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五章　 宣布成功

尽管说来教育产业化并不能算是周磊的讨错，他是执行者，而非决策者。但他在执行的过程中，矫枉过正，间接地起到了更大的推动作用。只不过每个人都是历史长河中一朵浪花，不过有人对历史的进程影响深远一些，有人激不起一丝涟漪，周磊却激起了一朵推波助澜的浪花。

        教育产业化政策的主要措施只有两条：一是高校扩招，二是收费增加。正是以上两点措施，导致了高校生源质量下降，同时，又让许多贫困家庭的优秀学子，因为高昂的学费而止步于大学门口。王者风是亲眼目睹了教育产业化由开始推广时全国一片赞颂之声，到了后来导致大学生就业困难，并且高考考生到了一个顶峰之后，开始逐年下降的严峻事实。

        产业化的另一个严重后果就是学术腐败，滋生了一大批比陈稳有过之而无及的“专假叫兽”让社会上对教授学者由尊崇转变为不屑一顾。甚至嗤之以鼻，归根结底，都是教育产业化导致了各大高校不再以教书育人为第一要旨，反而都争相攀比谁更会赚钱，谁收费更高，等等。一时之间，师德沦丧，学生也不再尊师重道，都想方设法赚钱，只要有钱讨好了导师和教授，毕业证就很容易到手。只要没钱，交不起学费，就会被退学。

        在一切向钱的大学校园以及学术界，能真正安心做学问的人少之又少，所以在以后才会出现学术界打假的现象。有人花钱从国外的野鸡大学买文凭，被人揭发之后恼羞成怒，居然雇凶伤人。而此人居然还是某大学的研究所所长，教授，主任医师，博士生导师，首席科学家等等，一连串的荣誉头衔。

        名望和名声之间，一字之差，却有天渊之别。大多数有名声的人，却离名望有着遥不可及的距离，不得不说也是社会的悲哀。

        王者风也知道自己对周磊有偏见也有失偏颇，但一是因为他主导的教育产业化导致了教育的大幅滑坡，二是今天他为陈稳助阵，正好触动了王者风对后来的回忆，而陈稳正是学术界腐败的先驱人物，两相结合之下，王者风就有了一点慷慨之气。

        不过他也知道，就算他的语气有点生硬，堂堂的副总理也不会将他一个处级干部放在眼中，毕竟副总理日理万机，对他的这点小事，转眼就忘。就算不忘，也不可能一个副总理会和一个处长过不去，也太有失身份了。

        送走了周副总理一行，省委大院表面上一片平静，但有关王者风舌战陈大教授的传闻，已经悄无声息地流传开来。

        众说纷纭，有人对王者风敢当面和陈稳斗板大加赞赏，也有人对王者风的所作所为不以为然，认为他太出风头，肯定不会给周副总理留下好印象，也会让叶书记和范省长不悦。

        王者风却对传闻没有任何兴趣，既没有胜利之后的得意，也丝毫不担心叶书记会因此而对他不满，他此时正坐在叶页的办公室里，正在深入地领会叶书记的指示精神。

        叶页精神焕发，整个谈话过程之中，笑容一直挂在脸上。

        “小王，今天的辩论，比起在报纸上的论战，精彩十倍，好，非常好，不但辩驳得陈稳无话可说，连周总理也没有心思对折江省的产业结构调整政策做出指示，就匆匆返程，而且你今天也相当于向我和建华系统地汇报了工作，我刚才也和建华交换了意见，我们的看法是一致的。就是领导小组的成绩是值得肯定的，王者风同志的工作是值得表扬的。”作为省委书记，当面提出表扬是非常难得的肯定，王者风也是微微有些激动。

        “等三峰酒厂的广告播出之后，连同雾州市的太阳能合资，折江省的媒体都要全面宣传，高调对外宣布产业结构调整政策获得了预期的成功，接下就是第二批试点城市的问题。也要提上日程小王，不要因为取的了一点成绩就沾沾自喜，前路还很漫长，困难还有很多，我们只是迈出了第一步，还有更大的成绩等着我们去争取，还有更大的困难等着我们去克服。我也相信，也会有更重要的工作岗位需要你。”

        王者风本来坐在沙发上，听了这话，立刻一脸凝重地站了起来：“是，我会牢记叶书记的指示精神。只是两个试点城市的成功，相比整个折江省的11个地市还说，还不到五分之一，成绩还很还需要进一步努力向全省推广。我一定戒骄戒躁，完成省委省政府交给的每一项工作。”

        叶页满意地点点头，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小王今年才29岁？年轻，还是太年轻。提到正处还不到一年吧？时间短了点。这样，到年底或明年的时候，机会合适的话，你到中央党校进修一段时间，哦，忘了你还是瞿老的学生，不过最快你也要一年多才能拿上研究生文凭，好，时间上也来得及。”

