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49.马背天下

惊鹊警惕地望了望四周，凑近了些，低声道:“云铛族已全部由新上任的少族长接管，他雷厉风行，迅速换出了一批大西境外的宝物，然后商业上立刻风生水起，但是陛下也受益许多。但是最近似乎产生了摩擦，奴婢听说昨日您母族族长去见了陛下。”

        周尔听完，眉宇间似释然似不解，“怪不得呢，原来是我这个皇后有作用了。”

        惊鹊也不敢妄议朝政，嘴嗫嚅了几下，只能干巴巴地说:“其实陛下也挺不容易的。”

        周尔看过去，心想这是回忆副本啊。努了努下巴，示意她说。

        “在陛下还没出生之前，我们所有人都生活在一片草原上，但是那里太苦了。夏天的风里面裹着沙子，碗放那半天就会有一层沙子。冬天寸草不生，冰期很长，许许多多的人都会饿死在冬天。当时的先王带领整个族群尝试各种方法想要改善生活，根本没有心思照顾当时的陛下。”

        “陛下其实是吃百家饭长大的，他亲眼看着自己的父亲为了族群衰老，曾经照顾过他的族人也葬身在恶劣的环境下。陛下很小就学会了骑马，他经常骑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去，有时候晚上会坐在草地上望着远方。直到先王病倒，另一个族群无法忍受即将到来的冬天，过来抢夺粮食，陛下拿起了剑，把他们都杀了，然后他就接替了位置，带着族人一路走过来，虽然仍然有人在途中丧生，但是他还是坚持来了这边，想让所有人安居乐业下来。”

        说到这里，惊鹊顿了一下，看了一眼周尔，又垂下眼，“但是您也发现了，这里的气候仍然不是很好，我们仍然有生命的威胁，所以奴婢觉得陛下可能是找您们的少族长商量境外的情况。”

        惊鹊讲得很详细，周尔几乎可以看见一个稚嫩的少年踉踉跄跄地提起剑，站在所有人面前，保护着每个养育过他的人，他把所有都担在身上，沉默隐忍地在一个个夜晚里反复思考定下决策。

        周尔作为一个旁观者，心疼又敬佩这样的人。但是作为他强行掠过来的人质，然后被扔在后宫自生自灭，她实在说不出什么好话。

        一时之间，两人无言。

        惊鹊抬起头，看到小皇后皱着秀气的眉，面色仍然苍白，她沉默良久，慢慢叹出一句:“可惜我不是大西人。”

        惊鹊一惊，林三匹待她们千般好万般好，她也不该在皇后面前说，皇后看到的可能只有一个帝王的冰冷霸道。惊鹊又想到清晨陛下说的怀孕一事，她当时还欣喜二人有进展，现在又想到扩张一事，也沉默下来。

        “对了，你说陛下有意扩张对吗？”周尔忽然问到。

        惊鹊傻愣愣地点点头。

        周尔也含笑点点头，她撑着酸软的腿站起来，“那我去休息一会儿。”

        幸亏我只是做一个任务，而不是做这个皇后。

        惊鹊看着小皇后近几日消瘦下来的背影，有些茫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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