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终于下山历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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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经过那片令她望眼欲穿的枫林就会多看几眼树上的铜币,开始扒着指头算了,等来年她再长高一些,定要看个仔细。
仙童领着她爬上一千六百二十级台阶,终于到达万字回廊。
林戚戚站在白灵山尖举头望,那座小庙竟然距离她还有一段距离。
然而四处看已经没有能够上去的路径,不禁摇摇头叹:“我还是头一次见故意修成无人供奉的庙。”
仙童笑道:“怎会无人供奉,仙尊从未停止过供奉。”
“自己供奉自己?”林戚戚略有些诧异,最后还是选择尊重对方:“不用在意我刚才这番话。”
说罢,他们进入了隐卷阁。
隐卷阁外观非常普通,甚至称得上是朴素。如出一辙的尖角檐嵌着蓄水槽,开合的扇门外有两条写满经文的圆柱。跨过黑木门槛,内景是满壁清一色的白金皮文书,中央有一园圃和一方形小案桌,一盏幽幽烛火被门口的风吹得摆动了腰肢。
“这些全是仙尊一笔一画留下的手书?”
“是的。”
林戚戚看向那张精致的园圃,干净如新看得出来它的主人是个很讲究的人。
只是此景看下来,平白让她多了番想象。
仿佛那里长年坐着一道颀长而静默的背影,墨发倾泻衣袍轻散,骨节分明的手持笔落下生花,袖间在时间的流逝中拂过一行行注定孤寂的字迹,而扇门之隔的身后是繁华不可点数的夜幕星辰。
山上山下,两个极端。了无欲望和欲望集成。或许这才是真正的白灵山。
“天气晴朗的时候仙尊从来不来这儿,只有下雨天的时候才会来,雨什么时候停,仙尊便什么时候走。”
林戚戚哈哈一笑:“莫非是为了听外头横槽里的蓄水声?”
仙童:“……”
无言以对之后,仙童踮着脚抽出一本两个巴掌大的手书捧到林戚戚面前:“仙尊交代的任务,是从这一本文书开始抄写。”
林戚戚小心翼翼地捧着书,一边挪到案桌上一边说:“人们常说书中自有黄金屋,我以前最想读书了,但是没什么机会读,现实里没有钱,想从书里找,结果后来我才发现现实里没有钱,也根本没办法在书里找。”
“你好奇我为什么不推脱,我想说现在吃穿不愁,丰富自身有何不可?”林戚戚小嘴微张,笑得露出白齿:“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仙童闻言从怔然中回过神,垂下眸敛去莫名的触动:“自然是可以的,你是仙尊的徒弟,想如何都随你。”
想如何都随我?
林戚戚笑眯眯翻开手书,然后就、僵、住、了!
啊,谁来告诉她这些字要怎么认啊!!!!!(地鼠咆哮)
仙童垂在腿边的手微微一动,略有顾虑地开口:“是……怎么了一动不动?”
林戚戚也不管丢不丢人了,含泪告诉仙童自己认不来仙尊这字的实情。
仙童哑然失笑:“欠考虑了,你还是太小了。”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林戚戚就在睡觉和认字间来回奔波。日复一日地耐心学习下,她终于认全了这个世界的字儿,也正式踏上了抄写手书的道路。
第二年的时候,桃花谢了又开,仙尊还是没有出现。
仙童说要带她回一趟家,这是仙尊临走时留下的嘱托。
小孩子常年在外定然十分思念家,批准每年林戚戚都可以在仙童的陪伴下回到柳山镇,直到满了十二岁方可独自启程。
林戚戚见了父母,满面红光,衣食不缺,想来父亲的生意蒸蒸日上。刚见面母亲便紧紧抱着她快给她勒得喘不过气来,还是她吐着舌头直呼饶命才被母亲放开。
兄长的前途无可限量,也远赴他地深造去了,不知何时才能兄妹相见。
第三年的时候,火红的枫林又被旭日渲得更深了一层,仙尊依然没有出现。
林戚戚回到家中,发现父母为兄长安排了一门亲事,这件事双方父母坐下来谈过,只是子女之间还没有见过面。
临走前母亲看着她渐渐长高的个子,一遍又一遍抚摸着她的手欣慰地笑言:“比我们自己养的还好,以前还是小小的手现在都大了一圈了。”
返回的途中仙童领着她初次进入了梦云镇。
迎面便碰上了一个牙牙学语的小孩儿。
身着布衣的男人从旁边的衣铺子里走出来抱起了小孩儿,用拨浪鼓逗弄着娃娃,引得孩子哈哈大笑。
男人的妻子抱着一匹布来到父子身边笑道:“你俩啊,就是二牛和小牛。”
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看来那天晚上,你已经判过了】
林戚戚笑吟吟地看着这一幕,抽了个空回道:“我若不能将人从苦难里救出来,怎么担当为神?”