        具体什么来得及，叶页自然不会说。还是要适当保持领导的说话艺术，点到为止，即给每个下属一个念想，也能充分体现出身为上位者的恩威并施。

        王者风一回到办公室，发现综合一处和二处的人全部聚在一起，他一进门，就是一阵惊天动地的欢呼！

        领导小组的人都是第一次见识陈稳的含沙射影的讲话，才知道传闻之中王者风在中大会堂大出风头的事情。原来也是危机重重，远比外面传说中的风光凶险十倍。今天真正见识了陈稳的老辣和不怀好意，大家才明白，换了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面对陈稳的攻击，肯定会落败，别说替领导小组扬名了，不一败涂地和丢人现眼就谢天谢地了。

        经此一事，王者风成了叶页和范建华眼中的得力干将，也成了领导小组全体成员心目中的英雄！

        王者风半玩笑半认真地让大家都各自回去工作，刚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坐定，电话就响了。

        范曾来电，第一句话就说：“可惜我不在现场，要不我也要仰天大笑一番。陈稳也有今天？想起他我就生气，一个堂堂的教授，不好好教书育人，偏偏要掺和到政治中来。掺和就掺和好了，非要和折江省产业结构调整作对。他不知道折江省有三剑客？不知道有我范曾坐镇就容不的他撒野？咳咳，当然一般情况下不用我出马，我的学弟王者风出马就足够应付他了。”

        王者风笑骂了他几句，就挂了电话。

        随后电话不断，响成一片，高老、瞿老、高铭明，等等，让王者风应接不暇。紧接着又有芦军弋、石铁军、万保健和程晓宇打来电话，在表示祝贺的同时，又说笑几句，一时间，王者风的办公室成了折江省最热的热线。如果有人做一个统计的话就会吃惊地发现，几乎折江省所有有影响的重量级人物，在短短时间内，都向王者风的办公室打进了电话！

        当然省委和市委之间也有不少电话一片繁忙，也有另外的热线在传送消息。崔达泉和马囟都在和傅东来、谭政通话，商议对策。

        几人听到陈稳的消息之后，傅东来震惊，谭政焦急。不过崔达泉反而比以前更镇静了不少，不再有急躁的样子，而是耐心地听取傅东来的意见。

        和马囟的着急不同的是，傅东来一点也不急着将王者风和云菡烟的事情捅破，而是依然以时机不到为由，还说要等上一等，傅东来说道：“据可靠消息，云菡烟快回国了。等她回来之后，再寻找一个最恰当的机会，现在就让王者风风光风光再说。而且他现在做出的成绩，也有有利的一面。”

        马囟不解其意，还是崔达泉明白傅东来话中所指，说道：“东来说的也对，下一步明州将会进入第二批试点城市，到时就可以获得政策和资金上的双重支持，明州的经济大步前进，东来作为副书记，也有一份政绩。”

        崔达泉出于各方面的综合考虑，并且也知道现在折江省的产业结构调整政策是大势所趋，也表示支持明州成为试点城市。

        转眼间，到了9月15日，在央视黄金区段的广告之中，突然出现了惊人的变故，原先一个洗发水广告被意外撤下，换上了一家名不见经传的酒厂的广告巨州市三峰酒。对不少人来说是第一次听闻三峰酒的名字，但对一部分老酒虫来说。三峰酒意外出现在央视之上，又重新唤起了他们以前久远的回忆，又勾动了肚子里的酒虫，忙不迭跑出门去，买了两瓶全新包装的三峰酒厂尝鲜。

        与此同时，本来已经差不多硝烟散尽的折江省日报上的论战文章一夜之间又有了剑客的文章发表。三人的文章详细地论述了产业结构调整政策的好处，以及自从推行以来为巨州市和雾州市带来的巨大的变化。同时列举了文化旅游项目和三峰酒厂成功改制的事例，详实而重点地宣传了文化旅游项目和三峰酒厂的现状以及未来。

        王者风的文章以介绍成绩为主，含蓄地说到了前一段时间的论战，在文章结尾处说了一段话，相当于为此次产业结构调整政策的论战盖棺定论：“不管是出于何种目的对折江省的产业结构调整政策的置疑，以及对领导小组能力的怀疑，如果本着学术上的探讨精神，还有让人尊敬的一面。如果是因为个，人私利而置广大百姓的呼声于不顾，置公平竞争的市场规律于不顾，只知一味地反对和攻击，不但有悖于真正的学术精神。也有损专家学者的公正形象，不利保持学术独立和学术公正的精神。现在不争的事实说明了折江省的产业结构调整是符合历史规律，符合广大人民群众的利益的。”

        杜衡的说法相比之下更低调一些：“巨州市和雾州市的成功说明了一个真理，事实胜于雄辩二任何没有根据的猜测和没有依据的结论都是站不住脚的，都是纸上谈兵。专家学者要多到百姓之中走一走，看一看，了解一下百姓的所思所想。才能更好地做好学问，做到学以致用。”

