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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子出炉


第一个笼子刚开始拉,  拴有其它笼子的藤绳全部剧烈晃动,就好像有许多鱼拽住笼子来回晃荡。这阵仗让胆子稍小的人吓得想跑,但随即听到首领吱大喊一声:“准备长矛!”,  瞧见首领将手里的长矛对准潭边,一副防备潭里的猛兽跳出来的景象,  自己的娃正跟在安的旁边咬牙切齿地用力拉绳子,当即打消了逃跑的心思,  排在首领的身旁组成防御线。

    别看都是未成年,  十几个孩子一起上,至少也是相当于七八个成年人的力气,  不多时。那绳子晃得厉害,拉起来却是极快,  三两下就拖出了水面,  露出咬住笼子的东西。

    那是五条大概有一米多长的怪鱼,它的嘴长长扁扁的,  布满锋利的锯齿,一看就格外凶残,  身子特别像鳄鱼,  但没有腿,而且长得胖呼呼圆滚滚的,  身上比鳄鱼的肉多。它们的嘴巴正死死地咬住藤筐撕扯,  压根儿没有从景平安预留的口子往里钻,  显然是想暴力破坏把笼子里的食物吃到嘴里。此刻,它们脱离了水,落在地上,才感觉到不妙,纷纷松开嘴在地上来回跳动。

    景平安看到这鱼,  心说:“我当是钓到什么怪物了呢。”原来是这东西!

    这些鱼长得跟雀鳄鳝差不多,就是牙齿更大颗,看起来还要更凶一些。

    她上辈子的世界,雀鳄鳝是一种大型凶猛鱼类,最大的好像能长到三米的样子。她上高中那时候,经常在新闻里看到这东西。有人买来养在家里的鱼缸里,然后发现它吃别的鱼,或者是养大到鱼缸都养不下了,就不想养了,扔到河里放生。本土的鱼,根本不是这种鱼类的对手,给本地生态造成极其严重的破坏。

    吱她们的反应极快,将手里的长矛戳在鱼身上,再用力一划,将它扔往远深离潭的地方。

    离了水的鱼,在干旱的河床上来回蹦跳,瞬间变成徒劳的垂死挣扎。

    吱看到是鱼,放心了,喊:“拉!”立即招呼其它几人。

    鱼在水下的力气很大,但跟一群野人较劲就差远了。吱她们几个,两三下便把一个藤筐拽了上来。

    深潭里的鱼群闻到藤筐里鳄鱼内脏的血腥味,对着藤筐发起拼命攻击。锋利的牙齿咬住细藤甩着尾巴摆着头地撕扯,咬得这种又细又坚韧的藤上全是细密的咬痕,咬出大大小小的窟窿。

    作为凶猛的鱼类,又是成群结队地大量出动,遇到猎物都是蜂涌而上争夺抢食,根本不必考虑打不过、有危险的情况,只会想着赶紧多撕几块肉,多咬几口,咬到嘴里的东西,就没想过要撒口。

    于是那些正在咬筐的鱼,随着他们将藤筐拽离水面,也跟着带上了岸。

    第一个筐还好,只挂了五条鱼,第二个筐和第三个筐,几乎是前后同时被拉上岸。一个筐是吱她们几个成年人拉上来的,另一个则是一群半大的孩子们拉上来的。两个筐上挂满了鱼,筐都被它们给咬散架了。一条鱼咬住藤被挂在半空中,藤突然断了,鱼又掉回到了水里。

    一些鱼刚上岸,便又松口,地在上来回蹦跳,又落回了水中。

    吱她们手忙脚乱地扔了手里的藤蔓,又用长矛把鱼挑到远离水边的地方,让它们在旱地上蹦跶。

    二十多条型庞大的鱼在地上跳啊跳,跟开宴会似的,场面相当壮观且喜人。

    他们把岸上的鱼拨开后,又去拉其它绳子,却发现绳子不动了,拉起来的重量也不太对了,加快速度拉上来后,绳子上拴着的筐变成了咬得破破烂烂的碎藤。

    十几个筐放下去,只捞到三筐鱼,好在收获喜人。

    突然,一只大鸟从高空俯冲而下,鸟翅膀带动的风和它飞过的阴影从大家的身边飞快划过。

    吱下意识地大喊声:“大鸟——”可鸟的速度快,风都到跟前了,要躲避都来不及了。她吓得第一时间去找安,担心安被鸟抓走,却见安也是吓了一大跳,正抱着矛戳向空中,一副下意识地侧身闪躲防御的架势,却毫无防御力,看起来有点傻,却让吱长松口气,下一瞬便赶紧朝空中看去。那鸟已经飞到高空,只看到它的爪子下有猎物,但不知道是谁!

