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chapter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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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7
挂断之后,展尧打给副总daniel,问了问收购的事。
daniel用流利的中文说:“这时候,那边当然要用拖字诀,我们也拖,拖一天降一个百分点,你看成么?”
“成啊。”展尧笑了,“你比我还狠。”
“不就是唱出戏嘛。消息放出去了,不出三天,就会有条件适合的第三方出来竞争接盘,我们把价格压得越低,第三方越感谢我们。”daniel语气轻松,“你还好吗?”
“不错。”
“等你回来。”daniel说,“你要是不回来,我就带队过去陪着你。”
“你可别吓我。”
“真的。说起来,有年头没跟你喝酒了,想啊。”daniel顿了顿,话题一转,“对了,昨天半夜有事找宋越,才听说小嫂子去找你了。我把宋越骂了一顿,问他怎么不安排人陪着,你猜他说什么?”
他惟妙惟肖地学着宋越的语气,“啊?是啊,我怎么没想起来呢,光顾着为展先生高兴了,那是多大的惊喜啊。我说明天你给我在办公室面壁,不站足仨小时,我就揍得你三天爬不起来。”
展尧哈哈地笑,“那小子不就那样儿么,行动力执行力一流,一沾私事你就别想指望了。但他没心没肺的也好,找个对私事敏感的,我睡觉都不踏实。”
“也对,私事上又不是没好人手。”daniel也笑着,“小嫂子酒量怎么样?有什么爱好?”
“空档期戒酒呢,等她上班了再说酒的事儿。爱好,”展尧转身,隔着窗望着南汐,她也在打电话,应该是在跟北北说话吧,笑得可真柔和,“篮球、斯诺克,现在落单儿,哪样都玩儿不成。”
“篮球好说,在公司里稍微一划拉,就能组个三对三,斯诺克也好说,郁铮和瑞不就特喜欢么?水平都凑合。哦,想起来了,那俩跑外边休假去了,可真不像话。”
展尧也不知道人两口子怎么不像话了,又笑。
收了线,他回到南汐身边,笑容还在眉宇之间。
“跟我一样,心情不错啊。”南汐摸了摸他漆黑的眉。
“听我家副总说了一筐的废话。”展尧低头亲了亲她额头,“我就想,人一彻彻底底的老外,普通话怎么比我家南汐说的还地道?他是不是投错胎了?本来是华人,投胎到老外身上了?那他运气可真够好的,我这也算是带他落叶归根。”
“你这说话的技术,”南汐踮起脚尖,咬他一口,又亲了一下,“我可真是服啦。”起先还以为他只是揶揄她,结果倒好,拐人家投胎的问题上去了,说的跟真的似的。
展尧趁势捕获她的唇,温温柔柔地索吻。
她亦是温温柔柔地回应着。
他只有情丝缱绻,不掺杂丝毫的欲。
她只有满心的平宁温馨,全无淘气耍坏的心思。
即便唇舌交错,勾起彼此轻轻的颤栗,也只是沉浸于那一份奇妙美好,不会贪心要更多。
许久,他恋恋不舍地放开她,“等着,给你煎牛排。”
“嗯!”南汐踩着轻快的步子,去布置餐桌。
二十分钟后,牛排、水果沙拉、蛤蜊浓汤上桌。
展尧只吃沙拉,喝水,“我早上吃过了。”
南汐切了一小块牛排,品尝后现出满足的表情,“太好吃了。”
“多吃点儿。”
“嗯,你说今天归我管,那晚上我做饭给你吃,照你的要求来。”
“行啊。”展尧笑笑地看着她。吃相毫无顾忌而又优雅可爱,让人看着心情就特好。
原素影本想直接回家,接完展尧的电话之后,让司机改路去了展晓墨的公寓。
郭霖来开的门。
客厅里,展晓墨靠坐着沙发,闭着眼睛,双脚搁在茶几上,西装皱皱巴巴,解了一半的领带吊在脖子上,脚跟前的醒酒器里还有不少红酒。
原素影瞧着,气不打一处来,走到他面前,扬起手包,劈头盖脸一通打,“还有脸喝酒?摆这半死不活的德行给谁看呢?打死人要是不犯法,今儿我就打死你!省得惹祸丢人!”
