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八卦

等到南砚一行人回到长留，已经是深夜时分了，但长留大殿依然灯火通明，摩严和笙箫默还在里面等着。东方彧卿和落十一站在殿外面，看到花千骨，赶紧跑过去询问：“骨头你没有事吧？”

        东方彧卿把花千骨转过来转过去，上下打量了一圈，确定了她没有事才放心。糖宝从落十一手里跳到花千骨手上，也担心的问：“娘亲你没事吧？我和爹爹都很担心你。”

        花千骨摸了摸糖宝的小脑袋，感觉心里暖暖的，“我没事，让你们担心啦。”

        “好了，快进去吧，还要跟我们说说你在洞里都发生了什么。”白子画说。

        “是，尊上。”花千骨把糖宝放在东方彧卿手上，“我很快就回来。”

        落十一和东方彧卿在殿外等，白子画带着花千骨入内。花千骨跪在殿内，把在洞内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都说了，隐去了杀阡陌赠她骨哨的事。

        “这下师兄放心了吧，只是巧合罢了，花千骨这一天受到的惊吓也不少，就让她回去休息吧。明天一大早还要举行正式入门仪式呢。”笙箫默说。

        摩严点点头，对花千骨说：“你下去吧，十一会带你去新弟子住处的。”

        花千骨退了出去，南砚拿出流光琴递还给白子画，白子画不接，“前辈不是要用到神器吗？”

        “还不是时候。”南砚摇摇头，这两件神器都是花千骨亲手交给她的自然没问题，但还是让白子画拿着吧。她看的出来，摩严不是很信任她，反正也不急于一时，这样也能安摩严的心。

        “明天新弟子入门仪式，希望前辈能参加。”摩严邀请。但他也没抱太大希望，因为南砚对宗门的各种活动豪无兴趣，每天不是在绝情殿就是在藏书阁。

        “好啊。”出乎摩严意料，南砚答应了。

        “莫非前辈看上了哪位弟子？想收徒了？”摩严也只能想到这点上了，毕竟南砚今天也围观了弟子考核。如果能有南砚看的上的长留弟子被收做徒弟，绝对是他们长留占了便宜，摩严还是很乐意的。

        “是有几个弟子有点意思，但收徒嘛暂时还没这意思。”南砚不喜欢收徒，收了弟子就要操心这操心那的，一个人自由自在不好吗？

        “说到收徒，你们两个也给我好好留意，等到仙剑大会后，都要给我把徒弟收了，尤其是你，收个徒弟好收收心。”摩严指着笙箫默。

        “知道啦知道啦。”笙箫默挥挥扇子，一脸的无所谓。

        “你真的，一天到晚没个正形，一点长辈的威严都没有。”摩严数落完笙箫默，又转向白子画，“子画你也是，别一天到晚只知道修炼，以前我不管你，现在你是掌门，长留首徒重中之重，你一定要上心。”

        南砚看看一脸无所谓的笙箫默，再看看一脸超然物外的白子画，同情了一把摩严，真是个老妈子的命，整天有操不完的心。

        第二天很快就到了，一大早上，南砚和白子画就去了长留大殿。三尊到齐，仪式正式开始。弟子们从殿外进来，一共十二个人。

        “不，是十三个。”摩严开口，众人只见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走进来，他生的十分俊俏，气质更是不俗，满身掩盖不住的少年意气。轻水看的目不转睛，许是感觉到了她的目光，少年转过身来，冲她露出了灿烂至极的笑，轻水捂住砰砰乱跳的心口，觉得脸上烧的慌。

        少年名叫孟玄朗，落十一把他安排在霓漫天前面站好。霓漫天十分不服气，她堂堂蓬莱掌门之女都要考核，这人到底什么来头能够免考？

        白子画把宫木给众弟子挂好，又拿出验生石让众人滴血，到花千骨时，验生石发出了黄色的光芒，白子画施法掩盖了过去，除了花千骨和白子画，在场中人也就南砚注意到了，或许还有东方彧卿。

        南砚注意到，刚刚花千骨上去滴血时，这人就不太对劲，他用着一种十分复杂的眼神看着两人，看白子画的有恨意和意料之中的快感，看花千骨时有些不忍和犹豫，但很快坚定下来。

        这一届的弟子还真是卧虎藏龙啊，不过也不奇怪，这些人是花千骨的同门，与花千骨命运相交。那个孟玄朗身上还有炎水玉的气息，自他出现后，朔风身上若隐若现的炎水玉气息就变的明显起来，隐隐和孟玄朗身上的气息相呼应。

        “你们要好好表现，一年后的仙剑大会魁首，就是尊上的入室弟子。”落十一说道。

        弟子们都兴奋起来，跃跃欲试。

        等弟子们都退下后，白子画才说：“师兄，我的徒弟我自己选，你怎么能就这样定下来。”

        “我不帮你看着，你有这个心思选弟子吗？我不叫你，你能待在绝情殿里多久！”

        “不用师兄操心了，我自己的弟子，自然要我满意才行。”不等摩严再说，白子画就出去了。

        “你看看他！”

        “好了师兄，消消气。”

        就这样，花千骨的长留弟子生涯正式开始了。

        她的天资太差，总跟不上大家的进度，幸好有孟玄朗陪她一起拖后腿。还有东方彧卿耐心教导，花千骨也没有气馁，一直很努力，孟玄朗却毫不在乎，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落十一也任由他。

