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章

左柚一天两次办公室。

        施莉莉一脸头疼地看着站在面前的左柚，左柚隔壁站得是赵云琛，两个人坦然接受老师的批评。

        6班那个秃头班主任率先打破宁静，“赵云琛，你想干嘛？你跟黄立行打架，是跟男的打，今天怎

        么想不开跟女生动手？”

        “她手贱。”赵云琛回答得快，秃头班主任一口气差点没有吸上来，血液回流，心脏供血不足，他扶住椅子，指着他说：“你，你，你”

        除了你，也说不上其他话。

        左柚透露着八卦得眼神，往旁边看热闹，脸上收不住得笑容。

        施莉莉问：“好笑吗？”

        “还行。”她扭头对着她眼神回答，尽量收敛脸上的笑容，说话时嘴角一直上扬的弧度出卖了她心里的喜悦。

        施莉莉喝了两口枸杞茶，脑门上的青筋跳起，“为什么打人？”

        “她拍了不该拍的照片。”

        “你是指，你和赵云琛抱在一起的照片。”施莉莉拿起手机翻到那张照片摆在左柚面前，“一张照片，你也可以好好说，没必要动手。”

        左柚冷笑：“如果这张照片给我带来无穷的后果。”

        施莉莉想得浅显：‘“你是说误会你们的关系？”

        “你以后就会知道，我说的后果指的是什么。”左柚神色清明地跟她说这句话，施莉莉估摸着里面有一些不能说得隐情，没有态度强硬得硬逼她说出来，反问：“这件事你想怎么解决？”

        左柚玩弄着自己的指甲，“钱能解决的事情都是小问题。”

        施莉莉：“”

        施莉莉说：“道个歉怎么样？”

        秃头班主任也说：“你必须跟刘安好道歉。”

        两道声音铿锵有力得重合在一起，“不可能。”

        左柚和赵云琛相视一笑，秃头班主任在赵云琛那讨不到好，跑到施莉莉的办公桌旁，用食指指着左柚：“你说你一个1班的人跑到我们6班打人算怎么回事？”

        施莉莉听这话不乐意了，护犊子地说：“我还没说你们6班刘安好违反校规带手机，私拍我们1班的学生，侵犯我们班学生的肖像权，黄老师，这笔帐怎么个算法？”

        左柚瞧着个子跟她一样高，头上没有几根毛，光滑的跟个电灯泡一样的老头，哦，他姓黄，“黄老师，是吧！我就是打人了，你说那女想怎么解决？”

        黄秃头教书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到打了人，把人打晕过去还这么理直气壮的学生，还是个女生，真是活久见，拿出班主任的威严，治不了赵云琛那个浑小子，不信治不了这个小丫头，“你，必须跟我们刘安好道歉？”

        左柚“呵”了一声，一记白眼朝他翻过去，“我的道歉，她也配？”

        施莉莉觉得左柚的态度过于狂了，但黄老师这种做法明显欺负他们1班，没阻拦左柚任由她发挥了。

        赵云琛姿态轻松站在那里，手插在裤兜里，眼睛充斥着桀骜不驯，施莉莉早就听过他的大名，今日一接触，果然是个刺头。

        施莉莉温和地问左柚：“你们两之前认识。”

        “认识啊！附中f班的。”赵云琛插话，黄秃头气得跳脚，仅剩的几根头发飘向另一边，脑袋一秃到底，“你是f班的，是不是很自豪？”

        左柚替赵云琛回答：“是。”

        两人配合得极为默契，赵云琛朝她挑眉，左柚回挑，完全不把老师放在眼里。

        张辉听到这个事情，急匆匆挺着他圆滚得啤酒肚来到办公室。

        一进门，左柚抱着手，弯着腿站在那里，赵云琛手插袋，另一着手撑在桌板上，黄老师气得头上冒烟，脸鼓得跟河豚一样，施老师气定神闲地坐在位置上喝茶。

        这两个学生，一个都得罪不起。

        那个叫刘安好真的没事找事，一得罪得罪两祖宗。

        张辉一直摸着自己的肚子，看着左柚，挺乖的一个女孩子，主动问校规应该不会差到哪里去，他先入为主被她无害性的小脸欺骗了，心里比较偏向她，他问黄老师，“刘安好，没大碍吧？”

        “没事。”黄老师说。

        张辉批评黄老师说：“学校不允许带手机，刘安好还带，拍人家照片四处传播，这件事她占大部分原因。”

        话已至此，在场得都是人精，清楚张辉不会追究左柚和赵云琛的责任，张辉不能偏袒的太明显，象征性地责备他两：“你们也太冲动，是她的问题你们也不能动手打人，该赔偿的也要赔。”

        “好。”左柚问赵云琛，“你身边有现金吗？”

        赵云琛思考：“没有，我等会取，你说取多少合适？”

        赵云琛说：“1万？”

        “她没死，没残，下午就可以能走能跳能蹦跶，给那么多干嘛，你当我们的钱捡来了的？打发叫花子也不带这么玩的。”左柚嫌弃道，“打个7折，哦，不，5折，买一送一，实在不行2500，250多个0。”

