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黑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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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梦祁是在事情结束后的三天登基的,在登基后的一天,她带着李齐简和众位大臣一同将安源旭的“棺材”下葬入皇陵,刺杀安源旭的木子玉被安排了七日后处死,在处死前,交由凌憧审讯,把这些年安源夜交代她办的事全部招供,然后公之于众。
本来木子玉就是李玉歌的黑暗面,只要顾梦祁一问,别管是黑是白,木子玉全部招供,全部画押,没有任何抗拒。
不少人对顾梦祁这样一个女子登基为帝带有一丝不满,对于这些人,顾梦祁也不是吃素的,采取一些特殊的手段将这些声音压了下来,上位之后,便每日待在御书房,处理安源旭留下的烂摊子,对于玉国突然换了皇帝,甚至是由曾经的安阳将军继位,百姓们前几天还是有所不适,闲言碎语也极多,后面北陵景赶到之后,连夜召开了会议。
讲那些做得不好的地方官员统统换掉,减免了百姓的赋税,还开放粮仓救济贫苦百姓,慢慢的百姓们也少了闲言碎语,对于他们来说,皇帝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能够过上富足的生活,天子能够真心为他们着想,这一点很显然顾梦祁是做到了的。
皇城外的一个山庄
在山庄的地牢中,关押着一男一女,男子相对来说要干净整洁一些,而女子全身是血,身上的血肉已经模糊了,还有些腐烂的模样,对比之前的毫无波澜,神情冷漠,此刻的她眼中带着一丝杀意,除此之外更多的是心疼。
在两人的面前,静静躺着一个胸膛是血的男子,不知道是不是从冰窖中刚抬出来,他衣服上的血液被凝结成了血霜,就那么静静地躺在两人面前,双手双脚被锁在躺着的铁板上,身旁还站着不少人,其中一老一少正在为其检查身体。
老者便是神医百若闻,少年则是他的徒弟莫海空,在两人的身旁,站着一身便衣紫袍的顾梦祁,和她牵着手的是一身木槿花纹黑衣的戴面具女子,她两身后,则是站着没了往日清冷的临柯,临柯的旁边站着爱她如命的李程言,还有一个便是在黑暗中生活已久的李言诚,当然了,李言诚的旁边,还站着李玉歌的侍女,慕雅。
在百若闻和莫海空两人的医术下,躺在铁板上的男子眼眸微微动了动,之后就像是躺了一个世纪般,眼睛极为酸涩的睁开,景象由模糊变得清晰,最先看到的便是一脸不屑笑容地顾梦祁,还有自己的干将木子玉,当然了,在意识完全清晰的情况下,他看到了让他恨到了骨子里的人,忍不住握紧了拳。
“阿诚,好,你很好……”安源夜咬牙切齿道。
李言诚静静地看着他,这么多年要说没有感情是不可能的,但这些感情,终归是需要做一个了解的,所以他上前了一步,脸上带着歉意,缓缓道:“你一直唤我‘阿诚’,可你自始至终都不知道我的真名,我的原名叫李言诚,是当朝丞相李齐简的长子,是李玉歌和李程言的兄长,而顾梦祁是我的表妹,从一开始我接近你,便是为了做你身边的卧底,或许你会觉得我是圣上的人,但我不是,从我做暗卫的那一刻起,我便忠于的是顾梦祁,也许你还不知道吧,帝机阁是我母亲所创,但她因病早逝,之后的帝机阁便是由梦祁接手,梦祁的暗卫,也就是青灯,便是我,我对你从未有过兄弟情,更何况你要杀的人,都是我最重要的人,而唯一能够保护他们的方式,便是杀了你,对你最忠心的人,一直以来都不是我,而是你最为厌恶的言命,我手下留情并不是不杀你,而是梦祁之仇未报。”
