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如梦初醒

御花园
  园中种植着各种名贵的花草树木，还有小桥流水、假山亭台。
  春天来临之际，御花园里的桃花、梨花、杏花竞相开放，形成了一片花的海洋。
  花香四溢，吸引了许多蜜蜂、蝴蝶、蜻蜓在花间穿梭飞舞。
  许多家燕在空中盘旋，似乎在欣赏这美丽的景色。
  公孙思锐独自漫步在御花园里，欣赏着春天的画卷。
  五个长相清秀美丽的女子，穿着华丽，结伴同游御花园。
  许多宫女和太监，整齐的排成两列，跟在五人身后。
  这五个女子，便是张烈尧给南宫典甯，选来的皇后和贤良淑德四妃。
  看到公孙思锐，由远至近走来。
  五个女子不由得相视一笑……
  皇后唇角带着笑容道：
  “男人长了一张狐媚脸，女人都只能甘拜下风！”
  “听说……大司马连夫人都不去理会，整日与他混在一起，真是替夫人感到委屈啊！”
  贤妃道：
  “我觉得……我们是不是该去向他学学，皇上从来不理我们！”
  “也不知道……哪里出了差错！……”
  德妃道：
  “我听说……皇上心里只有先皇后……先皇后死在大司马手中……”
  良妃急切的道：
  “不要乱说话！……当心被听去了！……德妃！……你可不要害了我们！……”
  淑妃道：
  “是啊是啊！……虽然皇上不理我们，但好歹衣食无忧的活着。”
  “我们还能时常一起说笑游玩，或许应该知足了！”
  公孙思锐走近五人，拱手行礼道：
  “见过各位娘娘！”
  五个女子屈膝行礼道：
  “慧灵君！”
  盘龙殿正殿
  五个女子走进盘龙殿，来到盘龙殿门口。
  罗琪站在正殿门外，见五个女子走近，连忙拱手行礼道：
  “奴才拜见各位娘娘！”
  皇后道：
  “罗琪公公，我们想去看望一下皇上。”
  罗琪为难的道：
  “各位娘娘！……皇上不想见你们！……”
  皇后唇角带着笑容道：
  “罗琪公公！……我们不进去也成，不过……请公公带句话给皇上。”
  罗琪道：
  “娘娘请说！”
  皇后道：
  “如今南国回归一统，如果皇上有子嗣，将来可以传位给皇子。”
  “说不定就能，名正言顺的将朝政，拿在手里了。”
  “可如果皇上没有子嗣……那么皇上百年之后……这南国的江山……可就落入他人之手了！……”
  罗琪拱手道：
  “娘娘说的是！……奴才一定把话带给皇上。”
  皇后微微点头道：
  “那我们就不打扰了！……”
  五个女子，转身离去……
  罗琪拱手行礼道：
  “奴才恭送各位娘娘！”
  正殿里，南宫典甯和展润白，相对坐在茶桌前。
  须发皆白，老态龙钟的展润白，精神也越来越差了，而且时不时的还咳几声，手里拿着一块丝巾擦拭嘴角，因咳嗽流出的口水。
  展润白道：
  “皇上！……如今南国……好不容易回归一统……虽然张烈尧把持朝政……却从未说过要夺取皇位……对皇上依旧礼遇有加。”
  “看来我们先前……似乎错怪张烈尧了！……”
  “只是……如果皇上没有子嗣……将来……皇位要交给谁呢？……”
  南宫典甯犹豫着道：
  “帝师！……你认为……如果朕有皇嗣……张烈尧会让他继承皇位吗？……”
  展润白道：
  “这个问题……如果是在以前……老臣也不确定！……”
  “但是现在……我敢肯定……张烈尧会让皇嗣继承皇位。”
  南宫典甯思索一番后道：
  “既然帝师这么说……那……朕就试试吧！……”
  “不过……皇后和四妃……朕该选谁呢？……”
  展润白唇角带着笑容道：
  “既然不知如何选择，不如雨露均沾，皇上以为如何？……”
  南宫典甯叹息道：
  “哎！……自从先皇后去世，朕的心也跟着死了！……对这些男女的事情……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这么多年过去了……忽然让朕去与女子欢好……朕恐怕……有心无力了！……”
  展润白思索一番后道：
  “皇上，不如请太医来看看，开几副药调养一下身子。”