        新晋弟子中数朔风和霓漫天最出色，两个人经常掐起来，颇有点欢喜冤家的味道。火夕和舞青萝就是一对活宝，整天打赌，调皮捣蛋，欢乐不断，给大家添了不少笑料。

        这一天，南砚刚刚给新弟子讲完课，就看到夏紫薰进来，南砚有些惊讶。

        “怎么？你能来这里给弟子们讲课，我就不能来？”夏紫薰说。

        “这是你自己的选择，我管不着，只是没想到，我还以为你放弃了，没想到还是这么执迷不悟，孺子不可教也。”

        “你！”夏紫薰没想到南砚这么不给她颜面，当着众弟子的面这么说。

        “怎么，觉得丢脸了？既然还知道要脸就不要继续纠缠，于你于白子画都不好。我已经够给你脸面了，如果是别人，我早就一瓶绝情池水泼过去了。”

        南砚转向众弟子，“听到没有，既然选了这条路，就好好修炼，谁要是为了情爱耽误修炼，为了情爱失去自我，别怪我拿绝情池水招待。”

        “听到了。”弟子们收起听八卦的心思，正襟危坐。

        等到紫薰上仙的课上完，大家立马凑到一起八卦。

        “紫薰上仙可真漂亮，尊上怎么就不喜欢她呢？”轻水说。

        “尊上一心修炼，无心情爱，紫薰上仙注定要失望了。”

        “那可不一定，说不定尊上和南砚长老是一对呢，你们想想，南砚长老住在绝情殿，和尊上孤男寡女……”火夕嘿嘿笑了两声，一脸猥琐。

        舞青萝拍了他脑袋一巴掌，“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啊，南砚长老刚才说的话不记得了吗？她一看也是一心修炼的，无心情爱，也不支持弟子谈情爱。两座冰山在一起，能擦出什么火花，不被冻死才怪呢。”南砚在弟子面前，还是很端的住架子的。在弟子眼中，南砚就是妥妥的清冷女神，只可远观。

        “南砚长老只是说不要把情爱放在第一位，并没有禁止情爱啊。”轻水反驳，悄悄地看了孟玄朗一眼。

        “轻水你这么急着反驳，不会是有喜欢的人了吧！”

        “才没有！”轻水连忙反驳，又悄悄地看了孟玄朗一眼。

        “有时间在这里讨论这些，还不如抓紧时间修炼。”霓漫天说。

        众人早就习惯了霓漫天的大小姐脾气，也不在意。

        “南砚长老风姿不凡，可惜她不常来这边，真是可惜。”

        “听说南砚长老经常去藏书阁，我们可以去那里碰碰运气。”

        东方彧卿听到这话，眉角动了动，若有所思。

        藏书阁吗？

        长留的藏书阁藏书丰富，一共五层。外门弟子只能进第一层，内门弟子能进第二层，亲传弟子能进第三层，长老级别能进第四层，第五层只有掌门能进。

        南砚最近总能在藏书阁遇见东方彧卿，他以前就是个读书人，最喜欢读书，时常来藏书阁帮忙。桃翁很喜欢他的好学，看他那架势，真恨不得立刻就收东方彧卿为徒。

        南砚却觉得这个东方彧卿总是在刻意吸引她的注意力，不过她也确实被吸引了注意力就是了。南砚特地在东方彧卿身上放了一丝神识，今天南砚感觉这丝神识有了异动，她顺着神识所在位置找了过去。

        这里是长留后山一个偏僻的角落，此时又是深夜，更是静悄悄的。

        南砚隔着很远就看到了东方彧卿，他站在一片竹林下，身前还站着一个全身裹在黑袍里的人，看不清面目。南砚掐了个隐身诀，收敛好自己的气息，在不远处观察。

        “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放下吧！”黑衣人说。

        “你叫我放下，这个世上就你最没有资格来劝我放下！你说的倒是轻巧！”东方彧卿的面容扭曲，是完全藏不住的彻骨恨意，原本的翩翩书生气消失殆尽，与平常判若两人。

        “当年的事是我不对，你要报复就冲着我来！”黑袍人抽出剑，把剑放进东方彧卿手里，带着他的手往自己的脖子上撞。

        东方彧卿用力挣脱开黑袍人的手，剑哐啷一声掉到了地上。“你想死？没那么容易！我说过，要让你们生不如死！我要你看着他们一个个去死！”

        “那花千骨呢？如果你真的用她害了子画，等她知道了真相会怎么样？她那么善良，一定会很痛苦的。”

        东方彧卿身形一僵，“那又怎样，我只是在利用她，至于她知道后会怎么样，跟我有什么关系？”

        “别再自欺欺人了，你喜欢上花千骨了！再这样下去，早晚有一天你会后悔的，就像现在的我一样！迷失在过去的阴影里。”

        是的，东方彧卿不得不承认，他早就沉醉在花千骨阳光的笑容里了，以前他不愿意承认，可孟玄朗的出现让他有了危机感，他才正视了自己的感情。

        “可喜欢她又能怎样？我只有二十年的寿命，陪不了她一辈子。”

        “异朽阁窥探天机，自是要付出代价的。”

        “谁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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