    吱朝身边的人看去,其他人也都在身边少了谁,看了半天,一个人没少。

    一群人确定是鱼被大鸟抓走了,放心下来。

    吱阵阵后怕,赶紧点了两个人放哨,可别再让大家偷袭了。

    其他人则用长矛把鱼上还在蹦跳的大鱼杀死后运回去。这些鱼的个头普遍只在一米多,他们带有背篓,每个背篓里装上一两条,便分完了。

    上午才打了猎,如今又有了这些意外收获,明天的食物都有了。一群人喜笑颜开地带上猎物回去。

    景平安跟着他们回到炼铁的窝棚旁,挥手告别后,先去查看过炼铁的情况,又再到铁匠台查看打铁的情况。

    步见到安过来,笑问了几句打到什么猎物、有多少,便把话题转到打铁上。

    这铁锭刚开始敲很软,越到后面越硬,到现在都不太能打得动了。她们的耐心有限,打铁又是一个很枯燥的活,再加上热到人难受,就更是烦躁,连步都忍不住问,要打到什么时候。

    景平安查看了下她们正在敲打的铁锭,看着像确实差不多了,便让她们将烧红的铁块打造成刀子。

    这种锤打出来的铁块,耗时费力,做成斧头太耗费材料,性价比不高,可以放到以后再做。景平安让她们打造的是柴刀,刀背很厚,不到巴掌宽,大概有三十厘米长,这样不管是砍还是切都可以用,如果把刀子的握刀装上长杆,还可以做成长刀使。现在铁器少,加工又慢,她考虑到多用性,在柴刀的基顾上也做了改动,做成了尖刀形。

    景平安用木炭在地上画出图样,让两个铁匠照着式样敲打。

    铁匠看到草图理解的,跟实际打造的又不一样。她俩从头往下开始敲,受力不均匀导致敲出来的刀子长宽厚薄都不一样,没眼看。

    返工!铁块重新烧红,再一锤一锤地先敲形长方形,之后再慢慢地修整形状。这对力量的控制又有要求,敲重了,又变形了,还得敲回来。

    她们敲到天都快黑了,两把刀子都还只是个略粗的轮廓,看得景平安直叹气。

    太晚了,只能明天再来。

    ……

    清晨,景平安吃完早饭,便叫上步和铁匠去窝棚。

    打铁很苦很累,人都有挑肥捡瘦的心思。今天不需要狩猎,吱给大家派的活计是去矿山采石头,这活计比打铁轻松得多。两个铁匠,包括两个冶炼工,看在眼里,羡慕在心里,要不是惦记着能马上看到的铁器,都想找首领换活。

    野人向来直来直往,心里的想法,很明显地从脸上和表情反应出来。

    景平安在吃早饭的空当,跟亲妈和大姨商量后,决定把她们的待遇提上来。

    她等她们把火烧起来添好柴,扯了一会儿风箱把火都烧起来后,趁着她们休息歇气的那点空当,找到她们商量。

    俗话说得好,想要马儿跑,得让马儿吃饱草。这么辛苦的技术活,总得把待遇提上来,而且,也得问问人家愿不愿意继续干下去。

    景平安说:“炼铁、打铁是辛苦活、体力活,特别是这么个天气,又苦又累又热,喝的水刚进到肚子里就变成了汗水流出来。”

    两个铁匠和两个冶炼铁拼命点头,太对了!她们听到安这么说,心酸得想哭。

    景平安说:“你看,我妈天天守在这,你们的辛苦都看在眼里的。两个首领决定涨待遇。”

    四人对于涨待遇不是很理解。

    景平安接着便把后面的待遇告诉她们,比划着说:“铁匠、冶炼匠属于辛苦的技术工种,以后会有单独的技工餐。技工餐是两道肉、一菜、一汤,份量管饱管够,以保证能够吃保有力气干活。”