展晓墨先是猛地睁开眼,下意识地躲避,之后索性不动了,老老实实挨着。
“伯母,您别这样……”郭霖走过去,尝试着让原素影住手,却被一下子甩开。
“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原素影忙里偷闲地瞪了她一眼,“我到现在才知道,你们俩跟我连一句实话都没有,只会往死里埋汰别人!”
郭霖退到一旁,木然地站着。
原素影打了一阵子,累得气喘吁吁的,转身坐到茶几上,缓了一阵子才说:“蔚小姐的事,晓墨你最初是怎么跟我说的?说人家是孤儿,有钱才有安全感,攒了一堆人傻钱多的富家子当备胎。
“我是听这种话听多了,又怕你总追不上总闹失恋做傻事——那一阵你酒驾出过两回事故,我听着快吓死了,这才跑过去帮你解决问题。
“过去一见面,就甩钱给蔚小姐,结果人家根本不稀罕,一边吃汉堡薯条一边听我自说自话,吃饱了就回公司上班,走之前说只当我炫富了,以后不要这样对待女孩子。
“我看着人那个长相,加上年岁那么小就有那么好的学历和实习工作,就知道你就算在她面前上吊,人家也看不上你。”
“翻这些旧账干嘛?”展晓墨额头被手袋的棱角刮破了,用纸巾擦往下淌的血。
原素影劈手给了他一耳刮子,“他妈的不是东西!你是我儿子我也这么骂!”
郭霖知道,原素影又气迷糊了,哪知道,下一刻,自己就成了对方针对的——
原素影转头冷冷地瞪着郭霖:“当初的事,我想了一路,结论是把你们的话反着听就对了。
“你是蔚小姐的朋友,当初她创业失败,不是个人业务领导能力有问题,是遇见了你这么个东西!
“要跟甲方签约了,你把研发成果、核心资料偷走了,还好意思跟蔚小姐说是为了她好,过一阵就还给她。
“我要是她,直接把你送警局去。
“人家对你到那份儿上,你他妈的跟着我们家这混蛋回国了——临了还恶心人家一把,你可真是恶心到家了。
“你到底是不是人?用现在流行的说法评价你这种东西,就一个字儿:贱!”
郭霖的脸腾一下子涨红了,本能地想开口反驳。
“说!你继续跟我说天书!说啊!”原素影抬手指着她,“我说的这些,是那时候蔚小姐的创业伙伴和公司一位法务私下里跟我说的,我当时还不信,顺着你们那些谎话把人往坏处想,认定蔚小姐有了强硬的后台,弄得周边的人都替她说话。我他妈的脑补的可多了,做梦都没想过你们就是俩人渣!”
展晓墨听到这儿,悄悄地往一旁挪了挪:自己老妈摆明了是真气疯了,等下去厨房拎菜刀出来都有可能。
郭霖的脸更红了,低下头去,避开原素影刀子一般的眼神。
“现在呢?”原素影哼笑一声,“收购的事情刚一出,你们就拐弯抹角地说是蔚小姐做的手脚,甚至可能是用这些做条件,让展尧同意交往,宣布恋情。
“我到刚才才回过味儿来,你们是有什么价值啊?她有什么理由要盯着俩人渣?靠盯着你们这种人,能赚出那样的家底?
“她人品行业道德真有问题的话,展尧能接受认可?
“你们就等着吧,现在耿耿于怀的不是蔚小姐,是展尧,他不把你们扒层皮才怪!”
打完了、吐槽完了,原素影心里舒坦了一些,站起来走人,“有事没事都别再找我,我没儿子。再烦我一次,我就登报跟你解除母子关系!”
