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36章

和春晓一样从农村来的黄小云寄住在亲戚家，只不过春晓寄住的是姑妈家，而黄小云寄住的是她大姐姐家。

        她有两个姐姐，她是家里最小的，父亲在她很小的时候便去世了，她是家里的老小，深受着母亲的疼爱和姐姐们的宠爱，这让黄小云从小多了份随心所欲和超出同龄人的爱美。

        黄小云的大姐姐嫁给了县里小学的老师，她姐姐也在学校后勤部门工作，因此为了给最小的妹妹更好地教育，黄小云的大姐姐在小学四年级时便给黄小云办理了转学，转到了县城她工作的小学，黄小云随即住进了大姐姐在学校家属区的家。

        此时黄小云的二姐还留在家里的供销社上班，每天打扮的美美的享受着年轻女孩的闲暇时光。黄小云比春晓很早就脱掉了农村人的衣着装扮，看起来更像城里小孩，尽管她长的不算特别突出，中等个子，瘦瘦的身材，不算很白的脸上两只眼睛闪烁着因青春带来的活力和神采。

        第一天到大姐姐家的黄小云和春晓一样带着陌生和对家的眷恋，可是大姐姐对她好，尽管黄小云在读小学二年级的时候，大姐姐就已经嫁到了县城，但割不断的血缘还是让黄小云有了寄托和兴奋。

        刚到大姐姐家的那个晚上，大姐夫回家看到了黄小云，盯着她看了几秒然后笑着说：“来了就好好读书，有什么需要就和我或你大姐姐讲，”黄小云都没敢抬头看她大姐夫一眼，低着头说：“嗯，”便轻轻地转过身去。

        等黄小云清楚的看清大姐夫长什么样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了。

        大姐夫和大姐姐在吃饭时发生了争执，只因家中每个月的开销重点有了分歧。

        “穿再好是给人看的，吃在肚子里的才是自己的，是自己的力气和肌肉，给人看能看饱吗？”大姐夫大声地呵斥着大姐。

        “你就知道吃，吃，难道把生活费都花在吃上才开心吗？不需要穿的好一点，人家能看起你吗？你能走到人前吗？”大姐强烈的反驳着大姐夫。

        “我穿的是破衣服吗？坏了吗？有漏洞了吗？只要是干净的，没有坏，谁敢说出什么，走不到人前，肚子里没有足够的油水，有什么底气走到人前？”姐夫似乎生气地抬高了声音。

        “你衣服没坏，没洞，你看你那衣服领子发白，颜色发旧，你看我和孩子哪是天天穿着新衣服，就这样走到人前，你不嫌丢人，我嫌。家里的饭不是不够吃，不是没烧菜，谁家能把生活费全部用来买菜，顿顿鸡鱼肉蛋，你有本事多挣点钱来，我天天给你山珍海味的做，你有那本事吗？”姐姐似乎更生气的喊起来。

        “怪我没本事，你有本事，你再有本事你看看你自己，什么样漂亮的衣服能穿在你的身上，就是仙女的衣服送给你你也穿不出仙女的模样，”大姐夫气愤地朝着大姐喊。

        大姐不禁低头看看自己发胖了身材，突然委屈地哭了起来。

        黄小云怕战争再升级，连忙跑到她们中间，小声地劝着：“别吵了，别吵了，”

        她不知道夫妻之间的争吵竟什么话难听什么话都会被说出来。

        可年龄还小的她，只能劝着“别吵了，别吵了，”其她的她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仅仅是因为将生活费花在吃饭还是穿衣上争执不休，多少让人心酸。尽管城市里绝大部份的人家条件比起农村人家要好，可普通的职工家庭也还要为不多的生活费精打细算，原本认为大姐姐家早已很有钱，高出家乡一大截的黄小云此刻才认识到并非如此。

        她更判断不出大姐姐和姐夫哪个是对是错。

        你能说姐夫争执的不对吗？民以食为天，吃饱了才有了力气才能长肉长精神，况且家里还有孩子，饭菜好些丰盛些对孩子的成长更好。

        可你又能说姐姐说的不对吗？在人群中如果一个人外表都不整洁如新，谁能为你简陋发白的着装而高看一眼，更多的是不肖一顾和看不起，更何况姐夫还是老师，姐姐也在学校上班，不说哪个女孩子不爱美，就是天天在学生老师面前的人难道更不应该穿的好些吗？

        大姐姐和姐夫的争吵，让原本还有着对新环境陌生的黄小云快速地融入了大姐姐家的氛围。

        帮着姐姐力所能及的做些家务带带小外甥，也渐渐地和大姐夫亲切的交流起来，只是没想到大姐夫的热情有时让她害怕和不知所错。

        大姐姐自有了孩子后，身材比以前胖了不止一倍，过早地显示出了中年妇女的模样，而一个人带孩子的操心和劳累，加上无数个日复一日的家庭琐事也早已耗掉了她全部的精力。

        不要说还能来提升自己，就连那片刻闲暇都宝贵的能数过来更是稍纵即逝，让大姐夫感到了一种生活的琐碎和沉闷。

        黄小云的到来，天天在眼前晃来晃去的苗条身材，青春洋溢地气息，让原本琐碎沉闷的生活如一滩死水中冒出了清新嫩绿的草尖随风左右摇摆，甚至挠到了他的心窝，痒痒地在水面荡起阵阵波纹。

        十一二岁的小女孩还没有对异性完全充分的认识，即使早熟此时也怕是还未对异性产生心里的相吸和爱恋。所以，当大姐夫每每细心的给她关怀特别是大姐姐不在的时候，更显温文尔雅，不断靠近，黄小云最初也没有异样的感觉，还当是大人对孩子的疼爱。