  “然后再把几位娘娘请来，皇上自己选择，如何？”
  南宫典甯犹豫着道：
  “好吧！……”
  南宫典甯看着门外喊道：
  “罗琪！”
  罗琪走进来拱手问道：
  “皇上有何吩咐？”
  南宫典甯道：
  “去请个太医来吧！”
  罗琪担忧的问道：
  “皇上身体不适？”
  南宫典甯道：
  “朕身体无碍，只是想调理一下！”
  罗琪松了一口气道：
  “那便好！……奴才这就去请太医！……”
  太医院院判：西庚泽，西旺，现年三十岁。

  西庚泽跟随罗琪，来到盘龙殿。
  罗琪站在正殿门口……
  西庚泽走进门来跪下道：
  “微臣拜见皇上！”
  南宫典甯道：
  “起来吧！”
  西庚泽道：
  “谢皇上！”
  思君殿正殿
  张烈尧和公孙思锐，相对坐在茶桌前。
  公孙思锐抬起茶杯轻抿着茶水道：
  “烈尧哥哥！……我听西太医说……皇上近日在调理身体，有想孕育皇嗣的打算。”
  张烈尧抬眸看着公孙思锐笑了笑道：
  “哈哈……皇上这时候才想起来孕育皇嗣……会不会太晚了！……”
  公孙思锐唇角带着笑容道：
  “皇上今年才三十八岁，可是正当年啊！”
  “虽然这么多年不近女色，但只需要稍微调理一下身体，肯定还能如愿以偿！”
  “只不过……烈尧哥哥是否愿意……让他孕育皇嗣？……”
  张烈尧抬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将茶杯轻轻放回桌上，喃喃低语道：
  “当年先皇后进宫时，我想过……不让皇上孕育皇嗣……待他驾崩后……让我的子孙继承皇位。”
  “后来……经历了一些事……我忽然想明白了……如果我的儿子要继承皇位……除非……皇上自己禅让！……”
  “但……我还在世……若要禅让皇位，也应该是让给我吧！”
  “不过南国刚平定下来……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做。”
  “比如说……东青、甸和……两方的兵马，现在都还没有重新编制。”
  “这些兵马，都是由他们两方的武将统领着。”
  “需要把那些武将，招来面见皇上，才能借机把那些兵马，分散编制到南国的兵马阵营里去。”
  公孙思锐道：
  “空凌子收复东青的时候，那些武将，还有兵马都没有出面阻挠，不知道是何原因？”
  张烈尧脸上带着笑容道：
  “因为空凌子，在来云端之前，就喜欢四处云游，给百姓义诊，讲经传道。”
  “而且……还很乐意为人解惑，早已深得人心。”
  “在空凌子去东青之前，又让百姓传了很多，南宫磊峰和南宫磊谋的恶行。”
  “东青毕竟是南国的疆土，百姓以及官员，都是东青的人。”
  “他们也不希望，看着南国支离破碎。”
  “如果如同我们以往那样，带兵前去攻打。”
  “他们还是会极力反抗，保卫城池不被攻破。”
  “但是空凌子不带一兵一卒，只带着九个弟子前往东青。”
  “以皇上的名义，只处理了南宫磊峰、南宫磊谋、吴常理、素长青。”
  “其余的人，没有受到任何牵连。”
  “就像东青，如今的东青侯府，改成了城主府。”
  “而现在的东青城主是，南宫磊谋的儿子：南宫典遂，南宫顺，现年十五岁。”
  “对于这样的安排，东青的百姓和南宫磊谋的家人，都是十分满意的。”
  公孙思锐道：
  “内忧外患……看来并没有完全解决！……”
  张烈尧道：
  “所以啊！……空凌子不可得罪！……这些问题……还需要去请教他才行！……”
  公孙思锐迟疑的道：
  “烈尧哥哥！……我觉得……你现在才五十二岁……或许可以效仿皇上……请太医调理一下身体……再与夫人生下一个孩子……”
  张烈尧唇角带着笑容问道：
  “思锐！……为何有此想法？……我儿增延不够好吗？……”
  公孙思锐道：
  “公子的性格容易冲动……而且很容易暴怒！……”
  “如果当了皇帝……有可能……成为……暴君！……”
  张烈尧呆愣的看着公孙思锐，思考良久后道：
  “我会考虑的！”
  泰安观正殿
  张烈尧走进正殿，焚香跪拜祈福。
