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四章 真丑
这话是说给雪天傲听的，也是说给东方宁心听的。
雪天傲点头，万分别扭的说了一个“好”字。
不知为何，那个“是”字，到了舌尖，他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我们走吧，以后有的是机会。”以胜利者之姿，踩着神圣的光环，迈着从容的步子，离开冰川地带。
刚走不到十步，身后就传来“哗啦啦”的巨响。
“慢着。”
被冰活埋的东方宁心，从冰渣里飞了出来，狼狈万分地站在创始之神与雪天傲的身后，双眼鲜红似血。
“宁心神王还有事？”如果是平时，创始之神压根不会理会，可今天吗？
能看到东方宁心痛苦不堪的样子，很值得。
“告诉我，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东方宁心双手握剑，直指创始之神，大有你不说，我便与你同归于尽的架势。
“我凭什么告诉你，你是什么东西？”如此刻薄的话，创始之神却说得理所应当。
“不告诉我没关系，把雪天傲留下，你不能带他走。”
“宁心神王，雪天傲是我光明神殿的人，再说了，你确定他愿意留在你身边？”为了证明自己的话，创始之神转身，问雪天傲：“你不回光明神殿？”
“不，我回光明神殿。”雪天傲想也不想就回答。
他对光明神殿，有一种很特别的感觉，就好像那里才是他该呆的地方。
“宁心神王，你看……不是我同意，而是他不愿意，你不能强人所难吧。”创始之神一副无奈的样子，前提是不去看他眼中，那怜悯的笑。
东方宁心，不需要任何人同情与怜悯。
还有，她不是白痴，雪天傲看她的眼神那么陌生，这里面肯定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她了解雪天傲。
这个男人，宁可赴死也不会再放开她的手。
“创始之神，你从我手上将人抢走，至少得告诉我一个原因吧，他为什么会变得这样？”
这样的陌生，这样的伤人。
东方宁心根本没有办法接受这样的雪天傲。
她可以确定，雪天傲没有被夺舍。
眼神是骗不了人的，雪天傲的身体里依旧是他自己，冷酷、无情，有着斜睨一切的傲气。就如同她第一次见雪天傲，那个一身红衣的男子，眼中只有厌恶与冷漠。
这样的眼神，她不是第一次见！
“宁心，你应该明白，雪天傲依旧是雪天傲，并没有改变什么，他只是担起了光明神王的责任与义务，从这一刻起，他会成为光明神殿最出色的神王。至于原因吗？我想千叶会告诉你。”
说完，再次招呼沉默不语的雪天傲离去。
“不许走。”东方宁心原地借力，冲上前，手中的凤剑直指创始之神背部，柳云藤也在第一时间飞了出去。
创始之神却如同没有看到一般，照常前行。
千叶，这一次我就帮你，让东方宁心真正的死心。
“当……”
凤剑被挡了回来。
东方宁心凌空一转，稳定心神，看着面前熟悉而又陌生的人，心痛地喊道:“雪天傲，你到底怎么了？跟我走，跟我走好不好。”
这些人，到底在雪天傲身上做了什么。
雪天傲还是原来那个雪天傲，可却不认识她，不再爱她了。
“疯女人。”雪天傲嫌恶地道，手中的破天枪一转，将柳云藤挥向东方宁心。
柳云藤绷得笔直，朝东方宁心的脸甩去……
“雪天傲，你混蛋！”东方宁心连忙侧身避开，伸手将失控的柳云藤握住。
“哼……”雪天傲冷哼，破天枪再次变化方向，扫向柳云藤藤尾。
“啊……”藤尾划破脸颊，留下一条极深伤痕，血沾满了东方宁心的脸，东方宁心痛叫一声。
“真丑！”雪天傲皱了皱眉，不自觉地吐出这两个字。
“雪天傲，你死定了。”东方宁心眼中的泪不受控制的落下。
同样的话，同一个男人说出来，可这个男人却一点印象也没有。
失忆吗？
好好的雪天傲怎么会失忆？再说，看雪天傲的样子，哪里像是失忆，他只是不记得东方宁心罢了。
东方宁心握着柳云藤，再次朝雪天傲发起攻击。
她不知道雪天傲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但她知道，她必须把雪天傲留下来，只有把雪天傲留下来，她才能弄明白，雪天傲身上的秘密……
