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反转

圣诞节一过，元旦也不远。一晃，2016年就要从指间划过。有人收获幸福，有人得到成长，有人学会珍惜，有人面对失去……

        在不经意间，人就慢慢长大。

        缘分，真是妙不可言。一年前，林纾予和许沐还是地球上的陌生人。一年后，两人相遇，逐渐熟识，产生情愫。

        这一年对林纾予来说，有波折，有困难，有成长，有进步，对她来说，最大的幸运莫过于遇见许沐。许沐亦是如此。

        ……

        元旦，为新一年的开始。这天，也是许沐出生的日子。

        临近期末，加上元旦的假期只有三天，林纾予就没准备回家，打算窝在寝室看看书，睡睡觉。

        元旦假期前一天晚上，许沐约林纾予出来吃饭。许沐说他要回家，他的家人要给他过生日。

        林纾予这才反应过来，他，元旦过生日，而且是18岁生日。

        许沐看着对面吃惊的人，幽幽地问了句“你元旦不回家吗？”

        只见对面的人撅着嘴巴，点点头，一下比一下低，满脸失望。

        他见林纾予这么自责的样子，起身坐到她身边，用手轻轻抚摸她的头发，温声道：“没事的，只是一个生日而已。每年都过，没什么差别。下次你再陪我一起过就好了，你这样，我怎么能安心回家呢？”

        她抬起头，看着面前对她笑的男生，喃喃自语：“不一样的。”

        为了不影响许沐的心情，林纾予努力挤出点笑容，“嗯，我们以后还有很多机会。”

        “嗯，吃饭吧，不然凉了。”

        林纾予埋头吃饭，心里还是思考他生日的事，那个疯狂的想法时不时涌上心头。她抬头，他恰好对上他的眼睛，两人相视一笑。

        “你家住址给我。”

        许沐满脸疑惑地看着她，手却很实在，把自己家的地址发给林纾予。

        对面的人会心一笑，“生日礼物我会寄给你，包君满意。”

        他淡淡地笑，“嗯，我期待着。”

        ……

        林纾予把许沐送到车站，不想放他走。两个人就在检票厅外面说话，珍惜在一起的每一秒。

        许沐的检票时间到了，林纾予从他的行李箱上下来，和他挥手再见。

        他盯着她的脸，想要把她的脸印刻在心里。即使分开几天，他也觉得难受。

        他把林纾予拥入怀中，紧紧地抱着她，林纾予都没办法动弹。她回抱许沐的时候，就听见他沉声道：“林纾予，等我回来，我们就在一起，我好好和你表白，好吗？”

        林纾予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表白提示弄得耳热，内心欣喜不已，点头。

        许沐松开她，帮她把围巾往上拉了些，只露出两只水灵灵的大眼睛。他看着她笑，摸摸他的头，随后拎着箱子，随着人群进了检票厅。

        她依旧站在原地，直到看不见那个熟悉的背影，她转身往售票厅走去。

        [许沐：我上车了，你赶快回去，外面冷，注意安全。]

        [林纾予：嗯，到家发信息给我。]

        ……

        在众人的团聚，烟火的绽放中，迎来了2017年的第一天，元旦。

        许沐今天凌晨收到不少生日祝福，而她的祝福是在一点多发来的。

        [林纾予：18岁生日快乐，恭喜成年啦。这下，我们谈恋爱，别人就不会说我荼毒未成年少男。我容易吗？→_→]

        许沐被她这条特殊的生日祝福弄得不禁失笑，荼毒未成年人，还有这种说法。不过，现在这种说法也就不存在。

        [许沐：嗯，是不容易。早点休息，熬夜对身体不好。]

        [林纾予：知道，马上就睡，晚安。]

        [许沐：晚安，好梦。]

        ……

        许沐这一天，接连几个饭局。先是早上去了高中同学聚会；接着，他请几个玩得不错的兄弟吃饭；晚上，他和家人一起吃饭，去墓园见了母亲。

        等他闲下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他拿起手机，没收到林纾予的信息。他便去浴室洗澡，等他吹完头发，再次拿起手机的时候，林纾予已经发了好几条信息给他，还有两个未接电话。

        他坐在床边，粗略地看了眼信息，立即拨电话过去。

        两声之后，对面的声音从手机里流出来，他觉得这声音今夜格外动听。

        “喂？许沐？”

        “嗯，现在在干嘛？”

        “我啊，赏夜景。没有月亮，不过，有飘小雪。你那里下雪了吗？”

        许沐听着女子软糯的声音，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他从床上起来，穿着拖鞋，拉开窗帘，向外望去。

        “嗯，下了，不大。”

        他准备拉紧窗帘，低头向下一看，愣了几秒。

        “喂，还在吗？怎么不说话？”

