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那行吧。浮霜长老噎了一下，有些无奈。

        他看向地上堆的材料，都是些很珍贵的炼器材料，用来炼一把剑是绰绰有余，还得精挑细选一下。至于那块漂亮却无用的石头，便权当是顺着小姑娘的意讨个彩头。他蹲下去挑挑拣拣，思量着适合齐霁笙的剑该是什么样子，最终将挑出的材料安置在桌上。

        “我观你特意来浮霜峰学炼器，应该是想自己炼吧？”浮霜长老略微沉吟，又道，“虽然你在器道上的天赋也很出众，但你毕竟才学不久，尚且还算学徒，所以你这次得到的结果可能会不太如你心意。即便是这样，你也要自己动手吗？”

        他又含蓄道：“器道比剑道还要苛刻一些，跨境炼器的话……还是比较难的。”

        齐霁笙眉尖微蹙，显然有些踌躇。

        浮霜长老私心里是很喜欢齐霁笙的，年纪轻，天赋高，有一份锋锐的少年意气，又有这个年纪少女该有的古灵精怪。这样的后辈，又还对器道有浓厚的兴趣，若非她是怀陵的亲传弟子，他倒真想把人拐到门下了。不过说起怀陵……

        他是不是，太不重视这孩子了啊？

        浮霜长老心绪一转，眼里的慈爱和惋惜都又多了几分。他趁齐霁笙还在纠结，便又好声好气道：“不若你亲自炼，我在旁帮你盯着些？”顺便帮你先把境界打上去，再不停偷偷灌注灵气，但小孩子都要面子，他做人师伯的便稍稍低调些罢。

        齐霁笙闻言，很快明白浮霜长老的意思，心下微微一赧。不过她也明白，如果要仅凭她一人去炼的话，很难炼出高品级的剑。她当时一时气性上头，便要自己炼一把剑出来，但显然她作为一个纯粹的新手，哪怕学了这半个月也不可能超过浮霜长老去。其实她大可以请浮霜长老甚至是林家人出手炼一把剑，但一来她不愿太过麻烦，二也是希望这把完完全全属于她的剑可以出自她的手。

        既然自身实力不够，这是她思虑不周一时冲动，那便只能照浮霜长老的提议来了。

        齐霁笙微微舒了一口气，眨了眨眼，笑道：“那便麻烦师伯了。”

        “喜欢吗？”

        怀陵剑尊看着小徒弟看着灵鹤发光的眼眸，心里柔情万千。他就知道，瑶瑶这么单纯可爱，一定会很喜欢灵鹤的。

        他怜爱地看着少女娇美的面容，恨不得把全世界的好东西都捧到她的面前。

        好东西……哪里好东西多呢？

        怀陵剑尊蓦地恍然大悟：他有个徒弟出身豪富啊！洞府里都华贵很多，他也送了不少东西呢。等等——

        洞府？谁的洞府？是他要送给瑶瑶的那座！

        那……洞府呢？

        怀陵剑尊突然想起来已经被齐霁笙劈碎的洞府：“……”

        刚思及此，便听到他心爱的小徒弟感伤地喃喃：“若我能有一座更大的洞府，就可以把它养在院子里了……可我总觉得，我本该是有一座很大很华贵的洞府的……”

        江瑶妤掩面垂泪，泪眼朦胧楚楚可怜道：“师尊，是不是徒儿得了妄想症？徒儿总觉得，不该，不该是这样的……”

        因为突发事件而只能随便找了个洞府安置江瑶妤的怀陵剑尊：“……”

        不，他也总觉得不该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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