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你好，我叫李若年

李若年愣了一下：“你已经做到了。”宋近衡侧身饶有兴味的看着她：“你怎么比我还自信？”李若年侧身与她对视：“你就是做得到，不对吗？”黑夜里，宋近衡看好像不清李若年的表情，可从话语里又好像看清楚了，寂静的夜晚，宋近衡被自己心跳的声音占满。

        她侧过头，不再看李若年，却容忍了李若年轻轻勾住她的小指。

        ……

        大早上一放榜，不少学生就一伙一伙的在谈论自己的成绩，一路上，宋近衡看遍了百种目光，有怀疑，有祝贺，有惊喜……

        到教室后，杨媛的表情前所未有的明媚，她向大家宣布了一个人尽皆知的好消息：“这次的全市第一名，是宋近衡同学。恭喜！”说着整个教室掌声响起。

        一到下课，宋近衡就被叫去了教导主任办公室，面对宋近衡，教导主任也不敢严加逼问：“宋近衡同学，你取得了一个非常好的成绩令人满意，但是呢，因为你以往的成绩，所以需要对你这次成绩的真伪性做一个鉴定，希望你好好配合。”宋近衡自然也听出了话中之意，心里很不是滋味。

        在初中时代，她在校里的成绩也算得上是人尽皆知，次次都考班级第一，偶尔掉下去个一两次都能让她在意好几个周，知道那一天，她主动让出了这一个本该属于自己的位置。

        多年前的一次期中考中，宋近衡不出意外的拿下了全市第一，而林清秋错失了第一的位置，因为这件事郁郁寡欢了很久，宋近衡又怎么舍得看林清秋这样，她好心安慰林清秋，换来的却是一记耳光，当着全班人的面，林清秋不管不顾的扇了宋近衡一巴掌大叫着：“宋近衡你不用在这假惺惺了，谁需要你的破可怜，没有你，这个位置就是我的！”宋近衡的心疼到麻木，她想辩解，可那是林清秋啊，她心心念念的人。她终是忍下了所有，就当宋维广问起来的时候，她都是掩饰。

        在宋近衡心里，林清秋远是比这个“第一”更加让她重视珍贵的存在，区区一个“第一”她不要也罢。

        自那以后，宋近衡再没考过第一，逐渐的，也懒散了起来，不知不觉中，和林清秋的关系也得到缓和，甚至更加要好了起来。在高一的寒假，她终于鼓起勇气跟林清秋坦白她这三年的爱恋，最后换来的不过是林清秋的一句恶心，众人笑话她的声音。

        ……

        宋近衡完成了考试的试题，答案与考试那天的相差无几，几个空罢了。不过多久，关于宋近衡考试的谣言被彻底粉碎。

        ……

        临近中午，宋近衡难得去食堂吃饭，出了教导主任办公室就看到了不远处的李若年。李若年注意到了宋近衡出来，眼底微亮。

        宋近衡勾起唇角，扬起了一抹笑：“久等了啊。”李若年：“刚来一会，”李若年相信宋近衡，对于谣言的事情两人心照不宣。

        宋近衡：“好饿诶，走快点，不然抢不到糖醋里脊了。”李若年闻言从包里拿出了奶糖：“吃一点，先垫垫。”是宋近衡最喜欢的那种，她眼角下弯心情格外晴朗。

        ……

        宋近衡和李若年正在排队，不巧和林清秋，秦明悦撞个正着，林清秋眉眼间全是不悦，绕道走开，秦明悦白了她一眼，离开时还不忘阴阳怪气宋近衡：“抄上来瞧给她得意的。”

        宋近衡抿了抿唇，脸色有些沉，她还是一如既往，没有半点不同……宋近衡对于自己做出的这个决定产生了些许后悔，心里开始动摇。

        她心中有些犹豫，李若年探来的手轻轻握住她，心中产生的悔意顿时烟消云散，宋近衡心中暗下决定，

        这本就不是为她。

        ……

        两人买到了饭坐了下来，李若年注意到宋近衡并没有刚才那么开心：“不用在意别人怎么看，你问心无愧。”这话是用来安慰宋近衡的，李若年虽然不知道宋近衡的事情，但从林清秋和刚才那个女生话多少也猜出了她不开心的原因。

        宋近衡嗤笑一声：“谁说我不开心了？有糖醋里脊吃我还不开心吗？”这一声笑是在欲盖弥彰还是在嘲笑自己，只有宋近衡知道。

        回到班上，同学们看宋近衡的目光微妙了起来，但没有负能量的目光。顾熠崴起了凳子脚，调侃说：“也不知道是谁，嘴上说着跟上次一样，悄悄背着我们考了第一。”

        宋近衡没有抬眼看她，但心情好了不少：“生活枯燥无味，小狗嘲讽人类？”赵封在一旁偷笑。顾熠撇撇嘴：“阿衡你不厚道……”

        晚上宋近衡回家，家中不如前几日那般灯火通明，走廊的灯亮着，像是指引。宋近衡随意的将书包丢在沙发上，随着光照的方向，来到了三楼琴房。

        李若年听到了宋近衡轻巧的脚步声，指尖开始在黑白琴键间来回流转，前奏弹完，宋近衡像是如约而至的到了门口。

        “祝我梦到那种有你的梦

        祝我学会每首你爱的song

        祝我将你的眼角眉梢都猜透

        ……

        李若年柔声唱着，一字一言敲打在宋近衡的心上，慢慢将那些想法抛诸脑后。

        弹完最后一个音键，李若年转头看向宋近衡，宋近衡也眉眼含笑的望着她：“什么时候学会的？”李若年缓缓起身：“之前听过。”宋近衡转身离开，李若年：“别不开心了。”宋近衡停下脚步，李若年在用她的方式哄自己，宋近衡确实很受用。

        宋近衡心中一暖，依旧嘴硬：“那就勉为其难答应你吧。”

        ……

        宋近衡静静的平躺在床上，在黑暗中注视着天花板，突然灵光一闪，她侧过身看着李若年。李若年察觉到宋近衡转身，也转身看着她。

        宋近衡心里盘算着：“你不是说我考进年级前五答应我件事吗？”李若年好奇了起来：“嗯。”宋近衡带着笑音：“我心情不好的时候你给我唱歌怎么样？”李若年有些错愣，没想到宋近衡要她答应的事是这件，李若年语气中带着宠溺的意味：“好。”

        宋近衡没在背对着她睡，更舒服的平躺，李若年的歌声好似萦绕在耳畔，伴随她安然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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