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二章 实力决定一切

下午再回到办公室，王者风就发现大家看他的目米和昨天不同。如果说一开始是轻视，到了芦军弋出现之后是仰视，那么现在又完全变成了好奇和羡慕，还有一点点的嫉妒。

        不嫉妒不行，大家在信息处多年，第一次见到一个信息处的处长如此受欢迎，都忘记了一开始对王者风的冷落，都因为王者风受到了芦部长和高省长的抬举，而觉得面上有光。甚至还有几个，人故意到别的处炫耀几句。以报复别的实权处对信息处的轻视。

        信息长基本上没有什么大事可做。王者风也就是批示一下文件，签名同意下属报上来的文件。他对信息处众人的变化没什么感觉。本来就没有打算在他们面前卖弄，或是和他们一较长短，他现在的心思，全部放在了商调他去京城的事情。

        现在再找云菡烟理论，不管说什么都于事无补了，事情已经开始运转，进入了角力的阶段，想必吴家不会收手，崔达泉也不会轻易低头。但作为当事人的他，双方都没有人征求他的意见。仿佛不管是哪一种结果，他必须无条件接受一样。让他颇感无奈。

        实际上，不管是什么结果，他确实必须无条件接受。因为组织上安排工作，向来是只告诉你结果，不告诉你为什么。

        王者风想来想去，还是给云菡烟打了一个电话。

        云菡烟仿佛知道王者风为什么打电话给她，先是主动承认了不经他允许就和家族商量调他入京的错。然后就又可怜巴巴地装小意温存，说她确实是不想他太累了，到京城干一段时间。既是一种锻练，也好登高望远，等机会成熟时，再直接下放到下面，从副市长起步。

        从来不关心政治的云菡烟能为他考虑这么多，王者风也深受感动一句埋怨的话也说不出来。只是他还是含蓄地提出了他不想离开折江省的想法，云菡烟不高兴了，说道：“男儿志在四方，总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能有什么出息？凭你的能力。到京城也能混得风生水起！京城怎么了，京城也是人呆的地方。不是都是神仙。既然大家都是人，就不用怕他们。你要是不舍得里丫头。带她一起去不就行了，将设计公司开到京城去，我介绍业务给她做！”

        云菡烟快语如珠，一连串的话语让王者风有点反应不过来。

        随即一想。也明白了云菡烟的一番苦心，就叹气一声：“关键是。省委不放人，有人不想让我离开他的视线。我一离开，他心里会不自在。还有。如果真要去了京城，你也一起回京城吧，京城的医院条件好一些，也方便生产。就算出国。也有直飞的航班。”

        云菡烟被王者风说中心事，语气立刻软了下来：“我也是关心则乱，千万别怪我对你凶，好不好？就是凶，也是爱。”

        任性加要赖，王者风只好无语了。

        挂断云菡烟电话，王者风就又给石铁军打了一个电话，也好请示一下他的意见。

        石铁军第一句话就微带惊喜地说：“小王？我正想打电话给你，没想到你倒先打来了。怎么样，在省委的工作还适应吧？”

        王者风就简单一说作上的事情，无非是一切还好，等等。然后话题一转，就提到了外经贸部的商调函。

        “我也听说了这件事情，最后是在崔书记的提议下，被叶书记给压了下去，理由是，王者风同志不愿意前往外经要部工作，愿意继续留在折江省省委贡献力量石铁军的声音沉稳有力，没有什么起伏，听不出来他对此事是什么看法。

        “小王，去部委工作对你来说。没有什么挑战性，我觉得你目前还是留在省委比较好，虽然刚来就有点小波折，但过去之后，你会对人情世故，官场常态有了更多地了解，对你今后的成长非常有利。”

        石铁军微一停顿，还是直接说出了他的看法。

        和王者风猜想的一样，石铁军更倾向于让他留在折江省锻练。石铁军和芦军弋不同，芦军弋是太子党，从他的传闻之中可以他有不落俗套的一面，所以才会有昨天中午的一幕。他的做法和程晓宇收拢人心有得一比，但比程晓宇更犀利更无所顾忌。程晓宇多少有表演的成份在内，芦军弋则是完全旁若无人的想到做到，才不考虑别人的感受。

        因为程晓宇是草根出身，和芦军弋相比，少了庞大的可以借助的家族势力，必然要多不少谨慎和小心。

        石铁军和程晓宇一样是草根出身。他沉稳有度，不徐不疾，没有夸张表演的一面，也很少在外人面豪流露出真性情的一面。但他给人的感觉是让人非常放心，非常踏实，就如一座大山一样，没有风的呼啸没有海的浪涛，却有大山一样的宽广和深邃。

        平心而论，王者风自然愿意更向石铁军靠拢，不仅是因为他知道后来的石铁军做到了省委书记的高个。而且石铁军的官路一直是通途，很受上层赏识，并且也做出了不少利国利民的实事。还有更重要的是因为。王者风愿意以石铁军为榜样，身处高位时淡然，被人闲置时坦然，官场之上，起伏平常事，就如人生有起落一样，但能够一样平静地面对高低不平的官路。

