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漫漫回程路

李光弼：？？？

他一脸震惊，僵在原地许久。

半晌过后才问道：“你是自己要去长安？可……可你从未告诉过我，你竟然也向往长安啊！”

长安究竟有什么好的，为什么一个两个都一门心思记挂着这块地方？李光弼简直不能理解，他从小就在灵州附近长大，觉得灵州虽然不太繁华，但是也足够了。

他当然不知道，江采月心中所求的，并非是什么繁华光景。

江采月沉默片刻，眼神温柔而坚定。

“李副统领，我知道你是真心待我好，但这也是我的选择。长安对我来说是个新的开始，或许我们将来有机会再见的。”

李光弼听罢，更加失望。

他咬了咬牙，最终还是没能说出任何挽留的话。

只是道：“你……一定要好自珍重。”

江采月柔声道：“你也一样，光弼。”

几日后，出发的日子到了。

李瑁早已准备好行囊，准备先上马等两位姑娘。

江采月是不会骑术的，所以这次准备了马车。李瑁自己一个人骑马，江采月和雅茹二人乘车，两个女人坐在一处，也好互相照应。

然而，当李瑁看到李光弼和郭子仪也背着行囊，牵着骏马站在城门口时，颇感意外。

上前问道：“你们也要同去？”

郭子仪笑了笑，道：“殿下既然说了要走，我们怎能不跟去呢？再说，长安城也热闹些，总好过在这里闷着。自从上次解决了突厥人进犯一事，咱们还没回去跟圣上邀功请赏的。我想着反正光弼也没去过长安，干脆咱们一道前去，等到时候我和光弼再回来镇守就是了。”

郭子仪手下精兵上千，每个都是值得信任的好手，将他们留在朔方军中代为镇守一段时间，是完全没问题的。

郭子仪解释了一番，李光弼则是面无表情地站在一边，淡淡地说：“反正闲来无事，就一起去走走吧。”

话虽这么说，但是他的眼神明显比郭子仪更加明亮兴奋。李瑁注意到，他的目光时不时就聚焦在江采月的身上，简直就像在昭告天下自己对江采月的情谊一般。

李瑁故作没有察觉，默认了这二人的任性而为。

五人一行，一路上的确十分顺利。

郭子仪和李光弼负责保驾护航，而李瑁身上的伤还未完全恢复，便理所当然地享受着众人照顾，也不用承担男人保卫女人的责任了。

白天里，江采月继续教导雅茹《惊鸿舞》。

夜里，两人时不时会借着夜间营地里的篝火为三个男人跳上一曲。

临近长安，在外度过的最后一个夜晚，几人在一片空旷的地方扎营。

篝火旁，雅茹正在江采月的指导下练习基本的步伐。

虽然她的动作依然略显生疏，但已经比刚学时要流畅许多。

江采月耐心地纠正每一个细节，不时轻柔地说道：“脚尖要再抬高一些，这样显得更优雅。”

雅茹很快调整过来，引得江采月连连夸赞。

夜幕渐渐降临，星光洒在营地四周。

篝火燃烧着，发出温暖的光亮。

李瑁从旁边的行囊中取出长笛，试了一下音，清越的声音顿时传遍整个营地。雅茹停下脚步，目光温柔地看向他，笑道：“殿下可愿意为我们伴奏？”

李瑁轻轻一笑，点了点头，选了首悠扬柔美的曲调。

笛声让雅茹心中涌起暖意，她缓缓起舞，动作越发自然优美。江采月则在一旁跟着节拍轻轻摇晃着，眼中满是欣赏之色。

周围的气氛变得格外温馨，仿佛这一刻时间静止。

一曲完毕，众人纷纷鼓掌。

李瑁放下长笛，看着雅茹脸上绽放的笑容，不由得感叹道：“你的舞技愈发娴熟了，真是让人眼前一亮。明日咱们就要进长安城了，你可要做好准备，在太子殿下面前，献上你最好的一面。”

“都是因为有江姑娘的指导，”雅茹低下了头，“还有殿下给的鼓励。”

她眼神中带着几分惆怅。

尤其是听到李瑁说自己要把最好的一面献给太子。

可她根本就不认识太子，又怎么可能心甘情愿为太子献上自己？若是献给寿王，自己才高兴呢。

为何这个和亲，不能跟寿王殿下和呢？

想着，雅茹直接连跳舞的心思都没有了。

此时，一直沉默着的李光弼开口道：“既然如此，我们也该休息了。明天还要赶路，早点睡吧。”

他跟雅茹都是求而不得，同是天涯沦落人，很轻易便感受到了对方的难过惆怅之处。雅茹是这样，他李光弼何尝不是？明明那么喜欢江采月，现在却不是能和她在一起的时机，只能默默守护。

这次去长安城，至少可以陪伴在江采月身边一段时间。

未来究竟如何，没有人能预料得到。

翌日下午，一行人终于抵达长安城郊。

此时天气已渐凉，树叶泛黄，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寒意。

刚进城门，李瑁便收到了李隆基召见的旨意，命令他立刻进宫。

面对突如其来的旨意，李瑁并不感到意外。

他知道李隆基召自己入宫，肯定不是为了关心一下远道而来的儿子，而是为了质问自己为什么耽搁了这么长时间才回来。

安排好其他人，李瑁独自一人前往皇宫面圣。

走进御书房中，看到李隆基斜斜倚着手臂，半趴在桌上。

这老家伙看起来确实虚弱了不少，但眉宇间依然充满厉色，见李瑁进来，劈头盖脸地质问道：“为何如此耽搁事件？朕早让你护送狼主的女儿回长安，你竟私自带着人去灵州做什么！”

李瑁心中早有所备，从容答道：“父皇息怒，此事全因臣儿觉得雅茹虽有公主身份，但毕竟出身草原，对于汉家礼仪尚未精通。为了不让未来的太子侧妃在人前失态，臣儿才特地带她去灵州，请人教授些基本的礼仪和文化。如今雅茹举止大方，谈吐文雅，皆拜此次灵州之行所赐。”

李隆基最爱面子，闻言脸色稍霁，但依旧不悦道：“灵州那地方，不过是蛮荒之地，只有突厥人罢了，能有什么好的教习师傅？莫不是借此推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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