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中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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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青绍才不管他们的那些小心思,甩开刘薇自顾自的开始工作。对于刚才展现的隐藏的邪恶一面,他压根不在乎。
他顾青绍可以在别人面前是好好先生,也可以是不屑一顾的冷傲份子,不会以为他真是没脾气的好人吧!那可真是愚蠢了。
他是身体不好,瞧着斯文内秀衣冠楚楚,但并不意味着他就好欺负,相反,越是这样在某反面有明显缺点的人,为了更好的生存,大多必然会拔高另一技能点保护自己。
不然,这样一个小时候被称为“矮黄瓜”的弱小子,如何能在一群人高马大的熊孩子里立足。他是受过欺负,但是也都一一反击回去,甚至拥有了一席之地,可这儿并不耽误他成长为更好的自己,现在的他,“好好青年”可不是虚的。
顾青绍的骨子里或许和南楚楚一样,都带着一股狠劲儿,不过南楚楚是随心所欲的外放,他是不轻易展示的深沉内敛,他更愿意当一个积极向上的好青年。
非不得已,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他。
否则,就是刘薇的今天。
刘薇心梗的难受,被他突如其来的气场吓一大跳,“哇”的一声哭跑进一个麦堆里痛哭,抽抽噎噎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好不委屈。
但鉴于顾青绍的威力,一时半会儿没人敢上前去安慰她,刘薇好似也察觉了,哭的更大声了。
“哇哇哇……”
孟庆林几人面面相觑,明明前一秒他们看见的还是羞涩青年,下一秒就变成了雷霆万钧的男人。心里不是不震惊,但是作为见证刘薇全程作死的人,他们除了沉默,貌似都说不出口安慰和劝解两方的话。
还是木兰心里素质过硬,轻咳一声道:“那啥,还是赶紧工作吧!争取下工前完成这两亩地的劳动量。”
按照每人每天一亩地的速度,他们这些知青最起码得完成五六亩的收割任务,不好比其他村民差太远。
其他人得到指令,感觉有了一口喘气的机会,立马闷不吭声的默默行动。
刘薇兀自哭了一气,声音渐渐下去了,可又想有人哄着自己给个台阶下,又猛地嚎起来。
一众知青:“……”好想笑是怎么回事。他们看向从刚才就一直独立一方的顾青绍,想要等着点什么。
也没让他们失望,顾青绍的眼睛轻飘飘的往上一瞟,装模作样的重重“咳”了一声,立竿见影的,刘薇不哭了!
一分钟后,刘薇肿着红红的眼皮,走到离得顾青绍远远的地方,才继续上午捆麦子的工作。
其他人对对眼,又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继续弯腰割麦。
*
十一点半,准时“咻咻”几声哨响,放工了,上午的割麦结束,庄稼地的男女老少齐刷刷停下手里的动作,起身往村里走。
顾青绍脸色惨白的想要跟上,可后面两个小时的暴晒,即使有南楚楚送的红薯和茶水撑着,也是累的他头晕眼花。
他停住缓了缓,眼前仍一阵阵的发黑,忍不住扶额,好一会儿他用手掌抹了一把脸,这才提着水壶随大流一道去村头卖场上登记工分。
顾青绍来到村头的时候,已经站在了队伍的最后面,摇摇坠坠,好似下一秒就能倒下去。前面的村民这会儿都累得不行,也没人关注她,还等着赶紧登记完回家做饭歇歇呢。
所以,除了南楚楚还真没人关心。估摸着是有点惹人疼的小白花属性。
南楚楚和她的一帮小兄弟是来的最早的。刚一放哨,几人一点不带耽误的起身,手里攥着镰刀和水壶就往村头跑,抢先登记完。
当后面村民陆陆续续回来的时候,人家是清水喝了,手脚冲洗了,歇了好一阵儿了。
不过土豆他们都打算回去的时候,瞅着南楚楚还站在原地不动,疑惑的问道:“楚霸王,还不回家吗?”
南楚楚盯着庄稼地的方向,漫不经心的回道:“先不了,等等顾青绍,我担心他晕倒庄稼里走不回来,我等等看。”
土豆子有点不乐意,嘟着嘴道:“楚霸王你变了,顾青绍刚一来就这么关心他,你怎么不担心我晕倒呢!”说着装作头晕脑胀站不稳的样子。
其他人没说话也和土豆有同样的感受,就一个上午,又是送苦瓜叶,又是送水的,态度可好了,以前的这些可都是他们小团队都很少享受到的福利。
南楚楚这才回过头瞧见他们一个个满是小别扭的吃醋样,抬头给土豆一个轻轻的脑瓜蹦笑道:“站好了少作怪。而且放你娘的屁,我什么时候不关心你、你们了,干什么不都想着你们,是吃的不好,还是干活累着了,一个个少来这套。”
确实,南楚楚虽然看着也不过和他们一般大,顶多比最小的大个两三岁,但是照顾兄弟姐妹真的没话说。像是她带着他们干活,工作但凡轻松点了,一定给争取过来;吃东西,但凡偷摸捡着点野果,抓点野味,也从来不吃独食。兄弟们有一个算一个,都能尝个嘴。
狗剩他们回想细究确实无话可说,但是小团队猛地闯进一个顾青绍,他们多多少少有点排斥。这人不就才来一晚上嘛,关系好的也太快了,他们觉得被冒犯了。
哼,准确的说,是这个小团体猝不及防的被新人打破,心里不爽,他们才是真正的好兄弟,其他人,不算!
