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崖底求生(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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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崖边,楚从洲立在此处一动不动。他双眼血丝密布,面容憔悴苍白,眸中尽是阴沉和冰冷。
三个黑衣人从崖下飞身而上,向他抱拳行礼。
“我等向下走了半个时辰都没有到崖底,这万丈深渊,掉下去——”黑衣人睨了一眼楚从洲,低声道:“绝无生还可能。”
楚从洲咬牙切齿道:“再探!”
他身后一人蹙眉开口道:“再探还是一样的结果。”
“我说了,再探!”
晨曦从云朵中探出来,为山间洒下一抹金辉。清晨雾气在冷风的裹挟下绕着山头飘荡,不过片刻又渐渐散开。
沐浴在温暖的晨光下,楚从洲却心底一片冰凉。
绝望和自责笼罩着他,他仿佛被冻住的冰雕一般立在灵簌坠崖的地方,面无表情不知在想什么。
方才开口劝他的人走近几步,打量了他几眼开口道:“你已然站了一整夜,还想继续等下去吗?”
楚从洲不言语,仿佛没听到一般。
“你清醒一点!别为了一个成灵簌就忘了任务!阁主愿意替你照看成灵簌是念着旧情,你别太过分了!”
楚从洲不理会他,拿出一个竹哨吹了几声,没过多久,一只全身雪白而头部有黑色斑纹的雪隼飞了过来。
那是无妄岭的传信雪隼——黑霄。
楚从洲将身上的衣袍撕下来,咬破手指写下了血字,绑在了黑霄腿上,目送黑霄盘旋了几圈后飞离山谷。
做完这些,他来到山崖边,刚想一跃而下,却猛地被人一把拉住:“你要干什么?”
楚从洲转头冷冷道:“你要么就帮我,要么就闪开!”
那人原本还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此刻却被他眼中的阴郁和绝望气息吓到。
他气楚从洲如此一意孤行,却又放心不下,只得暗骂一句,走到了楚从洲身边:“走吧,我随你一起。”
楚从洲没有多言,与那人一起朝着崖底跃下,消失在云雾中不见踪影。
岳子初醒来的时候,全身暖洋洋的。他勉力睁眼,见灵簌抱着他浮在潭水边,一只手的小臂已然血迹斑斑。
岳子初一惊,赶忙将她抱上岸,小心翼翼地替她包扎了手臂,然后望着她沉睡的面容怔怔出神。
发了一会儿呆,他才猛然惊觉,赶紧生起了火。他运转内力,惊异地发现自己竟然外伤内力,都几乎恢复了大半。
岳子初越发惊讶,百思不得其解。
距离他们掉下悬崖已然过去了一天一夜,他虽未伤到要害,但血肉生长也不是一天一夜就能恢复到如今的模样。
难不成……他看向潭水,心头浮上一个猜测。
在崖底探了探地形,岳子初发现了一些可以裹腹的果子,他采摘了一些,准备回去烤着吃。
刚回到潭水边,就看见灵簌焦急地原地直转。
灵簌见到他,眼睛一亮,扑过来一把抱住他。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还以为你沉下去了!还好,还好……”
岳子初轻拍她的背安抚她,有些好笑道:“我沉下去了,谁给你包扎的伤口?”
灵簌放开他,愣愣地看了看手臂,呆了一瞬:“是,我太傻了。”
“你感觉如何?”灵簌拉着他上下打量,一脸认真。岳子初心里一暖,将她的手握住,“我很好。”
灵簌见他面色红润,脸色虽有些苍白,但已经不是毫无血色了,惊叹道:“你是吃了什么神丹妙药吗?这才一天下来,怎么就这么有精神了?”
“本来好不了这么快,可是我弥留之际,听到有个人抱着我哭的撕心裂肺的,还说什么我要走了她也不活了。”
他挑眉,笑得十分放肆,“没办法,我可不能造这个孽,吓得赶紧好了。”
灵簌闻言脸颊烧了起来,眼神飘忽道:“呃,是么。嗯……你好了就行。”
他低笑一声转移话题:“这是我采来的果子,你肯定饿坏了吧?”
灵簌疑惑地看着他手中灰不溜秋的果子,“这是哪儿来的?”
“那棵大树下,很多这种果子,满地都是。”
顺着岳子初手指的方向,灵簌赫然发现正是昨夜她摘枝条的那棵树。她诧异道:“可是我昨日四处检查过,并没有发现果子。”
“想是夜里光线昏暗,你看错了?”
“不可能,”她断然否认,“那棵树我来来回回经过许多次,而且还呆了好一会儿,若真有果子,我不可能看不见的。”
她见树荫下确实密密麻麻地长出了许多果实,心底疑惑:“奇怪……”
岳子初却不以为然,笑道:“这儿本来就十分奇异,不能以常理推断。这些果子我已经检查过了,并无毒性,还是先填饱肚子再说吧。”
二人在火堆旁坐了下来,一边啃果子一边商量着正事。
“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办?”
