害者的画像。

　　“不认识，你们认识吗？”为首的那个女支女接过那个画像摇了摇头，又去询问着她的姐妹们。而其他的人也都摇了摇头。

　　“如你所见，我们都不认识这个女的。怎么，她是哪个贵族的情妇吗？需要你们花大价钱来找她？”那个女支女将画像还回去的时候，嘴里还忍不住这么八卦了起来。

　　这边刚八卦完毕，那个女支女身体便猛的一缩，整个人赶紧回头，一脸惊恐的看着坐在他们身后沙发上正一脸冰冷的看着她的老鸨，而老鸨手里的烟斗此时也正落在了那个女支女背后的床上。刚才这个女支女多嘴的时候，老鸨第一时间就将手里的烟斗丢了过来，不过还是慢了一步，让女支女说了出来。

　　而之所以老鸨会反应这么大，是因为这个老鸨害怕这个女支女万一说对了，那么这些被某个贵族派出来找情妇的人，说不定会为了贵族的名誉，而直接下黑手。

　　但是，很显然，这个老鸨想多了。而这次总算猜到对方在害怕的理由的北斗摆了摆手，尽可能的用温和的语气说道：“不用紧张，我们并不是被哪个贵族委托过来找什么情妇的，我们真的只是来这里问你们一些问题的，不会做出任何伤害你们的事情的。至于这位女士，也并不是什么情妇，她和你们是做同样工作的人。”

　　听见北斗这么说，那个老鸨开口询问道：“那你们找她做什么？”

　　“因为她昨天死在了伦丁尼的西城区贫民区的一个小巷里，而且，死相异常的诡异。”虽然因为那些报社记者们还在抓紧写稿，所以这件事目前还没有声张开来，不过北斗还是相当直接的将这件事说了出去。北斗很清楚，在这个时候如果自己真的想要从这些女支女那里问出点什么事情来的话，自己这边最好是不要有太多的隐瞒。自己要是隐瞒太多的话，会使得这些女支女有所猜忌，而在这种情况下，这些女支女很可能就会因为猜忌而不敢说出太多的事情。

　　“这个女支女死了？你们是在调查她的死？这么说，你们是警察？”老鸨小心翼翼的询问道。

　　在伦丁尼，进行女支女的工作，明面上并没有被允许，但是无论是那些掌权的议会官员，还是那些伦丁尼的警察，都没有几个真的会去管她们这些女支女，甚至很多伦丁尼的警察和官员都是一些知名女支女的常客。

　　但是，之前没有管，并不意味着以后也不会管。尤其是在已经发生了命案的情况下，那些政客很可能会为了自己的名声要求警察开始彻查女支女相关的工作……知道这一点的老鸨在听到北斗在追查那个死去女支女的事情之后，便一下子警惕了起来。

　　而北斗则是摇了摇头，打消了老鸨的疑虑，“我们并不是……什么警察，我们虽然也确实在追查这个事件，但是，我们是有我们自己的原因，而并非为了警察的工作。”

　　北斗在说出这番话的时候，语气里甚至有些挣扎。毕竟，考虑到现实世界里，北斗自己确实是一名警察，这话多少也算是说谎了。

　　“不是警察么……那行吧，你们继续问吧。”老鸨这么说着，同时调整了一下坐姿，让自己不再继续瘫坐在沙发里，而是端坐了起来，摆出一副准备认真听北斗说话的态度来。而不只是老鸨，在场的其他五位女支女脸上的神情也明显认真了许多。

　　而见状，北斗询问的话题也一下子放开了不少：“既然如此的话，那我就继续问了。你们之前有听说过什么针对女支女的案子吗？不是凶杀案也行。”

　　“这个……我不知道。”

　　“我也没听说过……”

　　“应该，没有吧……”

　　“……”

　　那些女支女纷纷回答着，但是态度都是一副犹犹豫豫的样子，这让北斗忍不住开始怀疑她们是不是有在隐瞒什么。

　　老鸨则看出了北斗的怀疑，直接开口道：“你不要想太多了，她们并没有在隐瞒什么。只不过，作为女支女，难免在一些时候遇到一些麻烦的客人，所以会针对女支女作恶的人可不在少数。她们只是在犹豫一些针对自己的小事要不要告诉你罢了。”

　　“这样啊，那没关系的，不管你们知道什么，都尽管说吧。说不定你们觉得很小的事情里，就藏着我们需要的线索。”北斗这么鼓励着眼前的五位女支女。

　　而在北斗的鼓励下，那五位女支女也一下子放了开来，纷纷开始向北斗倾述了起来。

　　“这样的话，我知道有一个酒鬼，没钱还喜欢到处去嫖。结果被认出几次之后，几乎所有的地方都不愿意招待他。他就对我们怀恨在心，平时到处在一些小巷子里对落单的姐妹施暴，我们虽然报警了，但是因为我们是女支女嘛，警察那边也不是很想管这事，所以一直都没有认真去抓过……”

　　“你这么一说，我也知道一个人。是一个小鬼，专门趁着我们工作的时候，溜进来抢我们和客人的钱。而等我们穿好衣服出去的时候，那个小鬼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还有住在西区那边的那个老太婆，每次我们经过的时候，她都会从窗户里朝我们泼水……”

　　“……”

　　那五个女支女你一言我一语的开始对着北斗疯狂抱怨了起来，完完全全将北斗的询问当成是一次诉苦的好机会。正如那个老鸨所说的那样，虽然掌权的人和伦丁尼的警察并不会管这些，但是看不惯女支女的人可太多了，哪怕只讲那些专门针对女支女的人，这五个女支女都能讲上许久。

　　而听到五个女支女说的那些一听就和血小丑关系不大的事情，黑夜烟火和苏安娜脸上都忍不住露出了不耐烦的神情。

　　但是，作为现实里的警察，北斗早已经习惯了在各种调查里听各种各样的证人说一些乱七八糟的案件描述，甚至可能是纯粹是诉苦和抱怨。对于这五名女支女说的这些可能会藏着蛛丝马迹的事情，北斗是一个字都没有漏的听了进去，甚至还时不时提出了一些问题。

　　北斗这么认真的态度，让那些女支女都有些被感动了。在平时的时候，她们这些女支女都是被其他的人所看不起的存在，哪里可能会有人会这么认真的听她们说这些抱怨的话。于是，一个个的说得更加起劲了。

　　就在这样说了差不多2个小时之后，老鸨起身拍了怕手说道：“好了，时间差不多了，你们该去接客了。”

　　听到老鸨这么说，那五个女支女都一脸意犹未尽的起身，准备去工作。

　　这个时候，北斗像是注意到了什么一样，对着其中一位女支女说道：“等一下，我还有一个问题，你手上的那个手环，能告诉我是在哪里买的吗？”

　　被叫住的那个女支女伸手指了指自己手腕上的那个银质的，上面有一块如血一般污秽的红宝石手环，开口道：“你是问这个吗？这个是一个客人送给我的，我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搞来的，不过看着还不算丑，就随手戴上了。怎么了，这个东西有什么好奇怪的吗？”

　　面对女支女的询问，北斗摇了摇头回答道：“不，没什么，只是看着挺奇特的，所以忍不住问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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