东方宁心知道依自己天神的实力，根本不是雪天傲这个神王的对手，所以，一出招便招招致命。
她不能让雪天傲回光明神殿……
六月十六光明神殿庆典，对她来说绝对不是什么好日子！
这个女人真的很烦，可他却下不了狠手。
没有理由、没有原因，哪怕他真的很讨厌这个叫东方宁心的女人，可他却不想伤她。
尤其是脸上的血，让他觉得特别的刺眼，心里空空的，总感觉有什么东西从中流了出来。
宁心神王。
这个女人在他的记忆中出现过，却感觉完全不一样。
阴森！冷血！无情！
和记忆中的完全吻合，可怎么就感觉不对呢？
对了……
眼神，记忆中宁心神王的眼神总是冰冷无波澜的，可眼前这个女人，眼中尽是疯狂之色，哪里有半点冰冷无情的样子，哪里有黑暗神王的气度。
只是，她为什么而疯狂？
为自己吗？
创始之神站在一边，直皱眉。
雪天傲这是怎么了？
居然对东方宁心手下留情？还在交手的时候失神？他嫌命太长吗？
可是，创始之神又不能在这个时候，指责雪天傲什么，只得看向千叶，无声的寻问：“你做了什么？”
“忘情失效？”正好，千叶亦看向创始之神，两人眼神交汇，却又同时摇头移开。
既然没有问题，那么这就是一个意外。
东方宁心借着雪天傲失神的空当，再次猛烈进攻，手中的金针一枚一枚飞出去。
“雪天傲，你今天必须留下。”
就是拼了命不要，她也要将雪天傲留下。
这样的雪天傲去了光明神殿，还能完好的回来吗？或者说，还能找回她熟悉的那个雪天傲吗？
“凭你也想要留下我？天真！”
“我最讨厌被人命令，我雪天傲决定的事情，任何人都无法更改，我今天走定了！”
东方宁心这种拼命的打法，彻底地激起了雪天傲的战意，原本还手下留情的雪天傲，此刻完全放开，招招压制着东方宁心。
他们是最熟悉的陌生人，雪天傲对东方宁心的招式相当的熟悉，一旦雪天傲尽全力，东方宁心完全没有还手的能力。
最主要，东方宁心就算再不要命，也不会对雪天傲下杀手，可雪天傲不一样。
咚……
雪天傲的破天枪，划破天空，直击东方宁心的心口，躲避不及，东方宁心只得生生受了这枪，整个人再次撞飞，撞入破碎的冰块之中。
雪天傲并没有就此罢手，提剑跟了上去。
“天傲，别杀她。”
创始之神脸色大变，连忙出声阻止雪天傲。
这变化也太快了吧，刚刚还手下留情，这一刻怎么就赶尽杀绝了？
不过，创始之神并不意外。
忘情的威力，他见多了。
雪天傲脚步一顿，并没有因创始之神的话而停下来。
他原本也就没有打算杀东方宁心，他只是想要问东方宁心，到底是什么事，让她变得如此不可理喻。
纵身一跃，来到东方宁心的面前，正准备伸手将东方宁心扶起来，却被一股外力推开。
“千叶？”雪天傲的脸色立马黑沉了下来。
他相当的厌恶这个男人，比厌恶东方宁心更甚。
“雪天傲，别碰她。”
千叶连忙蹲下去，小心地将东方宁心扶起来。
东方宁心刚刚站稳，便将千叶甩开。
雪天傲站在一边冷笑，心中却暗暗高兴。
“咳咳。”
黑发染血，粘了一脸，毫无美感而言，右手捂着心口，未语先咳，一副病态的样子。
这样的东方宁心，除了那一身傲骨外，再也没有什么能入雪天傲眼，可就是这样一个女子，雪天傲却看得眼也不眨，千叶和创始之神站在一边，不敢上前半步。
东方宁心身上的悲伤之气，让人窒息。
只是一个男人罢了，东方宁心至于这样吗？
她身边不是有一个更好的千叶在吗？
创始之神不懂，也不想通。
千叶懂，却不想改变。
宁心只有被伤到极致，才能彻底对雪天傲失望。
忘情无解，东方宁心和雪天傲这一生没有可能。
东方宁心连正眼都不看创始之神和千叶，此刻她的眼中只有雪天傲。
“雪天傲，你知道我是谁吗？”东方宁心问，带着一丝丝的期盼。
雪天傲点头：“黑暗神殿，宁心神王。”我的敌人。
最后四个字，雪天傲没有说。
眼前这个女子眼中的伤痛太过明显，他不想再伤她。
而，雪天傲把这个归结为光明神王的仁慈。
天知道，雪天傲的骨子里，有仁慈这种东西存在吗？
“除此之外呢？”东方宁心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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