“先把伤养好。九霄阁的人不会跟着我们跳下来。这里有吃有喝,还有简单草药,这个潭水似乎也有疗伤功效……”他打量了几眼周遭,“不着急,一切等我们恢复了再做定夺。”
听到“九霄阁”三个字,灵簌的脸色黯了下来,心头堵的难受。岳子初看了她一眼,幽幽道:“那杀手头领,便是楚语凤吧。”
原来他也认出了他。
灵簌抿唇,“是,可我实在想不通,就这次来看,九霄阁分明就是冲着你来的,可从洲哥哥他若是九霄阁的杀手,那么之前跟踪我的人……”
岳子初默了默,重复道:“从洲哥哥?”
灵簌一惊,这才发觉自己说漏了嘴,见岳子初面无表情地盯住她,她叹了一声。
“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隐瞒了的。”
“楚语凤原名楚从洲,比我大六岁,是无妄岭高阶长老君自行的弟子。我几乎可以说是被他教养长大的。”
先前戚玄乙来过后,灵簌便自己所知道的无妄岭的事情,全都一五一十告诉了他。
既然决定信任他,那么她就不会再防备他,也不会再怀揣着秘密。
“这么说,楚语凤加入九霄阁,很有可能便是奉顾空蝉的命令。”岳子初皱了皱眉,也觉得有些棘手。
灵簌怔了怔,眼前闪过许多以前的事情。
灵簌知道,楚从洲也是有家仇在身,被收留在无妄岭的。可是他究竟是什么人、仇人是谁,她是不知道的。小时候,楚从洲虽然也沉默,但只是比较淡泊温和,可自从他十五岁离开无妄岭后,整个人都变得灰暗、寂寥、消沉,眼神也越发幽深,让她看不懂。
她知道,他在做很困难的事情,她想帮助他,可他从不对她敞开心扉。
可现在,她知道了。或许这一切,并非楚从洲愿意。
罪魁祸首,是顾空蝉。
“所以,绮月阁遇到的九霄阁杀手,还有之后追杀子陌、追杀我的人,都是顾空蝉的意思,目的就是阻止我查清真相。”灵簌冷笑一声,“或许,是绮月阁那晚他们想要杀我却没有得手,且之后我身边都有人保护,他们这才转而想先将你们除去……”
她说到此处,太阳穴突突的跳,明明方才很饿,现在却没有了半点胃口。
岳子初察觉到她低落下去的情绪,微微一笑:“我们抓紧时间养伤,一切等出去再说。”
与此同时,玄冥教的两间客房内,岳启、子陌正昏迷着。
一群人围在岳启的身边,焦急不已。
原本,赵知非与姜侃如已经收拾好了行装,已经出发,正要前往飞鹤盟。谁知,却在路上遇到了被人围攻的岳启,还有从别处赶来、与他们迎面撞上的如采、百里绰。
几路人马会和,立刻从黑衣人手中救下了受伤的岳启,却发现只有一个孩子在车内,岳子初不见人影。
正在奇怪时,欧阳千月派小弟子传口讯,说岳子初失踪了。
赵知非大惊失色,岳子初若在玄冥教出事,那可不得了!
于是赵知非与姜侃如赶忙调转方向,回了玄冥教。
“启禀大师兄,我们的人往西处寻去,发现了一处悬崖,打斗痕迹一直延伸至崖边,消失不见了。”
如采坐在岳启的床边照顾着他,闻言脸色一白,赵知非与姜侃如神色一齐凝重了起来,而一旁的百里绰,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
“没有下去找找吗?”欧阳千月蹙眉,出声追问。
“悬崖太险,我们向下探了一会儿,不过一刻钟就云雾缭绕,完全不能视物。我们顶着浓雾继续向下走了一会儿,还是不见底,若是人真的从悬崖掉下去了……绝无生还可能。”
百里绰咬牙切齿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没有找到就不能妄下论断!再去找!”
赵知非倒是有些别的考量,伸手拦住了提步欲走的弟子。
“我玄冥教弟子轻功不弱,师弟们已经探查过,既然无法下到崖底,恐怕再去找也无济于事。”
百里绰眼刀凌厉地朝赵知非飞去,“你的意思是不管我师兄了?他是在你们玄冥教的山上出的事,你这是想推脱责任?”
赵知非脸色一沉,显然对他的言辞颇为不满。
“打斗痕迹消失在此处,并不代表岳师弟一定坠崖了。如果他们二人被歹人擒住带走,我们盲目往崖下找,岂不是浪费了救人时间?”
姜侃如突然出声道:“千月,是谁告诉你岳师弟出事了?”
“我也奇怪呢,早晨是一只样貌奇特的隼来到了我的院内,不停盘桓在一颗树下,似乎在引我过去。我来到树下,这才发现了字条。”
“岳启醒了!”如采的一声惊呼打断了众人的讨论。
百里绰立刻几个大步跨到了床边,毫不手软地揪着岳启的衣襟,将他一把提了起来,冷冷道:“你竟然放师兄一个人去走那荒无人烟的小路,你这护卫是怎么当的!”