出了门,坐回到车上,原素影才意识到,展晓墨为什么怕展尧又想跟着展尧混的事儿,自己忘了提。
算了,根本就不用问。那是二十四岁成为商界新锐的人,他私底下不玩儿阴的,对他用阴招的一定少不了,他不出狠手收拾几个立威,早晚上当翻车。
横竖受了两回的窝囊气是宣泄出去了一些,不然她真的会崩溃。活了半辈子了,对自己好点儿吧,别的,爱谁谁。
回家就收拾行李找地方散心去,丢人有够,这回已经超出她承受的范围,还陪着展建军挨一大家人的白眼奚落,那是有病。
回到家里,情形和前两天一样:客厅、书房、会客室里都有人,这群人营造出愁云惨淡的氛围。
原素影刚要上楼,被公公展景诚唤到书房。她只好过去,进门后直接说:“没用,蔚小姐不在家,在家也不会答应,收购的事跟她没关系。”
“你怎么知道跟她没关系的?”展景诚声调缓慢地反问。
原素影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别太冲:“展尧给我打过电话了,那就是他们团队早有准备的事儿,他总不至于有闲心替人背锅。”
“还有呢?他还说了什么?”老太太罗玉萍跟过来了,明显已经在门口听了之前的话。
“他的目的是要我们别打扰蔚小姐和她的亲朋,否则,会亮出更多商业罪案调查部门感兴趣的东西,不介意送展家几个人进去。”关乎展尧和蔚南汐感情的话,原素影当然是不会说的,说了是泄露展尧的隐私,而且一定会被展家这帮人曲解,不定又出什么幺蛾子,她一想就头大。
展景诚和罗玉萍脸色更难看。
原素影考虑之后,补充道:“这件事与你们上一辈的恩怨有关系,这也是一个重要因素。展尧亲口说的,我不明白,也不想明白。”
罗玉萍坐到书桌一侧的椅子上,无力地摆一摆手,“你去忙你的吧。”
“等下我要出门,就不再过来说了。有些十万火急的事,我要离开一段时间。”原素影边走边甩下话,说完时恰好反手带上门。
展景诚和罗玉萍面面相觑。
家里是已经不能更乱了,短短两天,就把他们的脾气全部消磨掉。
良久,展景诚喃喃叹息:“到头来,他还是不肯原谅。”
“也不见得。归根结底,还是人儿子太争气,既然有机会,人家当然要抓住。”罗玉萍眼神复杂,“毕竟是我们过分了,这么多年都没找过人家,小六回来之后,做得风生水起之后,才想起来上赶着走动,他肯理才怪。”论大排行,展尧在同辈里行六。
“你总念叨这些有什么用?”展景诚瞪了妻子一眼。
“没用我也得说。”罗玉萍也没好气,“儿子的能力顶了天也就是中上水平,孙子完全是个败家子。
“没错,我们这一枝就晓墨这么个独苗,可你们再心疼,也不能惯得他没个人样儿吧?
“这几年你倒是不惯着了,有什么用?晚了,黄花菜都凉了。”
展景诚险些红了一张老脸,“你行了啊!要说就说点儿有用的,没的说就老实待着,没人把你当哑巴!”
“我不说了,”罗玉萍站起来,缓步往外走,“我问问素影去什么地方,看她能不能带上我。反正不是我们埋下的雷,反正我们说什么都是错,留在家里图个什么?谁的锅谁接着。”
展景诚气得干瞪眼。
门刚关上又被人推开,展建军拿着一张便笺纸,匆匆递给父亲,“我三叔住处的电话,他和我三婶不在本地。”
展景诚戴上老花镜,挪过座机,照着号码,一个键一个键地摁下去,拨出。
展建军站在一旁,紧张地侧耳聆听。
提示音响过五声,那边接起来,是一道清越的女声。
展景诚连忙自报家门,随后问:“景开在不在?”