南楚楚心下好笑:“行了,顾青绍现在来我家,吃我的,住我的,那么大一活人我真能不管吗?更何况你们也看见他身体一副菜鸡的样子,我要真不管他,出了什么事儿,我能不被赖上点责任。”
大家都知道顾青绍不过刚来一晚上,南楚楚能不知道?!所以,不说是给他特殊待遇,最起码的友好相处还是要做到的。
土豆子听她这么说,也知道是自己没道理,心下不乐意也只得忍者,可扭着身子也不愿意走。
其他人也一样,平日里回家也是一道回的,他们不喜欢落下任何一个人,尤其是南楚楚、楚霸王,他们的大姐头。
南楚楚见他们不动也不再劝,几人就这么巴巴的坐着,期待顾青绍快点回来。虽然肚子饿的震天响,也只是一口口往肚里灌水,顶饿,就是没一个人说要走的。
就在南楚楚等的都有些不耐烦的时候,顾青绍颤颤巍巍的出现了,慢吞吞的排在队伍最后方。他身影刚一出现,小团队的人眼睛立马亮了,大白天的愣是瞅着像是大灯泡一样的闪亮。
南楚楚瞅见的就是顾青绍浑浑噩噩的样子,心下道一声不好,赶忙起身跑向了他。狗剩他们见状也跟着跑,一阵过去,卷起一地的土灰,惹得前面排队的人皱眉“呸呸呸”的不停。
“你怎么样?”南楚楚上来扶着他的胳膊问道,神情关切。
顾青绍这时眼睛都有些泛花了,见她都是几个重影,硬撑着说道:“还行,就是有点难受。”话一落,手里的水壶直直往下坠,还是手脚灵活的土豆一把抓着手柄,好险没给摔了。
南楚楚一看都这样了,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直接就准备扛着人走。
狗剩他们也不抱怨了,明摆着的,顾青绍是真的菜鸡,楚霸王的担心也是真没错。要不是他们赶来,这小知青一准儿倒下,到时候不还是喊南楚楚过来照顾。
所以说,麻烦!
狗剩上前和南楚楚一左一右架着顾青绍,其他人拿镰刀的拿镰刀,提水壶的提水壶,一个个跟着屁股后面忙活。
工分工分,社员的命根!南楚楚没直接扛着人回去,转头冲到队伍最前面,三人直接插队,也不管后面人怨声载道,对着记分员喊道:“顾青绍,割麦子,10个工分。”
记分员头一抬:“不行,这样的顶多8个工分。”
南楚楚眼睛一瞪:“人都给干成这样了才给8个工分,你以为你是黄世仁啊,剥削偿命啊。”
记分员:“那是他身体不好,工作又干不了多少。”
南楚楚一拳头砸在桌上:“废什么话,我说10个就10个,要不是他拼命干活能成这副病鸡样!干活一点不打折扣的。”
记分员一见南楚楚亮出的拳头就有点发憷,“你……”楚霸王眼一瞪。
记分员:拳头硬了不起哦!到底不情愿的墨迹着给记了10分。算了,知青们浑水摸鱼也不在乎多他这一个了,他自我安慰。
南楚楚这才罢休,不过赶在退出队伍前,还是爷们的喊了一声:“再不够还有我南楚楚顶着,一个赛两不比大部分人强多了!”最后气性极大的“哼”的一声带着人飞奔而去。
记分员:“……”你牛逼,你说了算。
南楚楚确实牛逼,她会功夫,身体好,力气也大,干活麻利一个顶两,要不然为什么都是她自己带着小弟上工?
因着她干活速度快有好,跟着她的狗剩等人,干活量平均下来是相当亮眼的。不说别的,七个半大孩子,上午割麦就利索的割了五亩地,和五六个知青一比不相上下,所以南楚楚可以挣成年人才有的8个工分,她的小弟也跟着沾光。
要不是年纪不够,南楚楚完全配得上10个工分。更不要说,她还兼职大队其他的工作,能力是妥妥的强悍。
所以说任何时候,实力都是王道。有实力才有谈判的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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