    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点意动。

    景平安继续说:“只要上工,就是吃技术餐。这待遇,你们干是这样,别人干也是这样。谁干这份活,谁给这待遇。”吃饭和待遇,决定着地位。这么待遇好地位高的活,哪怕又苦又累,她们不干,也会有别人想干的。

    她只知道铁加炭能炼成钢,至于比例是多少,工程流程是什么,各方面的数值是多少,抱歉,不知道。得由专门的匠人不断琢磨改良,才能不断提升工艺品质。她的活是统筹分配资源调度,没那时间精力天天盯着铁匠棚,包括亲妈,等这里的活进入正轨,也得撤。这需要先把熟练的人才留在岗位上,减少人员流动造成的损失。

    她们听出景平安话里的意思是指还会派别人来抢她们的活,顿时有点不乐意。

    景平安继续说:“除此之外,干四天活放一天假,假期也是这待遇。”

    铁器的使用太广了,她不觉得有产能过剩停工的情况。他们的作息相当规矩,不会出现没有熬夜狂嗨第二天要补觉的情况,休息一天就能缓过来,不需要连续放两天,还有就是因为常年在户外活动,野惯了的,拘在屋子里干这种高强度的枯燥活计,不太坐得住,四天,已经算是极限。

    待遇好,有假期,还不用出去冒着危险狩猎,这岗位立即变得格外有诱惑力。

    她们四个当即把胸膛拍得砰砰作响,刚才消极怠工的情况瞬间没了,麻利地跑去扯风箱,活力十足。

    有过昨天失败的经验,她们逐渐掌握了力度和技巧,快到中午的时候,两把三十多厘米长的厚背尖刀打造成型。刀刃靠锤子砸不够锋利,又上石头磨。

    她们磨制武器的工作是干熟了的,很快便把刀子磨出来。

    新打造出来的刀子,露出锋刃的光泽,铁器的金属质感跟铁矿石磨出来的长矛完全不一样。

    景平安抽出根拇指粗的藤蔓,放在铁匠台上,抽起刀子,一刀子砍成两截。她又找了根粗一点的,同样一斩而断。

    步她们几个,见过斧头砍柴,对此并不觉得有什么厉害的,表情很是淡定。

    景平安把两把刀子装进背篓里,招呼上她们回去吃饭。

    她们到族里时,已经是正午时分,吱已经在给族人分派食物了。

    旁边有一个用兽皮支起来的小桌子,上面放着两大盆肉,一大盆汤和一盆菜,这是技术餐。

    四人见状,喜难自禁,问布:这是给我们准备的?

    步点头。

    吱见到她们回来,指指技术餐,示意她们过去吃。

    四人欢喜地坐了过去,骄傲地挺直了背。

    排队的山崖族人见状,全都面露惊讶:这不是首领的饭吗?是她们四个的吗?她们凭什么坐过去?

    景平安取出厚背尖刀,把一整条鳄鱼后腿抱到厨师的石头案台上,说:“大姨,看我。”她说完,爬上案台,蹲在上面,拿起刀子,从鳄鱼后腿的前面一下划到后面,直接切开了腿肉,切口齐齐整整的。她拿着刀子,飞快地剁起了肉,速度刷刷刷的。

    所有人都盯着景平安切肉,原本热闹沸腾的吃饭场地,一下子变得鸦雀无声。

    这刀比骨刀好用。

    这刀子切肉好快。

    看起来好锋利。

    吱把端着的盆子往步的怀里一塞,接过安手里的柴刀,对着鳄鱼腿骨砍下去,咣咣几下就给砍断了。她看向刀刃,出现三个小小的卷边,没像之前的斧头那样出现裂痕大缺口。

    她想了下,把刀子在石台上磨了磨,几下便把砍卷刃的地方磨平了。

    吱的眼睛亮了,对着景平安竖起大拇指:“好!”

    众人连饭都不吃了,纷纷围上来查看。

    吱把两把刀都递给他们,让他们割肉砍骨头试试刀子的好处。

    两把刀在山崖族人之间来回传,每个人都试用之下,都觉得比骨刀好用,纷纷朝安、吱和单独开桌吃技术餐的四人竖大拇指。

    他们试用过刀子,把她们四人吃技术餐当成族里的奖励,自然是再没意见。

    吃技术餐的四人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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