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教，只教你

比周扬更生气的是林赞可，他眼睛盯着自己名字旁边多出来的那个人名，很碍眼，心里堵的慌。

        同样于漫气的个半死，“靠，她是故意的吧，我就知道她喜欢林赞可。”

        金北北觉得于漫过激了，贺媛排在前面她就有资格选择这里的位置，虽然她也很想周扬坐在原位置。

        于漫用一根手指点着金北北脑袋，“北北，你是不是傻呀？胳膊肘还往外拐。”于漫也不再生气，因为有人会比她更急。

        周扬最后选了刘旭旁边，换座位之前问林赞可：“我走了，你会想我吗？”初中三年他们都是一直坐在一起，突然要分开，周扬还有点不适应。

        林赞可毫不犹豫回答他:“不会，你别搞的这么娘们兮兮的。”林赞可现在也很烦，他旁边要坐个女生，他不喜欢的女生，想想就烦。

        周扬：“……”

        周扬犯贱的对他说：“好了，你现在和贺媛坐在一起，就别肖想我女神了。”

        林赞可眉头紧皱，语气不悦开口：“你皮痒了？”

        “没了我，你的日子只会更难过。”周扬收拾好东西就换到刘旭旁边去了，走前留下一句。

        林赞可：“……”

        确实没有周扬感觉哪里都不对，平时四个人有说有笑的，现在于漫根本不回头说话，金北北像个小没良心的还是经常会转过来问题，好像他旁边坐谁都一样。

        “林赞可，这道题数学题我不太懂，你能再给我讲一遍吗？”金北北转过头眼巴巴的望着他。

        林赞可身边像有一朵低气压的云，阴郁烦闷，他不知道哪来的莫名其妙的小脾气在这一刻爆发，“于漫成绩也好，你不会问她吗？”

        金北北被他突如其来的小脾气弄的不知所措，一时脸上的表情都凝固了，只能干巴巴的回答他：“哦，好。”她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是看到他不悦的表情，只好转过头。

        林赞可看到女孩失落难过的小表情心里更加烦闷，他掏出一罐可乐，两下喝完。心里对女孩的愧疚增加不少，想去找她道歉，一时拉不下脸面便作罢。

        “林赞可，这道题我不会，你可以交我吗？”贺媛的声音在他耳旁响起。

        “不好意思，我现在没空，你去问别人。”林赞可果断拒绝。

        贺媛被他冷冰冰的语气也吓到了，从小到大也是娇生惯养长大的，而且在这坐了几天了，和他讲的话少的可怜。平常只有出去进来的时候会对她说一句让一让，除此之外就没有说过其他什么话了。平常她问他题目，他都是回答“没空”，“忘了”，“去问别人”的字眼，搞的她也很憋屈，要不是喜欢他谁想坐这。

        接下来的几天，林赞可和金北北都没讲过话，要不是自顾自的刷题要不就是睡觉，还有就是下课和周扬他们去打球。金北北有时候想和他说话都说不出，她能感觉到林赞可的情绪，她想作为朋友应该要关照一下，可没有合适的机会。

        周扬也感受到他的最近情绪很差，从小到大他几乎没有这样，遇到糟心的事情都是以积极的心态面对，像现在这么丧的时候还是第一次见。

        “林赞可，要不我去和老何说一下，把我换回来？”周扬看见自家兄弟这样还是于心不忍，便主动提出帮他。

        “我就说我现在的成绩太差了，没有你的辅导会越来越差，你觉得怎么样？”

        “不用了。”林赞可说完，投了一个三分球进去，接着反复的上篮投球，上篮投球。打完球回去就趴在桌上睡觉，有时候上课都在睡。各科老师看他成绩好，以为是学习太累了，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北北，你说林赞可最近是不是疯了？”于漫知道林赞可喜欢金北北，但金北北没有察觉到。

        “他最近情绪很差，我也不知道怎么了。”金北北也很苦恼，进退两难。

        “你要不要去问问他？”

        金北北犹豫片刻，还是想回头和他说话，还没等到她开口，就看到林赞可就收拾东西走了。

        金北北看着他提拔的背影，一时间奇怪的小情绪从心尖涌出，忍不住红了眼眶，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他走的方向。

        “漫漫，我哪里做错了吗？”金北北抱着于漫委屈的控诉。

        于漫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像谁都没错，但好像都有错。她看着金北北红红的眼眶，像只兔子一样，拍她的背安慰她。

        “你没有错，说不定他是来大姨父了，心情不好。”

        “噗，还有大姨父这种说法吗。”金北北被于漫逗笑了，边擦眼睛边笑。

        “对啊，形容男生心情不好的时候就说他来大姨父了。”

