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章

酒醉了

        简易和扎克选了一个靠窗的角落，刚坐下老板就热情洋溢地跑了过来：“您可有些日子没来了！”

        简易想了想，也是，将近三个月了！

        “一杯路西法！”

        老板笑着点头：“还是老口味！”

        扎克一来一回地看着他们：“你是这儿的常客？”

        简易：“有时间来坐坐！”

        扎克：“给我来一杯跟他一样的！”

        一会儿老板端了两杯酒上来，颜色递进的很漂亮，层次分明。扎克看得眼睛直发亮，迫不及待地尝了一口，然后惊叫出声：“哦，我的天，这是什么？

        简易沉醉地抿了一口：“味道怎么样？”

        扎克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两条眉毛夸张地一左一右书写了一个扭曲的“八”：“哇哦你的口味差了好多！”

        老板收回原本期待的眼神默默地退回吧台。

        扎克放下杯子看着简易回到正题：“我真是没想到这辈子还能再见到你！可你怎么第二天就从医院偷偷跑了？要不是我还剩点理智就报警找你了。”

        简易淡淡地笑了笑：“还好你还有理智，要不现在我们就是隔着厚厚的玻璃聊天了！”

        扎克摇了摇头：“不！是同病相怜地隔着铁窗！”

        简易一副玩世不恭地样子勾了勾嘴角：“你这赤脚大夫都成无国界医生了，这门槛也太低了吧？”

        扎克给了简易一个大白眼：“去你的！”

        简易的路西法下了一半。

        扎克突然脸色一沉：“把酒戒了吧！”说着把简易面前的路西法拿到自己跟前。

        “你怎么还跟个老妈子似的！”简易打算把酒杯拿回来，扎克却端起一饮而尽。

        喝完扎克的脸直接抽成囧状，酒已经下肚半天了，嘴里那股子浓郁的味道才刚散到能勉强开口：“真难喝！这里的调酒师真有天赋！”

        老板这时贴心地送了一个果盘，也不知道听没听见扎克的话，反正是放下就走了。

        简易挑了块哈密瓜给扎克。待水果堵上了扎克的嘴，简易才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心里有数！”

        扎克惊讶地抬头看了眼简易，又沉默地吃了块水果，再抬起头时换了个话题：“刚才地库里那男的你挺在乎他的！”

        这是一个成功的新话题，突然间陷入沉闷的话题一下又活跃起来。简易挑了挑那两条整齐而潇洒的眉毛，刚才还抿成一线的嘴角也愉快地勾了起来：“这么明显？”

        扎克暂且咽下想说的，佯装不悦地吐槽：“我肋骨差点都给你怼折了，还不明显？又偷偷地站在外面陪标直到结束，还不明显？”

        简易笑得更开心了，一副孩子似的毫无负担地天真样子，好看的眼里尽是彩色的流光。

        扎克都被他的笑意感染了，也跟着笑了起来，记忆也穿回了曾经：“你从小就好这个，那时我们那儿那些好看男孩儿可都被你撩遍了，可偏没一个长久的！”

        简易也简单地回忆着：“是啊，我眼光怎么就那么高呢！”

        对于两人来说，那个‘曾经’的时间里，美好的事情并不多，所以很快两人都默契地不再提。

        扎克笑着看着简易：“这个呢，认识几天了？我看那新鲜劲还过呢！”

        简易垂下眼，长长的睫毛掩住了眼里的喜悦，却掩不住他勾起的嘴角：“这个不一样！”

        扎克瞥了简易一眼，身体往身后的靠背上一仰：“鬼才信！哦，对了！”扎克突然想起来什么，不但身体几乎是弹了回来，就连脸也沉了下来：“你出院那天给我发了短信没多久，就有人来查你了。”

        简易笑容僵了僵，但表情很快又自然下来。

        扎克脸色变得沉重：“怎么回事？难道是‘他们’发现了你的行踪？”

        提到‘他们’，两人心里都不由得“咯噔”一下。

        简易沉思了片刻，摇了摇头：“应该不是！”

        扎克一副想说什么又不好开口的样子，最后索性端起面前的路西法自虐似地一饮而尽，然后才挑着八字眉一字一顿地说：“我那时候应该带着你一起离开的！这些年你一定受了很多苦！是我，都是我！”

        扎克说着情绪激动起来，抓着简易的手一直不松，一双碧色的眼睛让眼泪刺激得泛着红。简易面色淡定地坐在对面静静地看着扎克，心里却泛不起任何波澜。他也想有情绪的波动，无论出于感性还是理性，他都应该那么做，毕竟也算是对自己那些年情感上的一种祭奠，一种尊重。可是他做不来。

        简易缓缓抽出自己的手，很平静地安慰他：“那种地方，早离开早超生！你现在这样挺好，我看着也高兴！”

        扎克：“可是，jay——”

        简易打断他：“你不用有什么内疚这种娘们叽叽的破想法，说句不好听的，就你这怂包智障样，如果不离开最后的结果肯定就是死！”

        扎克委屈巴巴地抬起头：“你也不用说得这么绝对吧！”

        简易我声地笑了笑，抽了张纸扔给扎克：“快擦擦吧，哭得恶心死了！”

        扎克接过来纸擦着鼻涕面带着委屈：“我怎么也大你十岁，你从来也没叫过我一声哥——”

        简易又抽了几张纸给他：“我不是叫你叔叔了吗？”

        扎克恰到好处地给了简易一个白眼：“”

        “咦？”

        “怎么了？”简易一口葡萄刚咬下，扎克突然娘气的‘咦’差点让他噎死自己。

        扎克像在回忆里刚穿回来似地紧紧地盯着简易：“刚才那个人，就你说很在乎的那个‘地库人’，我好像在哪见过！”

        简易的眼色突然一沉，眼底一记阴鸷不动声色地滑过。

        扎克却毫不知情地继续努力回忆着：“我到底在哪儿见过？”

        简易桌边的拳头慢慢攥紧，抬头直视着扎克的那双迷茫的碧眼，是一种隐藏的提醒：“想不起来就别想了，可能是不好的记忆呢？”

        扎克又想了想，但在记忆里一时并无所获，也就先不想了。简易抬手打了个响指：“老板！”

        简易和扎克在酒吧里一直坐到深夜，出来时两人都已经高了。

        “我最近一直在那儿，记得给我打电话！”

        简易和扎克在酒醉了巷子外分别时，扎克塞了张名片在简易的衬衫口袋。

        简易无奈地笑着从口袋里掏出名片：“你这是干嘛，搞得这么暧昧！”

        扎克并没理会简易的调侃，反而在偶尔还有人来往的街道旁若无人地抱住简易，声音闷了很多：“一定要打给我！”

        简易的心揪了揪，也抱了抱扎克，点了点头：“我会的！”

        街道不远处，一辆白色m狠狠地轰了数下油门从两人身边呼啸着疾驰而去，整条街道都弥漫出一股浓浓的酸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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