  空凌子站在一旁陪伴着……
  张烈尧祈福完毕后，转身看着空凌子道：
  “国师可否，陪我说几句话？……”
  空凌子道：
  “大司马请随贫道来！”
  张烈尧点头道：
  “好！”
  静心亭
  张烈尧和空凌子，两人在石桌前坐下来。
  张增延用托盘，端来一壶茶水，细心的把两个茶杯，分别摆在张烈尧和空凌子面前，并且倒上茶水。
  空凌子脸上带着笑容道：
  “增延！……今日为师给你的书，你需要仔细阅读。”
  “为师知道，你如果看多了，就会产生厌恶。”
  “所以不要求你每日看多少，但必须每日都看几页，这样可以吗？”
  张增延拱手行礼道：
  “多谢师父理解，弟子一定耐心看书，争取把书全部看完。”
  “不过……我或许只能看完……却不能完全理解！……”
  空凌子脸上带着笑容道：
  “你能坚持看完已经很不错了！……你每日来时把书本带上。”
  “为师有空的时候，帮你讲解也就是了！”
  张增延拱手道：
  “多谢师父！”

  空凌子道：
  “那你去吧！”
  张增延道：
  “是！”
  张增延看着张烈尧拱手行礼道：
  “父亲！……我先回端凌殿看书了！……”
  张烈尧脸上带着笑容点头道：
  “好！……你去吧！……”
  张烈尧目送着张增延走远，眸中浮现一抹忧虑道：
  “国师！……我辛苦半生……只有增延一个儿子！……不知将来……他可能堪当重任？……”
  空凌子道：
  “大司马！……公子的性格与大司马有些相似……只是因为早年，没有得到良好的栽培，所以才学方面欠缺了些。”
  张烈尧疑惑的道：
  “增延的学问，我一直都是拜托思锐亲自教导。”
  “思锐才华横溢，增延怎么可能欠缺教导？”
  空凌子唇角带着笑容道：
  “大司马对任何人都有防备，但是对慧灵君，却是毫无防备之心！”
  “你怎知……他没有在糊弄增延……或者是……糊弄大司马呢！……”
  张烈尧呆愣的看着空凌子问道：
  “国师此言何意？”
  空凌子道：
  “有些事情……贫道觉得……还是大司马自己去发现比较好！”
  “如果由贫道说出来……恐有搬弄是非之嫌！……”
  张烈尧眸光直视着空凌子，微微点头以示回应。
  仙居殿
  张烈尧踏入仙居殿的大门，心情有些恍惚……
  不记得有多长时间，没有来过仙居殿了！
  这些年……自己只顾着舔吸伤口……忽略了结发妻子……还有自己唯一的儿子！……
  正殿
  心里想着事，不知何时，已经站在正殿里了！
  张烈尧大声喊道：
  “冰蓝火！”
  四十岁的冰蓝火，留起了一字胡，看着却更加成熟英武了。
  张烈尧虽然五十二岁，仍然没有留着胡须，看上去显得比冰蓝火，还要年轻许多。
  冰蓝火走进门来拱手问道：
  “主人有何吩咐？”
  张烈尧道：
  “你派人暗中查一下公孙思锐，还有公孙家族的所有人。”
  “无论查到什么，都要来告诉我。”
  冰蓝火拱手道：
  “是！”
  冰蓝火离去……
  张烈尧看着门外喊道：
  “福安！”
  太监总管：福安，现年三十九岁。
  福安手持拂尘，走进来拱手问道：
  “大司马有何吩咐？”
  张烈尧道：
  “你去把，给皇上调理身体的那位太医请来！……切记要对外面说……我偶感身体不适……请那位太医来看看……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
  福安道：
  “奴才明白！请大司马放心！”
  西庚泽背着药箱，跟随福安来到仙居殿正殿。
  张烈尧背对着门，站在正殿里。
  西庚泽跪下道：
  “微臣太医院院判，西庚泽，拜见大司马！”
  张烈尧转身看着西庚泽道：
  “西太医请起！”
  西庚泽道：
  “谢大司马！”
  张烈尧问道：
  “西太医，听说皇上让你去为他调理身体，不知皇上的身体如何？”
  西庚泽道：
  “回禀大司马，皇上的身体并无大碍，只是平时不注意休息，而且心里长期郁郁寡欢，所以看上去有些萎靡不振。”
  “只需服用几副汤药，调理一下，便可以生龙活虎了！”