        金北北把难过的情绪收一收，晚自习写了两张试卷，物理和数学有很多题都不懂，问了于漫一些，但她讲的有些快，她没能跟上于漫的思路。人总会在困难的时候想起对自己好的人，每次她问林赞可问题他讲的都很详细还会给她举一反三，快一个星期没有和林赞可说话了，她有点怀念林赞可给她讲题的时候。

        金北北周末和爸爸妈妈回了临水一趟，去陪奶奶过生日。奶奶一见到她高兴的不得了，一口一个宝贝孙女，小黑跑到她的脚下蹭她撒娇，现在看到小黑莫名的就会想起咘咘，习惯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人一旦习惯了一样东西，会不自觉的想起，依赖和遗忘。

        昨天晚上很晚才到家，一家人都很累了，金北北星期一上课就没有让爸爸送，她自己搭公交车去的学校。她快要走进学校大门的时候，身后一辆自行车快速都朝她骑来，速度太快一把把她撞翻在地。一时间疼痛传遍她全身。惊呼声，道歉声以及打铃声混杂在一起充斥着她的耳膜，混乱不已。她的世界在天旋地转。

        “可以起来吗？”

        一声熟悉的声音把她拉回现实，金北北往上一看是和她许久未讲话的林赞可。看见他，她所有的疼痛和情绪找到了宣泄口，眼泪不停的往下流。

        金北北哭的不能自已，手掌被擦破了皮，正在往外渗血。“不能，我屁股痛，手痛，脚痛，哪里都痛。”

        林赞可蹲在她身边，看着女孩狼狈可怜的样子，心都快扭成一团了。当他看到她被撞倒在地时，从马路对面飞奔过来，短短几秒的时间，他知道他是彻底栽了。

        林赞可一把抱起金北北，带她去医院。金北北哭了一路，眼泪就没停过，到了医院时还在哭。

        林赞可叹了一口气，轻轻的用手擦掉她的眼泪，“别哭了，再哭都要哭成泪干人了。”

        “我也不想哭的，这医院的消毒水太重了，好刺眼。”金北北哭的一噎一噎的，还给自己找借口开脱。

        金北北想到他前段时间没有理自己，委屈的质问他，“还有你为什么不理我呀？你都好多天没和我说话了。”

        女孩的控诉，像是一把剑就这么插在了他的心上，血淋淋的。林赞可想开口和她解释，但又不知怎么解释，张下口又闭上。

        女孩的大眼睛经过长时间的哭泣肿的像核桃一样，眼里泪花闪闪，像是含着一颗明珠。

        “我以后都不会不理你了，好吗？”林赞可耐心的回答她，抬手把贴在她脸上的碎发拨到一旁。

        金北北乘机讨价还价，“我有好多题都不会，那你还能教我吗？

        林赞可给她认真的样子逗笑了，女孩白皙的脸皮上挂着两行泪珠，红红的眼睛，小巧的鼻尖上也是红红的，一副可怜的模样，让他不想答应都难，何况他对她没有条件可言。

        “怎么跟讨糖果吃的小孩一样。”

        “那你教吗？”金北北执着的问他。

        “教，只教你。”

        金北北听到满意的答案，破涕而笑，赶紧用手擦眼泪，碰到了伤口惊呼一声喊痛。

        “怎么这么笨，还用手去擦眼泪。”林赞可赶紧把她的手拉下来，拿过一旁的棉签轻轻替她擦拭。

        “林赞可。”

        “嗯？”

        “我只要把伤口擦药就行了，对吧？

        “你以为这么简单，还要去检查你的脑袋看有没有被撞傻。”林赞可故意吓她。

        “我知道你是在吓我，我不会上当。因为我是屁股着地的，要检查也是检查我屁股，跟我的脑袋没有关系。”

        林赞可笑出声来，“噢，看来没有被撞傻。”

        “除了手还有哪里被擦到了吗？”林赞可说完就要去撩她裤脚，还没撩起来被金北北按住了。

        金北北红着一张脸，磕磕巴巴的说：“这……这不太好吧，要不还是我自己来？

        林赞可手指轻弹了一下她脑门，“想哪呢？正儿八经帮你检查伤口呢。”

        “我知道，这不是第一次和男生这么亲密接触，不太习惯。”

        听到这，林赞可嘴角上扬，心里有一场烟花在盛开。哦，我是第一个和他亲密接触的人。

        林赞可抬起头，一本正经对她说：“难道你想伤口化脓？”

        金北北摇头，“不想。”

        “那不就是了。”

        金北北看着男生乌黑柔软的头发，看上去发质很好，想要摸上去的冲动，她低头能闻到男生身上清冽的洗衣液的味道，淡淡的，很好闻。男生纤细的手指时不时碰到她的皮肤，一种奇妙的电流穿过她全身，酥酥麻麻的连带着异样的情绪。

        只是感觉很短暂，她没有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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