“稍等。”女子说完,掩住话筒,与人说着什么,十几秒钟之后,话筒易主,接电话的声音苍老而中气十足:
“展老先生,找我什么事?”
“老三,跟我怎么这么生分?”展景诚解嘲地干笑两声,“找你的确有事,大事,我们一家到了生死攸关的地步,没脸求你也得求。”
“你说的我想我明白。”展景开说,“但那是阿尧的事,那小子一直神出鬼没的,我找不着,也管不了他。总之,什么事儿跟我说没用,你什么事儿也跟我没关系。别再打了,我这两天在等一个重要的电话。再见。”语毕利落地挂断。
展景诚握着听筒,脸色渐渐发白。
当地下午,展尧和南汐出门逛街。
这城市是一国枢纽,这一带又是商业中心,值得去的门店、商场很多。
两个人没有需要添置的,出来是为着北北,展尧想送他些礼物。
南汐建议:“他喜欢做拼图,给他找找新鲜的款式。三五百小块的就行,一两千一幅的,会害得他放不下,不肯按时睡觉。”
“三五百小块的‘就行’?”展尧扬了扬眉,“才五岁,太聪明了点儿。”
“是啊,我看到他摆摊似的铺一地就眼花头疼,立马开溜。”
展尧失笑,“小时候没玩儿过?”
“没有。”南汐笑了笑,“你呢?小时候玩什么?”
“学一堆奇奇怪怪的东西,手边最多的是世界地理杂志,我爸妈教我的路数很……一言难尽。”他有所保留地评价,没好意思说奇葩。
南汐依偎到他怀里,搂了搂他,笑。
展尧低头亲了亲她的发丝。
给北北选了几样礼物,两个人去了一家中餐厅的茶室喝下午茶。
两人都是这里的熟客,得到了侍应生热络而礼貌的招呼。他们商量着点了一壶碧螺春,几样干果点心。
茶上来之前,生着一张圆脸、笑眼的华裔老板娘进来打招呼,眼中有着压抑着的兴奋,“我真是太幸运了,前两天回国,看到了展先生和蔚小姐的报导,心想这不都是熟客吗?照片墙上好几张蔚小姐的靓照。昨天有事情飞过来,没想到居然遇见了二位。”
展尧和南汐起来和她握手寒暄。
“我可不可以跟蔚小姐拍个照?”老板娘一副迷妹的表情,很是忐忑。
“当然可以啊,又不是没拍过。”南汐笑着走到对方身边。
“我来拍。”展尧对老板娘示意,拿过她的手机,认认真真地给两女子拍了两张照。
老板娘一双眼睛眯起来,“太幸福了。”
“你也来,一起吧。”南汐向展尧招招手。
展尧走到南汐身边,用自拍模式拍了两张。
“谢谢,太谢谢二位了。”老板娘说,“和蔚小姐的,要放大了摆在店里的相片墙,和二位一起拍的,我要放到家里,跟亲戚闺蜜炫耀。”
展尧和南汐莞尔,异口同声:“随您。”
老板娘欠了欠身,“不打扰你们约会,祝你们长长久久。”之后满脸喜色地退出去。
“展先生今天出奇的随和。”南汐说。
“陪女朋友,哪儿敢端着。”
喝茶的时候,展尧跟南汐聊了聊几种常喝的名茶,说了些典故。
南汐听得津津有味,“这些我都是一知半解,以后补课就靠你了。”
“我们的国家,几千年的历史底蕴,可学的太多。别说茶了,连酒都有酒文化,饮食方面更不用说了。”展尧揉了揉她的头发,又揉了揉她的颈子,撸猫似的亲昵随意,“连古代史都没学过吧?”