        况且没有家族势力可以依靠，要比太子党付出更多的心血和智慧。

        王者风沉默了片刻，说道：“既然崔书记帮我挡了回去，我也正好乐见其成。不过我担心的是，吴家可能不会罢休，还有后手。”石铁军微一沉吟，问道：“从源头上想想办法，着看能不能让吴家停手。”

        王者风挂断石铁军的电话，又想了一想，还是认为和程晓宇商量一下为好，就又打给了程晓宇。

        程晓宇也是刚刚听说了此事，他的想法和石铁军如出一辙，也是愿意王者风留在折江省。王者风表示了赞同。又话题一转。提到了钢厂和药厂的遗留地皮的问题。

        市里已经通过决议，钢厂和药厂要在年后开始动工搬迁，所以最早也要在年前确定地皮的归属。程晓宇对王者风关心远大集团一点也不惊讶。反而笑道：“高省长也跟我打过招呼了，按照规定，肯定是要先照顾远大集团的。因为当时开发森林公园时，和市里签署了相关的意向。但意向毕竟只是意向，现在是郑市长主政，他可能有不同的想法。”

        程晓宇身为常委书记，主持全面工作。但郑周毕竟是二把手，主持政府的全面工作，书记也不好直接插手行政事务，容易落人口实。在上层对林森盖棺定论时就有一条过错是“插手行政事务”现在风头还没有完全过去，程晓宇也不想被人攻击成和林森一样的人。

        王者风心中一紧，郑周自从来到明州之后，执政风格一直还算平稳。也没有明显地表现出向省里某一方靠拢的意图。他居中的态度让王者风一直感到心里踏实。不过他也知道郑周的态度居中，不完全是因为他能坚持信念，而是他来明州的时间还短，还没有面临着在重大问题上的抉择。

        如今，钢厂和药厂的地皮问题。就开始彰显出权力的巨大意志。郑周的犹豫说明了一个问题，有人向他施压。当然，在施压的同时，肯定也有承诺，说不定还有巨大的利益诱惑。郑市长是不走动心王者风不敢猜测，但至少明白一点，就是郑市长为难了。

        因为郑周在前一段时间的交往之中。很清楚他和远大集团之间的良好的关系，曾经自己也含蓄地向郑周提出过远大集团为明州做出的巨大贡献，本着吸引外资照顾外来企业的倾斜政策，也应该将钢厂和药厂的遗留地皮批给远大集团。

        当时郑周虽然没有明确表态，但话里话外的意思还是偏向远大集团。而且他也说要尊重上一届政府做出的决定，绝不能做出让投资商寒心的事情出来。

        只是事到临头，还是阻力重重。

        好在程晓宇最后也表了态：“我会大力促成这件事情，不能让远大集团寒心。开发出明州第一家森林公园，改善了明州的生态环境，这样的好企业并不多，必须要给他们回报。”

        王者风多少放了心。

        下午一下班，王者风就开车直奔莲居而去。

        尽管电话时已经说好，王者风不再插手吴家和省委的角力，但石铁军一番话又让他改变了主意，他就想找云菡烟好好谈一谈，让吴家放手算了。他不去京城最好，就留在省委，在错综复杂的局势中打通一道头，明大道。

        云菡烟见王者风不清自来，先是一喜，随即猜到了他前来的目的，就又不高兴地说道：“是不是想让我出面。让吴家收手？”

        王者风点点头：“去京城好是好。但一是在部里的工作没有挑战性，二来也好象在故意逃避，不如留在折江省，相信你意中人的能力，肯定能解决一个又一个难题。”

        一句“意中人。让云菡烟喜笑颜开：“什么意中人，难听死了，你是我的冤家对头好不好？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嫌我给你添乱了，是不是？好，我立刻打电话给三叔，让他停下来就行了。真拿你没办法，其实也不是我故意要调你去京城。而是你在桐县出事以后，我好怕，怕得睡不着觉，就回京求了叔叔，当时也不知道你要调到折江省省委。”

        云菡烟当着王者风的面给吴巨江打了电话。

        吴巨江上次迁怒于王者风，让林森出面毁王者风前途，也是一时气愤。觉得吴家丢了面子，同时也是为了做给邱家看。但事情朝着反方向发展，甚至后来林森还倒了台，让他也是吃惊不不过他做事情也就是三分钟热度，过后即忘，随着云菡烟飞向美国，他就淡忘了王者风的事情。

        再后来在京城偶遇王者风，见他和芦军苗在一起，吴巨江才一下又想起以前曾经整治王者风的事情。见到王者风之后，忽然觉得以前有点太武断了，因为他第，眼就感觉小伙子还不错，最起码行事风格很对他的脾气。

