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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chapter23


chapter23

        伍天琪现出伤感而柔和的笑容,“确切来讲,是我恳求你答应我两件事。”

        南汐稍稍斜身,倚着沙发扶手,长腿优雅地交叠,“答应怎样?不答应又怎样?”

        伍天琪凝着女儿灿若星辰的明眸,硬是别无选择,只能照实回答:“答应的话,你就能继承我的事业,成为天瑜第一股东。乔瑞的身价,你一定了解,而她是接受了第二大股东的馈赠以及要求。不答应的话,我能给你的,比起之前说的,是九牛一毛。”

        “摇身一变,成为国内名列前几的女富豪,条件的确太诱人。”南汐像局外人一样做出客观的评价,“作为受益人,有必要听听您所谓的恳求。”

        伍天琪啜了一口咖啡,娓娓道:“我希望你尽快放弃那孩子的监护权。

        “就算不考虑多年以后你的财富由谁继承,只说眼前,你所享有的很多东西,他都在间接享有。

        “留他在身边,就等于你无法与蔚若玫疏远,她迟早会利用小孩子伤害你和你爸爸。

        “你并不了解她,她这一生最痛恨的人就是我和你爸爸。”

        南汐似笑非笑的,“还有什么?”

        伍天琪踌躇了足足十几秒,转开的视线才回到南汐面上,“第二件事,我求你和展尧分手。

        “我不是要干涉你的恋情,是真的有很大的苦衷。

        “如果你做不到,会发生特别麻烦的事。真的。

        “我现在需要一段时间和蔚若玫周旋,无论如何都会让她远离我们的生活。

        “展尧如果真心爱你,他一定会等你,这样的话,你在本质上并没失去过他。”

        多说了些话而已,伍天琪就已微微气喘,面露疲惫。

        “我明白了。”南汐微笑着,“我不答应,哪件事都不答应。”

        “为什么?”伍天琪目光焦虑起来,“我说的很清楚了,只是要你和展尧形式上分开一段时间,而且不会很久……”

        南汐摆了摆手,“我从不认为您有要求我任何事的资格。”

        伍天琪哽住。

        “您说我并不了解蔚若玫女士,”南汐说起自己留意到的事,“那您对我和她,又了解多少?”

        “我对你们的了解,都是通过私家侦探一些片面的观察,以及媒体对你们的所有报道。”伍天琪整个人都被哀伤笼罩,“你知道的,你十八岁那年,我才与你取得联系,那时我虽然急得要发疯发狂,但因为病情,没办法飞过去见你。”

        南汐回忆着,“我最初受到媒体关注,是十六岁考入名校,采访中不可避免地提到家庭。

        “我说我是孤儿,但是非常幸运,得到梁先生和蔚女士的收养,一直被他们尽心尽责地照顾。不然,不会有幸考入举世闻名的院校。

        “这几天,有一家杂志出了我的专访,其中复述了那些,添加的一点是梁先生已经去世,我继承了他部分遗产。”

        伍天琪点头,“我留意到了,感觉得出,梁先生对你很好。”

        南汐问:“蔚女士呢?”

        伍天琪眼中闪过浓重的痛苦挣扎,做不到正面回答:“我不知道你们生活中有没有冲突矛盾,只看到她因为你接受采访时,从不吝啬夸奖的话,强调自己非常庆幸收养你。至于你,学业事业都是属于少数的成功典范,谁也不能否认。”

        南汐唇角逸出清浅的笑容,“没错。我经常从这种角度审视蔚女士的价值,我有今天,多亏了她。”

        预感告诉伍天琪,实际情况特别坏,她身形向前倾,怀着复杂至极的情绪看住南汐,“实际情况是怎样的?”

        南汐伸了个懒腰,端过咖啡杯,慢悠悠喝了两口,放下杯子,又恢复成先前优雅而闲散的姿势,“最近有时会怀疑自己记错了年龄,并不是二十五岁,因为赚钱的年月太长了,早在实习工作之前,就已经做事赚钱。”

        伍天琪费力地吞咽着,仍是不能掩饰语气中的哽咽,“能不能仔细跟我说说?”

        “当然可以。”南汐笑笑地看着她,“一部分经历,我没跟任何人说过,不想影响别人的心情。对你,我不需要有这种顾虑。”

        伍天琪焦虑地等待下文。

        南汐像是在给人讲一个自己并不感兴趣的故事,语气漫不经心的:“六七岁起,我开始赚零用钱。

        “报童、可以领回家做的手工活、咖啡厅餐馆的服务员帮厨、给同学解决一些手机电脑方面的问题。

        “我是天生的财迷?