“算是吧。”南汐扁了扁嘴,“前两年兴冲冲学的时候,脑袋抽筋,先从清代开始,看到末期差点气晕,再也学不进去了。那一阵好偏激,抵制这个抵制那个的心都有了。后来伊莲骂我,说你抵制个p啊,自己还是个假洋鬼子呢,先改善你的处境回国定居了再爱国行不行?我这才老实了。”
展尧轻笑着,“再往前的明朝就很值得看,有特别辉煌的阶段,看了会非常自豪。”
“嗯,有空了一定学,好歹把那口气顺过来。”
傍晚,展尧和南汐一起买了些食材。
回公寓的路上,他手机不断进来电话,他一概接听,全是三言两语挂断,到了停车场,让司机帮南汐把东西拿上去,对她说:“两个同事马上到,我得跟他们聊几句。”
南汐说好,和司机一起上楼去。
收拾食材准备晚饭的时候,展尧上来了,手里拿着两个袋子,“我换身衣服。”
南汐指了指衣帽间。
展尧换了身居家服,接过南汐手边的事,“以后你再给我做。”
“好吧。”南汐睇着他,“你是懒得跟我说放多少调料吧?”
“嗯。”展尧承认,“跟你说的工夫,早做好了。”他懒得说,也不想说。
“哪有那么夸张。”南汐笑着走开去,换床单枕头被子,期间听到展尧又接了一个电话。
接听后他说:“爸,想我了?”
片刻后蹙眉,“来什么来?您七十了,不是七岁,给我老实待着,让我多活两天成不成?”
随后沉默了一阵,南汐猜想一定是挨骂呢。
最后展尧说:“明天给您准信儿……对,我们做饭呢……都说了明天给准信儿,见什么见?尊重一下人行不行?得得,我饿疯了,挂了啊。”
南汐叹为观止。
“老爷子真是孩子脾气了,当坐飞机跟玩儿似的呢。”展尧还是没好气。
南汐忍着笑,“伯父是不是提到我了?”
“要见你,比坐飞机还胡闹。”
“……你可真愁人,我都不介意。”
“一边儿凉快着去。”展尧指了指沙发的方向,“晚上你主菜鹅肝,没问题吧?”
“没有。”南汐听话地往沙发那边走,“展先生,你这是重色轻老爹啊。”
展尧没撑住,哈哈地笑起来,“还重色,别瞎拽词儿,我这摆明了敢看不敢吃。”
南汐笑着坐到沙发上,“晚上要回酒店吗?”
“等你睡着了再回。”
“嗯。”南汐伸个懒腰,开了电视。
真奇怪,陆续住了几年的公寓,从没有家的感觉。而在今天,她感觉这就是一个家,属于自己和他。
晚上,南汐和展尧挤在阳台的躺椅上,俯视着外面的灯红酒绿。
“吃得太饱了。”南汐摸了摸胃,“真奇怪,今天特别有食欲。”
“折腾那么久,其实是又累又饿。”展尧环着她的肩。
“可能吧。”南汐仰脸瞧着他,“说说伯父伯母吧。”
“我爸比我妈大二十来岁,他快四十的时候有的我。”说到父母,展尧神色很柔软,“我妈倒追的我爸,我爸被追的时候瘸着一条腿,到我六七岁的时候才好利落。我妈是摄影师,所以她那边的亲朋特不理解,说她脑袋一准儿是让驴踢了,不然怎么就看上一瘸子了?“
南汐笑着,“伯父一定特有魅力。”
“看着是个文化人,别说话,一说话就露馅儿,活土匪一个。”
南汐笑不可支,“你也没好多少。”
“没好到哪儿去。”展尧哄着她,“试试,不敢说可不成。”
“哪——儿。”南汐皱了皱鼻子,“着什么急啊,就是拐不过弯嘛。”
展尧被逗得开怀而笑,“拐不过弯儿。”
“你好啦。”南汐不依了,把他脸颊当面团儿揉,“我要见伯父伯母,非常非常乐意,你不要帮我推辞。”
展尧柔声说:“我看能不能尽快安排。”
笑闹一阵子,南汐的头倚着他的肩,“明天你就专心忙你的事,不用管我,我下午走。”
“……行。”展尧握着她的手,“有消息第一时间告诉你。不论怎样,我都会尽快回去。”
南汐嗯了一声,“给北北打电话的时候,他还叫我帮他向你问好,希望你有时间到家里做客。”
“感觉得出,你们相处得特别融洽。”
“对。其实换个角度来看,是他在陪着我,促使我稳定下来,有了一个家。”
“小孩儿跟大人,本来就是这样,只是意识到的人少。”展尧顺着这话题往下说,“你不在家里,有没有问题?”