        可是渐渐的，渐渐的，黄小云感觉到了一丝异样。特别是大姐姐不在的时候姐夫眼睛里投射出的某种光或是红红的眼神让黄小云不敢直望，而无意中大姐夫总是碰触到自己的胳膊或身体，以及轻轻的言语都让整个空气显得异常憋闷和凝固。

        黄小云开始渐渐的学会躲避。

        奇怪的是黄小云越是躲避，越是各种碰巧的遇到他姐夫。

        生活在一个屋檐里的人总会抬头不见低头见，即使黄小云有意躲避，却也没能躲掉这样的透不过气，甚至机会显得更多了起来。

        很快小学放暑假的日子到了，学生还有几天才能拿到成绩报告书离校，学校的后勤食堂已经早几天宣布了放假。

        黄小云的大姐姐便提前带着三岁的儿子提前回娘家过一段时间，临走时还不忘交代，等黄小云放假了让她大姐夫带着黄小云一起回娘家，她在家里等她们。

        从学校回来的黄小云，知道姐姐带着孩子因有顺便车可搭已经先回家了，站着愣了半天。家里只剩她和姐夫两个人。

        每晚黄小云要不借口在同学家玩跑到大街上溜达很晚回家，要不吃了饭就说有很多作业早早跑进自己的房间不再出来。

        还有几天就回老家了，黄小云想。

        这一天，黄小云依旧在大街上溜达，直到9点多回到家直接进了自己房间准别睡觉。“咚咚咚”的敲门声响了起来，黄小云害怕的问：“谁？”

        “我，你姐夫，你开下门，有个东西拿给你。”

        黄小云心一缩迟疑了两秒，才慢慢地开了门。

        “今天去哪里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看到打开门的黄小云，姐夫上来就问。

        “喔，今天和同学去玩了。”黄小云怯怯的说。

        “下次别这么玩了，你一女孩子这么晚回来不安全。”姐夫的话语里夹杂着教训的口吻。

        “好的，知道了，姐夫。”黄小云爽快的答着，与之爽快的还有心情，压在心底莫名的沉重瞬间轻松起来，她想姐夫还是像姐姐一样关心自己。

        可她没想到，姐夫站在那里还有话。

        “小云啊，再过两天我就带你一起回老家了，你看，你在县城里上学，姐夫也没给你买过什么，这不要回老家了吗，给你买了件新裙子，你穿着回家比那些乡下的孩子肯定漂亮多了。来，你试试看。”说着将手里的一个盒子打开。

        黄小云一听姐夫买衣服，不由得笑了一声，因为她分明记得他和大姐姐的争执，从不将钱花在买衣服上的大姐夫竟然买衣服，她能不一笑。

        “大姐夫，你怎么也想起来买衣服？”黄小云笑着说。

        “虽然我更愿意将钱花在食物上，但你一个女孩子，穿的漂亮点还是很重要。”姐夫一边说着一边将盒子里的裙子递给黄小云。

        黄小云看着姐夫手里递过来的红红的裙子，不知道接还是不接，迟疑了一会，伸手接过来便连忙说：“谢谢姐夫，”黄小云接过裙子，说过谢谢，想转身时关门时，站在门口的姐夫紧接着对她说：“小云，你现在试，也让我看看合不合适。”

        “不用了，姐夫，一看就合适，”黄小云对着姐夫说。

        “那不一定，看能看准啊，你现在就试试，我看看，”姐夫催着她。

        还好这是一个简单的圆领裙，头套进去就可以穿上身了。

        “喔，好吧，现在就试。”黄小云犹豫了一下便爽快的答应了。

        黄小云拿起裙子找到前后面，将头伸进去往下一拉就穿好了。

        不得不说，裙子真好看，鲜艳而不夸张的中国红颜色，衬着黄小云那娇嫩细腻的脸庞，似乎是一到青春的亮光照亮了整个屋子，而那绵软轻薄的料子更显得轻盈飘逸。

        黄小云不自觉的转了个圈，随即飘起的裙摆划出了美丽的弧线，“好看吧，姐夫”黄小云开心的笑堆满了眼角，转过脸望着姐夫说。

        看到直呆呆的盯着自己的姐夫，似乎眼圈里又冒着光，黄小云的心里猛的一惊，笑容瞬间凝固，那之前不安的阴影悄悄地又涌了出来。

        “好，好，好看，真好看。”眼圈逐渐变红的姐夫忽然反应过来似的，连忙说。

        “姐夫，谢谢你，要不你早点休息，我也要休息了。”黄小云心慌慌地说。

        她想着姐夫一定会说“好的，早点休息的话”，从而结束这会儿莫名心慌和尴尬。

        然而，还没等她从自己的想法里跳出来，姐夫说：“好的，时间确实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你这屋的风扇还行吧，天气热没风扇不行，”说着就走向床头弯下腰打开风扇东摸摸西看看。

        “小云，你把那抹布递给我一下，扇叶片上全是灰，这一吹全是灰尘，我擦一下，”姐夫头也不抬的吩咐黄小云。黄小云只好去门后面将抹布找出来递给姐夫，还不忘说句“姐夫，要不明天擦吧，没事的。”

        “那怎么行，都是灰尘。”姐夫抬头伸手去接黄小云递过来的抹布，却瞬间，眼神和手都凝固住了，在赤黄灯光下的黄小云还套着那件新鲜的红裙，浑身散发着青春诱人的光泽。

        姐夫浑身血涌，猛的站起来，一把抱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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