        赵云琛无所谓：“行。”

        黄秃头：“”

        施莉莉：“”

        张辉：“”

        两个人商量赔偿得跟买白菜一样简单，当着他们面光明正大得讨论，没把老师当外人。

        赵云琛和左柚确定完赔偿金额，问张辉：“2500可以吗？”

        张辉“咳嗽”得“嗯”了一声，想着人被你们打了，还被你们用钱羞辱，希望这件事就到此为止！给年级里一个教训，没事别惹这两个祖宗。

        他忘了，附中f班转来的不只他们两，还有一个留级在高一的黄立行。

        张主任都同意了，黄秃头不好说什么，施莉莉打量着说：“好久没有检查学生带手机情况，这次事情就是因为手机引起的，正好趁这个机会来进行抽查。”

        张辉摸着肚皮说：“是要查了，那帮小兔崽子越来愈不像话了。”

        左柚暗叫不好：“施老师，张主任，那我先走了。”

        一路小跑跑回1班，楚生正在上物理课，看着手罢在门上大口呼气的女生，左柚焦急得喊了句：“报告。”

        楚生说：“进来吧。”

        左柚三两步回自己位子上，跟赵晴雅说：“张辉马上过来查手机，你们赶快把手机藏起来。”

        赵晴雅说：“我靠。”

        她立马在班级群里发消息：【老张马上过来查手机，咋搞？？】

        宋天宇：【我靠！完了呀！】

        周荀脑子转得快：【老张不会查宸哥的！！！！】

        李鸣：【宸哥，求你了。】

        苏宸难得冒泡：【能传过来的，手机先放我这】

        左柚坐在走廊外边，帮赵晴雅把手机递给苏宸，前排的手机依次往后面传，前桌于丽说：“帮一下忙。”

        “没事。”她手里拿着班里半把的手机，不能一部部递过去，太慢了，全部递过去，她不清楚这个物理老师的脾性，被抓怎么解释手里拿着一叠手机，她说是砖块，还是黑色能亮的砖块，老师能信吗？

        于是一股脑全部塞进自己的书包里，把书包递给苏宸，苏宸一把接过。

        张辉抵达一班的战场，拿着白色的塑料小框，老道得从第一排依次搜，垃圾桶，空调外机他都没放过，然而除了摸了一手的灰，连个手机的影子也没见到，嘴里说：“奇了怪了。”

        施莉莉跟在张辉后面，走到第三大排和第四大排中间的过道里，所有的人都屏住呼吸，老张走到苏宸身边，苏宸淡定主动拉开拉链，老张满意得拍了拍他背：“不用了，你肯定不会带手机的。”

        苏宸拉到一半拉链的手停止了，朝反方向拉回去，把书包拉的严严实实的，老张不会想到全班的手机都在他相信的好学生苏宸这里。

        施莉莉停在左柚旁边：“说了吧！”

        左柚朝她俏皮得吐了下舌头，小声说：“ok了。”

        张辉在1班一无所获，对施莉莉说：“1班学生就是老实，让人放心。”

        施莉莉谦虚道：“没有，全靠张主任管得好。”

        张辉听着糖衣炮弹，兴致高昂地再战2班。

        施莉莉问：“这么短时间你们把手机藏哪里了。”左柚指了指苏宸的方向，窃喜地看着她，施莉莉失笑，“反其道而行，不错。”

        要是张辉知道手机在苏宸那里，估计要被气死。

        学校里是没有他可以相信的学生了。

        她清了清嗓子，“下不为例。”

        大家沉浸在守护手机的喜悦里，嘴巴格外甜。

        宋天宇：“莉姐，最美丽。”

        李鸣：“莉姐，女神。”

        “”

        台下起哄声越来越大，吸引老张从2班后门口偷看1班的情况，施莉莉瞧见门口的身影，装作没看见，双手鼓起掌：“好了，安心上课。”

        她对楚老师说：“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

        楚生说：“小事。”

        施莉莉回到办公室，看见张辉在2班满载而归，礼貌地朝他笑，回自己办公室了。

        楚生讲起课来很幽默，不会给人讲睡着，课堂上欢笑声挺多，赵晴雅歪着头，和左柚小声聊天：“你没事吧！莉姐没有为难你吧！！”

        左柚撑着脑袋，昏昏欲睡：“没有。”

        “你和6班赵云琛真的什么关系都没有吗？”赵晴雅试探问。

        左柚垂着眼，打量赵晴雅，第一次问是好奇，那第二次呢？怕是对赵云琛有意思，“你喜欢赵云琛？”

        赵晴雅圆润的脸变得红彤彤，“没有。”

        “赵云琛有喜欢的人，那个女生很优秀，很优秀。”左柚不想打击她的怀春梦，与其把时间浪费在不可能人的身上，不如及时换个目标，还有未来的可能。

        赵晴雅失落地低下头，沉默不语，认真记着上课的笔记，左柚不免想是不是直白的话语伤到她了，如果现在安慰，是在她伤口上撒盐。

        左柚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想问问清欢姐怎么处理这种事情，摸了身上的口袋，想到自己的手机也在书包里，转头看向苏宸，用哑语说：“书包还我。”