        耸时他不过走出于好奇，也是被吵得心烦，出手教了傅家人一顿。吴家和傅家向来不和，在几大部委一把手的角逐中。傅家处处刁难吴家，让吴巨江极为不满。同时。梅家和傅家关系也是一般，因为傅家虽然在四大家族之中排名最后。但近几年随着傅家在西南和沿海一带多了几个大省的一把手之后，实力大有上升，隐隐有叫板的趋势。

        尽管傅家在京城中的力量不大，但现在随着各省的影响力的上升，一些大省的一把手说话的份量越来越重，也让吴家感到一丝压力。

        傅家和邱家的关系还算不错。四大家族之中，吴家一直自认第一，也最傲慢，眼高过顶，看不上梅家、邱家和傅家。不过吴家和梅家、邱家还有些来往，多少还有些情面可讲，和傅家就完全是形同陌路。当然，四大家族之间并不完全是没有一点交集，暗中都多少会有一些利益纠葛。的单地说，吴家和邱家之间利益最多，邱家和傅家之间合作的机会最多，而梅家，除了和傅家不太对付之外，和吴家和邱家都有不同程度的利益牵连。

        本来邱家在几年前还排不上号。称不上京城四大家族之一。原先流传的四大家族是吴、梅、张、傅，邱家还不入流，没人承认他们的大家族实力。但张家出了一系列的事情之后，不但在京城失去了几个关键部门的掌控权，在东北和华北几省也是连连失利，实力大降，实际上已经不能跻身到四大家族之中了。

        与此同时，反而是邱家在南方几省获得了胜利，而且还是经济大省。虽然邱家在省级高官的数量上远不如吴家和梅家，甚至还不如傅家，但在质量上已经超过了傅家。尤其是南方某省的省委书记是邱家的人；而他是政治局委员不说。某省的国民生产总值相当于西北数省之和。在现在一切讲究经济先行的今天，手中有钱，就拥有了足够的实力和发言权。

        邱家因此跻身于四大家族之中，位列第三。

        吴巨江在和云菡烟面谈之后。对云菡烟提出让王者风来吴家势力范围之内的部委上班一事。一口答应，态度之好，大大出乎云菡烟的意外。云菡烟不清楚的是，吴巨江之所以没有犹豫，是因为经历上一次在东来顺的偶遇事件之后，他对王者风一直大感好奇，而且又对芦军弋到折江省上任省委组织部部长多少有点不爽。想起芦军弋和王者风的亲热，正好听云菡烟提起，就有意将王者风拉到身边，为他所用。

        吴家在折江省的势力不够，如果将王者风调来京城，培养几年，然后再外放回折江省，将有可能成为吴家在折江省的中坚力量。因为王者风不但在上一次林森的高压下从容脱身，还能和一向眼高过顶，从来看不起草根出身的官员的芦军弋谈笑风生，让吴巨江对王者风在好奇之外，又多了一份爱才之心。

        人才就应该为我所用，吴巨江想将王者风拉拢在自己身边，才会在云菡烟一提出调王者风来京城的想法时，就毫不犹豫点头同意，应该说，正合他意。

        本来云菡烟还以为吴巨江会提出什么交换条件。没想到。他答应的倒挺痛快，她就懒得再主动让步。虽然她和吴家的关系一般，但毕竟血浓于水，对吴巨江这个亲叔叔，还是有一些亲近之意，就让吴巨江才尽量多照顾王者风一些。

        吴巨江也不傻，也能看出来云菡烟对王者风的感情，想了想，还是提醒了她一句：“王者风人是不错。但他关系网比较复杂，是主要的是，他已经订亲了。”

        “是，他不但订亲了，而且元旦就要结婚了，但，他订亲和结婚，与我帮他又有什么关系？他帮过远大集团，以后也有可能会成为吴家的助力，现在他就和邱家以及梅家的关系不错，我是为了家族的利益着想，叔叔你不要胡思乱想！”

        云菡烟忽然之间想起吴巨江背后捣鬼，逼得王者风被抓了几天，让她也远走美国，尽管最后王者风和她都因祸得福，但她心中还是气愤难平，为吴巨江的冒失而心生不满，借机就发作出来。

        吴巨江了解云菡烟的性格，知道她连她爸爸的话都不听，自己的话对她来说更没有什么威力，就摇头一笑：“我是关心你，菡烟，我向你保证，以后不再插手你的个人私事，你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反正你有眼光有能力，能赚钱。但如果王者风的名字让老爷子知道的话，他的脾气你也知道，我也拦不住他。”

        “不要你管，有问题我担着。只要你答应我你不主动告诉老爷子就成。否则，我有办法让王者风帮助芦家和邱家，和吴家作对！想必你也明白。近来梅家和邱家上升的势头很快，而且梅家和邱家都有人欣赏王者风。别逼他走向吴家的对立面！”云菡烟忽然硬气起来，和吴巨江针锋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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