        “不,我只是穿着名牌的乞丐。

        “我没有零用钱。不管蔚若玫和梁先生是否分居两地,梁先生给我的零用钱都会被没收。

        “不能买想吃的零食、喜欢的文具、课外书参考书。那时年纪小,做不到没有喜好。

        “蔚若玫说,想要必需品之外的,自己去赚钱买。

        “那边半工半读很常见,家境不好的不用说,家境好还这样,如果成绩好,家长会得到亲友邻居的赞扬和请教诀窍。

        “蔚若玫得到了太多赞扬,给了很多人好的建议。别忘了,她是大学教授。”

        伍天琪的神色从震惊、愤怒转为痛心疾首,眼泪簌簌地掉下来。

        南汐把面巾纸盒推到她面前,继续淡淡地讲述:“我没少跳级,十四岁读完中学,收到几间大学的录取通知或邀请面试的邮件,虽然不像后来考取的闻名于世,也都很过得去。

        “那时候,蔚若玫告诉我,我不是弃婴,是她花五十万美金从我生母手里买来的。

        “猜猜我第一反应是什么?——十几年前的五十万美金么?蔚若玫是真富裕,我还挺值钱的。

        “意外、伤心、愤怒么?

        “没有。

        “蔚若玫说,对我已经仁至义尽,不会再为我付出一分钱,不允许我再住在她的家里。本质上,我要和她的家庭脱离关系,而程序上我还是她的养女。

        “所以,我不能寻找寄养家庭,一旦找了,她会出面干涉,说我满嘴谎话精神有问题,会把我送进疗养院。

        “我如果想继续读书,就得自力更生。蔚若玫给了我一个建议:红灯区站街的女孩子赚钱最快,年纪越小,价钱越高。

        “她说你不是跟你生母一样喜欢钱么?快去试试,运气好的话,做不了几天就会被富人看中,养在家里,再也不会缺钱。”

        伍天琪面上的泪已干了,整个人发起抖来。

        南汐静静地看着她,笑得云淡风轻,“蔚若玫为什么这样对我呢?

        “因为那年梁先生和以前一样,休假时过去看我们,察觉到一些问题,怀疑她长期意图精神虐待养女——没成功,只能是意图,他勒令她务必善待我,不然请律师提出离婚诉讼,争取我的监护权。

        “蔚若玫怀疑我勾引养父,在养父面前说她的坏话。

        “这件事本该是我境遇转好的契机,可惜的是,梁先生从那时起身体就出了问题,没谈判争吵几次就进了医院icu,他年迈的父母飞过去,等他稍微好一些,把他接回家里,和看护一起长期照顾。”

        伍天琪的面色由白转红,又由红转白。她抖着手,从手袋里取出药和一小瓶水,勉力服下。

        南汐气定神闲地看着,等着,直到伍天琪恢复镇定,望向自己的时候,才往下说:“我没去红灯区,又没疯。

        “我开始在餐馆、电脑手机维修的门店打工。

        “蔚若玫毕竟做不到封死我的路,我还是有勤工俭学的旗号可用。这一点,要感谢那边的大环境,没人觉得异常。

        “我有了一手好厨艺,遇见了一些人,包括把我带入计算机、金融领域的良师益友,五个同样被家庭问题困扰的好朋友。

        “每个周末,我会给梁先生打电话,告诉他养母对我很好,单独给我租了住处,让我好好读书,争取过三二年考入世界一流的学府。这是先和蔚若玫沟通并形成默契的,她不爱梁先生,但也不愿意离婚。

        “后来的事你知道,我面试笔试都发挥得不错,占了年纪小的便宜,受到媒体关注。

        “我从不说蔚若玫的坏话,因为我在学业上的成功,真的要归功于她,虽然对她来说,是一次次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我为什么还要回那个家?

        “那个家还有养父、哥哥。是长期聚少离多,但他们真的对我很好。”

        伍天琪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南汐,我不知道这些事,真的不知道。

        “蔚若玫的戒心很重,私家侦探从哪方面打探,也没有查到你们不合的证据,连真假难辨的传闻都没听说过。

        “直到从你过来定居之后,她才开始与我保持联系,陆续说了不少事情,提过你是务实主义,甚至为了项目盈利更多曾与人订婚,让她哭笑不得。”

        南汐接道:“这种潜移默化的话,蔚若玫跟谁都不少说,导致一些人认定我最在乎利益。很正常。”

        “我道歉,对不起。”伍天琪说,“原谅我,好么?”

        南汐似笑非笑地端详着她,“原谅?不,我跟您谈不到这个。我有的,只有感谢。

        “感谢您和蔚若玫,两个隐形的人贩子,把我倒腾成了高材生、业界精英。”

        伍天琪僵住,渐渐地面无人色。

        南汐弯了弯唇角,“您创业的资本,来自于蔚若玫买我的五十万美金。

        “所以您给我什么,我都能坦然接受,那毕竟是我换来的,对不对?

        “您少给或不给,我也不会介意。反正已经被卖出去了,怎么还会指望得到什么。

        “假如接受了您的财产,我也不会与您保持来往,不允许您干涉我的生活。这一点千万要记住。

        “关于放弃小孩子监护权的事,如果提出的不是您这个病秧子,我的回敬是一耳光。

        “经过这次沟通,我愈发确信一点:我不会认您,永远。

        “宽恕谅解等美德,我只留给值得的人。

        “您在我眼里,只是个人贩子,还可能成为惯犯。

        “好了,您明显支撑不下去了,叫您的助理进来帮忙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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