        “你……你现在在哪？我好像……看见你……在我家楼下。我……是不是……在做梦，居然……这么真。”

        一阵笑声传过来，“是我。”

        他发现楼下的人也在抬头看向他，甚至和他招手。

        许沐拿起羽绒服往身上一套，就往楼下跑去，就连阿姨问他去哪，他只能匆匆说道买酱油。这把阿姨搞懵了，明明下午才买的。

        ……

        手中的手机因为通话时间拉长，竟有几分热度。

        他跑下来几乎没有停，在离她还有两盏路灯之间的距离，他停住。手机还放在耳边，通话也没有结束。

        对面的女子，站在路灯下，手中拥着一个灰色的盒子。她一只手拿着手机，通过路灯的光，他看到她在微笑。

        许沐站在原地足足有一分钟，这段时间，他们都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十分有默契地等待，不想打破这份美好。

        雪越下越大，许沐的眼睛也渐渐模糊，透过泪珠和灯光，他看到在距离他二十米远的路灯下，一个裹得没法看的女孩子在大雪中等他。

        他调整好情绪，慢慢挪动自己的脚，对着手机说：“什么时候来的？”

        林纾予站在原地，“刚刚，没来多久。”怕他不信，“真的，没骗你。”

        “这是给我的惊喜吗？”

        “surprise!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嗯，林纾予你怎么这么好？”

        “嗯，知道我这么好，以后可要好好对我，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

        “好。”

        ……

        他从来没有觉得二十米是这么漫长，久到他忘了自己的心跳。

        她看着许沐走走停停，脸上还挂着泪，急性子的她忍不住，结束通话后，朝他跑过去，一把抱住他。

        许沐抱了个满怀，紧紧地拥着她，好像此刻不抓住她，下一秒她就会消失不见。

        本来他是要和林纾予视频通话，这样，虽隔着屏幕，却可以知道她的情况。谁知道，她居然偷偷买票回来，当面给他惊喜。

        雪还在下，他们的头上积了雪。他听到怀里的人笑着说道：“我们这算一起白头吗？”

        许沐在她耳边低声说：“算，且以深情共白头。”

        他松开怀里的人，把她抱上台阶，弯腰和她对视，“林纾予，我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吧。我希望，暖春，盛夏，凉秋，凝冬，一年四季都有你。我想和你，去长白山看雪，路过稻城亚丁，站在圣托里尼的蓝顶教堂里。这些地方，我只想和你去，也只和你去。给我们彼此一次机会，好吗？”

        林纾予听到许沐的告白，眼眶湿润，泪流过脸，嘴角仍挂着笑，不停地点头。

        许沐的指腹抹掉她脸上温热的泪珠，再一次抱紧她，“初次恋爱，林同学，请多指教。”

        “初次恋爱，许同学，请多指教。”

        ……

        许沐牵着林纾予走进小区的一家便利店，帮她买洗漱用品。

        他们回到许沐家的楼下，林纾予顿住，不好意思地说：“要不然，我回家去，或者住宾馆就好，能不能不进去？我……我害怕。”

        他低声笑道：“没事，我爸不在家。况且，你一个人住宾馆，我不放心，你回家的话，你爸妈恐怕也睡了。”

        林纾予点头，“好吧，我明天早上回家一趟，晚上让我爸送我回学校，我没买到回去的票。”

        许沐牵着她，打开大门，走进他的家。林纾予把头埋在围巾里，她还是觉得不好意思。

        阿姨听到动静，从厨房出来，看着两人相牵的手，脸上露出慈母般的微笑，“阿沐，这位是？”

        “酱油。”

        阿姨：“……”

        林纾予：“……”

        许沐把她的手抬起来，笑道：“杜阿姨，我女朋友，林纾予。我们在一起，你是第一个知道的人。”

        阿姨走到他们身边，“纾予饿不饿，阿姨给你弄夜宵吃。”

        林纾予露出自己的脸，“不用了，谢谢阿姨。”

        “阿姨，我们上去了，你早点休息。”说完，两人就上楼。

        ……

        “今天晚上，要不要和我一起睡？我的床超大。”

        林纾予的脸红了，“我……”

        许沐倒了杯热水递给她，“开玩笑的，你睡在隔壁的客房，有事就找我。”

        她想到自己手中还拿着礼物，看了眼表，十点。她放下水杯，把灰色的礼物盒递给他，“生日礼物。”

        他接过，拆开，从盒子里拿出手套，毛线帽，有些诧异地看着她，“该不会和之前送的围巾是一套吧？”

        林纾予羞地点头，“我昨天去礼品店，刚好看到，我也不知道送什么好，就把这些买回来。你……不喜欢吗？”

        他无奈地笑道：“喜欢，你送的我都喜欢。只要是你送的，不管什么，我都喜欢，因为是你。”

        她又害羞，脸又红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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