        苏宸没理会，没在她脸上多停顿两秒，视线转移到黑板上，左柚想写纸条，桌子上，桌子里干干净净，别说纸，连只笔都没有，她趴在桌子上，奶凶奶凶地瞪着他。

        宋天宇用胳膊肘打了一下苏宸：“左柚在看你。”

        “嗯。”苏宸没停止手里的运算，脸上面无表情。

        左柚观察楚生走向，发现他停在第一大排那边给李鸣讲题目，她蹲在地上，离开自己的位子，鸭子般挪动到苏宸腿边，看到他台箱里的皮卡丘挂坠，手伸进去去扯她的包。

        陈楠惶恐得看着左柚，他的角度里，左柚的手放在苏宸大腿上，这画面多少有点让人想歪！

        苏宸腾出一只手抓住她乱摸的手，宋天宇隔着中间的空隙看到左柚，“哦吼”一声吓了一大跳，苏宸握着她滑嫩的手，不舍得松开，看到他大手包着她的小手，眼角上扬。

        左柚说：“把我包还我。”

        “下课给你。”苏宸拒绝她，她气急败坏向上一顶，撞到桌角，发出“duang”得声音，痛得蹲在地上，脸埋在他的腿上，双手揉着头顶缓解疼痛。

        左柚说：“你给我等着。”

        鸭子似的走回自己的位置上，迎面对上楚生探究性的眼神，她装傻，一脸无害地对他扯出45读角标准假笑。

        楚生在左柚和苏宸之间来回打量，这两个以后怕是有苗头！

        苏宸宠溺地对着左柚的背影笑出声，陈楠目睹一切，这个傻笑的痴男是他认识的那个高冷的苏神吗！！

        陈楠算了一下时间，距离下课剩下20分钟，苏宸抬头看向左柚15分钟，低头写作业5分钟，他貌似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左柚低气压地趴在桌子上，赵晴雅问：“你怎么了？”

        “狗畜生不还我手机。”左柚恹恹地说，赵晴雅替苏宸讲话，“宸哥，人很好的。”

        她左脸贴在桌子上，“你对好是不是有什么误解？就他，人模狗样，表里不一。”她气愤的说话声音大了几分贝，传到苏宸耳朵，非常认同她的观点，看来她挺了解他的！

        赵晴雅焦急地说：“你声音小一点。”

        害怕苏宸听到左柚说他的坏话。

        左柚想到刚刚的话惹她不快，主动跟她提及：“对不起。”赵晴雅“啊”，瞬间明白是赵云琛的事情，“没事，我没放在心上，我知道你是为我好。”

        话说开了就好，藏在心里不是左柚的风格，她忍到下课，苏宸把左柚书包里的手机瘫在桌上，只留她的一部，无意间掀翻了她两页笔记本，没看清内容。

        左柚从他的怀里抽走她的书包，昂着头活像一只傲娇的小凤凰，“哼”得回到位置上。

        宋天宇纳闷：“你怎么知道左柚的手机是哪一部？”

        苏宸：“”

        周荀帮忙分发桌上的手机，班里的人围在苏宸身边，找寻自己的手机。

        宋天宇打开手机，收到刘东发的消息：【2班，3班，4班，5班，6班阵亡】

        宋天宇：【都收走了？？？】

        刘东：【一半了！】

        宋天宇：【看来你荣幸存活，幸运儿】

        刘东：【屁】

        刘东：【老张收掉我第一个，没想到我还有第二个】

        刘东：【哈哈哈哈哈】

        宋天宇：【】

        刘东：【你们班怎么一部都没有？！】

        宋天宇看着苏宸，傲娇地打字：【我们班有秘密武器】

        左柚坐在位置上，翻看微信找清欢姐的头像，赵晴雅扭捏说：“柚子，我可以加你微信吗！”

        一开始确实叫不出口“柚子”两个字，后来叫出来发现也没有那么羞耻。

        左柚愣住：“你在叫我？”

        “嗯”赵晴雅脸又红了起来，左柚赶忙说，“好，你扫我吧！”

        她把微信二维码递过去，赵晴雅扫了扫，看到左柚的头像就是柚子，昵称是是柚子的英文pomelo。

        她不想改掉左柚原有的昵称，pomelo足够有代表性，黄黄的柚子跟左柚这个人一样可爱。

        独一无二的小柚子！！

        左柚改好赵晴雅备注，赵晴雅把她拉进了班级群，群里没有老师，赵晴雅说：“晚上，我再把你拉进有老师的班级群。”

        左柚说：“谢谢你啊！”

        高2（1）班的群名：宇宙无敌狂霸拽

        左柚一进去，群里的消息多得差点把她手给震麻了，她看见了几张熟悉的面孔。

        宋天宇：【欢迎，女神驾到！！】

        周荀：【今天谢谢美女及时传递消息！！】

        李鸣：【啊啊啊啊】

        李鸣：【欢迎，左柚】

        左柚看到大家这么欢迎她，内心激动万分，没有人提及上午发生的小插曲，大家只记得她拯救了他们的手机，做得好事情。

        因祸得福，无障碍融入高二（1）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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