“你……”或许是因为刚刚苏醒便被自己曾经最信任的人这般气,安源夜一时气短,指着李言诚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李言诚叹了一口气,没有再多说些什么,静静地站在他的身旁望着他,而那个被镣铐锁着的女子陷入了疯狂,不停地想要挣脱自己的枷锁,但因为受了刑,她没办法说话,只能满眼含泪地看着安源夜,而她的举动也让安源夜看向了那边,刹那间,心中涌上一丝愧疚,眼眶中也含着一些泪,他知道言命对自己的好,但直到现在,他还接受不了自己辛苦培养的杀手爱上了自己这个事实。
安源夜沉默地看着言命,无言。
“对不起,就算是重新来过,我爱得也永远是玉儿……”安源夜盯着她那哀伤的眼眸,苦涩道。
“可李玉歌永远不会爱上你,你的爱,让她感到十分痛苦,更何况,你不仅要杀她所爱,更要杀了她。”一旁的木子玉盯着他,寒声道。
听到她的话,安源夜转过了头,看向了木子玉,正想要说些什么,便看到木子玉伸手缓缓地将自己银色面具取了下来,然后露出了和他之前看到的完全不同的容颜,但他明白,眼前的木子玉才是真正的木子玉。
而他想要成功之后除之后快的木子玉,便是他心心念念,爱入骨子里的李玉歌。
“不,这不是真的,不是!你们在骗我!你们在骗我!”安源夜突然情绪失控了起来,刚刚上了药的伤口不断溢出血来,任谁看了都觉得疼,可他就像是钢铁一样无动于衷,仿佛受伤的不是自己一样。
这是压垮安源夜的最后一根稻草,李玉歌向来知道一个人的软肋在哪,对安源旭安源夜确实有一些执念,但大部分是仇恨,对她的话,安源夜才是真正的痴狂。
李玉歌也不知道为什么安源夜会对自己有这种执念,就算是继位的不是安源旭而是他安源夜,他要娶的人也并不是自己,而是前玉皇安排好的纪晨。
为什么会对李玉歌这般痴狂?这个答案还要问安源夜自己。
在安源夜很小的时候,当他母亲死后,前玉皇就把所有的偏爱都给了安源旭,曾经的大皇子,未来的玉国继承人,就这么被人抛弃,宫中不少大臣耻笑他,在关禁闭室的时候,还受尽了冷落和宫人的嘲笑。
没有人喜欢他,也没有人真心为他好,受了伤,只能躲在角落里默默舔舐伤口,如同丧家之犬一般,曾经屁颠屁颠跟在自己身后的弟弟,却被人簇拥环绕,被人捧在了手心里,这一切,曾经也是属于他的啊。
从禁闭室放出来之后,安源夜的精神开始有些涣散,甚至有些一蹶不振,走路都有些跌跌撞撞,而那一天,他碰见了带李玉歌入宫面圣的李齐简,因为要面圣,所以李玉歌不能带着面纱,而此番容颜,从此入了他的心。
但以他的身份,自然知道自己是不可以觊觎李齐简的女儿,而且李府和顾府从小便定了娃娃亲这件事情,整个玉国都知道,所以他克制着心中的喜欢,并未与李玉歌说一句话,而李玉歌也是清冷异常,沉默不语,可他却能从她的眸子里看出些许温柔,一举一动都牵动着他的心。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李玉歌给他的第一印象便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可就是这样一个令他望而却步的人,在他跌跌撞撞有些狼狈摔倒后,不惜弯下腰,伸出手来将他拉起,还给了他一块搽拭伤口的丝巾,人人都在背后笑他,可唯独李玉歌没有,李玉歌的眼睛极为纯净,还带着一丝关怀和平等,那一刻,他明白原来真的有那种不管是富贵还是低贱都能够一视同仁,给予关怀的仙女。
是的,这就是他心中的李玉歌,他想要皇位,不仅仅是因为抢回那本该属于他的东西,更是因为李玉歌,只有至高无上,才配得上李玉歌这样的女子。
只可惜,李玉歌对他的这些,只是出于同情,一下子从高处跌落在底端,这种滋味定然不好受,她向来懂事,苏凌玉对她的教育也极好,所以出于善良,她在众人嘲笑他的时候将他扶了起来,给丝巾,是看到他受伤之后下意识拿出来的,若是换作别人,她同样会给丝巾。
可这不是喜欢,倘若摔倒受伤的人是顾梦祁,若有一人敢嘲笑她,李玉歌会将那些人杀尽,拥她入怀,抱她入房,为她上药,柔声细语地安慰她。
闹了整整一刻钟,安源夜似乎是累了,又或者是撑不了多久,百若闻和莫海空给他上的药仅仅只是在吊着他的命,至于能够活多久,还得看他自己的造化,因为寒毒入体,他就算是活得够久,每日也要受到毒入骨髓的痛楚。