  张烈尧点头道：
  “那就好！”
  “哎！……其实……我也希望皇上身体康健，能够早日诞下龙嗣，这样的话……南国的基业……也好有个传承！”
  西庚泽打量着张烈尧道：
  “看来世人确实误会了大司马！”
  张烈尧唇角浮现一抹笑容道：
  “我还是那句话，我不管做了什么，都只求一个，问心无愧！……世人如何看待……我并不在乎！……”
  “但是……我的立场……不方便去劝说皇上什么……”
  “西太医！……你从今往后，每天去给皇上和五位娘娘请一次平安脉。”
  “给他们调理好身体，希望他们早日诞下龙嗣。”
  西庚泽拱手道：
  “是！……微臣遵命！”
  张烈尧道：
  “好了！……你去吧！……”
  西庚泽道：
  “微臣告退！”
  西庚泽退出正殿离去……
  冰蓝火走进门来拱手道：
  “主人！……慧灵君在南露有一座府邸，他的夫人和公子都住在那里。”
  张烈尧惊呼疑惑的问道：
  “思锐有妻小？……我怎么不知道，他何时成的亲？……既然成亲……为何不告诉我？……”
  “如果他说了，我会备上大礼前去道贺，并不会阻挠他成亲！”
  “他与我相处这么多年，不相信我的为人吗？”
  “冰焰！……你没有让他知道，我在查他吧？……”
  冰蓝火道：
  “回主人！手下并没有惊动过他，所以他不会知道！”
  张烈尧点头道：
  “很好！……派人暗中看着他，另外……再派人去看着他的家小，但是要注意隐藏，千万不要让他知道，我派人暗中盯着他！”

  冰蓝火道：
  “主人放心吧！”
  张烈尧道：
  “下去吧！……有什么事，及时来报！”
  冰蓝火道：
  “是！”
  偏殿
  顾珂艺拿着许多名门望族，闺阁女子的画像仔细查看着……
  张烈尧走进门来，疑惑的问道：
  “夫人这是在做什么？”
  顾珂艺一时恍惚，以为是错觉。
  这么多年来，这是张烈尧第一次，跨进这道门。
  张烈尧拱手行礼深深一拜道：
  “夫人！……这些年来……我一直沉浸在……自己杀害月魏的痛苦里！……早些年……有你哥在的时候……他总是耐心的听我说……”
  “你哥哥去世后……我的心情更加雪上加霜！……”
  “这个时候……公孙思锐出现……我……把他当成了你哥哥！……”
  “可是……我近来发现……我错了！……”
  “我对公孙思锐完全不了解！……可是……他却拿走了我完全的信任！……”
  “我从来对任何人都有所防备，却不曾派人盯着他！”
  “致使……他故意对增延……忽略文治武功的教学……”
  “而我也没有注意到……增延原先的武功……原来都是跟护卫和武师学的！……”
  “对于书本上的学问，更是一窍不通！”
  “我还以为……真的是增延愚笨！……”
  “可是……自从国师收下增延为徒以来，增延无论文治武功，都有了突飞猛进的进步。”
  “可是……公孙思锐却跟我说……增延性格容易冲动……将来或许会成为暴君！……”
  “他让我……调理好身体……再生一个孩子！……”
  “如果我真的有了一个年幼的儿子，他是否会假意培育，从而成为他的傀儡！”
  “就如同……当今皇上一般……只能听任摆布……自己毫无主见！……”
  “让后……再找一个借口……让我的孩儿……把皇位让给他的儿子！……”
  顾珂艺呆愣的看着张烈尧，好半天才想明白张烈尧什么意思。
  顾珂艺脸上浮现一抹笑容道：
  “烈尧！……别想那些不开心的！……你快来看看这些美人……给咱们儿子选一个闺秀……增延都二十一岁了……该给他娶妻了！……”
  张烈尧呆愣的看着顾珂艺，稍许过后笑着道：
  “哈哈哈……你说……增延二十一岁了！……我怎么还记得……他还是个孩子！……哎！……我这爹当的……哎！……珂艺！……这些年……真是辛苦你了！……”
  顾珂艺微微一笑道：
  “你明白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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