仙童当她是喜欢拨浪鼓,在她回过神的时候,一柄红鼓放在了她的手心上:“仙尊有交代,你还是孩子,若有喜欢的是可以满足的。”
林戚戚忍俊不禁,披着小孩儿的马甲横行这么久,每次到了这种时候,她还真有点不好意思。
说明白点,就是总有点大人玩儿小孩子把戏的害臊。
虽然从来没见过这便宜仙尊,但她还是感觉到这位仙尊是个思虑周到体贴入微的人。
光阴是一把刻字的匕首,将世间每个人的悲欢离合印在了一块名为过去的石头上,大大小小形色不同的石头凑在一起,就成了历史。
林戚戚在这飞逝的时光里悄然度过了六年。
她将隐卷阁里的手书抄了一半,另一半仙童告知她不必再抄写了。
她问为什么。
仙童说,另外那半是仙尊的悔。
一种藏在万卷阁中不为人知亦无法言说的悔。
而隐卷阁上半的手书,是苍天各色的故事。
有的人因为道听途说来的宝物撇下妻儿,却渴死在漫漫无尽的寻宝路上。
因为聘礼差强人意而无缘错过的一桩婚事。
皇权争夺下的互相厮杀以灭国合上卷轴。
兄弟反目、好友背叛、陌生的恶意、不择手段的争夺、血泪交错的见证……
种种的渴望在最后都扭曲成执念——财。
林戚戚每次抄写完都会凝神片刻,直到仙童提醒她该放下笔了。
她这才恍惚看向窗外,原来雨停了。
而她也已经不知不觉长到十二岁了。
她生辰当天,仙童说她需要下山历练,仙尊给她安排的下山行程是生辰的第二天。
林戚戚无奈摇头,至于赶人赶得这么急吗?
望着这么多年过去个子依然没有变化的仙童,林戚戚轻轻拍了拍他的头:“还真的是仙童啊,一点变化都没有,早就跟你说了不要辟谷吧,你看我都高你好几个头了。”
说完还用手量了量。
仙童:“不如你现在就走?”
林戚戚豪爽地仰天长笑:“终于不那么正经了。”
仙童:“那我走?”
林戚戚悲壮地捂住心口酸道:“哪怕一点不舍都没有吗?”
仙童向她恭恭敬敬行了个大礼,一字一句道:“……倒也不是,这回我不在身边,下山的路崎岖,请多加小心,我们有缘自会再见。”
再之后,林戚戚就踏上了漫漫不知归期的历练之路。
受到文字许久的熏陶,林戚戚对钱财……仍然是爱不释手。
下山路上捡了一堆石头揣怀里,背上背着她的判财笔,笔尾巴挂了一个水壶,青绿纤细的身影在白雾中渐渐模糊。
五日后。
林戚戚出现在梦云镇的客栈里啃着油汁饱满的肘子,耳边是男男女女过往时留下的八卦。
其中一行衣着不凡的年轻人吸引了林戚戚的视线。
三男二女各背银剑,腰间玉佩上都写了一个字“玄”。桌上酒菜丰盛却许久未动,他们在向当地人打听这儿发生的一件怪事儿。
少年不过十三四的年纪,看起来一身正气,语气十分谦卑:“冒昧打扰了,我们是玄山派的弟子,奉师尊之命前来除祟。初入此镇,仍有许多疑问之处,能否为我们解答一二?”
“还真有这么一件怪事,郁家的事儿你们听说没有?方圆百里都传遍了。”客人磕着花生米,神色突然变得很紧张:“那户人家以前是个名门大家,很多生意都有经过他们手。他们的家主叫郁才,更是个有能力的,紧握着梦云镇近二十年的财脉,一路来都顺风顺水。”
“可天有不测风云,谁能想到就在上个月,他们家迎来了灭门之灾!全家人几乎死绝了,只有小儿子郁威至今失踪未能找到尸首。”
“那您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吗?”旁边有一少年迫不及待地询问道。
客人被这忽如其来的大声吓了一跳,连忙顺了顺胸口:“别急,听我慢慢说。”
“陈秀,不得无礼。”那正气的少年出声斥道。
陈秀便缩了缩脖子,老老实实地听着。
“全家上上下下足足二十来口人,全部死状凄惨地倒在府中各个角落。有大师经过他们府邸,看到里面血光冲天,隐隐萦绕一股黑气,掐指一算,确有邪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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