“你知道为什么你的寒毒愈发的严重么?因为‘命狱’,对这北国三大奇毒之一,相信你并不陌生,当初你利用程言为梦祁下此毒,便要好好想想哪一日这毒会回到自己的身上。”李玉歌语气平淡道。
曾经给的温柔是出于礼貌,而现在给的狠意是因为安源夜动了她的逆鳞。
安源夜紧咬着牙关,心口的疼痛让他有些难以招架,想捂着心口处,但手脚都被镣铐束缚着,现在的他宛如一介废人,只能默默地接受他们的审判。
曾经的李玉歌带给自己多少光明,而现在的李玉歌便带给了自己多少黑暗。
黑与白,不管是哪一面,李玉歌都是顶尖的存在,白的一面是玉国第一才女,黑的一面是冰冷暗黑杀手,人人忌惮。
顾梦祁站在一旁,沉默不语,虽然有些厌恶安源夜,但现在事情已经尘埃落定,言语间的刺激有李言诚和李玉歌兄妹俩就足够了,从根本上来看,她还是有些同情安源夜的,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如果现在赢得是安源夜,那么现在躺着的恐怕就是她了,还有她的那些兄弟们。
“忘了和你说了,你亲手杀害了自己的兄弟,现在的皇位,落在了梦祁的身上,而这把椅子,是你的亲弟弟交给梦祁的,安源夜,难道你就不曾想过,如果自己不做一些事情,你的弟弟会主动让位么?”李玉歌像是被审判之神附体了一般,不管是身体上还是心灵上都无尽摧残着,让人心生畏惧。
也许是太过于用力,安源夜的嘴角溢出鲜血,眉头紧蹙着,从看到安源旭被她刺了一剑后,他心里便有了不祥的预感,为了皇位,他把自己的儿子亲手杀了,现在兄弟也没了,祖宗留下来的江山,终究还是败在了他的手上。
最杀人诛心的是,他处心积虑算计了这么久,到头来却给他人做了嫁衣,顾梦祁是前梦国的公主,从某种意义上来看,自己让父皇打了败仗,而自己所爱的女人,将会成为她的皇后。
江山和美人,安源夜全输了,而顾梦祁却两者兼得。
“谢谢你,安源夜,你的千蛊,会让我不伤不死,甚至连毒都对我无效。”在安源夜快要承受不住晕厥过去之前,顾梦祁终于开口说道。
但这一句,却让安源夜再也没有苏醒过来,也就意味着,他看不到对他最忠诚的言命代替木子玉这个身份处以死刑。
……
在刺激完安源夜之后,顾梦祁和李玉歌两人从地牢中出来,至于其他人她都安排了事务,而她两,则是向山庄内走去,在李玉歌第一次见凌憧的那个亭子里,坐着两名意气风发的男子,其中一名男子看模样有些虚弱,但面色要好了不少,在两名男子对面坐着的,是一个长相略微有些粗犷,眉眼间与凌憧有些相似的中年男子。
在看到两人之后,中年男子连忙起身,对着顾梦祁行礼恭敬道:“凌睿拜见阁主。”
顾梦祁摆了摆手,示意不必多礼,凌睿起身看了一眼坐在那的两名男子,微微一笑后便转身离开,将这个亭子留给四个年轻人,他知道他们有很多话要聊,又或者没有太多话,但相互对视一眼,便知道对方想要说些什么。
顾梦祁牵着一身黑衣的李玉歌在两名男子的对面坐下,李玉歌本能地伸手沏茶,却被她对面的男子给制止了,男子冲她一笑,接过了水壶,转而为她们沏茶。
“可有后悔?”顾梦祁询问道。
沏茶男子看着她,浅笑道:“有。”
顾梦祁一怔,正想要问他要不要换回来时,男子笑道:“我后悔没有早些做这件事,原来不用批奏折,不用上朝,是这么的轻松自在,以后的我不用去想各种尔虞我诈之事,能够安心陪伴在煜哥哥的身边,以前许诺的事情,也可以一一去做了,没有了‘朕’这个人称,我原来这么快乐,以前真的是父皇看走了眼,我啊,真的不适合这个皇位,或许,我们玉国皇室的两位皇子,都不如你一个女子适合这个位子。”
顾梦祁微愣,呆呆地看着对面的顾煜,随后忍不住笑了起来,摇了摇头,无奈道:“你是轻松了,但我最近每天晚上都通宵批折子,想让我哥来帮个忙,但想到嫂子你身体还未恢复,我哥要陪着你,就算是恢复了,你们还有这么多承诺要走过的地方,这怕是这辈子都等不到我哥上朝了。”
“谁说的?我和小旭还要出面一次呢!”顾煜反驳道。
顾梦祁一脸疑惑道:“出面做什么?”