如采用了个巧劲儿卸了百里绰的手劲儿,将岳启护在了身后,沉着脸说:“这是公子的命令,岳启不过是听命行事罢了!”
“若不是知道他是听命行事,你以为此刻我还能留他一条命?”
“你!”
姜侃如见二人剑拔弩张,迅速出来打圆场,“百里公子的心情我明白,可是现在不是问罪的时候,岳师弟下落不明,你不如想想他平日里是否和人结仇,多一些线索我们也多一个方向。”
百里绰冰冷眼光扫向姜侃如,嘲讽道:“眼下就有线索你们却视而不见,不过是惜命的胆小鬼罢了!是否与人结仇我是不知道,不过他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事倒是对玄冥教很有好处,也难怪你们不肯尽心寻找了!”
此话一出,众人脸色都变了。
姜侃如脸色微沉,欧阳千月明显浮上一层愠怒却没有说话,一旁玄冥教的小弟子们都敢怒不敢言,只得愤怒地盯住百里绰。
脾气急躁的赵知非却是怒火中烧,立即破口大骂道:“岂有此理!我玄冥教行的端坐的正!百里公子,我顾念着两派多年交情,已然在百忙之中抽了不少人手去探查岳师弟之事。悬崖我们又不是没下去,说不见底就是不见底,难不成你还想让我们的人送命不成?!后山本就崎岖难行,这条小道,连我们教中弟子都不知晓,看来岳子初对我们玄冥教地形是了若指掌,谁知他又存了什么心思?”
百里绰不料他竟反咬一口,大怒:“你——”
“百里公子!若我们真想加害岳师弟,又何必在山内动手,这不是徒然招惹嫌疑么?”姜侃如立刻打断他。
“不是说这条路偏僻无人知晓么,就算师兄失踪在此处只怕也不会有人知道吧。”
欧阳千月蹙眉道:“那师兄又何必将岳启他们救回来?此事蹊跷,百里公子还是冷静一些,别耽误了救人。”
“是么?”百里绰勾起一抹冰冷笑意,“一唱一和贼喊捉贼的事情可多了。”
赵知非勃然大怒,姜侃如赶忙上前拦住了他,递给他一个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转而对百里绰沉声道:
“岳师弟在玄冥教后山出事,我们必会给你一个交代。只是时局微妙,岳师弟的事情绝不能走漏风声!况且如今人手不够,我们只能先用仅有的富余人手打探消息。”
百里绰刚要说话,姜侃如又立刻说:“我们兵分两路,千月,你带几个轻功好的弟子,再次探寻崖底,我和大师兄打探一下江湖上的消息,看是否有岳师弟他们的行踪。若三日后仍旧没有任何进展,百里公子想如何做,我们都不拦你。如何?”
百里绰思量了片刻,终于松了口:“可以。”
赵知非仍旧在一旁余怒未消,吹胡子瞪眼地生闷气。
百里绰瞥了一眼仍在床上的岳启:“你们先出去,我要和岳启单独谈谈,谈好了即刻出发。”
众人识趣地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房内一时只剩下如采,不肯离去。
“我说话你没听见么?”
“我是公子的护卫,不是你的同门,也不是你的属下,你没有资格命令我。”如采连往日的客气也不再维持,黑着脸顶撞了回去。
百里绰冷笑一声:“岳子初就是这么教导你们规矩的吗?”
“是否逾矩有公子定夺,百里公子有这挑刺找茬的功夫,还不如去寻公子下落,省得到哪儿都惹人厌烦,给飞鹤盟丢人!”
岳启听她说的过分了,轻轻扯了扯如采的衣袖:“如采……”
谁知百里绰倒是对她的冷嘲热讽充耳不闻,压低了声音命令道:“你们马上给侯府去信一封,让他们派人来一起帮忙。”
如采断然拒绝:“恕难从命。”
百里绰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怒火又瞬间迸发:“你们的主子是岳子初,不是岳侯爷!就算他不疼爱这个儿子,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如采还是那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冷然道:“这些事情,我们自有安排,不劳百里公子费心了。”
百里绰没有办法,阴沉着脸死死盯了他们二人一会儿,拂袖而去。
岳启扯了扯嘴角,苦笑道:“你也知道百里公子的脾气,何必跟他犟?还是寻找公子要紧。”
如采坐在了他床边,不屑的嘟了嘟嘴:“平日里碍于公子在,受尽了他的脸色,这会儿还不允许我出出气?”
见岳启一脸不赞同,她安抚道:“放心,我一得到消息就传信岳辞了。现在你好好养伤,我去寻公子。”
岳启有些忧虑:“是我的错,没有把九霄阁的人骗过去,否则公子也不会……”
“九霄阁?”如采蹙眉,细细思索了一番,“公子曾跟我说过,他和灵簌姑娘都被九霄阁的人盯上了。”
她脑中电光一闪,眼中迸发出惊诧:“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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