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 你这样,只会让她更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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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在医院里,季暖渝也是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怒火“噌”地一下又上来了。
他一把揪住宫澈的衣领,猛地将他从水里拽起来,宫澈呛了几口水,剧烈地咳嗽起来。
“咳咳咳……”
“宫澈,你他妈凭什么死?!”时席安眼眶泛红,对着宫澈怒吼。
宫澈无力地靠在浴缸边,任由时席安抓着他的衣领,眼神空洞,没有焦距。
“你他妈难道不应该活着赎罪吗?!”时席安的手指因为用力过度而微微颤抖,青筋暴起。
宫澈没有说话,只是无力地笑了笑,笑声中充满了自嘲和绝望。
时席安看着宫澈这副模样,心里突然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悲哀。
他松开宫澈的衣领,无力地跌坐在浴缸边,双手捂着脸,眼泪从指缝间流淌下来。
他想起小时候,也是这样,他眼睁睁地看着妹妹从海里溺水而亡,却无能为力。
他亲眼看着妹妹在他面前停止了呼吸,那一幕,成了他这辈子都挥之不去的梦魇。
他恨自己,恨自己没有保护好妹妹,恨自己害死了她。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时席安哽咽着,声音沙哑。
宫澈看着这个一向强势的男人,此刻却在自己面前哭得像个孩子,心里五味杂陈。
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因为他自己,也深陷泥潭,无法自拔。
颜彦站在一旁,看着眼前这一幕,不知所措。
他悄悄地退出了浴室,轻轻地关上门,将空间留给他们。
浴室里,只剩下两个男人压抑的哭声。
过了许久,时席安才渐渐止住哭声,他抬起头,看着宫澈,眼神复杂。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宫澈苦笑一声,反问道:“她……是季暖渝,对吧?”
时席安没有回答,但他的沉默,已经给了宫澈答案。
宫澈惨然一笑,说道:“我就知道……”
“我早就看出来了,在机场的时候……”
“我只是……没有勇气去面对她……”
“我觉得……我根本配不上她……”
“我也不敢……求她原谅……”
宫澈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只剩下无声的叹息。
时席安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翻涌的情绪。
他看着宫澈,眼神复杂难辨。
“你想清楚了吗?”
宫澈苦笑着摇摇头,眼中的绝望几乎要溢出来。
“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我没办法面对她,也没办法面对我自己。”
时席安沉默了。
他理解宫澈的痛苦,但也无法认同他的逃避。
“你这样,只会让她更难受。”
宫澈猛地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痛苦和挣扎。
“我知道!”
“可是我还能怎么办?”
“我没办法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没办法……”
他痛苦地捂住脸,声音哽咽。
时席安看着眼前这个崩溃的男人,心中五味杂陈。
他知道,宫澈需要时间,也需要空间。
“我先走了。”
他站起身,拍了拍宫澈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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