顾煜扭头看向安源旭,安源旭装作不满的样子,将水壶狠狠地放下,装作不悦道:“怎么?想要违约?你忘记你答应过我什么了?这江山我可是给你了,之前你和玉歌和离,那是被逼无奈,现在你登上帝位了,后宫岂能无人?我可是只认玉歌一个是你的后宫之主啊,你总不能玉歌和离你就不主动了吧?不可以这么小肚鸡肠的,多少是不是该再娶一次?我可是给了你百里红妆的条件,你要是做不到,我这个做嫂子的可是要揍你的哦!”
顾梦祁瞬间反应了过来,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羞涩笑容,一旁的李玉歌也是红了耳根,抿着嘴微微低下头,这一幕被对面的两人收入眼底,同样笑了起来。
“玉歌,你是我玉国第一才女,是未来的皇后,不管什么时候,不可低头,梦祁这个人,值得托付终身。”安源旭沉声道。
李玉歌抬眸看着他,她知道他对自己的父亲有什么样的感情,从某种意义上来看,安源旭可以算是她的兄长,处处栽培她,也时常维护她,想到之前因为顾梦祁对他起了杀意,心中不禁愧疚万分。
“对不起……”李玉歌歉然道。
安源旭微怔,倒了一杯茶放在她的面前,茶杯中的茶是她最喜欢的茉莉花茶,而给顾梦祁倒的茶是她最爱的红茶,他这个男嫂子,做得可谓是细心。
将茶壶放下,安源旭淡笑道:“当我知道你是木子玉的时候,其实我并没有多大的反应,因为我知道,我培养出来的人才又岂会让我所猜透呢?要真的被我轻而易举地猜到,那就不是我所认识的李玉歌了,而梦祁的帝机阁阁主,这一点我曾经怀疑过,但阿诚告诉我阁主是一个中年女子,当时我相信了阿诚,事实上他也没说谎,只不过曾经的阁主逝世了,叔母还真的强,就连我父皇都未曾知道过她便是帝机阁的创始人,不过我也没有什么好怪的,人嘛,总有黑白两面,有人或许生来便是白面,有人则是黑面,在我们面前,玉歌是神圣光明的,可一旦触碰到你的逆鳞,你便会行使你黑暗的一面,也就是说木子玉这个身份,黑与白,从某种意义上来看并没有错,只是站着的角度不同罢了,你和梦祁,是我见过的人中,极少数黑与白能够混合成一体的人,也就是说,你们两人中的黑暗一面与白昼一面,是可以达到平衡的。”
“谢谢。”李玉歌将万千话语变成了两个字,郑重道。
安源旭笑了笑,淡淡道:“若是真要谢谢,我想听玉歌唤我一声兄长,如若不然,唤一声‘嫂子’也可。”
李玉歌看着他,咬了咬自己的下唇,微微蹙眉,沉默了一会后,唤道:“哥。”
安源旭大笑,指着顾梦祁喊道:“看清楚了,这是我安源旭的妹妹,同样是一国公主,你要是欺负她,我这个做哥得打不过也要揍你,还有那个北国公主,你给我小心点啊,快刀斩乱麻,该断必须断,煜哥哥你也不盯着点!”
“我错了我错了。”顾煜慌忙道歉道,一边说还一边看着顾梦祁。
顾梦祁会意,连忙牵起李玉歌的手,十指相扣在两人的面前晃了晃,然后保证道:“此生不负李玉歌。”
安源旭和顾煜相视一笑,同样十指相扣。
“不如我们下棋吧?你们一边,我和煜哥哥一边。”安源旭提议道。
顾梦祁点了点头,下人将棋盘端了上来,李玉歌下意识想要去拿黑子,但却被安源旭迅速换成了白子,她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要知道,你现在是李玉歌,李玉歌擅长的是白子,而她的白子,可称为‘白玉世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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