        如果说杜衡的打脸还比较温柔的话，范曾的话就是直截了当地响亮地打脸了：“某些专家愧对学者的称号，对产业结构调整取得的成绩视而不见，故意搬弄是非，对有利于广大百姓的政策说三道四，不但处处挑错，还千方百计进行棒杀，我倒想当面问问这些专家，在你们少数人的利益和老百姓多数人的利益之间，省委省政府选择百姓的利益，有错吗？产业结构调整触及到你们和你们身后的利益集团的利益，你就迫不及待地跳出来想将产业结构调整的政策扼杀，你们扪心自问，身为学者，是不是急功近利了？是不是愧对专家的称号？”

        三人的文章同时出击，再一次在折江省引起轰动，又一次引发了洛阳纸贵的效果。不但将一帮专家学者骂了个狗血喷头，人人都无地自容。而且因为王者风的刻意引导，巨州市的文化旅游项目和三峰酒厂同时进入了老百姓的视线，借三剑客联合出手的东风，三峰酒厂和文化旅游在折江省一举成名！

        尤其是当天晚上又同时在折江省电视台播出了巨州市政府的宣传片，借文化旅游项目捆绑了三峰酒厂的宣传，再一次加深了人们对文化旅游项目和三峰酒的印象。

        紧接着第二天，国家日报就发表了高老和高铭明的文章，就卉省的产业结构调整政策获得的预期的成功，做出了详细的分析，并且得出了结论：折江省作为内陆省份，虽然没有沿海省份的便利条件，但一样获得了预期的成功说明了一个问题，就是只要政策到位，只要政府的决心够大，只要选对了执行者，只要执行的人一心为公，踏实做事，和折江省一样的所有内陆省份，都有成功的可能。

        同一天，瞿永进也在青年报发表文章，和高老和高铭明的文章相互呼应一本来高层有人发话不允许再发表论战的文章，但高老出面之后，文章还是如期发出！

        第二天，折江省举行新闻发布会，就集业结构调整取得的第二阶段的成绩，对外高调宣称获得了预期的成功。第三天，巨州市和雾州市同时在当地举行新闻发布会，也是高调宣布作为折江省的第一批试点城市，在产业结构调整的政策的指引之上，巨州市和雾州市的经济结构出现了良性的调整，同时在招商引资和国企改制方面，做出了巨大的成绩。

        在巨州市的新闻发布会，市长高正勇重点介绍了文化旅游项目的成功。以及三峰酒厂重新改制之后获的了大量订单，短短时间内知名度大涨。有望成为巨州市得知名品牌，而且巨州市有信心也有能力打造出属于巨州市自己得知名白酒企业。

        巨州币的新闻发布会不但邀请了不少折江省的媒体，连京城的媒体也出动了不少，盛况空前。

        同样，雾州召开的新闻发布会上。市长任庆之重点介绍了因为产业结构调整政策带来的利好消息，因为领导小组的有力的指导，雾州市在短短半年时间内，就引进了柯达15亿美元和光明公司5亿美元共计20多亿美元的外资，柯达的投资有附加的技术投资，并将在明年在雾州市兴建数码相机生产线。光明公司投资的太阳能产品，不但技术先进，而且还是清洁能源，是未来能源的发展趋势，雾州市在保护环境爱护人类以及充分利用清洁能源的方面，已经走到了全国的前列。

        同时，任庆之还向外界郑重宣布。雾州市在保护国有品牌方面绝不含糊。不管是柯达的投资还是光明公司的投资，都是在最大限度地保护了国有品牌不被吞并的前提之下，签定的协议！

        打脸，赤裸裸地打京城的某人的脸！

        媒体闪光灯和提问不断，任庆之坐享其成，收获颇丰，他一生没有太多的政绩，但最善于政治斗争和讲空话套话，就对媒体滔酒不绝地发表了一番暗藏机锋的讲话，针对某些人对折江省产业结构的指责和别有用心的关心，给予了无情的批判和冷嘲热讥。

        其后，又不忘重点宣传了万达汽车厂以及酱菜厂的现状，总之，不管是巨州市的新闻发布会，还是雾州市的新闻批判会，都是一次成功的会议，奠定了折江省第一批两个试点城市大获成功的基调。

        随后不久，何振东亲自打来电话，向叶页表示祝贺。

        折江省高调宣布产业结构调整获的预期成功之后，随着京城和折江省媒体的全方位的宣传，陈稳一派静悄悄，没有任何回应。就连折江省的专家教授们也偃旗息鼓，不再应战。也是，折江省的成绩有目共睹，事实胜于雄辩，说得再天花乱坠，人家的成绩摆在眼前，还能有什么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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