“不会有问题,我请roman过去帮忙看家,他就是我帮忙订房的人,十来年的好朋友。”
“跟我聊聊你的朋友们。”
南汐就娓娓地讲给他听。
她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时天光大亮,在床上。
展尧已经离开。
不用想也知道,他回医院了。
不用问也知道,他是非常不听话的病人。
昨日的温馨欢笑,在今日回想起来,全化成了酸楚。
南汐用力地摇了摇头,告诉自己不要有无谓的悲观情绪。
情况受限,不论怎样的情形,她能为他做的都不多,生活重心始终要以北北为主。既然接受了北北加入自己的人生,就得努力地尽到责任,不能动不动找理由推卸责任。
她已足够幸运,北北是活脱脱的小天使,给她的无形的东西太多。她要是不尽心,套用句俗话,就是真该遭报应。
起床后,洗漱后钟点工来了,喜气洋洋地跟南汐打招呼,说了一阵子话。
随后南汐约了前老板的太太喝咖啡。
前老板夫妇对南汐一直很好,工作上给予器重支持,私下里也是常来常往。
南汐半年前就递交了辞职报告,夫妻两个都舍不得,表现方式则是大相径庭——
老板叫南汐到办公室,二话不说甩了升职加薪的种种优厚待遇,和一份律师函,吹胡子瞪眼地说你要是还想走,我跟你打官司。
南汐说那就打官司,我无所谓。
老板被噎得愣了一阵子,站起来,叉着腰说你还想怎么样?再往上升,只能是坐我的位置,那不还是不能一起工作吗?
南汐这才笑着解释,说是私人原因,而且以后要转行,主业不再是计算机行业,你真的不用担心我会泄露行业或公司机密。当然我也承认,你跟我真打官司的话,我们要耗很久,真说不定谁能赢,但是何必呢?
老板说你是不是想气死我?我是担心那些问题吗?算了算了,快滚,不然我就要落一个打女同事的罪名了。
当晚老板娘约南汐在家里吃饭,饭前先哭了一鼻子,说好不容易看着你长大了,过得不错了,你却要离开,感情上真是难接受,我们真是把你当女儿,你是知道的。
南汐当然知道,一直铭记。老板娘最看不得她总穿衬衫仔裤球鞋,总送她裙子高跟鞋,说女孩子要注意个人形象,就算再忙,也要抽出时间去约会跳舞,总跟那些不修边幅的男同事闷在办公室加班是不行的。
也是为着这样的两个人,南汐从不接受猎头替同行挖人,实习到辞职都在这间公司,总部、各地分公司走遍,外派一次升职加薪一次。
这次相见,两女子情分依旧,喝完咖啡又去餐厅吃午饭,难得的是老板娘也知道南汐近况,笑容里透着舒心,赞南汐有眼光,总算是遇见了值得认真对待的男朋友。
是的,南汐对一些事情的态度,尤其之前订婚那件事,都是老板娘疯狂吐槽没办法理解的。
南汐安安静静地听着,有问必答,心里就是另一种滋味了。
饭后辞了又哭了一鼻子的老板娘,南汐回到公寓,简单收拾一下,提前打车去了机场。
路上她发信息跟展尧说了一声。
坐在候机厅里,南汐握着手机,静静地等待着。
等登机提示,更是在等一个消息。
他的。不论好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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