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指认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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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人要紧,宋知绾皱了皱眉,不理会蔡瑞辰,只对着那白衣大夫道:“麻烦大夫了,还请速去速回!”
曼陀罗虽然是剧毒,可在医学上除开本身的毒性外也有镇定的功效,因此十分难得,也是凑巧,那白衣大夫医馆里正好有曼陀罗,见宋知绾一脸坚毅,又想起方才她落针时的手法,心一横,白衣大夫拔脚就往自家医馆的方向去。
姑且信那位宋小姐一回,成了有他的功劳,不成也怪罪不到他的头上来,那白衣大夫如是想。
经由观星台掌柜的疏散人群,因此屋中只留下了宋知绾一行人,钟含玉身边的两个丫鬟,还有蔡瑞辰,那几个大夫,骆夫人和零星几个百姓。
但听着外头吵吵嚷嚷的,就知道那些百姓并未散去,而是都等在门口等着消息。
“这要是救不活,宋小姐身上可就背负了一条人命了。”骆夫人啧啧摇头,“要是贵府夫人知道,宋小姐为了名声,就糟蹋了一条人命,那还真是……”
“你这人——”宋致文气急。
“这位夫人若是不会说话可以闭嘴,如今含玉表妹尚且状况良好,你说这话是何居心?”
“随意污蔑他人,这就是夫人家中的教养?”顾之宴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冷声质问,脸上满是嘲讽。
“你又是何人?果然和那宋家小姐一样,都是些乡野出身不知礼数……”骆夫人哼了一声,颇觉恼怒。
“你可知站在你跟前的,便是当朝七皇子殿下?!”
耳听着那骆夫人口出污言,蒋承宣眉头紧皱,厉声道。
那个替宋知绾说话的小公子是当朝皇子?对着顾之宴森寒的目光,骆夫人腿都吓软了,观星台的掌柜也没好到哪里去,得了蒋承宣的眼神示意,匆忙叫人把骆夫人赶了出去。
蔡瑞辰对着顾之宴一拱手道:“殿下,就是您在此处,钟姑娘是您的表妹,可宋小姐这么一来,若是治不好……”
“若是治不好,此事我一力承担!”顾之宴眸光冷凝,毫不犹豫道。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是一脸震惊,蒋承宣更是急道:“殿下不可!”
顾之宴来到钟含玉身边,看了看她苍白的面色,又看向同样震惊不解的宋知绾,“我相信绾绾能治好含玉表妹,也相信,”
“这幕后主使害人性命,必定逃不出去。”
顾之宴目光幽深,直视着蔡瑞辰,蔡瑞辰心中一突,总觉得那目光像是能看透人内心所想,又冷又沉唬人得很,他强撑着一副笑脸道:“那是自然,既然有七殿下作保,想必宋小姐的医术必定十分了得。”
看他十分镇定的样子,宋知绾心念微动,她靠近钟含玉,见她虽然面色苍白,但气息平稳,就知道她封住她的穴位,阻止毒素蔓延这一步险棋走对了。
“钟姐姐,是谁要害你?”宋知绾脸上满是担忧神色,用不大不小刚好蔡瑞辰能听到的声音问道,“就算你我之间有些龃龉,可也万万没到见死不救的地步,我相信钟姐姐本性纯善,不曾招惹旁人,定是那恶人蓄谋已久,存心谋害对不对?”
宋知绾看着钟含玉的眼睛,只见她眸光闪烁,满是羞惭与憎恨,羞惭是对不计前嫌对她施以援手的宋知绾,憎恨是对心狠手辣诓骗于她的蔡瑞辰,她唇瓣颤动,企图告诉些宋知绾什么,可终究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蔡瑞辰眸光深沉,见钟含玉只能张嘴却不能发声,眉头一松。
“你放心,我信心治好你,”宋知绾替她擦去唇边的血迹,温声安抚着,“到时候事情真相如何,有七殿下在,定能将罪魁祸首抓出来,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
她意有所指,钟含玉原本急躁的神色一松,蔡瑞辰却是狠狠揪起了一颗心。
人命关天的大事,那白衣大夫回来的很快,药也煎的很快,第一碗药下肚,宋知绾将银针取下来,钟含玉脸上总算多了一丝血色,嗓子也能发出声音了,虽然仍旧是说不出话,但她明显好转,四周除了蔡瑞辰等人,面色都缓和下来。
观星台发生了这样的严重的事情,早有百姓去报了官,也不知是不是巧合,来的正是蔡瑞辰的父亲蔡知府。
跟着来的还有先前蔡瑞辰派出去请如意堂董大夫的小厮,说是遍寻不见,董大夫压根就不在如意堂,宋知绾眸光一动,看那小厮气息平稳,一点儿都不像他说的到处都找过匆忙跑回来的样子,再看蔡知府一进门看见中毒的钟含玉眼中的诧异,就知道,蔡瑞辰为了对付她,还真是筹谋甚大,可惜钟含玉是个无脑的,白白给蔡瑞辰当了枪使。
“殿下,钟家小姐这是?”蔡知府只作不知,对着顾之宴行礼问道。
“钟姐姐吃了不该吃的东西,中了剧毒,”宋知绾起身,朝蔡知府福了福身子,一脸忧色,“但好在,这毒不算难解,只要钟姐姐开口说话,指认凶手,这罪魁祸首必定手到擒来,倒是不用蔡大人费心查案了。”
不是说西域奇毒,世间无人可解么?蔡知府心中惊疑不定,下意识看向一旁的蔡瑞辰,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看向宋知绾,奇道:“宋小姐会医术?”
宋知绾轻轻颔首,“正是,曾随着医书自学过。”
仅仅是自学就有这样了得的医术?边上几个见识过宋知绾一手针炙之术的大夫皆是一脸惊奇,心中震撼不已,蔡知府则心里一松,一个自学医术的黄毛丫头,就敢在这几个大夫面前班门弄斧?真是笑话!
“宋小姐真是,后生可畏啊!”有一个身材清瘦的中年大夫道。
闻听此言,蔡知府心中一惊,看着儿子一脸凝重,边上那几个大夫也是满脸惊奇赞叹,再看宋知绾坦然而立,他心中犯起了嘀咕。
这么一个小丫头,不仅躲过了那西域奇毒,还医术了得,能替别人解毒?
第二碗用曼陀罗烹煮的汤药已经端上来了,那白衣大夫惴惴不安,那可是曼陀罗啊!让多少人闻风丧胆的剧毒之物,还加了足足三两,怎么能用来解毒呢?
宋知绾接过药碗,拿起汤匙搅动一会儿,宽大的袖子从碗边扫过去,神不知鬼不觉的,一粒金色的药丸瞬间没入在褐色的汤汁里。
“钟姐姐,来。”
宋知绾扶着钟含玉,将药碗递到她嘴边,钟含玉先前喝过药已经好了许多,现在十分相信她,迫不及待的大口吞咽着汤药。
一碗药下肚,先前那些折磨她的疼痛仿佛都被这一碗温热的汤汁逼退了,钟含玉面色彻底缓和下来,身体勉强有了几分力气,捡回了一条命,就该找那个诓骗她的人算账了,钟含玉抓紧了宋知绾的手,瞪着一旁的蔡瑞辰,她与他不过泛泛之交,他竟然诓骗于她害她至此,她险些丧命!
“宋妹妹,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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