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7章

齐霁笙学得很快。令浮霜长老惊讶的是，她在器道的天赋也相当令人惊叹。

        “所谓天才，不外乎如此。”浮霜长老心里暗叹。天才可能就是天赋点在很多不同的技能上，却虽多而精；而与之截然相反的是虽广却泛和从一而终，都只能是常人了罢。

        浮霜长老又道：“你师父竟还未发现你在我这。”

        怎么可能发现呢。齐霁笙平静地想，江瑶妤刚入宗这段时间，是她与怀陵峰众关键人物感情升温的关键时期。没错，怀陵峰重要关键人物就是她的师尊和师兄师弟——

        虽然不想承认，可是她其实真的很难过，也很失落。在江瑶妤被怀陵剑尊带回怀陵峰的时候，她就已经彻彻底底失去了她的师门。或者，在某种意义上，他们已经不再是单纯的、完整的人——很显然剧情意识凌驾之上，让他们每个人都和以往的人格发生有冲突性的不同，让他们变成只会顺应剧情的小说人物和傀儡。就比如说师弟顾许在进门前后明显发生变化，而她也对这种转化无能为力。

        所以，究竟这本书和这个世界的真相是什么？

        她甫一看到书，感应就告诉她这是真实的未来。哪里的未来呢？是天道所设置的未来。而天道不允许剧情发生偏移，它潜移默化地影响着剧情人物，而人物受到的影响又是根据涉及剧情的重要程度来判定的。比如怀陵剑尊，怀陵剑尊是天道钦定的女主角的师尊，后来还与女主角产生超出师徒的感情，那么这个角色必然是十分重要的，比之楚从闻和顾许还要重要，也因此怀陵剑尊早就做出与他人格行为相悖的举动：扣下了齐霁笙在剑冢遇到的和她共鸣的、本该是她本命灵剑的清霜剑。

        而齐霁笙作为一颗女主角登顶路上的一颗小小是绊脚石，按道理也该在剧情里有一些不能抹去的作用，比如转让机缘。可如今她却觉醒了——还是很突兀地、猝不及防地看到了剧情，看到了天道规定的轨迹。这就形成了一个悖局：她觉醒之后势必不会再按照原剧情里的人设行事，她摆脱了她的那根傀儡线，已然独立于剧情之外。那么，到底是谁，让她看到了那本书？

        她曾经猜测是天道。

        可如今她身处剑峰，她清楚她的结界肯定抵不过怀陵剑尊的神识查探。她闭关就仓促，还在闭关前将要送给江瑶妤的洞府劈碎，给主角团捅了个不大不小的篓子，可是就连浮霜长老都会对毫无动静的怀陵峰感到诧异——怀陵剑尊不该至今还没有发现齐霁笙人在器峰。

        不说各峰大能为确保亲传弟子在闭关时不会发生意外状况从而走火入魔，常会用神识查探洞府内境，凌光宗每峰主殿都会放置亲传弟子玉牌，可以定位弟子身在何处，以防发生意外。怀陵剑尊又常在主殿打坐，一眼扫过去也该知晓齐霁笙已经不在怀陵峰。

        所以，要么是怀陵剑尊知晓她在浮霜峰只是不予理会，要么便是……他不知道。

        为什么会不知道？因为剧情里，怀陵剑尊自收了小徒弟，便再也没关注过齐霁笙。

        所以便不是他不予理会，而是……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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